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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入宫前夕所备东风

看林雪乔离开时候那表情,我敢断言她定是在怨我,原本王爷陪着她来逛院子,可是却有我这个半路程咬金,生生的破坏了他们的风花雪月,耳鬓温存。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林雪乔这样子,便说:“王爷,我真的没事,自己回去就行,你还是和雪妹妹在这儿赏花吧。”
慕容烈笑呵呵的说:“呵呵,我看你身材单薄,娇小玲珑,定是营养不良,没有发现你心还真好,喜欢为别人着想。”想他从小就在宫中长大,林雪乔和我的这点儿心思他怎么能看不明白,不过他今儿也暗叹自己对林雪乔还是有些愧疚,反正这桃花明天又不会开败,林雪乔若是生气,大不了明天专门的陪她来就好了。
我坚持的说:“我身来就是这样,没什么大碍,王爷还是去陪雪妹妹吧。”慕容烈瞧着我一笑说:“怎么,这么几天没有见本王,难道不想我。”此时后林中只剩下我们主仆三人,翠语在俯身拾我们刚才包好的花骨朵儿,我拂掉落在肩上的花瓣说:“不,王爷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呢。”
慕容烈呵呵的一笑:“我第一次发现你的嘴巴竟然这么甜。”慕容烈说完将我放下,又问:“若儿,你觉得现在生活的好吗?”
我不明白慕容烈为何这样问,忙说:“应该说是很幸福。”慕容烈一反常态的上前抓住我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他抓的我好紧,我只感觉手上有一些生疼,片刻慕容烈才发觉,忙送开了手说:“我陪你采花朵儿,好不好。”
林中的空气极好,四处都是花香的气味,有迷路的蝴蝶,蜜蜂在枝桠见乱飞舞,我咯咯一笑说:“甚好,若儿求之不得,小时候总是母亲陪我,有时候与蓉儿和良哥哥一起。”
慕容烈并不了解我的家庭,或许我那个所谓的爹爹也并不清楚,只听慕容烈问:“他们是?”
我道:“他们是我在南下最亲密的家人,我干娘家的。”慕容烈双手斜抱倚在桃树下,静静的听我说完。我一边说一边俯身捡地上刚落下的花儿,粉色的桃花鲜艳明亮,煞是好看。一会儿便又捡满了一手帕,我将手帕递给慕容烈,他深情的双眸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着他浅浅一笑,携了他的手说:“慕容烈?”
慕容烈轻轻的声音:“嗯?”
我问”“有人这么叫过你吗?”
他立刻说:“有啊。”初了母后,皇兄,调皮的青瑶,还有她曾经也这么叫自己。
我轻声的问道:“是雪妹妹吗?”
“雪乔?不,不是她,母后皇兄都是这么叫我的。”慕容烈有捏了我鼻子:“是不是吃醋了,放心以后这称呼是你的专属,好了我们去采摘了花骨朵,回去好给你养颜不是吗?”
“是,我看王爷是不是嫌弃若儿了。”不等他回答,扬手摘下那朵欲绽放的桃花朵儿,放在翠语小心翼翼摊开的手帕上,今日有微风真是难为了翠语。
慕容烈从翠语手中接过帕子,“翠语,你先回去准备好吃的,我们一会就回去。”
看翠语的身影隐没在前方的花树林中,我朝慕容烈啧道:“王爷吱唤走了雪妹妹,又叫走了翠语,难不成真就这么想制造两人空间,只想和若儿独处?”
“那是当然。”说话间一直行走在花树丛中,我看头顶那株垂丝海棠开的甚是好看,着手去抓,无奈我怎么尝试着跳跃总还是够不到,慕容烈在一边乐呵:“若儿,你不是会爬树吗?”
“不行,这株花……”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身子被慕容烈抱起,肚子
也“咕咕”的叫起来,慕容烈几乎是笑岔了气,“我说若儿,每次见到你,你都是饿的不行。”
我被他笑的实在不好意思,忙道:“今天出来的时间也太久了,所以才会饿。我们这就回去吧。”
“嗯。”慕容烈完全没有将我放下来的意思,抱着我就朝外走。
我在他的怀里挣脱了几下,“将若儿放下来,累坏了王爷我会心疼。”
“抱着你我比较安心,省的你又软了脚跌倒在地上。”唯独的一次丢人就是在梅林中跳舞因饥饿跌了跤,感情我这丢人的事情他记得总是这么清楚。
就由着慕容烈一路抱着我从“红袖添香”一直走到我居住的“桐梨苑”,此时真是午时时分,府中的丫鬟,仆人正在府中来来往往,忙碌着自己所要做事情,有丫鬟看见慕容烈抱着我走过来,在我们离去后都小声的议论,王爷抱的女子是谁啊,还说看王爷怀中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还有人说即使是新宠,王爷几天便会腻了,也有人说不知道侧妃知道不知道。
府中多数人还是不认识我,好在慕容烈也不跟他们斤斤计较,这帮嚼舌根的奴才们才逃过一劫。我也不理会那些议论,反手扣着慕容烈的脖子,到桐梨苑时慕容烈像是松了一口气,将我轻轻的放在院中云儿早准备的檀香木椅子上,“哎呦,累死本王了,若儿我看你这么瘦,这么还这么重?”
“王爷,不是我家小……不是王妃重,而是‘红袖添香’和‘桐梨苑’距离太远了,雪夫人也说王妃的住所太冷清了。”翠语在一边抱怨道。
“翠语,不得胡说。”转而结果云儿迎来的湿了水的帕子,并没有在意自己,先将慕容烈额间汗珠擦拭掉,慕容烈此时脸颊铜褐色的稍微泛红,俨然没有平时的严肃。
慕容烈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怎么?我……”
“好了,我们去屋里,外边太热。”翻身下了卧椅,先行进了屋,慕容烈在后边跟着,“怎么你也太不把我当你夫君了,等等我啊。”
身后传来翠语等人阵阵的笑声,彼时我以为我嫁入王府会孤独终生,我也并没有奢望母亲离开后,我会如何幸福如何快乐,可是这些在遇见慕容烈的时候全部实现了,他给了我希望,犹如狂风大雨的黑夜中给了我一丝温暖。
梨花木桌上放着翠语还没有绣完的刺绣,纯白色细腻光滑的斯帕上绣着一朵海棠花,针针细密均衡,可是唯独最后两针针脚太大,令人看一眼就心生叹息,好好的一副刺绣就这么给毁了。
慕容烈拿着帕子问我:“这是……”我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绣的好不好?”慕容烈赞叹道:“好,原来若儿也是跟你大姐一样,琴棋书画,女工烹饪无所不通啊!”我开玩笑的俯身作一揖道:“王爷谬赞了,不过这绣品不是若儿的杰作,是翠语哦。”
“那丫头看着就沉稳可亲,安分乖巧,没想到刺绣竟然这么好。”慕容烈说话间坐了下来。“奴婢多谢王爷夸赞。”翠语将做好的饭放好,听到慕容烈的夸赞,俯身一揖。慕容烈放下手中的帕子,牵起我的手坐到饭桌前:“若儿,用膳吧。”
我闻得这饭菜的香气道:“王爷,翠语不止刺绣好,烹饪之术也是一绝啊!”
慕容烈笑呵呵的说:“那本王以后定要多来若儿这多享口福了。”饭桌上的气氛很活跃,还没有吃到一半有一婢女匆匆来禀报,说雪夫人突然呕吐不止,请王爷前去看望。
慕容烈放下筷子却看着我,我起身推他,“去吧,雪妹妹生病为大,吃饭多的是时间了。”慕容烈俯身在我额头一吻,“明天带你进宫,不得睡懒觉啊。”
我不禁一问:“只我一人吗?”慕容烈已经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若你没来,陪本王去宫中的就是雪乔了。”
我笑道:“嗯,若儿定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不需打扮就很漂亮,慕容烈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说完话就随着那满脸焦急的丫鬟走了。慕容烈走的很匆忙,他若是回头就会看的见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倚在桐梨苑的门口,直到再也看不见慕容烈的身影。
林雪乔的病来的可真是时候。
第二日天才到卯时,屋内一片漆黑,我就摸索着起床。外屋的翠语听见听见我的动静,赶紧走了进来:“小姐,是要喝水吗?翠语这就去倒。”
我忙摆手,可又想起这漆黑一片,摆手翠语也看不见。忙又说:“不,我不渴,我要起床。”翠语这个时候已经掌起了灯,看我正在匆忙的穿衣服,忙说:“小姐,现在还早才刚到卯时,小姐在睡会吧。”
我看站在翠语身后的云儿笑嘻嘻的看着我,因心中有事,也不再问云儿为何发笑。只对翠语说:“王爷今日要带我进宫,我想好好的打扮下,皇宫内可全是美人,我可不想丢王爷的人。”
翠语听我这一说,打开衣橱说:“小姐,听思棋姐姐说,明日皇上为吕昭媛庆生,王爷带了小姐去,想必雪夫人定是很难过。”
我问:“这是什么话?”
翠语说:“王爷昨天说的那句话,表明如今喜欢小姐比喜欢雪夫人多,若不然就带雪夫人去了。”
我虽然前些日子一直呆在桐梨苑并不曾出去,可是身边的丫鬟小佑就有林雪乔氏进府最早的女子,而且也是最受慕容烈喜欢的,昨天在花园里林雪乔离开时候我就看见她那双幽怨的眼神,而且昨天慕容烈离开前也说,若没有我的存在,那么陪慕容烈去宫中的人就是林雪乔,想到这里我忙说:“那,那我去求了王爷,带林雪乔去。”
翠语挑出一件浅粉色的长裙递给我看,并说:“小姐,你就安心随着王爷去吧,让他们都见识见识我们聪明伶俐的王妃。”
我摆摆手示意这件不行,颜色太浅不适合这么隆重的场合,翠语又取出一件深红色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褶皱的层次分明隆起的分度很是很好,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件衣服,可是我还是拒绝了穿这件衣服,我本身就不喜欢穿颜色亮丽的衣服,更何况这宫廷之中定是花红柳绿,美人无数,自己穿的这么艳丽是其实大可不必。
翠语见我不要这件,也不要那件,就问:“小姐,你到底想穿什么样子的衣服?”
床上堆着一堆衣服,我看的是眼花缭乱还是不知道要穿那件衣服,“我也不知道啊!翠语,你觉得我穿那件好看?”
翠语无奈的摇摇头说:“小姐,我觉得你穿那件都好看,就是因为每件都好看,小姐才选的花了眼。”
我笑着说““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跟云儿一样嘴真是甜儿。”
身后的云儿打着哈欠说:“小姐,我们说的是真的,小姐穿什么都是好看。”
“呵呵,多谢夸奖。”我看云儿实在是困,就让云儿回房休息去了。云儿离开前还说:“小姐,你卯时起床,现在一刻钟就辰时了,这衣服还没有选好。”
“那你说我穿什么呢?”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慕容烈大笑:“怎么了?若儿穿衣服也这么挑剔,跟雪乔一样。”
翠语说:“王爷,王妃以前穿衣服很随便,但是想到今天是您带她去皇宫,王妃才会这么麻烦的选衣服。”
慕容烈歪头问我:“是吗?若儿。”
“是,要不然若儿才不会起床这么早。”我看今天慕容烈穿一件绯红色的长袍,头发梳的很光顺用一只翡翠簪束起,看慕容烈穿着很随便,手中拿着一个玉箫,我惊讶道:“王爷,你不是今天是吕昭媛的生辰吗?”
慕容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说:“没错啊。”
看慕容烈如此的轻描淡写,我又忙问:“那你怎么穿的这么随便,不用穿朝服吗?”
慕容烈一笑:“皇兄对我好,我在皇宫也逍遥惯了,对那些礼数从来没有遵守过。而且这件衣服不错啊。”
我没见过慕容烈穿红色的衣服,今儿他这身衣服的确显得翩翩如柳,想到皇上对慕容烈的态度,便说”“皇上对王爷可真是好。”
“呵呵,本王也会对若儿好。”
“那定是好不过了,哎,王爷你的脸……”我看见慕容烈的左脸颊,耳根处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红晕,附近一看就是女子指甲刮破的印痕。
我用帕子捂着问:“王爷,这个是……”
“想必是昨天雪乔生气时撒娇被抓破了,不碍事。”慕容烈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听在我的耳中,心中却泛起阵阵的酸意。
饭吃到一半在听到林雪乔身体不舒服,毫不思考的就放下筷子离开,匆忙去探望林雪乔。不知慕容烈带我去皇宫是必须带正妃去,还是真心的爱我要带我去。
我一时间就呆坐在床边上,思绪乱飞,慕容烈看我愣在床边,还以为我是因为没选好衣服在发愁,拉起我的手安慰道:“若儿,闷什么呢?”说罢抓起床上丢的一件同是绯红色的绸衣,披在自己身上,“好了,就穿这件,跟本王这衣服很配,想必若儿穿起来也会很好看了。”
我释然的一笑说:“那若儿就听王爷的就穿这件吧。”
慕容烈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去了西暖阁,我微微一笑,迅速的整理着装,穿一件水绿色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服,浅色条纹却看着很清晰,外配以绯红色绣有小朵芙蓉花的百褶长裙,花瓣并不是全是都有,只是单单的绣在领口,胸前,袖口等处,做工很是精心,棉质光滑细腻,摸起来很是舒服。衣服花瓣颜色皆是鲜艳明丽,这衣服穿在身上,觉得这穿衣的人惊艳动人,美丽的出奇,只觉得一团富贵,宜喜宜嗔,十分可敬,我很少穿这么明艳的衣服,只觉得生生的有些别扭。此时我长发披肩,没有上妆,面目清秀盯着刚刚走进来的慕容烈,笑着问到:“这样好吗,若儿觉得自己这样子……”
慕容烈深深的打量我一番说:“你本身就美丽动人。穿什么都是好看,若儿,本王给你梳头?”
“王爷还是梳头?”我吃惊的问道,瞪大眼睛。
“试试看,如何?”被人质疑真是感觉真是不好。
我笑着说:“嗯,那若儿就做实验品。”
接着我就感觉到慕容烈骨骼明朗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没有用梳子,而是用手将柔顺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披开捋直,还喃喃的赞叹道:“若儿,你的头发真好,还有一丝香气。”
孩童时,母亲在世时她给我梳头曾经也是这么说。母亲的一头乌黑的秀发也是如此柔顺,我是继承了母亲的优点。
这东风真是难寻,幸好有慕容烈,我才这么省事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