凤菟楼内;四楼雅间内;“快去请大夫去,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呢”杜有隆从后门抱着舒璇进了凤菟楼内刚把舒璇放在床上便对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小斯吩咐道,因为焦急语气便有些不耐。
“是”小斯本想开口推脱却没想到自家少爷对这个女子可真伤心,话刚说完连看都不看自己,就拿帕子给这个小姐擦洗,说实话从小到大哦自己还没看见自家小姐对那个姑娘这么伤心,哦忘了他的两个小师妹,算了不多想了,小斯认为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呆下去,他家主子肯定会把自己提出去摔得远远的。
不一会小斯便开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楼下;“小魏子,你到哪里去呀”墨菊刚从房间出来就见跟在杜有隆身旁的小斯小魏子从楼上焦急的往下跑,不由疑惑的开口问道。
“是墨小姐,奴才去请大夫去”小魏子正急着去请大夫,听见有人叫自己便有些不虞,不过当看到是墨菊,脸上的笑意就变得像朵花似的冲墨菊回道。
“请大夫,难道是杜有隆受伤了”墨菊有些诧异的冲小魏子问道。
小魏子无奈只好把刚才自己和主子回来时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墨菊,只见墨菊沉思了一会便放了小魏子离去,小魏子这下才终于解脱,赶紧去找大夫去,这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怕自己主子会收拾他的。
小魏子急着去找大夫,而这一边,墨菊神色复杂的望着楼上的那亮着的房间,伫立良久,缓缓嘴里才轻喃出声:“杜有隆,你的心里真的从来都没有过妹妹么”,语气十分惆怅还透着淡淡的无奈。
皇宫永寿宫内;“小姐吧,你别这样了”蔷粤眼带悲戚的冲坐在床上双眼无神抱着枕头哄着段翎。
“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你这样蔷粤怕呀,大阿哥已经薨了”蔷粤神色无奈语带惆怅的说道。
“谁说的,我的钮儿不会死的,他还在我怀里呢,你看他对我笑着”段翎一听自家的孩子死了立马就冲蔷粤吼着,随即便对自己怀里的孩子轻声说道。
“小姐,这不是大阿哥,这是枕头枕头,你看清楚了,你要接受现实,大阿哥已经没有了,您难道准备就这样过着么”蔷粤实在看不下去段翎这样自欺欺人了,直接起身夺走段翎手上所谓的孩子其实就是枕头摔在地上冲段翎吼道。
被夺掉手中的东西的段翎并没有变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被摔在地上的枕头愣神,目光涣散的望着地上的东西,整个人就像抽调了魂似的,没有一丝现实中的温暖与真实。
“小姐,你想哭就哭吧,别这样憋着,大阿哥走了,奴婢和你一样伤心,可是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呢,我们要找到害大阿哥的凶手,我不相信大阿哥就这样去,你千万不能倒下去呀”蔷粤看着这样的段翎心中一阵心疼,这是她一辈子守护的主子,若是她有事了,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还有她总觉得大阿哥的死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太医说的是大阿哥因为体虚受了风寒才去的,可是自己却看到大阿哥的嘴角发紫,是那种很淡的紫一般的人发觉不出来;
而自己对太医说,太医也只说大阿哥这是被冻僵的,而且太医说话的时候眼神十分闪烁,所以自己并没有在继续纠缠下去,她要自己查出去,可是现在小姐这个样子,自己真的是力不从心呀。
“呜呜呜呜,蔷粤,我的心好痛呀”听了蔷粤的话段翎也反映了过来抱着蔷粤就痛苦了起来,声音无比凄凉还带着一点点的无奈。
“小姐”蔷粤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任凭段翎继续哭,这样也是一种发泄吧,总比憋在心里好多了。
“蔷粤,我一定要帮儿子报仇,不管是谁,我一定要她付出应有的代价,即使拼掉我的命也在所不惜”哭够了的段翎突然想起了蔷粤的话,心中也有些明了抬起头语气冷厉的冲蔷粤说道。
“嗯”蔷粤轻声吧应道,但是眼中的担忧却越来越甚了,她不清楚这样对段翎是好还是不好但是这是目前唯一能支持自家小姐活下去的信念,也是自家主子唯一的支撑,所以即使是错,自己也忍了,只要主子能够活下去就好了。
“皇上驾到”正当段翎准备再度寻味蔷粤儿子的死因时便听到外面的太监的通传倒。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蔷粤见皇上走了进来连头都未抬便俯身行礼。
“起吧”孟鸿璨随意的说道目光复杂的望着靠在床头神色苍白目无焦距的段翎。
“谢皇上”蔷粤轻声应道便起身。
“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孟鸿璨有些担忧的冲蔷粤询问道。
“禀皇上,娘娘她一时承受不住丧子之痛而精神混乱,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娘娘失礼之处”蔷粤语带恳切的跪在皇上面前语带恳切的说道。
“下去吧”孟鸿璨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轻轻一挥便让蔷粤下去了。
“是”蔷粤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自己已经抬头的瞬间已经从皇上眼中看到一丝怜惜,虽然只是一丝那也足够了。
屋内一时静默良久,孟鸿璨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段翎,其实他的心也很是难过,虽说自己从来对段翎一直保持着怀疑,但是自己对这第一个儿子却十分重视。
心内筹措不已,但还是缓缓走向床前,右手一伸把神魂落魄的段翎带进怀里,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紧紧的拥着她,让她感受到温暖,至少自己还在她身后呢。
“皇上,钮儿没了,她离开了妾身,呜呜呜呜,是不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才让钮儿离开的,可是他可以说呀,妾身可以改的,只要钮儿回来就可以,就可以”感受那熟悉的气息,被拥在怀里的段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便故作悲戚的开口哭道,一开始或许还只是演戏以博取同情,可是到最后实在是自己的心中太苦,真的很想找个温暖的怀抱。
“别怕,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别怕你还有我”孟鸿璨神色复杂语气悠悠的开口说道。
“呜呜呜呜呜,皇上”听到孟鸿璨的话段翎心中的委屈一瞬间爆发了,紧紧的拥住了孟鸿璨语,痛苦出声,比之岗前在蔷粤怀来还要伤心无助。
在这个时代女人一生的依靠就是丈夫与儿子,自己的儿子没了,而这丈夫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段翎心中岂会不痛,早知道会失去,她宁愿从来都没有争取过,这样自己或许还会好受一点。
外面的风呼啸的刮着,屋内烛光不停的闪烁,还有那女人悲戚的哭声,无不揪着心,让孟鸿璨对这个自己从来都未真正大量的女人感到一阵愧疚和怜惜,还有心中莫名的悸动。
只是这份悸动也只永远保持在悸动上面,若是没有后来的事,段翎或许不会那么做,可是若是不那么做,她的心就永远不会安静下来。
清晨;凤菟楼内;睡在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觉得周围的景象很陌生,而且自己的头也很痛,扶着自己混混沉沉的脑袋舒璇才靠着床头起身。
“你,你醒了”杜有隆刚从外面端来早餐也是准备叫舒璇的,可是刚推开门便看到舒璇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自己,欣喜激动的杜有隆口齿不利的冲舒璇问道。
“杜有隆,我怎么会在这里”过了好一会,舒璇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杜有隆,才缓缓开口问道。
“我昨天晚上在街上碰到你昏倒在地,所以才把你带回来的”杜有隆语气悠悠的开口说道,边说边关门走向桌前放好饭菜,然后抬起头直直的望着舒璇。
“哦”闻言舒璇便想起了昨晚那记忆犹新的一幕,现在回想起来,心还猛的一扯一扯的痛。
看到这个样子的舒璇,杜有隆的心就好痛,脚步也不由自住的上前伸手覆上舒璇的眉角,语气温柔的说道:“我喜欢看到你笑的样子,你过的不快乐么。”
“我没事”舒璇回过神有些不习惯杜有隆这样对待自己便侧过了头,语气悠悠的说道。
看着手中落在半空中,杜有隆嘴角勾起了么一抹苦涩的笑意,心中微叹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失常;在心中狠狠的埋怨了自己一道,杜有隆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快起来吃饭吧,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没让他开药,要喝多了对身体也不是很好的。”
“嗯”舒璇轻声应道,转过身便看到杜有隆的背阴在桌子前为自己端饭菜,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她想着若是这是秦篂喂得自己那该有多好呀,可是事实永远都不会这样。
当杜有隆一勺一勺的问着自己,还有那眸子深处浓浓的爱意,无不让舒璇心中复杂难明,还带着一点点的愧疚。
“还要么”杜有隆语气柔柔的看着自己受伤空空的碗冲舒璇问道。
“我又不是猪,我饱了”舒璇听到杜有隆的话狠瞪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这狠瞪也只是舒璇的理解,而在杜有隆的眼中这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呵呵”杜有隆宠溺的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着空碗走至桌前整理。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呀”舒璇看着那熟悉又温暖的背影不,心中升起了一股悲伤,突然脑中冒出一个念头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那给有多好吧,可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而舒璇也非常怕这种依恋还有那温暖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呆下去,否则自己肯定会迷失自己的。
“你就这么着急离开么,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杜有隆闻言正在整理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心中的怒气也因这句话上升到极点,自己这样对待她这样爱她就换不了她回眸一顾么,自己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再见到她一面,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自己,自己还真是可笑呀,想到这里杜有隆心中的怒气就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就冲舒璇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舒璇实在是被杜有隆给吓到了,以前的杜有隆即使在生气也没有这样,她不知为何看到杜有隆这样心中就莫名奇妙的有些痛,一时语无伦次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杜有隆有些不敢面对舒璇,刚才的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也是有生以来自己唯一的一次失态,想到这便随口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连桌上的碗筷还是后来的小魏子收拾的。
而舒璇看着那落荒而逃的杜有隆,嘴角浮出了一抹凄凉的笑意,神色无奈还透着淡淡的无奈语带悲伤低头喃喃自语:“若是没有这一切该有多好呀,该有多好呀。”
舒璇心中涌起了深深悲凉,说自己对杜有隆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时代有这样一个痴心的人一直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心中十分感动,就如当初的蓝靛霜一样,可是自己心中爱的却是秦篂,若是能选择不爱,舒璇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可是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而她和杜有隆只见自己只能叹一句有缘无份。
第23章断肠人在天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