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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田宇点点头说,“好,就蒙你所希望的,这多少让我的心里踏实了点。彭森,好人做到底,那你再告诉我,像这种玉能值多少价?”
“这可说不好,玉石的价格波动幅度很大,行情很不一样。如果是名玉,那就没法给价了,你都发财了,田总,但是这种玉,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价。你最好拿到博览会上去看看,那里有鉴别玉石的行家里手,他们才是真正操作玉石价格的那类人。如果他们高兴,凭着他们博大精湛的专业知识与认定会给出一个好价,但他们不高兴,就可以将你的玉石贬得一文不值。这些玉石的命运也就只能披上一生的假冒伪劣的外衣,见不了阳光。只有那些人才有定价权,别人没有,除非这一带的矿床富有的在量上能自成一系——否则就不行。田总,你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这都是真的——我在玉石行里呆了太久,我什么没见过,就是不知道最核心的东西,但这点常识还懂。”
“明白了,彭森,好,看来,我们的道路艰辛还漫长啊——这只不过是才开始了。”田宇说。
“交给我”我说,“我想想办法——虽然对这一行我不熟悉,但我还认识几个人,我可以找我朋友想想办法,他们说不准有这方面认识的人。”
“我看不错,田总”彭森说,“岳先生是一个神秘的人,你没看出来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与我们大家都不一样,这才是高人的含蓄。田总,我知道你有钱,但我相信你做不了这事,还是交给岳先生!”彭森看着田宇。
“如果岳阳能做,那还有什么为难的,岳阳,那就把这事交给你。你找找人或者托人找找关系。”田宇看着我,好像找到了救星似的。
我笑着说,“我也只是试试,我还认识几个人!”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等小郭他们来后,我们狂欢之后,你就动身,彭森,你帮岳阳找几块适合带的质地最佳的石头准备好,这几块石头一定是最好的。”
“这个我还不明白吗,田总,你也真是的。”彭森笑着埋怨道。
吃了早饭,挖机汽车都行动起来。他们继续挖玉石。小叔带着他的爆破工也开始钻洞了。
我与田宇回到我们的帐篷,我对田宇说,“田总,彭森这个人不错,他有这么深厚的玉石专业知识,他也是股东吧!”
“不是,我给他年薪呢,一年十二万!”田宇说。
“哦,这人不错。真的不错,与你签了时间吗——我们可不能放他走,他走了可就麻烦了。”我再说。
“签了,有三年合同。他真的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田宇再说。
“哦,这就好!”我说。
直到黄昏的时候,郭明义他们才来了,他来时我们还在矿床上工作。他的皮卡车将喇叭按得响了足足五六分钟。田宇笑骂道,“你小子,屁股痒痒了吧,还不快开到帐篷那里将东西卸下来。”
“好咧!”郭明义愉快地说。
看到买来东西了,我让大家早点歇工。田宇很高兴,他没说什么。这天又拉了二十几车石头。但彭森对我说,“岳先生,今天出的石头从表面看不如昨天的,这是个结构层,就这样,时而好时而差,这很正常——有时候甚至出现玉石断层,但往里挖又好了,这都是很正常的,你最好还是先别告诉田总,等过了这一两天再说,他这人有点神经质,没多少耐性——喜欢小题大做!”
“好,我知道!”我说。
田宇兴奋地吩咐老杨,要把饭菜搞得尽量丰盛些。还让几个年轻人去厨房帮老杨的忙。秦帅也去了。
郭明义将一把新吉它交给我说,“岳总,这是我买给你的,是我自己的钱,不是帐上的,我送给你吧,吉它不好,但能消磨时光。”
我笑着说,“谢谢你,小郭——我只能用音乐来答谢你。我的第一首曲子就送给你!”
我坐在帐篷前的那堆玉石上,调了一下琴弦,然后再弹了几组和弦,再调了一下,然后就好了。
田宇让人将鞭炮准备好,但不能这时候放,在宴席摆好之后再放。只是先叫人挂起来。鞭炮真的挺多,郭明义坐到我身旁笑着告诉我,鞭炮都买了四袋子,其中一串都可能要放上两个小时。
我弹《魂断蓝桥》的主题曲给郭明义听,我一边弹一边对他说,“这是我送给你的,这个旋律大家都熟悉吧!”大家都静下来,都站到那堆石头上,或者有人蹲在那里。连厨房里的帮老杨忙的小伙子们都出来了,有人手里还拿着菜,肉,有的拿把菜刀,都站在那里望着我。我在旋律里加入几组八度和弦,反复地弹了几遍,然后来了个漂亮干净的结尾。
“哇——”有人赞叹道,“真是想不到啊,这么好,我感觉你的手指都不长在你的手上,就像是自动活动的似的。我一直看着你的手指发呆。”
“这么动听,你是搞音乐的吧,不是专业的不可能弹得如此娴熟。”有人说。
“还想听吗?”我笑着问。
“当然想,谁不想呢?”破工袁洁民说。
田宇看到厨房前边的小伙子们不干活就向他们驱散说,“你们偷懒啊,这么多菜,老杨一个人怎么弄,快去帮忙!”
秦帅笑着说,“都是岳总捣乱,你还怪我们,要我们干活可以,那不准现在弹,要弹也要进到厨房里来。”
“你还反了你了,快去,厨房里那么小,这么多人怎么听吉它,一会儿够你听的。”田宇再说,那几个小伙子不愿意地进去了。
我又弹了几个流行歌,他们不约而同地唱起来。厨房里帮忙的那几个小伙子又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
后来我说,“我给你们弹个英文歌吧!”
“英文我们不会,还是来中文的,你弹个《长相思》呗,岳总!”董健神魂颠倒地说。
董健刚说完,彭森就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众人也跟着哄笑不止,彭森都笑出了泪,他说,“你呀你,董健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不能再听点别的吗,除了长相思什么的,我看你就一直在长相思!”
董健瞪了彭森一眼,我也笑着,我说,“我不知道什么长相思,怎么唱?”
“是个二胡曲,曲调清凄婉转”彭森笑着说,“董健手机上有,他时常在听呢。”
“那你打开你的手机,让我们听听,是不是没电了!”我说。
“今天刚刚冲的,只要发电就什么都好了。”董健说着,一边他打开手机里的他所说的《长相思》,我还第一次听见,但曲子真的很好。
他闭着眼睛,听着音乐,暗暗地记下了旋律。我忽然非常喜欢这首曲子。我说,“挺好听的音乐,过一会儿我弹给你听罢,我先进去一会儿,将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开饭以前我保证能给大家献艺,我会改编成吉它曲。”我说罢,抱着吉它离开了石头,然后向我做办公室的帐篷走去。后面有人跟着我来了,我驱散了他们说,“我深思音乐的时候不能受人打扰的,如果你们真想学,我以后教你们。”
“好!”他们同意了,但我听见有人说,“岳总故作神秘呢。这种东西即使教,你没有三五年甚至七八年功夫那里就学得会。”
我进了帐篷,曲子还一直在播放,我找一页纸,将曲谱记录在纸上。我本来想画五线谱的,但还是算了,先写简谱,这样可能容易得多。但这种简谱,改编成吉它曲有点难度,我凑合一下吧,反正他们也听不出来,就是我弹错了,我也可以用和弦伪装一下。我记录的简谱,在听着音乐时修改几遍,一直到我满意为止。我关掉手机,然后照着简谱弹了一遍,感觉还好。第二遍再加入和弦感觉就更加好了。然后我又打开手机与音乐一起弹了一遍,直到我满意为止。然后我拿着简谱出来。他们有几人散开了,但更多的人还等着我看我卖弄才华的热闹,他们想看一场笑话,但他们看不到。
我笑着说,“我这就弹给你们听,也许现场有人演绎要比听mp3好。”我还是坐在刚才坐过的位子上,因为那里有一个平整的石头,可以让我调整好身体,坐到一个最佳状态。室外有点风,不管我怎么弄都不能将乐谱放好,旁边的郭明义索性就拿在手里,他笑着对我说,“岳总,这样就不会被风刮走了。”
“好,我先谢谢你,那么这首歌我先要献给你与董健,愿你愉快,也愿董健做梦时梦到他妻子。”我说。我说完,人们又一阵哄堂大笑。
我先拨了几组和弦,《长相思》的序曲就在和弦中不知不觉地进入了,这种现场弹奏的效果真的要比手机里播放好多了,而且我选的和弦的效果更加增添了音乐本来的那种优美与绵绵情丝。他们马上陶醉起来。彭森再也嘴上不挂着微笑了,他严肃起来。
《长相思》是一首节奏缓慢的音乐,但与众多的和弦相结合,就马上表现得突兀起伏,这种副音衬托了主旋律的那种深情与婉转,在背景复杂的副音中大家清晰听到了缠绵与相思,带着一抹伤感的情调。我将这首节奏缓慢的音乐用庞杂的副音进行了处理,而且副音按这首歌所要的意境进行了层层选择,时而忧郁时而欢乐,就是进行一种畅想前景似的,期待一种相逢的向往。层层叠嶂,于是在副音的巨大烘托中让主旋律一遍一遍地进行,效果非常奇妙,简直是妙趣横生,美不胜收。我反复弹了几遍,然后做了一个低沉的收尾,由于调子低沉,旋律凄凉,非常伤感。我弹完以后,听着的所有人陷入一阵长久地沉默中,好像他们还在听音乐似的,一直延续了很长时间!
我笑着说,“我弹完了呢!”
他们谁也没有笑,都有点伤感,我说,“怎么了,大家这是干吗呀?”
彭森说,“岳总,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音乐家也不过如此吧——我不知道大家想什么,我却在你的音乐声中忽然那么思念起了家,我已经离开家有好几个月了。原来用吉它弹这首董健喜欢听的二胡曲还有这么不同的妙处,我都觉得你弹得要比手机里的音乐效果丰富多了。我都听出了好几种声音,你不就是一把吉它吗,你怎么做到的,真奇怪啊,我好像都听出一个乐队。这真的是最怪的。但虽然有这么多的疑问,我还是伤心,就像要哭一场似的。”
“那就哭一场吧”我建议道,“哭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遇到伤心的事时经常哭呢,哭完之后人心就轻松多了,那些压力就会释放了,最危难的时候哭一场,我试过的,哭过之后,就不会感到有那么艰难了,或者我们就把害怕的不幸的事情准备好,以求早点面对。这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你傻呀,彭森”郭明义说,“岳总不就是音乐家吗,你以为不是专业的人能弹出这种效果,你在这个世界上找一个非专业的人出来试试。你连这点都听不出来,不过你说对了一点,岳总真是个高人,人家都说高人不露相,说的一点也不错。”
“算了吧,你们都在说什么呀,越说越离谱了。”我说。
秦帅他们又出来了,田宇没再说什么,宴席准备得可能差不多了。
小叔问秦帅说,“都弄好了吗?”
“快了,杨厨师说我们可以出去凑热闹了,他在做收尾。杨厨师果然是一流的大厨,他一会儿就弄好了好些菜,可能有二十来个。还分两桌,真正是满汉全席。”秦帅说,“我们这个工地上还真是人才济济啊,大厨,音乐家,玉石鉴定大师,应有尽有。这样的工地里这么多人才还不是随便能碰到一起的,应该珍惜,好啊,我先学习音乐吧,不,是吉它,岳总,你除了吉它还会什么乐器!”
“我还会萨克斯,唢呐,葫芦丝,排萧,还会点小提琴。但这些东西没玩过很久了,现在也无法演奏了吧!吉它是我最精通的乐器,也粗略地进行过研究,所以弹得时间久了,也就娴熟罢了,你们不都是上过学吗,‘只不过是手熟罢了’——这句话多经典啊。”我说。
“不,手熟是一会事,但理解音乐是另一会事。你刚才弹的那首《长相思》我也在厨房里隐隐约约地听了,这不是手熟就能弹到那个程度的。你还要组合,还要按感情排摸,你的心中得放下一个乐队,你才能指挥出那样复杂而层次分明的感觉。这实在太不易了,什么时候我能学到你这样就好了,但也许我这一生都达不到这种境界。”秦帅再说。
“闲了我教你,你得认真去听,因为用一生时间来揣摩它,它也不会太难懂。不为别的,就当是我们休闲自己,陶冶自己。”我说。
“听听,听听,音乐家说话都不一样。”彭森说。
“别理他,他酸的,我的牙齿都感觉到那股子醋劲了”秦帅说,“吃完饭你再弹一遍刚才那首《长相思》吧,太好听了,你再告诉我,你如此铺排的处理技术,好像太难了,我好像还不能听懂它。”
“行!这有什么难的,我吃完以后就再弹几遍!”我说。我看到易犯相思病的董健一个人埋头坐着,他还没从音乐带给的伤感中挣脱出来。
老杨终于出来说,“可以开饭了,田总岳总,怎么吃,分两桌,这里比较好,但天快黑了,还有风,就到帐篷里去吧。那里还有桌子,分两个帐篷里吃!”
“行,老杨,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忙坏了吧!”田宇说。
“那还不是应该的吗!”老杨笑着说。
田宇叫人把酒拿出来,我们先倒一杯喝,然后叫人将鞭炮点上。一个小伙子点上了其中一串挂起来的鞭炮。鞭炮响了起来,我们就站在旁边看鞭炮。一直将它放完,但好几处都同时点燃了,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一会儿烟雾弥漫开来。
“走吧,大家进帐篷,吃饭了,吃完饭后尽情地跳起来。”田宇说着,兴奋地先进了一个屋子。我们办公室里太乱了,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好,还是去工人们的帐篷里。老杨叫田宇,我和彭森还有郭明义及其另外几个人一桌,爆破工及其别的人们另一桌。
饭菜果然丰盛,秦帅没说错,真是色香味一应俱全。老杨倒了酒,他笑着说,“我们这个桌可就要沾岳总的光了,都要喝茅台了。”
他先给我倒满了一杯,放在我面前,然后才给田宇倒酒。田宇笑着说,“我们的才子当然要特殊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