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爷爷把零儿救出了海面。零儿被放在甲板上,独孤爷爷立马为他施行抢救,他发现零儿虽然在水下呆了那么久,可是并没有溺水的现象,他昏迷主要是因为体内真气被噬魂蛇掠去太多,现在人一定很虚。独孤爷爷在零儿的胸口揉了揉,这不是简单的揉搓,独孤爷爷是在向他输送着真气。
“冥谨哥哥,零儿他怎么了?”悸音走过来担心的问。
“零儿,他,他不小心溺水,独孤爷爷把他救上来了。”冥谨说。
“啊?严不严重啊?”悸音说。
“别紧张,有你也有在,没事的。”冥谨说,其实他心理也很紧张,零儿不要有事啊。
独孤爷爷输过内力后,走进船篷里,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药箱,又在药箱里找出两粒药丸,给零儿和水服下。
办完这一切,独孤爷爷就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一层汗。
“爷爷,零儿他没事吧。”悸音问。
独孤爷爷显然很累,理顺了自己的气息后,正准备回答悸音的时候,他们那艘破破的船突然剧烈的摇动起来,是海水的震动引起的。
“啊,爷爷,怎么了?”悸音惊恐的喊道。
“小音,别怕,冥谨你快点带他们两个进船篷,不要出来。”独孤爷爷看到船身的极度不稳定,就赶紧叫他们都躲进船篷里。独孤爷爷看到海面上一股又一股浪潮正向他们涌来,他赶紧掉转船的方向,使船离开浪潮的波及范围。
独孤爷爷看到不远处的海水正在不停的向上涌动,一些白色泡沫翻涌,原本清澈的海水在渐渐变红,似血水一般,宁静的海面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中。那血水中突然跃出一怪物,那怪物体型庞大,酷似鲨鱼,可是它没有鲨鱼光滑的鲨鱼皮,甚至可以说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光滑的肉,全身尽是些腐肉烂肉,还可窥见它体内一条条粗大的血管。那怪物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咆哮,在空中扭转着身体,巨大的尾巴一摆一摆,然后又落回水中。
“腐血狂鲨。”独孤爷爷震惊的说了句。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怪物呢。莫非是自己之前放出的硫磺把他吸引了过来。腐血狂鲨的嗅觉非常的灵敏,海中出现一点异味它都能觉察到,当然它最喜欢的味道还是血的味道。腐血狂鲨是一种脾气暴躁、残忍、嗜血的怪物,喜好腐肉和血液,经常袭击渔船,船只遇上这怪物都只有弃鱼而逃。可现在这艘船上并没有鱼可弃啊?
“爷爷,我怕。”悸音在船篷后探出头来说。
“悸音,进去,别出来。”独孤爷爷话音刚落,船身就剧烈的晃动起来,腐血狂鲨向他们发动攻击了,这一艘船在庞大的腐血狂鲨面前不过是一口之膳。
船身只受到腐血狂鲨的一次撞击就差点翻船。独孤爷爷看着船篷里的三个孩子,如果船翻了,他们就都死定了。几十年前打渔的时候也遇到过腐血狂鲨,当时几十人共斗一头腐血狂鲨,结果死了十几个人,最后还是一个人驾着一艘小船拖着几十条死鱼才引开了那头腐血狂鲨,剩下的人才得以逃脱。那么现在呢?
独孤爷爷从药箱里取出几味带又浓烈气味的药,然后对着船篷喊:“冥谨,出来驾船。”
冥谨走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说:“是。”然后就伸手去拿船桨,这个时候腐血狂鲨又再一次袭击了船身,冥谨一个踉跄,差点掉进海里。
独孤爷爷把那几味药的药瓶都打开,然后对冥谨喊:“快走,往南陵赶,不要回头。”说完就跳进了水里。
独孤爷爷手上抓着那几味气味很浓的药往南陵相反的方向游,他想用这些气味引开腐血狂鲨。虽然独孤爷爷已是七十高龄,但不管是跳水还是游泳的动作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感觉,眨眼间就游出了几十尺。
正准备向小船发动第三次撞击的腐血狂鲨突然闻到一股很浓的中药味,那味道从它身后传来,腐血狂鲨顿时像被针刺到屁股一样,扭转过身子,朝南陵相反的方向追了过去。冥谨抓住船身这难得的稳定,立马操纵着船桨,船飞速的向前开去。
独孤爷爷看到腐血狂鲨已经被自己吸引过来,而那艘船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就安心了一点。本来独孤爷爷可以丢下那些药物,然后躲开,不过他担心现在还不够安全,腐血狂鲨如果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回过头去追赶船只也还是很危险的。独孤爷爷想,我就陪你玩玩。
腐血狂鲨还没接近,独孤爷爷就闻到了它身上的那种肉质腐烂的味道。恶心的家伙,独孤爷爷双手做了一个手势,喊:“漩涡暗涌。”腐血狂鲨在他身前十来尺的地方突然近身不了,而在原地转起了圆圈,原来它身下的水在独孤爷爷的操纵下形成了一个漩涡,那的水在那转啊转,腐血狂鲨也在那转啊转。不过腐血狂鲨毕竟不是吃素的,等它察觉自己被耍的时候就狂吼一声,扭转着身体朝着相反方向一扭,激起无数水花,破解了独孤爷爷的“漩涡暗涌”。独孤爷爷双手改了一个手势,口中念道:“水瀑飞窜”,海面突然窜出一条条水柱,那些水柱像有双灵巧的手在结的绳子一般,把腐血狂鲨包围了起来,缠绕之间像给腐血狂鲨罩上了一层网。独孤爷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前一指,喊:“结。”那层水织成的网就瞬间结成了冰,这招“御水成冰”独孤爷爷年轻时候去北傲破冰海捕鱼时一北傲渔夫教他的,他一直用来为鱼保鲜。腐血狂鲨被冻结在海面,它那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闭了起来,这是它彻底被激怒的征兆,那眼睛睁开时已完全变成红色的。它愤怒的扭转着身体,挥舞着尾巴,没几下就破除了独孤爷爷结的冰网。
果然还是不行啊,年轻时候几十人围攻它都没能将其拿下,现在是这么个老东西又怎么能消灭的了它呢。不过还是很高兴啊,多久没有这样活动筋骨了,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比什么都爽,能找回年轻的感觉真好。独孤爷爷望向小船驶去的方向,现在只能见到它的一点残影在海平线若隐若现,总算安全了。腐血狂鲨向他袭来,张着他的血盆大口,里面是锋利的牙齿。希望悸音他们以后能开开心心的,有自己的理想追求,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自己年轻时的梦想就是走遍世界,研究全世界的药材和生物。可是成家后就行医养活家里,那个理想放在心里都快发霉了。腐血狂鲨已经杀到独孤爷爷的面前,死神的镰刀即将挥下。如果,如果再给我十年,我想选择自己的生活,我想去奔走,我想去冒险。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独孤爷爷嘴角现出一抹微笑。周围的血水变的更红了,映衬的夕阳自愧不如。
“爷爷,回来啊……”悸音跪在甲板上面朝大海一句一句的呼喊着。
冥谨走了过来,抱着悸音,陪着她一起哭。“小音,别这样,独孤爷爷已经走了。”
悸音躲进冥谨的臂弯里,靠着他的胸口痛苦起来。
“小音,跟我一起去南陵,以后由我照顾你,好不好?”冥谨说。
悸音抬起头,看着冥谨那坚定的眼神,被微风吹动的头发,她心里又泛起一种想哭的感觉,再次倒进了他的怀里。
一艘小小的船随风随浪向南陵一步步靠近。
第20章独孤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