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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达摩来到舟前。“欲往何处?”舟上老者躺在舟上问道。
“彼岸。”达摩说。“又该如何去?”舟上老者坐起来问。“由心去。”答道。“你又从何处来?”舟上老者又问。“从无处来。”达摩微笑答道。
扶苏听这段对话,简直是莫名其妙。
“恭喜师弟,佛法又更上一层楼。”舟上老者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兄又何尝不是呢?这位是东方来的贵客,劳烦师兄渡河了。”达摩道。老者解开岸边的绳子,达摩与扶苏进入船舱,老者拿起篙便开始撑船。
“敢问前辈,这位舟夫是……?”扶苏好奇问道。“嗯,他是我师兄,吾师苦难座下的大弟子,在这湖边,专渡与佛法有缘的人上山。”达摩道。扶苏虽听青石说过,西方人人信佛教,但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
达摩与扶苏在舟中畅谈,不一会,便到了天山,扶苏与达摩下了渡船,老者便将船又撑了回去。
只见天山云雾飘邈,一座偌大的寺庙沿山壁而凿,平整的石阶由渡口延伸至寺庙,超过千层的石阶旁,倚着青松,佛门弟子来来去去,看得扶苏目瞪口呆。
“请。”达摩道。但他并不走向石阶,反而从旁边一条小径上山。扶苏跟着达摩由蜿蜒小径到达后山,达摩停在一个阴暗的山洞口。
“前辈,这是……?”扶苏指着山洞问。“吾师苦难,愿以一身之苦,受天下之罪,他便在此山洞中,追求追求真理。”达摩道,一边指示扶苏进去。扶苏有点讶异,在舟上,他已知道苦难大师是整个天山佛宫的主持,想不到苦难大师远离雕梁画栋的天山佛宫,独自在后山的山洞中参禅。
扶苏踏进山洞中,洞并不深,角落一处似乎有个黑色人影。当扶苏的眼睛逐渐适应,他看到一名老者,头下脚上顶着地,以打坐姿势背对洞口,身上也缠了许多带刺的树枝。
“泰山青石门下大弟子,扶苏拜见前辈。”扶苏作揖道。“我都知道了,你和达摩同回去泰山,时候到,我自然会下山消灭魔道。”苦难并不移动,以低沉的嗓音说道。“弟子遵命。”达摩道。
扶苏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和达摩出了洞口,便直接启程回泰山。
于骊山山脚下,有个小县叫沛县,是上骊山的必经之道,县中人大多务农,镇中有家绍兴酒楼,是镇上唯一的酒楼,通常里面是一些来往的商旅,或一些官吏士兵。
一名衣衫华丽的年轻人,正踏进酒楼,一脸庄严,却是无赖脸色。
“刘大爷,请上座,来来。”店小二殷勤的侍候着。这名年轻人就叫刘邦,是衙门中一名小令,专门打打杂务,平日闲闲便在酒楼或赌场,和一帮狐群狗党鬼混。
“今个怎来这么晚阿,你身上那衣服不错,哪摸来的?”二楼一名黑粗汉子对刘邦说。“什么摸来的,好歹我也算是个官,这是刚在赌场从二麻子那赢来的。”刘邦笑骂,一边在粗黑汉子对面坐下。
“赢的好,那二麻子平日老赢咱们的钱,总算让他这么输一次了。来,喝一杯。”粗黑汉子一边帮刘邦盛了杯酒。
“嗯,陈胜,吴广兄弟两呢?”刘邦一边嗑瓜子,一边将脚放在板凳上问道。“喔,他们八成还在怡香院那,他们不到中午是不会走的。那两兄弟可享受的。”汉子答道。
当两人闲聊间,大街上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喂,瘦猴,知不知道楼下吵什么呢?”刘邦转头去问隔壁桌一位黑瘦年轻人,“喔,这可说来话长,但刘大哥,我坐了半天口也渴得……”瘦猴笑道。
“成,小二再来两壶上好的美酒。”刘邦转身向楼下吆喝道。
“这可以说到年前,县东那张员外,就那张肥子啊”,刘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瘦猴喝了口酒继续道,“一家家去收年租,收到了那林寡妇家,那寡妇有个女儿,年约十八,长的是出落标致,那张肥子起了色心,便想将人家收为他的第五偏房,约了这个月初,便将人家强娶了过来。”瘦猴不慌不忙的说。
“那接下来呢?”粗黑汉子问道。
“嘿,别急,精彩的还在后头。到了洞房花烛夜,喝了两杯酒的张肥子,猴急的掀了新娘头巾,结果将他吓的夺门而出,冲到大厅说了几句话,便归天了,你说这报应来的真快啊。”瘦猴说,“你倒是说他倒底看到了什么?”粗黑汉子着急问道,瘦猴看了看刘邦,刘邦正嗑着瓜子,不慌不忙微笑着看他,瘦猴故意要吊他俩的胃口,看见刘邦一派自在,不禁气馁。
“就是啊,他冲到大厅喊了几声,狐狸精。现在楼下,便是张家家人,缚了林姑娘,说要杀了妖怪来祭拜张员外。”瘦猴道。
粗黑汉子由窗子探头,“嘿,果然是个美人。”汉子叫道。
刘邦装作不经意向外望,一见之下也是怦然心动。瘦猴见到了刘邦心动的样子便道,“刘大哥,看你也一表人才,不如便要了这林姑娘吧。”
心中所想被料中,刘邦脸色随即一红,但便恢复无事。“瘦猴别开玩笑了,就算我愿意,又怎样阻止张家家人?林姑娘又怎会嫁给我?”刘邦笑问道。
“这倒简单,刘大哥却忘你是个官了,而且,你来个英雄救美,还怕林姑娘不委身于你吗?”瘦猴答道。“就是说啊。”粗黑汉子也劝道。
刘邦想了想,觉得瘦猴所说可行,又在怂恿下,便要下楼去截住队伍。
当刘邦踏出酒楼门口时,“年轻人,我看你别淌这趟混水才好。”一股声音由酒楼门口旁传来,刘邦转头一看,是摆算命摊的吕半仙,“这话又怎讲?”刘邦问道,吕半仙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刘邦静观其变。
果然,队伍几秒钟后便停了下来,当头站了一男一女,男的年轻粗壮,提了把剑,女的年轻俏丽,一派纯真,此时正拦住了方要杀妖祭天的张家家人,有几名年轻人,已冲到前头,吆喝两人离开莫多管闲事。
刘邦看两人都眼生,知道是外地人,便好奇两人怎敢惹本地的首富,一边也庆幸自己没去淌这趟混水。
是的,这一男一女,便是项羽和凤凰,自过了太行山后,一路便朝骊山而来,也遇到不少拦道的妖怪和盗贼,但在项羽的剑下,自然是挡不住他们。
这日,来到骊山脚下的这个村庄,两人坐在街脚的茶棚中歇息,忽然一列队伍抬着一个全身被绑的紧紧的女孩子,项羽和凤凰好奇的问卖茶的大婶,大婶说了原委。
“这张家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林姑娘又没做什么,这样就要烧死人家。”凤凰怒道。虽然凤凰只有生气的语气,但项羽一路上,还没见过她如此的语气,她这样说,已经是她最大的责怪了。
“是啊,但我们要赶路,还是别惹事……”项羽还没说完,“这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凤凰说完,便朝队伍最前头走去,项羽只得提剑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