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你快着点,私自放你进天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只听狱头如此说着话,顾倾倾便坐起身,整理下衣衫等待此人的到来。网
“你放心,我定不让你为难。”说话之人声音轻缓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此人正是顾倾倾要等的人,她多年不见的义兄沈长卿,自从在记忆里得知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她便日日想着怎么才能见到这个闲云野鹤的义兄,以图出宫之事。刚好苏贵媚的构陷,让她将计就计,此人果然见自己处境凶险,便来找自己了。
“顾小姐可还记得,我是你的义兄沈长卿。”顾倾倾听到脚步走近,闻声抬眼看去,只见来人身穿淡青色长袍,头发尽数拢于头顶用一顶青色方巾扎住,打扮极为平常,便细细观来,才觉此人眉梢眼底尽是洒脱和飒爽,清俊潇洒,犹如深山处的苍松劲竹让人侧目。
“义兄多礼,你唤我一声倾倾便可。”顾倾倾听出他温和语气中的疏离,便主动拉近了关系,也难怪沈长卿如此态度,在顾倾倾未嫁于宋唐之时,沈长卿几次帮顾倾倾化解了灾难,却被顾倾倾认为他是居心不良,有所图谋,而沈长卿暗中对顾倾倾好言相劝,但是都被顾倾倾骂了回去,甚至出言侮辱。
沈长卿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中规中矩的回话道:“小姐客气了,我虽是你的义兄,但也和你的仆人无异,如有吩咐,便是劫了这天牢,我也不会违背你的命令,还请小姐放心。”
顾倾倾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想凭只言片语就打消沈长卿对自己的偏见是不可能的,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沈长卿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附耳过来。”顾倾倾低声说道,沈长卿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太情愿地将身子紧挨着牢门。
顾倾倾在他耳边轻言细语,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沈长卿不禁红了耳根,但他还是仔细地把顾倾倾地话记了下来,对顾倾倾的转变,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顾倾倾从天牢中救出去。
沈长卿听完顾倾倾的计划,心里对她佩服不已,他虽从未怀疑过顾倾倾,而且认为顾倾倾绝对不会做出与人私通之事,但是他却认为顾倾倾一向任性跋扈,肯定是做了其它皇上不能容忍的事情,才被皇上关进天牢。
他长话短说,把朝堂上的争论和外面的流言简单地说给了顾倾倾听,顾倾倾时而蛾眉轻蹙,时而点头沉思,与沈长卿以往所见的顾倾倾大不相同,他压下心中的疑问,只等顾倾倾开口。
“这些都是小事,无伤大雅,不必管他。”她不以为意地说道,按照她的计划,到时流言自会不攻自破,而那些趁机散布谣言的人,也只会扳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
沈长卿不能在天牢中呆太久,怕引起旁人的怀疑,在与顾倾倾商议好计划后,便悄然离去。顾倾倾环视了一圈天牢,心想:“这次来天牢旅游,收获颇丰啊。”她一定把所有的助力都绑在自己身边,才不会在处处危险的皇宫中如履薄冰。
“沈长卿去探望顾倾倾了?”听到暗卫的汇报,宋唐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问道。
“是。”那暗卫隐在暗处回道。
“可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宋唐继续问道。
“沈长卿说了朝堂上的争议和外面的流言,倾妃说那些是小事,无伤大雅。”暗卫如实汇报道。
“哦?”宋唐浓眉轻皱,“她居然如此沉得住气?查出什么没有,她果然是真的顾倾倾?”
“确是倾妃无疑。”暗卫答道。
“你下去吧,好好盯着天牢,别让沈长卿抓到机会把顾倾倾救出去。如果发现沈长卿有异动,当场格杀!”宋唐抬了抬手,下达了命令。
“太后,太后,皇上明令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书房。”宋唐刚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喧哗声。
太后气得头上的金钗颤微微地抖动着:“作死的奴才,哀家是太后,怎么成了你口中的闲杂人等,待哀家见了皇上,一定让要皇上打杀了你!”
“母后不在自己宫中静养,怎么跑来管教起朕身边的奴才了?母后凤体未愈,还是速回宫中休息吧!”一团明黄色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一脸不耐之色的宋唐。
太后听了他的话,气得眉毛直掉,但还稳了稳心神说道:“哀家自是有事来找皇上,那倾妃的事情已经拖了几日,还未给出个定论,哀家怕顾老丞相在九泉之下难以安息,特来请皇上早日审明此案,以还忠良之后的清白,先皇泉下有知,也会对皇上甚是欣慰。”
宋唐一听太后提起顾老丞相和先皇,冷笑道:“现在还未定案,母后怎么知道顾倾倾是被冤枉的?”
太后忽然笑了,好像就是再等宋唐说这句话,她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前几日更是在朝堂上斥责臣子干涉后宫之事,此事既然是后宫之事,那理当有哀家来审理。而且一日为限,哀家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
宋唐沉吟不语,不知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太医院他早已下达了口谕,绝对不会出纰漏,但现在太后态度让他感觉到大大的不妙。
“皇上……”太后步步紧逼,不让宋唐有思考的间隙。
宋唐皱了皱眉,知道此事他不能尽揽,但也不信太后有什么办法能力揽狂澜,想必太后是没有办法了,才寻了这样一个理由拖延。他嘲讽地弯起嘴角:“既然母后一再请求,朕岂能不准?”
“还请皇上和一些朝中重臣在旁边监审,以示公正。”如果不是顾倾倾托人把完整的计划讲给她听,她这个没有实权的太后又怎么会如此犯险,如果此次救了顾倾倾,那些顾老丞相的势力还不靠在她老太婆身后,她这个太后之位岂不是更稳如泰山。
虽然以前顾家的那些势力对她还算恭敬,但是并没有真正的支持她,所以她这个无依无靠地太后才会被皇上呼来喝去,要不是看在自己抚养了他一场,眼前这个冷情皇上早已把她丢进冷宫了吧。
“好!就依母后所言。”宋唐点了点头,对太后的做法很是好奇。
顾倾倾走入崇文殿并没有朝皇上和太后行礼,以前她以为太后对她是真心疼爱,当涉及到自身利益时,还不是冷眼旁观,一听有利可图,便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讨个公道,这皇宫里的情意还真是凉薄,早知如此,当时她就不该乔装返回太后宫中,只是一切都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是一定要远离这是非之地的。
“倾倾,你真是太让哀家痛心了!”端坐于主位的太后一脸哀色,声音里充满了痛惜,“皇上说从未宠幸你,你又是如何怀有身孕的,你好好交待,哀家必会从轻发落!”
一旁的宋唐听了,心中冷笑:“原来是打的是这主意,自首以求从轻发落,太后这也是逼不得已了吧。”
“臣认为,不管顾氏腹中是谁的骨血,都不应该让他存于世上。”得到太后眼色的一位内阁大臣上前进言道。
“张阁老,所言甚是!来人,去传太医,赐药!”不等宋唐有所反应,太后就已经吩咐身旁的嬷嬷前去取药。
“太后,奴婢有事禀告。”这时,太后身后正在打扇的彩云突然跪下说道。
“何事,竟然敢耽误哀家审问?”太后佯怒道。
彩云抬起头直视太后,条理分明的说道:“太后,倾妃娘娘是冤枉的,太医诊治之前,倾妃娘娘的小日子刚过,奴婢可以作证。”
宋唐冷眼看着彩云和太后的表演,淡淡地说道:“你是倾妃的宫女,所说之话不足为证。”
这时,顾倾倾看着悠闲的宋唐突然笑了:“皇上,你从未召臣妾侍寝,如果臣妾与人有染,那现在肯定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吧?”
宋唐闻言突然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着顾倾倾,好一个顾倾倾,居然不顾羞辱,要验看身子,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承受这样的侮辱,但顾倾倾那一双含笑的眼睛告诉他,她就是要当场证明她的清白,让他这一国之君……
第12章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