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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来找一只‘迷路的羔羊’

温和凉爽的风吹拂着高贵的面容,漾出一朵青涩的笑,我们都忘了时间,她笑容满面地讲述着点点滴滴,开心的,伤心的,虽然事情不多,我却听出了感情,那是母亲在向别人分享孩子年幼趣事时才有的温暖,眷恋。
我静静地看了她一整个下午,两个头像缓缓的一丝一毫地镶嵌重叠,最后定格。一切好像就在眨眼中完成,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后不只是皇后,她还是我的妈妈,她就是她的前世。
我知道的,她就是她,虽然容貌变了,但我就是能知道。我开始感谢影子将我送到这个世界,曾经充斥满胸腔的恨意消失殆尽,只留下爱,浅浅的溪涧一般的清澈无暇的爱。
心仿佛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她了。
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我开始觉得辰明君也不是那么恐怖,不过我仍然是怕他,怕对上他那双好看的像山林溪涧一般清澈的眼睛,它会让我慌乱,会让我无法自己,所以我仍然避着他。
淡淡的点头颔首,像初次见面一样,走向两条相反的路。
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宫中乱转了近半个小时,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带个丫头在身边,至少现在就不会迷路了。懊恼地坐在石头上,天色已近暗了下来,远处明亮的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了,独独我所在的这个宫殿人烟冷清,连个经过的小太监也没有……
难道,这里是冷宫,刚才忙着逃开辰明君,我根本不知道路就一头栽了进去,然后又糊里糊涂的乱绕了几条路,似乎真的走了很远,这么说来,会无意间到冷宫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据说古代冷宫死人无数,一些犯了错的妃子就上吊在冷宫里,然后变成鬼魂,夜夜悲鸣,我浑身一震,不要再想了,这个世界没有鬼,没有鬼,那些是虚无的……
“你在念什么啊,什么鬼?”我想的出神,竟然连有人走到面前也没察觉,硬生生地被吓得尖叫出声,双手猛地往前一推,抵在一副温热的躯体上。
“是…人…”我吓出一身冷汗,怔怔地抬头,辰明君,怎么会是他。
“原来聪明绝顶的林大人怕鬼,呵呵。”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戏谵地望着我微笑。
怕鬼并不丢人,但面颊似乎不这么想,火辣辣的热气一路红到了脚趾,幸好夜色有点暗,他看不到,轻咳两声,强装镇定地道,“每个人都有弱点,怕鬼又不是什么错。”
“本王也没有说林大人错啊。”仍旧是呵呵的笑,话虽如此,我却觉得更加恼怒,没好气地道,“夜深了,太子殿下怎会到这里,不回去准备宴会吗?”
“本王奉命来找一只‘迷路的羔羊’,她可能迷路了,不知道林大人有没有看到那只羔羊呢。夜宴已经准备妥当了,不知道林大人要何时前往呢。”他笑容满面的说道,特意加重几个音调,白痴才听不出他暗指什么。
“宫中还养羔羊,太子殿下的品味可真独特。”控制不住反击过去,不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爱说就让他说,何必要为了这些事情于他闹得不和,他是当朝太子,若真得罪了他,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只是话已出口,要我道歉也是绝不可能了。
忍不住偷瞄他一眼,依旧是笑的如浴春风,还好,看来他并没有生气,暗暗松了口气。
“这只羔羊与众不同,呵呵,既然林大人没有见过就算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宴会就快要开始了,而且……”他故意顿了顿,诡异地左右瞟了瞟,轻笑道,“听说这里入了夜会有女人的哭声,怪吓人的。”
吓我啊,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好不好,不过,该死的我偏偏就怕鬼,不甘又妥协地垂了头,闷闷地应了声,“嗯。”
冷清了路上显得异常寂静诡异,若不是辰明君一直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牵制我的思绪,我肯定吓得拔腿就跑了,黑暗和鬼怪,真的是我最大的弱点,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鬼,但效果并不佳,一入夜我就失去了所有战斗力,好像回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只能任人宰割。
我的脸色有些苍白,负责侍候我的丫头馨儿,也就是皇后的宫女,吓得脸色比我还苍白,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催促她赶快给我换衣服赶去宴会。
馨儿的手灵巧,飞快的替我整理好了一切,我看见昏黄的铜镜中出现一个妖媚的佳人,称不上倾国倾城,却别有一番风情。对于外貌我并没有很在意,生怕错过了时间,即刻让馨儿带路前往宴会。
等我赶到时,宴席还未开始,我看见刘希以及另外几个太监守在门口,笑着招呼前来的大臣,大门两侧齐齐地排列着一支军队,笔直地伫立着。
往前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好像每位大臣的手中都有一张白色的帖子,就像是请帖,凭此贴才能进入,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帖子?还是有不过没带,我蹙着眉,问馨儿,“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送帖子来?”
“没有。”馨儿不解我为何这么问,飞快的摇摇头。
“嗯。”那就奇怪了,别人都有帖子我怎么会没有,皇上和太子都叫我来参加宴席,照理说不会错。那这又是……
“林大人。”刘希眼尖地看到我,连忙小跑过来,笑道,“林大人到了怎么不进去啊。”
“正要进去呢。”我干脆装作不知道帖子这回事,直接往前走,他似乎也不介意,笑吟吟地陪着我往前,因为馨儿不能进入宴会,他一路笑着送我进去。
宴会于电视上见到的十分相似,最前方是龙凤椅,隔着六七节台阶,下面便是两排茶几高的桌子,上放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而我的位置则是阶梯下两排首座其中一个,另一个位置则坐着早已到来的太子。
抬起头,向皇上行礼,然后落座,狭长妖媚的褐眸即使隔着轻盈妖媚的舞者,仍是强烈到我无法忽视的抬眼,冷淡的眼神没有使他恼怒,他眼里的笑意更浓。
这双眸,我仍是不敢盯着看,狼狈地别过眼,将视线转向优雅轻巧的舞娘,她有着魔鬼般的身材与脸蛋,半露的肩膀随着肢体的跳跃,若隐若现,淋漓精致地发挥自己的本钱,妖媚似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我的眼一沉,不由自主扫去凌厉的一眼,野心太大并不是好事。我不会容许任何人让她伤心,若非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我一定会将他狠狠地揍一顿,然后扔到她身边,好让她高兴,可惜我不能……
我不愿在她眼中见到伤心这两个字,从她们的身影重叠后,这便是我的想法。
似乎受到我的警告,舞娘眼神闪了闪,不敢再那么明显的透着诱惑,反而是身体的舞动更加缠绵,诱惑的在场的大臣心猿意马,恨不得把她抱回家。
如果她的对象不是他,或许我不会凑热闹,可惜她偏偏看中了他,九五之尊。
我的眼透出丝丝的阴冷,不经意的瞟了眼坐在最高处的白色人影,他的嘴角在笑,和所有男人一样,他的眼中同样有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情欲色彩,而这一切不只我看的到,离他最近的皇后同样尽收眼底,尽管嘴角仍然是笑,但眼中一闪即逝的哀伤却逃不过一直望着她的我。
举起酒杯浅浅地啄了口,酸酸甜甜的怪异味道瞬间充斥满满的唇舌,然而这怪异的味道却像是毒药教人上了瘾,喝了还想再喝。一杯接过一杯,细细地品尝着酒的味道。
音乐停止,这宴会的开场舞也该退下了,舞娘静静地候着,捏紧的双拳泄露了她的紧张,她在期待什么,我知道,而我也知道皇上对她有意思,可惜,我不许。
“皇上。”我静静地站起身,笑着抢在他开口前打断他。
“怎么了?”皇上怔了一下,笑吟吟地问。
“臣想同皇上讨个东西。”我淡然地道,视线缓缓地转向舞娘,触及我的视线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臣想同皇上讨这个舞娘。”
“这……”皇上犹豫的看了眼舞娘,对上我坚持的目光,豁然笑道,“既然夕儿喜欢这舞娘,朕就将她赏给你。刘丞相,你没意见吧。”
原来是他送的舞娘,我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四十左右,长相平凡,身材短小,唯有一双眼睛透着睿智的光芒,他双手交叠,笑道,“林大人看的上这小小的舞娘,是下臣的荣耀,臣怎敢有意见呢。”
“那就好。”皇上笑开怀,对舞娘吩咐道,“夕儿喜欢你的舞是你的荣耀,你可得好好的服侍着。”
舞娘的脸色已是绝望,凄厉地望着我,垂眸咬牙道,“奴婢遵命。”
是你自己选的对象不好,怪不得我。我冷冷地扫去一眼,淡淡地转向皇上,“谢皇上恩典,不过……臣想知道,这舞娘是否已归臣所有。”
“这当然啦。”皇上笑了笑,“夕儿,怎么会这样问呢。”
所有的眼睛都望着我,尤其是那双褐色的笑眼,似乎在想我想做什么,一贯笑吟吟的眼敛去了笑,复杂地望着我。
“回皇上,臣只是想知道万一臣杀了她会不会犯罪,臣……”我故意顿了顿,邪邪的望着舞娘比雪还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臣看这双勾人的眸子实在不顺眼,兴许哪天控制不了自己刨了它也不定。”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是没有人敢说话,他们清楚我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没有人敢为了一个舞娘强出头而得罪我,这不值得,皇上也怔了一下,感染到我是血腥,笑的更开怀了,“只要夕儿喜欢,谁敢说什么,朕就让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