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熙看着蓝祁漠怀里的洛珠,感觉整个心都被撕开的疼,
“珠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两年的时光,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没关系,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珠儿,跟我走吧,我可以等你,等你想起我。不,不,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爱你的。”顾言熙说的十分动情。
洛珠明显感觉蓝祁漠有些僵硬了,洛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担心。蓝祁漠低头看看她,笑了笑。
“顾言熙,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忘记。”洛珠从蓝祁漠的怀里退出来,站定,面对顾言熙说到。
顾言熙这下子不明白了,洛珠记得他,记得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可为什么会这样。
“顾言熙,你认识玄冥天师吗?”洛珠就这样平淡的问出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顾言熙瞬间睁大了双眼,玄冥天师,多少年了,不曾听见有人这样叫自己了,他以为自己也能忘记,不曾想,今天被人提起,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顾言熙不知道此事如何解释,慢慢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回答。”洛珠继续问道。
顾言熙脸上就只剩下了苦笑,十分的痛苦,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是玄冥天师,但也是顾言熙啊。珠儿,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是喜欢顾言熙,可你不是啊。两个人之间最基本的坦诚都谈不上,又何来感情呢。”洛珠的话,一字一句的扎在顾言熙的心头。
“珠儿,我有我的苦衷。”顾言熙十分痛苦。
“我并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苦衷,可以让你夺取那么无辜之人的性命。也并不想知道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现在我很幸福。”洛珠说的十分肯定。
听到幸福那两个字的时候,顾言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心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了,而且十分幸福,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怎样的伤痛。
“请你不要伤害我大哥。”洛珠请求到。
顾言熙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带来如此毁灭性的灾祸,
“珠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般的吗?”顾言熙满眼都是心碎,看着洛珠的眼睛想得到答案。
“顾言熙,或许说我从来都没有真的认识过你。我一直喜欢的都是我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所以,我并不了解你。我不再奢求什么了,只求我的家人,真正关心爱护我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所以,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洛珠一本正经的请求他。
顾言熙已经没有办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露出一丝苦笑,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我会离开,如果需要我帮忙,就派人来泠水居找我。随时。”说完,轻功就离开了。
洛珠看着他离开,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喜欢他。”蓝祁漠把她拉过来,捧着她的脸问道。
“喜欢,以前喜欢。”洛珠照实回道。
“以后呢?”蓝祁漠故意板起脸来问道。
洛珠笑而不语,蓝祁漠捧起她的小脸亲了一口,二人一起去园子里散步了。
太后那边没了得力的嬷嬷,用新来的人别提有多不顺手了,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底下的人不得力,整个人都处于狂躁的边缘。又听手下的人说,皇上和皇后又在逛园子呢,就气的不行。
“去,请皇上来,就说我几日未见他了。”
“是。”宫女实在是想哭,这时候去打搅皇上和皇后的雅兴,是有多不想活了。可又有什么办法,若是不去,等着太后折磨的生不如死吧。
宫女来报的时候,正好看见蓝祁漠摘下一朵花,别在了洛珠的鬓间,二人周身流转的情谊是那样的和谐,那画面让人呼吸都不愿意大声,可她又不得不来禀报。
小娟老远就看见这个太后宫里的小宫女了,一副有事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就叫人把她叫到了身边。那宫女一看是小娟,跟见到了亲生父母一般,就差抱着大腿痛哭流涕了。
“小娟姐,您帮帮奴婢吧。太后说几日未见皇上了,请皇上去一趟。”
小娟眉头一皱,这刚消停了几天啊,白天折腾皇后还不够,现在还要折腾。刚刚才送走了顾言熙,这气氛刚刚好起来,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小娟决定不禀报了,那小宫女也看出来小娟的意图,趁他们不注意,一下子就跑到蓝祁漠身边跪下。
“启禀皇上,奴婢是太后宫里的,太后说几日未见您了,请您去一趟。”那宫女跪倒之后就连珠炮的说了出来,她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被皇上责罚,总比在太后那生不如死的强。
小娟赶忙跑过来,
“奴婢该死,没有拦住她。”
“起来吧。”洛珠让小娟站身了,然后转向蓝祁漠,对他点了点头。
“在宫里等我。”说罢,由总管太监陪着就往太后宫里去了。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那个传话的小宫女拼命的给洛珠磕头。
“快回去吧。”
小宫女又磕了几个头,小跑的去太后那回话了。
“给母后请安。”蓝祁漠带着温和的笑容说到。
“皇上好几日没来给母后请安了,母后就是想你了,叫你过来走一趟,也不知道你正和皇后逛园子,没扰了你们的兴致吧。”太后抚着护甲说道。
“是儿臣的不是,请母后责罚。”蓝祁漠认错态度十分好,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一国皇上已经放下身份,她再倚老卖老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故而太后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几日不见,到是与母后生分了。听说皇上现在日日宿在皇后宫里,想来迎娶之前与哀家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太后的话带着刺探。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儿臣对皇后一见钟情。”
“嗯,你身边也该有个贴心的人儿。只是不能过度宠爱,以免失了后宫的和睦。”太后一副说教的样子。
“儿臣谨记母后的教诲。”蓝祁漠十分恭谨。
“对了,落英阁的女子,母后一直没有过问。而且嬷嬷出了事,母后也一直没有精力,今日想起来了,便问问皇上,落英阁的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定定的看着蓝祁漠,丝毫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蓝祁漠早就知道太后日日盘问洛珠关于落英阁女子的事情,所以对于太后直接发问并没有感觉到意外,索性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回母后的话,那女子确实不是外面传言什么朕的心上人。”这个时候,蓝祁漠把儿臣换成了朕,这样太后心里敲响了警钟。这是蓝祁漠认真了。
“哦?那为何要养在宫中,据说皇上还日日去探望。”太后是铁了心今日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故而丝毫没有退让咄咄逼人。
“母后可还记得先帝在时,朕曾御驾亲征。”
“自然是记得,那一次险象环生,皇上得了时疫,险些就丢了性命。”
“正是,那落英阁的事一对母子,正是儿臣的救命恩人。若没有他们二人,儿臣早就死在关外了。”蓝祁漠脸上陷入一片回忆中,无限感慨的说到。
“既是如此,给些银两,最多给个官位,为何要养在宫中,平白招惹那么多闲话。”太后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其中的那位上年纪的女子身患重病,需要静养,并且需要很多珍贵药材续命。儿臣也是想方便他们能养病。只待她病一好,就会赏赐一笔银两送出宫去。百姓尙知道知恩图报,朕是一国之君,又岂能知恩不报?”蓝祁漠自然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所以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想要堵上太后的嘴。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太后即使心里不满,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说皇上做的不对?
“既是如此,那便多派些太医一同诊治吧。”
“谢母后成全。”蓝祁漠说道。
“好了,今日我也乏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说着,蓝祁漠便退了出去。
蓝祁漠回来的时候,洛珠正合衣坐在床边等他。蓝祁漠加快脚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洛珠也不动,就这么让他抱着,还一会儿,蓝祁漠才松开她,定定的看着她。
“你不会离开朕吧?”蓝祁漠第一次在洛珠面前用了朕这个字。
洛珠笑着点了点头。
蓝祁漠笑着亲了上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蓝祁漠去跟太后解释过之后,太后并没有再招洛珠去问关于落英阁的事情,整个宫内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一种杀机四伏的感觉。风暴来临前,海面总是十分平静的。
三个月后,安瑾臣班师回朝,帝州已经有条不紊的在恢复当中,因着是东陵派兵和大夫前来救助,所以民心所向,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帝州。
安瑾臣回京述职,洛珠得知大哥已经平安归京的消息,高兴不已,但也知道现在她的身份不能跟大哥见面,况且现在太后沉寂了这么多日子,指不定在算计些什么呢,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其实安瑾臣之所以可以如此快的就班师回京,还不是因为顾言熙亲自去主持救治了。他伤心不已,在京城看着洛珠在别人的怀抱娇笑吗?他做不到。既然她那么珍惜她的家人,那他就帮她守着。
可这一切,洛珠并不知道,或者说,即使知道了,除了感谢,并不能给他其他的回应。感谢并不是顾言熙想要的,所以他也不打算让洛珠知道。
晚上自然是举办了宴会来庆贺得到帝州,祝贺安瑾臣拜将军之位。这是洛珠能见到两个哥哥的机会,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打扮起来前去参加宴会。
洛珠看到安瑾臣的时候,就笑了起来,比以前黑了,但更加健朗了。
蓝祁漠自然是知道洛珠的心思,偏过身子对她说道。
“明日,朕让你家人入宫来看你,好不好。”
“谢皇上。”洛珠笑的跟朵绽开的花儿一般,蓝祁漠看着她高兴,自然也跟着高兴。
丞相府一家人,看着她与皇后桑相处的如此融洽,提心吊胆几个月,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今日高兴,安大将军凯旋而归,咱们君臣共饮此杯。”说着便端起了举杯。
底下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山呼万岁之后便一同饮下了杯中的酒。
洛珠也高高兴兴的喝了杯中的酒,可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而后开始不停的恶心。洛珠想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可那股恶心劲儿上来了,逼的她连眼泪都出来。小娟自然是看到她的不适,赶忙上来扶她。
“娘娘,您是怎么了?”小娟将她扶到后面休息,命人端来了醒酒汤。
“我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酒,怎么就喝了一口就如此恶心。”洛珠皱着眉,忍着嗓子眼里难受劲儿。
忽然抓着小娟的手,
“那酒是不是有问题,快去看看皇上有没有事。”
小娟一惊,赶忙让人去前面看看情况,然后又叫人去叫太医,自己则守在洛珠身边。她当然也担心蓝祁漠,但知道蓝祁漠身边一直都有护卫,况且还有那个总管太监在,应该没有大碍的。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她一离开,有人对洛珠不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太医匆匆赶来,查验了杯中的酒,和酒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就在此时,蓝祁漠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蓝祁漠皱眉问道。
“回皇上,这酒和酒杯并无问题,容微臣给娘娘把脉。”太医回禀到。
“哎呀,恭喜皇上,恭喜娘娘。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二个月的身孕了。”太医喜上眉梢。这大喜的日子,又查出皇后怀孕,定然是有打赏的。果然蓝祁漠十分高兴,命他全权照顾皇后的胎,并且赏了黄金千两。
众人都在纳闷皇后和皇上怎么都先后离开了,这时候又瞧见皇上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后出来了,甚至还帮她在后面放了几个软垫让她靠着。
“今日果然是个好日子,刚刚查出皇后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蓝祁漠此话一出,底下的人跪了一地,恭贺之声不断。丞相府一家人也都高兴不已。
宴会刚刚结束,就接到了圣旨,说是皇后孕中思念家人特许丞相府全家明日进宫探望,甚至准许丞相夫人随时进宫探望。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朝中的见风倒的朝臣纷纷前来巴结。
蓝祁漠陪着洛珠回到自己的寝殿,整个人都神经紧绷,向是洛珠忽然变成了一件易碎品一般。
“哪儿就这么娇贵了,太医不是说了,我和宝宝都好的很。”洛珠从来没见过蓝祁漠如此呆萌的样子,看着就忍不住想打趣他。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儿,怎么能不娇贵。你是皇后,这是我的正宫嫡子。”蓝祁漠轻轻抚着她的小腹说到。
洛珠也感觉十分奇妙,现在竟然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腹中成长。自己穿越而来,经历这么多,竟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如此恬淡的生活着,洛珠感觉十分满足。又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和他有了个孩子。还有爱自己的父母,兄长,洛珠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各宫的嫔妃听闻此事,都纷纷前来祝贺,蓝祁漠命小娟见礼品都收进库房,并严加查看,以皇后需要静养为由,推掉了所有的探访。
太后听说洛珠怀孕的事情之后,本来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险些又摔了一套茶具之后,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来。哼,你蓝祁漠不是宠她吗?当年失子之痛,定要让你蓝祁漠也好好尝尝。
打那之后,太后便免了洛珠的请安,日日派人来瞧,赐下了许多补品,还关照太医好生伺候着。洛珠不知道太后打的什么算盘,所以总是小心提防着。小娟更是仔细,但凡靠近洛珠的人和物品都得经过检查方可。
洛珠怀孕的这些日子,蓝祁漠并没有到别的嫔妃那里去,还是日日都来陪洛珠,洛珠觉得十分满足,在这个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时代,一国的皇帝能如此待自己,当真是好福气啊。
因着丞相夫人可以常常进宫探望,即使洛珠不怎么出门也不觉得无聊。闲来无事就研究些医术,总觉得自己懂些药理还是有必要的。
日子就这样过着,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洛珠越明显的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在一天天长大。
东陵自从拿下了帝州之后,南越国就一直虎视眈眈的,调集了重兵守在了两国交接的地方。此时一直跟两国都交好的墙头草北陆国,竟然派出了使者出使东陵。
这一举动可谓是让南越彻底紧张了起来,东陵已经拿下了帝州,此时正在休整,一旦有机会定会大举进攻南越的。现在连一直保持中立的北陆也派出了使者与东陵交好,一旦与之成联盟之势,那南越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故而南越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风离痕出使北陆,想要先一步与北陆达成一致。自然,风离痕也派出了明月,让她去找安瑾臣。
明月虽然觉得十分对不起安瑾臣,可自己主子的话又不得不从,只得带着心酸再一次来到东陵,来找安瑾臣,完成自己的任务。
就这样,东陵国迎来了北陆的使臣,安瑾臣也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明月。
北陆使臣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尊敬的东陵陛下,我国陛下此时派我出使贵国,就是为了与东陵达成一致,修百年之好的。”
说着命人抬上来许多的奇珍异宝,还有数十个美女。表达了自己此时联盟的诚意。
蓝祁漠看了看使者,和带来的礼物,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更多的是担心。这个时候,北陆突然抛出的橄榄枝,到底是治病的良药,还是要命的毒药。一旦判断有误,就可能招致无限灾祸。
蓝祁漠不得不谨慎些,所以只是手下礼物,准备了同等的回礼之后,让使者先住了下来。使者自然也是明白蓝祁漠的用意,十分配合的住了下来,好像不不着急蓝祁漠做决定一般。
风离痕出使北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蓝祁漠耳朵里,蓝祁漠只知道此人之前与安瑾臣交情颇深,并不知晓其中的那些瓜葛,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故而,蓝祁漠急招安瑾臣进宫。
安瑾臣听到风离痕的名字的时候,就立刻想起了明月,那个他深爱,又得不到的女子。蓝祁漠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失神,已他的睿智,又岂会不知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蓝祁漠并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常规的打听了一下风离痕的情况。
因为安瑾臣虽然现在在朝为官,但身上的江湖气还是深刻在骨子里的,现在东陵国拿下了帝州,看似比以前更加强盛,可是他们都知道,没有安瑾臣这样的大将,是万万受不住的,一旦安瑾臣辞官,东陵将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安瑾臣自从去了帝州,整治哪里开始,心中的爱国热情竟是一日比一日更强烈。平日里他一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整日饮酒作乐,歌舞升平,却不想在自己的国家还有一个那样像地狱一般的地方。
看着那里一天比一天有生气,安瑾臣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而且忙碌可以让他暂时忘却明月。现在蓝祁漠问起来此事,安瑾臣本来就是耿直的性格,竟然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这完全出乎了蓝祁漠的预料,他以为安瑾臣是个自在的性子,断不会管这各国间的阴谋。谁知安瑾臣居然如此的识大体,竟将风离痕如何设计与他相识,又如何设计让他爱上明月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他省去了洛珠揭穿阴谋的事情,他自己可以冒险,但绝不能让皇上疑心三妹。
蓝祁漠更没想到的是,安瑾臣居然十分坦诚的说自己深爱着明月,非她不娶。
“你可知那明月是放出来吸引你上钩的诱饵。”
“微臣知道。微臣爱的是她的人,不会因为她是谁而改变。微臣愿以项上人头保证,微臣追求明月,但断断不会出卖东陵。大是大非微臣分的清楚。”安瑾臣说罢坚定的磕了头。
他没有隐瞒风离痕和明月的事情,就是表现了自己的诚意。挑明了自己对明月的感情,也是一种诚意的展现
蓝祁漠沉默了一会儿后,叫他起身了。蓝祁漠自然明白安瑾臣的意思,但如果现在他点头了,那也就可能陷东陵与危局之中,这个赌注太大了,要是押错了,结局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风离痕出使北陆了。”蓝祁漠抬头看着安瑾臣说了这句话。
安瑾臣瞪大了双眼,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北陆使者十分高调的来到东陵,说是要修百年之好,明摆着是要与东陵结盟。
可若是风离痕说服了北陆的皇上,那这个结盟就有可能只是空壳子。到时候北陆假意与东陵结盟,然后再联合南越在东陵背后捅刀子,那后果不堪设想。安瑾臣太了解风离痕的能力了,若是事实真的如此,东陵定然危险了。
“你可知,你拿下了帝州,又被封为了大将军,此时东陵看似国强,可若没有你这样的统帅,东陵的战力远远没有恢复到先帝在时的状态。风离痕既然出使了北陆,又怎会不派人对付你?”蓝祁漠几乎说的很直白了,南越定然会派明月来找安瑾臣的。
安瑾臣越来越吃惊,他一直都是个耿直单纯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复杂。听到明月会来找他,自然是高兴的紧,可又想到明月来找他的目的,安瑾臣就低下了头。
“安将军,你知道的吧,此时你若是辞官,我东陵会陷入怎样的危局。”蓝祁漠知道安瑾臣内心的挣扎,但他不能让安瑾臣动摇。这关系到整个东陵的江山社稷。
“微臣明白。”安瑾臣说的很艰难。
“朕并不是无情之人,若你能保证明月姑娘不会出卖东陵,你不会在危难之时辞官。朕给你们赐婚。”
安瑾臣怔怔的看着蓝祁漠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蓝祁漠居然可以大度到如此,竟然允许他与一个明摆着是敌国尖细的女人大婚。
“你先别忙着高兴,这是有条件的,明月姑娘来见你之后,必须立刻让朕知道,朕可以保证,在她出卖东陵之前绝对不会动手。”蓝祁漠十分严肃的盯着安瑾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
“微臣遵旨。”安瑾臣此时心中也定了下来。
“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然岂会幸福。”蓝祁漠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安瑾臣呆呆的跪在大殿的地上,回味着刚才蓝祁漠的每一句话。
蓝祁漠离开之后,就来到了洛珠的宫里。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洛珠十分奇怪,因为现在时辰尚早,一般这个时候蓝祁漠都还在处理国事,况且现在北陆使者来访,正是忙的时候。
“想你了,所以来看看。”蓝祁漠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摩挲。
洛珠笑了起来,怀孕让她整个人都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周身弥漫着母性的光辉。蓝祁漠喜欢看她这个样子笑,看了就让人安心。
“我刚才见了你大哥。”蓝祁漠说道。
“是为了北陆出使我国的事情吗?”洛珠问道。
蓝祁漠摇了摇头,
“南越派出风离痕出使北陆了。”
洛珠吃了一惊,风离痕还真是个贼心不死的家伙,非得搅和的各国征战,百姓流离失所不可,当真是可恶。
看到洛珠脸上厌恶的表情,蓝祁漠很是奇怪。
“怎么了?”蓝祁漠抚平她眉间的褶皱问道。
“皇上,那个风离痕是南越的奸细,此人诡计多端,手段残忍。若是此次让他得手,又有多少百姓将遭战乱之祸,流离失所,又有多少父母将失去自己的儿子。”
蓝祁漠没想到洛珠的格局竟然这样大,关心的不是各国的得失,而是天下百姓。
“百姓才是国之根本,只有百姓过的好,国本才能稳固,国力才会强大。”洛珠一本正经的跟蓝祁漠说道。
蓝祁漠摸了摸她柔软的墨发,
“原来我的皇后竟是如此的识大体。你说的不错,没有百姓,家不成家,国也就不成国了。只是这个道理未必每个人都懂。”
洛珠心里很是纠结,她怎么会想不到,风离痕出手定然会派出明月来找安瑾臣。此时她自然是站在蓝祁漠这边的,可又不希望大哥会受伤。得想办法带消息出宫去,好好劝劝大哥,千万不要头脑发热做了傻事。
“最近太后可有来找你麻烦。”蓝祁漠忽然换了话题,问道。
洛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回答道。
“没有,只是日日都派人来盯着太医诊脉。”
蓝祁漠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好笑极了,捏了捏她的小脸,又亲了亲。
洛珠撅着嘴,揉着脸颊,一副娇嗔的模样。
“放心吧,太医是我的人,不会让她看出什么的,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得逞的。只是她赐下的吃食之类的,一定要先检查,当然了,能不吃就不吃。你要吃什么朕还给你弄不来的。”蓝祁漠此时就像个宠爱妻子的平民百姓一般。
洛珠亲了他一口,
“谢谢。”
正说着,太后宫里的人就来了,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启禀皇上皇后,太后命奴婢送来这尊送子观音给娘娘。这是太后专门请大师诵经七七四九天,加持开光的送子观音。太后娘娘说送来给皇后娘娘安胎用得。”
第47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