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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天窍初开

“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是从小到大,根据身周环境,一点点的刺激变化而成。”
“就像是你的胆小,来源于你从小缺乏关爱,你父亲对你常年殴打所造成。”
“任何人想要改变胆小懦弱的模样,别人的任何帮助,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只有打破内心的枷锁,战胜自己,才能彻底改变当前窘境。”
黑暗空间成形之后,傲天大尊朗声陈述道。
见萧傲似乎并未听懂自己的话语中的意思,他并不以为意,仍然自顾自的说道:“黑暗,寂寞,孤独,这是磨练人心性的最好武器。只有适应黑暗,懂得享受寂寞,排遣孤独,这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从现在开始,你将被滞留在这个黑暗空间之中。你想要从这处空间中走出来,必须依靠自己的毅力,彻底的战胜黑暗。”
“有一天,当你能从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的时候,这证明黑暗空间已经再也困不住你。而那时,你必定将脱胎换骨,灵魂气质都将发生本质的变化。”
傲天大尊话音落下后,萧傲顿时感觉周遭的一切瞬时间安静下来。四周环境黑暗,阴森,空旷,除去自身的心跳与呼吸声,连一丝杂音都听不到。
对于黑暗,其实在早在三五岁的时候,萧傲心底就会生出浓重的畏惧。在从前,每到夜里,他都会一整夜一整夜的点燃明灯,直至天色大亮,这才会将灯芯剪断。
因为灯油耗费速度过快这件事,从小到大,他没少挨父亲的打骂。可就算是饱受皮肉之苦,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际,他内心的恐惧仍旧像是毒草般飞速的蔓延,逐渐将他胸中最后一丝胆气吞没。
彻夜点燃油灯这种事情,直至前年,他正式踏入神玄院学习时,才发生改变。
虽然睡眠之际,他已经不需要点燃油灯,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仍旧使得他对光芒有着本能的依赖。只要有月光透过窗棂的夜晚,他都会睡得异常的踏实,而若是阴云密布,没有任何光亮的黑夜,哪怕是睡觉,他都会瑟缩佝偻成一团。
身陷黑漆漆的环境之中,恐惧又如同发芽的种子,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蔓延。
他抱着肩膀,蹲在空间一角,大气都不敢喘,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如此情形持续足有二十几个时辰,他终于忍受不住疲累交加的折磨,昏昏然睡去。
虽然他睡熟了,但是身躯仍旧保持着紧张的瑟缩模样,在睡梦之中,偶尔他的身躯还会抽搐数下。
“啧啧,这个小娃娃的胆量要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小。”漆黑空间顶端,傲天大尊虚空悬浮,冷冷扫视着空间内里的萧傲。
见萧傲仅仅是睡了不足一盏茶时间,又被内心的恐惧惊醒,他不禁不屑的撇了撇嘴。
“这样的胆小鬼,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现状。”虽然心底已然打算放弃萧傲,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对天盟誓,会帮助任何持有傲天心卡,并且进入虚界之人,傲天大尊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自己平生从未食言,又岂会栽在这样一个小娃娃的手里。我还真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傲天大尊,无法办到的事情。”傲天大尊暗自说道。
他扫视着圆睁双眼,如同受惊吓兔子般的萧傲,冷冷的说道:“重症还需猛药医治。小娃,你莫怪我下手残忍了。”
傲天大尊十根手指如同灵蛇般上下翻飞,一套繁复的手印结束,倏然,自萧傲所在的空间内,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
漆黑冰冷空间内里的地面上,一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毒蛇,疯狂的吐着芯子,快速向萧傲逼近。
虽然四周环境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毒蛇三角眼中迸射出的寒芒,仍然如同阴森鬼火一般,让萧傲看的通透。
“蛇?”发觉前方黑漆漆地面上出现一只毒蛇,萧傲猛然一惊。
他本能的向后方退去,然而,仅是退后一步,他即惊骇欲绝的发现,此刻的他已经被逼迫至死角,退无可退。
“唰啦”一声轻响,明明匍匐着前进的毒蛇,发觉萧傲倒退后,忽然凌空跃起。
它那足有成人手臂粗细,长达两丈的身躯,凌空盘旋着落下,直直缠绕在萧傲的颈项之上。
巨大缠动力量从毒蛇躯体上释放而出,瞬时间将萧傲勒得几欲窒息。
他双手用力的扳动着毒蛇的躯干,妄图将毒蛇的躯体从颈项上挪开,可是,以他的力量,却是连一丝一毫的毒蛇躯体都无法挪动。
逐渐,随着毒蛇缩紧身躯,萧傲被勒得面庞青紫。尽管他不停的大口喘息着,可是胸腔中涌动而出的烦闷之感,仍旧让他一阵眩晕。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杀人,却不代表着人不杀你。若是你不想被杀,就要不断的将自己武装起来,令自己变得强大。”
“还有,但凡遇到所有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之人,凭借着实力,将其抹杀就好。哪怕实力不济,就算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咬掉对方的血肉,也不能让其阴谋诡计得逞。”
萧傲因为窒息,陷入死亡之前短暂的幻觉之际,他的耳畔忽然传来阵阵呼喝之声。
这种当头棒喝一般的说教,要比空口白牙的讲道理,效果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在充满诱惑声音刺激下,萧傲只感觉胸膛中有火焰在燃烧,原本被压迫至灵魂深处,从来不曾得到释放的暴虐,残暴等气息,尽皆被勾动出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欺辱别人,却不代表着别人不欺辱你。就像是这条巨蟒,自己根本没招惹它,可是它不也是要杀死自己么?”
“既然你这条畜生平白无故的都想害死我,那我还要顾忌什么?既然你想我死,那我也绝不会让你好活。”
生死关头,萧傲心底的胆气终于被激发出来。猛然间,他张开大口,一口咬在面前巨蛇的躯干之上。似乎是发泄出了积压在心底数十年的委屈与憋闷,他的牙齿破开巨蟒外皮,深入肌肤足有数分,这才停了下来。
巨蟒肌肤受创,使得身躯缠绕的更紧。与巨蟒类似,同样感觉呼吸憋闷的萧傲,咬啮的力度也越发的强劲。
骨子中的凶性被释放出来后,他变得不再胆怯,也不再懦弱。
当巨蟒温润冰凉的鲜血顺着破损的肌肤流出后,他非但没有嫌弃,反倒是悉数将其吞咽至腹中。
逐渐,原本因为没有吃过晚饭,而变得饥饿难耐的萧傲,感觉肚子变得饱胀起来。浓浓的填充感,让他有些难以继续吞咽巨蟒的鲜血,可是一想到巨蟒却仍然没有因此放开自己的颈项,自己的性命仍然拿捏在巨蟒手里,他心底的狠意变得越发浓重。
顾不上饱胀的肚腹,他拼命的允吸着巨蟒的鲜血。
在他持续的吸食之下,巨蟒庞大有力的身躯,终于变得松弛下来,而这时可以看到,巨蟒的驱赶比之从前,竟是足足缩小一圈还多。
松开缠绕在萧傲颈项上的驱赶后,巨蟒如同受到惊吓的,仓惶的兔子一般,耷拉着头,快速向远处奔逃而去。
发觉萧傲吓退巨蟒,悬浮于黑暗空间之上的傲天大尊,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
俯视着下方空间内,因为战胜巨蟒,而显得信心底气十足的萧傲,傲天大尊白皙的面庞,显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哼,我还以为是一块不化的顽石,现在看来,却也不是不可攻破。”
“小娃娃,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之后,你内心中的胆怯,应该不会再像是从前那般浓郁了吧。”
就像是傲天大尊揣度的那样,经历了生与死的洗礼,置身于黑暗中心的萧傲,果然再也不像是先前那般的胆怯,漆黑的眸子中也不再像是先前那般,仅有畏惧之色。
盘膝坐在地面上,萧傲的身躯表面,缓慢的散发出一片迷蒙的乳白色光辉。光辉变得越发强盛,他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的庄重肃穆。
“小娃娃吸收了藏天巨蟒的鲜血,居然还能够将其炼化?”望着头顶正中央天窍穴内,不断有白色光芒泛动的萧傲,傲天大尊不禁撇了撇嘴。
想要成为神玄师,最基础的条件就是开启头顶的天窍穴。原本在这之前,傲天大尊已经认定萧傲资质平平,恐怕穷其一生也难以冲破天窍境束缚,可他却没料到,因为他动用了有着八百年修为的藏天巨蟒,却是无意间赐予萧傲一项奇遇。
现如今的萧傲,凭借着藏天巨蟒精血中蕴含着的强盛能量,竟然令天窍开启。
“小娃娃这是因祸得福了么?”傲天大尊俯视着萧傲,眼中泛动着一丝笑意。
在阅人无数的他看来,萧傲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那类人,这种人在天玄大陆上一抓就是一大把。其注定了这辈子都无法像是神玄师一般的呼风唤雨,笑傲苍穹。
开启天窍,则意味着萧傲的生命轨迹,真的将因此发生改变。
以萧傲现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只要一直努力修炼下去,即便没有任何修炼天赋,在三十岁之际,也能够踏入地灵境。对于那些在俗世中,有着一些小势力,需要神玄师庇护的家族来讲,地灵境这种廉价的,不需要耗费大量金钱就能雇佣的神玄师,无疑是最好的雇佣对象。
甚至傲天大尊能够预见到,待得萧傲三十几岁,哪怕是依靠岁月的磨练,顺理成章的成为地灵境强者后,他不需要工作,每个月也都可以凭借着自身的实力,换来一份不错的薪资酬劳。
“小娃娃,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居然机缘巧合下,让你突破神玄师入门这个极难的境界。既然你有资格成为神玄师,又岂能辱没我傲天大尊的名号。”
“罢了,看在你得到傲天心卡的情面上,我就再次网开一面,赠送给你一份能让你在二十五岁之际,就能够成为地灵境神玄师的功法。”
傲天大尊轻声呢喃道,话音落下,他的手臂猛然一挥,自他的掌心飞射出一片指甲大小的玉简,飞速落入黑暗空间内里,萧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