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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家说笑着,热闹非凡。田宇是个热闹的人,他说,“我们边吃边玩吧,我们猜拳,如果谁输了,输了的人喝酒,赢了的人出节目,怎么样?”
彭森说,“只要你高兴,田总,但这难不倒我们岳总,他不管输赢都手到擒来,我们可就不是那么会事了——这不公平吧,我们只对岳总有规定,别人随意,好不好?”
老杨笑着说,“这个建议好,那我们就规定岳总跳舞怎么样,唱歌肯定错不了,跳舞或者打拳也行!”
“好,就这么定了,我看还是打拳好!”田宇说。
我笑着说,“这不是存心让我出丑吗,我可不会打什么拳。”
“不会才热闹呢!”郭明义说。
“行,打就打,还怕打拳吗!”我说。
但是在猜拳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就是想存心让我出丑,他们只要使个脸色就让我赢,他们老是输。
我笑着说,“这不对吧,这酒是我的,你们却老是输,你们不是和我抢酒喝吗?”
彭森马上说,“要不,我们大家敬岳总一杯,好不好,然后他再打拳给我们看!”
田宇说,“好,就这么办,如果不让岳总喝酒,那这瓶酒就名不符实了。”
于是他们又将我每人劝了一轮酒,我一下子就喝高了。郭明义将我扶到桌子前边让我打拳。我一比划,想打一套太极拳,但我一晕就跌倒在地。他们一阵大笑,我爬起来,继续打拳,这一次我成功了。其实我以前练习过太极拳,基本花架我会,只是没有练拳的根基。但由于饮了酒的缘故,有点头重脚轻,但他们看得还是拍手叫好。郭明义与两三个小伙子还到我旁边模仿我打拳。我一边练拳,一边笑着说,“基本动作就是这样!”
我对田宇他们说,“这是醉太极!”一会儿我就大汗淋漓,这就是太极拳的妙处,它不累,但会出汗。我索性脱了上衣,将我的裤子整好。郭明义看着我隆起的胸肌与腹肌就惊叫起来,他说,“岳总,你这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啊,你看你的肌肉多发达,这是标准男人的体格。”
打着打着我的酒也蒸发了。我笑着停了下来,那瓶茅台酒已经喝光了,我重新打开一瓶,将半瓶酒倒在一个杯子里说,“田总,还有在座的各位,今天高兴,趁酒兴,我们就玩个够,我先干为敬,然后我再给你打拳助兴。”
田宇与彭森老杨他们笑着与我碰小杯,我将这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我又走到前边打起了拳,我说,“还是来个醉太极,这种拳不血腥,还有表演功能。”
我又打了另一套武架子,然后又将先前打的那一套又打了一遍。我的浑身就像洗了澡一样大汗淋漓。门口站满了观看我打拳的人,他们索性来到我们桌上。
我收起拳,抱拳做了个武士做的手势,大家拍掌欢迎,引起了一片哄笑。
但我的酒意还浓,不能在这时候停下来,否则我可能马上就要醉倒了,我又抱了一下拳,再打起另一套路数。然后在醉太极里加入舞蹈,打了半小时之久,小伙子们已经闹成一片,大家都模仿我,田宇示意这会儿应该放劲歌让大家热舞。郭明义将新买来的碟子放入播放器里。饭桌撤下去了,将帐篷腾出一片空地来。我的酒意即将醒得差不多了,我才停下来。
“好酒量!”彭森称赞道。那会儿我已经完全没反应了,就像从来没一口气喝完那半瓶酒一样。他完全惊奇地看着我说,“岳总,你真是个高人,连喝酒都不醉!”我只是笑笑,他那里知道,打拳可以醒酒呢,这就是我喝酒不醉的一个密决。
我看着小伙子们漫歌热舞,他们有些人已经醉了,他们想拉我,还拉田宇跳舞,田宇只是笑着看他们,我也巧妙地躲开了。郭明义在跟着音乐唱歌,他歌唱的不错,还做了一个姿势,使我不自禁地想起了王亚杰。想起他在舞台上唱歌时候的那抹伤感的潇洒。想起刘楠在唱歌时候所带着的来自天性的野性与奔放。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他们都在做什么,还在音乐界吧。”
老杨问,“岳总,有心事吗,怎么叹气?”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罢了——老杨,人真是奇怪啊,谁会想到有一天我还与大伙在这里这么愉快地喝酒跳舞呢!”我说。
“岳先生,你真是一个奇人,你喝了那么多酒,喝得酒可能是这里最多的人,但到头来你最清醒。你好像连一滴酒都没沾似的。你还能打拳,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你学过吧!”老杨说。
我点点头,“都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有一个很风光的职业,也有很多机会去消磨时光,便在一个舞蹈班里学习舞蹈与武术。都是为了好看,后来我便把武术中的太极拳与舞蹈揉合到一起,刚才就是经过我自己揉合的一副拳架。我叫它醉太极,能出汗,却不累人。”
“你是一个有心人,对什么都能捉摸透。”老杨说。
那晚大家闹到很晚才休息。田宇醉得不成样子,我扶他到我们的帐篷里,他醉酗酗地说,“岳总啊,你真有两下子,这个世上就没有难倒你的事。连酒都喝得那么干脆彻底,我明明看见你喝下去那么多,还照样将拳打得那么精彩,后来那些酒就没有了,你说怪不怪?你真是我们这里的活宝!”
一会儿他就睡过去了。
彭森叫我出去,他喝得不多,他拿着手电进来说,“田总睡着了吧?”
我点点头,我随他出来,我问道,“今天出的矿石里玉真的不多吗,你查看了吧?”
“不多倒是不多,但质地不错,我对几块石头验了一下,都是上等玉,亮度非常高。你来看!”他带我过去,他将手电照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但奇怪的是另一边那块石头就整个都透亮了。好像一盏巨大的灯,但它本身并不发光。我惊奇地看着,彭森再说,“这块石头是今天挖到的最好的,但这样的石头还有几块,虽然没有像这块石头这样出众的采光与集光现象,但都还不错!”他说着又将手电筒照到另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显然不如原来的那块。
彭森再说,“忘了买一架相机,应该把这些东西照下来,你临走时带着,岳总,明天还得去买架相机。”
“我带着呢,是数码的,我们旅行的人那里有不带相机的。”我说。
“这就好,岳总,那你去拿你的相机,我们今晚就拍。”
“好,我这就去。”我回到我的床上,从包里拿出相机,我查看了一下,还好,还有几格电,至少今晚够够有余。
于是我和彭森就拍了好些照片。并在石头上用铅笔标了号码。
我说我想这时候用一台电脑马上看看这些照片的效果图。彭森说,这个地方交通不方便,用什么都没有。
“彭森”我说,“那么照这情形看来,你估计这个矿山到底怎么样,我想说的是它的前景怎么样?”
“很好,矿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这种新玉石的价值问题——如果这是和田玉或者是别的名玉的话,像这么一大块那就没发估计了。会进入拍卖行里进行拍卖,或者是收藏家进行收藏。再就是工艺美术师也会给他出很高的价格。”彭森说,“如果能定下一个价格的话就好了。岳总,各个产地的玉石都不一样,他们都有各自的风格,所以自成一派,对于鉴定大师们,他们就会一目了然,而真正玩玉的人在目前还都是行家,他们拿一件玉器都知道这玉产自那里,所以中国的玉石在鉴定家们那里或者真正收藏玩玉的人那里都了如指掌。”
“明白了,彭森,我会努力的!那你就没有人能找找路子吗?”我问。
“没有,我这种人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懂玉的人并不一定懂人际。岳总,这个世上并不是才华与专业知识就能改变一切——发言权并不在我们这里。我看田总也指望不上,他有管理才能,对一切能进行负责,但这些他还不如我呢——现在矿就指望你了。你会的太多了,你知道吗,玩玉的人都有一种古典的气息与兴致,你身上散发着的所有光彩,你的舞蹈,你的醉太极,你喝酒的风格,你豪爽的气质与胸襟,你真纯的人品与胆识都配得上极品美玉——这是一种玉与人合二为一的境界。玉也是得以与有缘的人才能相聚,就像我们这个矿专门等你这个人似的——这不是迷信,岳总,这是真的。玩玉的人的心地要非常纯厚,贞洁——所以看到你今天翩翩起舞的质朴的豪爽的样子,再看到这么一大块美玉——我就感到美玉也是等人的。在我们所有这些人里没有人能配得上它,除了你!”彭森灌迷魂汤给我,我笑起来,他则越发严肃了,他说,“你别笑,岳先生,这是真的,我敢断定,对于这些美玉来说,谁如果对先生不敬,就必遭这些玉石的惩罚——只要你记着我说过的这句话,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他的严肃我没有再笑,好吧,我领受了,到底这些话都那么顺耳,这样的恭维还是能讨人欢心的。
他再说,“我对你是恭敬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些玉在一个月以前为什么不出,那就是美玉具有的灵气在等人,你是来发现它们的人,我只能叫你先生了。这就是我尊敬你的一种方式!你放心吧,等你走后,我会在这里恭敬地等着你归来!”
我看到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但我对这样的尊敬觉得很不是滋味,不是我难受,而是我感到不自在。
但我还是随了他的意,我说,“彭森,谢谢你的器重,我会努力的。”
“顺其自然就好,岳先生,玉是随缘的,你既然发觉了它们,就一定还会给它们价值,否则它们会等你吗——有些东西不止是巧合,先生,是一种缘,只是你还感觉不到它的力量而已!”他再说,我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倒是十分有道理。是的,不止是巧合,而是缘——真的是这样。
过了两三天后,我终于带着一块携带方便的玉石出发了,还有一些别的巨大的玉石的夜光照片。那里我与彭森都详细地测好了玉石的直径,形状,再按照密度算出了玉石的质量,都在照片的说明上加以注明。我被郭明义送到最近的城市里,这是一个县级城市,城市规模很小。我先打电话给王亚杰,他还没换号码,还用以前的那个号码。他一听出我的声音就激动,他说,“你都失踪到那儿去了,你终于现身了。昨天我和希敏还刚刚说到你呢,他说我们以前的乐队活着的几个人中,你却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我说,“你们都还好吧,我也一直想你们。我去看你们,你们现在在那儿?”
“还在东部,你真的要来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呢,等见了面再告诉你们,希敏还好吧!”
“就那样,不死不活的,有什么好不好的。”
“好,我再打电话联系你,先不要告诉希敏,给他来个惊喜,如果他想见我的话。”
“行,他当然想见你了,老是念你呢。”
三天以后,我刚下了车,王亚杰与何希敏已经扑到我怀里来了。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笑成一团。何希敏笑着说,“你都上那儿去了,你还记得回来啊!”
王亚杰拿起我的箱子,他说,“哟,什么东西这么沉,你拿什么宝贝了。”
“几块石头,有一些是给你们俩的,不知道是否喜欢!回去再说吧!”我说。
何希敏还是那么一副样子,岁月好像在他的生命中停驻不前了,他也是三十七岁的人了,但看上去好像还就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似的。王亚杰变了些,但也没变太多。何希敏看着我说,“岳阳,你变了,不像从前了,但是更有魅力了,这是真的——岁月总是把最精华的部分留给最能理解人生的人。”
“那里就有你所说的这样!”我笑着说。
他再瞅了我一眼说,“这就是纯正的男人的样子。”
王亚杰说,“什么纯正的男人的样子,你不是男人吗——你这个男人都带上了女人气吗?”
何希敏笑了一下说,“亚杰,你不要不服,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就带他到影视城或者你的音乐制作公司去转一转你就知道了——你不要不服气,行走在大自然中的才子那能与我们相比——人家经受的可是整个生活与自然。现在我敢说,他对音乐的理解,人生的感受,要比我们每个人都强烈都震撼都生动都泛活而且更加纯朴自然。不信你试一下,你将你的音乐或者别人的音乐拿给他弹奏或者演绎,你在找一个别的专业人试试——同样的音乐,岳阳就能演绎出力量,真情与对生活的热烈向往,而别人不行,别人只能通过技巧演绎而不是通过感受。就是他的形象上都有这样的气质。”
王亚杰点点头。我笑着说,“我已经不玩音乐了,现在我连琴都不会拿了,还怎么演绎,希敏,你只会说笑!”
“算了吧,岳阳,我还不知道你,我比你更懂得你——别在我这里打马虎眼。回到屋子里你就给我演绎一段,否则你就别想休息!”何希敏说。
我们先去了何希敏那里,他太强势了,王亚杰根本争不过他。我笑着对亚杰说,“走吧,我们年纪越长越热烈了。亚杰,你记得,高辉走后,有一次我们在台上演出,他竟然在台上哭得死去活来——他一惯用情深刻。我都这么多年没见你们,我一直想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一直在音乐界吗,果然你们还一直都在!”
何希敏款待我的到来,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在一家影视制作公司做事,现在到外边去拍片了,一年聚不了多少日子。但这个音乐才子自己也有那么一堆事情做,他一点也不寂寞。他与妻子的感情很好。他拿出一个影集给我看他的爱人。她果然漂亮,他说,“有时候她还在剧中客串角色,但她本人不喜欢表演。”
王亚杰一直没有结婚,他和我一样还都是单身。他们问我的生活,我将我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们。他们为我与安雅的爱情惋惜,还说这样的感情都让他们不可思议。
“我来是有件事需要尽快办。”我说。
“什么事?”王亚杰问。
“玉石,我现在做玉石矿,不可思议吧,更加不可思议的还不是这些呢!”我再说。
“还有什么呀,你越来越让我们惊奇,让我们跟不上思路了。”王亚杰再说。
“说起来一言难尽,你们有没有玉石这行熟悉的人,给我介绍一下,最好是能评估与鉴定玉石料并且能给玉石定价的那种权威机构——这可是我自己的矿产,我要一个好的价格!”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