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希的嘴里我知道荣华宫是皇后居住的宫殿,里面有个房间是我进宫的专用的,能有这个殊荣的整个朝廷只有我一个人,刘希讲的羡慕,我却一颗心提到了半空,我阿我,你为何要这么不平凡?你可知你的不平凡却让我这般困扰……
每听到我又一项殊荣,我的心就又重上几分,真怕不用多久就心死了。
一个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想到晚上的宴会,不免又是一阵心烦,索性起床喊道,“来人那。”
“奴婢在,请问林大人有何吩咐。”一个宫女连忙进来,垂着头问。
“你知道皇后娘娘在哪吗?”
“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赏花。”宫女恭谨地回道。
还在御花园,也对,这皇宫除了赏花扑蝶还能做什么,光是想象一辈子呆在个,我就浑身震了震,连忙回过神,“你带我去找皇后娘娘吧。”
“是,大人这边请。”
皇后仍然在赏花,身边除了两个小妃子还多了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当朝太子辰明君,我脚步一滞,正想悄悄的离去,宫女已朗声道,“林大人求见皇后娘娘。”
嘴巴这么快干嘛,我恼怒地看了她一眼,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向前,立于皇后身前福身请安。“我见过皇后见过各位娘娘太子殿下。”
“夕儿,不必多礼。”皇后笑吟吟地扶起我,“同皇上商量好了么?”
“嗯。”我轻笑着点头,垂着眼,躲避辰明君带着笑意的目光,它仿佛在说,你不是累了么。
可惜天不从人愿,皇后笑着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走到辰明君面前,暧昧地轻笑道,“明儿,你不是很欣赏夕儿吗,今儿个她来了,怎么倒没话说了。”
他很欣赏我,可能吗?我暗暗好笑,皇后是想做媒人搭线吗?可惜,我对这个比女人还美的太子不感兴趣,光是想象每天望着那张脸我肯定得憋出内伤,更何况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拥有三千佳丽的皇帝。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皇后这美意我无福消受。
见我沉默不语,辰明君似乎也料到些什么,笑了笑,淡淡道,“母后,儿臣正在想该和林大人说些什么。”
“呵呵,这倒是本宫急了。”皇后轻笑着,眼里满满的骄傲,生出一个这么完美的儿子也确实够她骄傲的。
嘴角始终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浅笑,就像一张定了型的微笑面具,隔离一切不让任何情绪流露出。我浅浅地笑了笑,转过头对皇后道,“娘娘,我想问些以前的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呵呵,夕儿想听本宫当然愿意讲。”皇后笑睇着我,“走吧,去亭子里坐着,本宫给你细细地讲。明儿,你也一起吧。”
“是,母后,儿臣想林大人的往事定非常有趣。”辰明君望着我笑道。
我不禁觉得好笑,有趣不有趣,听了就知道了,不过,我想象不到冷冰冰的我和有趣这两个字有什么交集,嗯,很难想象。
“你们先退下吧。”皇后转过头,对两个小妃子笑了笑,柔声道,“陪了本宫一个早上了,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依她的身份,这些妃子能陪她是他们的荣幸,哪还敢说累,不过她这么吩咐了,她们也就识趣行礼退下。
“来,夕儿,明儿,都坐下吧。”皇后笑着招呼道。
“嗯。”我在她的右侧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辰明君直接略过其他座位,在我对面坐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双带着笑意的眸中还有别的东西,一种我看不懂,却和我有关的东西。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的笑容越发灿烂越发怪异。
我蹙了蹙眉,正巧皇后已酝酿好情绪,徐徐道,“本宫记得第一次见夕儿,似乎是在四年前,正当五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天下的文人墨客纷纷前来应考。”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陷入了回忆,我突然有种预感,安静地看着她,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夕儿正是女扮男装混在这些人中参加考试,并且一举得魁,要知道女子是不可以入朝为官的,所以夕儿是犯了欺君之罪理应斩首,可你非但不怕还当众宣布你是女子,然后羁傲不逊地说,男女平等,为管靠的是脑袋而非体力,皇上选的是文臣而非武将,女子为何不可。”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不过皇帝应该不会因此就放过她并重用她吧。
“当然,你说的很有道理,皇上也觉得你是可造之材,不过这并不表示皇上不气了。”皇后几不可见地笑了笑,接着道,“所以皇上觉得该考验考验你,他故意很愤怒地下令拿下你,想看你会有什么反应。而你非但不气,甚至在刺客来袭时替皇上挡了一箭,那含着剧毒的箭就这么穿过你的手心……”皇后仿佛回想到当初,脸色有些苍白。
“当时本宫就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也吓的心惊胆战。”直至今日回忆,那画面仍然叫她心惊,深吸口气,缓缓冷静下来,才接着道,“那一箭险些要了你的命,不过幸好你命大,被救了回来。”
手心?我微微一怔,会是那个从出生就跟随我的胎记吗?这是巧合吗?我为了救皇帝手心中箭,而我的手心正巧有类似箭伤的胎记……、
“那皇上怎知我不是苦肉计呢?”我忍住心中隐约的不安,疑惑道。
“任何在场的人都不会怀疑,本宫不知道该怎么讲,你应该不记得你醒来时说的话吧,呵呵,当皇上问你为何要救驾时,你竟然说,你将这个天下管理的很好,换了个人或许没这么好。当时所有人都吓傻了,以为你死定了,可偏偏这样的你却叫皇上接纳了,他御赐你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并封你为御女,信任你,赏识你。”
皇后笑吟吟地说。我不经意地浮现当时的画面,不禁在心中失笑,这个我也并不是那么无趣嘛,竟然有胆识说这样的话,她是料准了皇帝吃这招,还是真的不怕死。
“呵呵,不过夕儿也确实没有辜负皇上的期望,虽然一年中甚少进宫,但皇上交代的事总是办理的妥妥当当,叫皇上开口闭口念叨的都是夕儿。”皇后欣慰地笑笑。
“母后,为何您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辰明君轻笑出声,挑眉询问道。
我瞟了他一眼,皇后笑喝道,“你整天就知道往宫外头跑,怎么会知道呢。”
“儿臣这不是为了父皇体察民情么,整日呆在宫中听那些大臣报喜不报忧又怎能知道是否属实呢。”辰明君眉宇间暗淡下来,自嘲地笑笑,“这不是就让儿臣发现了一些鱼肉百姓的祸害么。”
褐眸中的忧愁并非装的,那股淡淡的不欲人知的忧愁是为了这个天下受苦受难的人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到了,那颗怜悯苍生的心,看尽了做表面功夫,明着忧国忧民暗地里却是吃香的喝辣的,挥洒着百姓的钱财还要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救世主模样,反而是他这样淡淡的哀伤叫我无法控制的动容了。
淡淡的安慰道,“太子不需要为此难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好有坏,玥国或许有这些蛀虫,但同样也有很多为国为民的好臣子。百姓有这样为他们着想的太子殿下,已经很幸运了。”
“看吧皇儿,就连夕儿也觉得你很好了,你就不要再为那些事情伤心了,好好辅助你父皇治好这个天下便是了。”皇后欣慰地笑笑,叹息道,“你父皇很辛苦,你要多帮着他,知道吗?”
清淡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情感,或许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但她却始终是最爱他的一个,不为权势,不为富贵,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妻子爱着她的丈夫,她明白皇上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后宫,即使他夜夜笙歌,但她始终爱他,因为她知道皇上是爱她的,只要还有一点点的爱就足以让她存活了。
我始终还是无法懂她们,尽管看的懂她的爱情,却看不懂为什么,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永远是无法专情的,他们会爱一个女人也会同样另一个女人,只是为什么这样的他们却始终有傻女人痴痴地爱着。
辰明君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有种错觉,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这……可能吗?我不禁暗笑,我真的想太多了。又不是神仙怎么会读心术呢。
他转过头笑对着皇后,“母后,父皇的身子很硬朗,您不要担心了,父皇若是知道会心疼的。”
“你这孩子。”皇后笑斥一声,淡淡的笑容望着窗外,温和纯净的眼眸盛满盈盈的爱意。
爱情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不解,很多年前我就问过爱情是什么,而他们的回答是一丝不剩的奉献,从始至终我都不懂,也知道我做不到这点,兴许我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所以才猜不透爱情是什么。
我静静地望着她,半响,她恍然地回过神,摆摆手,不自在地笑笑,“呵呵,都讲到哪去了,不是在讲夕儿的往事嘛,来来,继续讲,让我想想讲到哪了。”皇后回过神,高高在上的她在提及皇上时也会害羞,也会忘了那个高贵的称呼而自称‘我’,仿佛就回到了从前拥有青涩笑容的时候。
第10章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