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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长老会议里的答辩

整个穆尔部落有八名长老,另外两名没到场的都是穆尔的孩子,穆尔一共有六个孩子,夭折了三个,剩下的两男一女中,小儿子维特在身边伺候,大儿子按接班人培养被送到圣洁之城,给熊王当打手,鞍前马后的磨练磨练,和熊王还有贵族们打好关系,为将来接班做准备,而另一个女儿则是算做人质似的给熊王当了妃子,这也是所有大点部落必须贡献的,所以,他俩现在实际上就是个只拿薪水不做事实的名誉长老。
在无数火把照耀下,山洞里宛如白昼;穆尔酋长高坐在石椅上,六名长老分两排坐在下面;四堆两米多高的篝火提升着周围的温度。
雷雨来到这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肯定不会善了。
按熊族的理解,雷雨对大家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上,微微弯腰,行了个勇士之礼。
“雷雨先生,应哈瓦德长老和克利的要求,我同意召开本次长老会议,讨论两个议题,首先,克利控诉你鞭打他,是挑战整个黑熊族的尊严……叫克利出来与雷雨先生当堂对质。”
“见过酋长大人和各位长老。”穆尔的话一说完,克利就走了出来,给大家行礼后,怒视着雷雨,雷雨却把头一偏,看都不看他,气的克利冷哼一声。
“克利,你先说吧。”
“是,酋长大人。”克利抬起头,接着道:“我对尊敬的穆尔酋长一直忠心耿耿,对各位大人也是有求必应,但我克利没什么本事,一辈子就只会打铁,可各位大人也都知道,长期打铁,会使身体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我也一样。最近几天,我感觉身体乏力,特别是今天上午,我是实在不行了,就想休息一下,可是,他,就是他!”
仿佛被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一样,克利那巨大的胸膛剧烈起伏,老半天后,突然一指雷雨,悲愤道:“他倒好,一见我休息,什么都不问的就指挥他的手下按住我,用鞭子强行抽打我,你们看,你们看,这儿,还有这儿,都是他打的……我克利一生对整个部落,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想到,活到今天,居然被一个外族如此鞭打……我虽然不是贵族,但我是自由的黑熊平民,不是奴隶,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妖怪,得到酋长大人的恩惠,居然狐假虎威的就对我下毒手,如此祸心,将来还得了。因此,我希望酋长大人和长老们能为我主持公道,杀了他。”
中途,雷雨几次忍不住想打断克利的话,可一看到老穆尔对他使的眼色和微微摇头,雷雨就不得不忍了下来,心情也大定,最少,有老穆尔的庇护,自己性命无忧。相应的,既然生命有了保障,那还怕个鸟啊。
“雷雨先生,现在你要做出让各位长老满意的解释了,不然,你将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雷雨,还先生!稍稍精明点的都能从这称呼上看出老穆尔的态度,更何况,只说最严厉的处罚,而不是掉脑袋。心情大定的雷雨开始解释了:“尊敬的酋长,各位大人,我想问问大家,是大王的命令重要,还是个人的私事重要?”
话虽然是废话,可雷雨要的就是这样的废话。你克利能摆出劳苦功高的资历,我为什么就不能摆出大义呢?
微微一笑:“大王要求我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造两百套铠甲,任务重,时间紧,所以,当初我才向尊敬的穆尔酋长要一队人马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因一己之私,耽误了大事。这事,尊敬的穆尔酋长和各位长老当时都同意了的。对吧?”
“而这个克利,仗着自己那点微薄的苦劳,就小人得志,倚老卖老,为老不尊,整日里借酒生疯,说这个不对,那个不是,指手画脚,满嘴喷粪的打击大家积极性,我到要问一问:克利,你安的是什么心?我无法完成任务,你又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大王怪罪下来,对整个穆尔部落又有什么好处?”雷雨看了眼克利,冷嘲道:“你早饭时一口气吃了十几斤肉,喝了半桶麦丝兰,怎么,到中午就累的要死呢,你可别说你生病了哦~!”
眼看克利恼怒的站起来要说话,雷雨突然暴喝一声:“坐下!我话还没说完。这里是长老会,不是你家菜园子,懂点礼貌。”
然后,看也不看克利,反而对穆尔和各位长老鞠躬道:“至于说我是个外族,不错,我长的确实和大家不一样,但我的心和大家是一样的。从遥远的故乡来到这儿,漂泊了这么久,还从未有一个部落把我奉为上宾,可自从我来到穆尔部落,承蒙各位看的起,好酒好肉的礼遇于我,还给我分配了几个奴隶,人非草木,熟能无情。对此,我……我……我早就把自己看成是部落里的一员……”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后,雷雨眼睛通红,那是啊,饿了这么久,终于能吃饱饭了,哪能不激动啊。
老穆尔也站出来和西泥了:“好了,关于雷雨先生身份的问题,从今往后不许再议论,他今后就是部落里的一员。”
然后,冷冷地扫了眼刚站起来的哈瓦德,一直看到哈瓦德再次坐下后,老穆尔才不冷不热的说道:“下面进行第二项,雷雨先生,大家需要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都过去六天了,你只打出六套铠甲?”
解释而不是责问!以人类的智慧,哪能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一来,这种汗颜的进度,不做找个说的通的理由,对长老们不好交代;二来,雷雨是是穆尔点的将,在事情还没大白之前,这么痛快地就让雷雨下台,那丢的不仅仅是雷雨的脸,还有穆尔的脸面,穆尔能杀出重围,大屁股坐到这把石椅下面,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当然,还有另一方面,穆尔也确实想敲打敲打雷雨,听说别人在努力挥洒汗水之时,这家伙却在一旁帝王般的享受着,这也太不像话了。
“尊敬的穆尔大长老,睿智的各位酋长,我想问问大家,有谁知道流水线作业么?”
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你们听说过才见鬼了。
“那我就给诸位解释一遍,相信大家一听就会明白。”然后,雷雨大声的把流水线作业的详细步骤解释了一遍,听的那些长老们各个若有所思。
“雷雨先生,你说产量会越来越高,那以目前的人手,你认为,会高到什么程度?”
“如果以目前的状态发展下去,五天后,工匠们都熟能生巧了,相信每天打造三十套铠甲不成问题。”
“扯淡,照你这么说,那这么几天怎么就打造了六套铠甲……酋长大人和各位长老都不是傻子,岂能相信你信口雌黄。”哈瓦德立即跳出来吼道,然后,向穆尔道:“酋长大人,我看,应该立刻把他抓起来拷问,看看他是谁派来的奸细。”
他不敢直说穆尔老眼昏花看错人了,所以,想先打击雷雨。
老穆尔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当下面色一冷:“哈瓦德长老,就算要定雷雨先生的罪,也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看着哈瓦德气愤面红耳赤的坐下,雷雨却不干了,嘲笑道:“哈瓦德长老,你知道什么是流水线作业么?”
“你!”哈瓦德刚说了你字,雷雨却一嘴接过去:“原来你不知道啊~!”
“哼!这里有谁以前听说过什么流水线作业的,还不是你自己胡乱编造的。说什么大家都是工人,而那几个奴隶是监工,哼!你这是在挑战整个族群的地位,应该受到最严厉的剥皮之刑罚。”哈瓦德说着说着,突然一拍石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啊~!我就说嘛,抓到你时,你那么落魄,看到食物时,跟地狗进食似的……你要是真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到哪都会重用,又怎会落的这副模样……诸位长老,这个长的奇形怪状又来历不明的家伙,绝对是个骗子,我看,大家还是先弄清楚他的来历才好,免得时间一长,耽误了大王的事,到时候,我们谁担待的起?”
哈瓦德的模样,好象不杀雷雨不足已平民愤一样。
长老们嗡地一声议论开了,各个看雷雨的目光都渐渐冷漠起来,就连穆尔也陷入了沉思。就更没有人去追求老穆尔刚刚还把雷雨当成自己人,转眼间哈瓦德又怀疑的事了。
眼见越来越糟糕,被逼的没法子,雷雨只能道:“我虽然是个外族人,但我也知道,诚信是根本,我既然答应了二十天内打造出两百套铠甲,就一定能做到。”
“诚信?根本?哈!哈!真是可笑,你一穷二白的来到我们穆尔部落……我到要问问,你的诚信是什么?你的根本又什么?我们这里谁又见到过。”
“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杀了你?呵呵,不!在尊敬的穆尔酋长的带领下,我们已经和平了三十五年,所以,我们不会杀你,只想叫你滚蛋,免得有更多的族人再上你的当。”
“我是尊敬的老穆酋长亲自点的将,在没完成任务前,我绝不离开。”
“你把整个部落闹的鸡飞狗跳,进度却毫无进展,你还有脸赖着不走?”
雷雨火了,知道对方就想纠缠着不放,最终迫使自己滚蛋:“哈瓦德,我不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赌我能不能在三天内打造出六十套铠甲?”
被雷雨反将一军,有些骑虎难下的哈瓦德虽然觉得有问题,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雷雨会完成这事,要知道,以前,整个部落齐上阵,最多的一天也就打造了十套铠甲。哈瓦德精明无比,立即就把话封死:“可以,不过,不会再给你添派人手。”
“好!”
哈瓦德刚要答话,克利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哈瓦德阴笑起来:“问题是,你身边就十二个奴隶,其中十头还是你从我儿子那里抢夺的,怎么,难道你想用他们和我赌?或者说,你要加上自己那不值钱的小命?”
“你送我东西,我确实想要,可是,我……我……”雷雨确实难堪了,扫了眼老穆尔,没一点帮忙的意思,再看看周围的长老,得,他们居然在私下里开始开盘口打起赌来,就是没一个来点义务赞助的。
“哈!哈!哈!哈……”哈瓦德财大气粗的得意大笑,克利也在一旁冷笑不已,雷雨这个穷鬼,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异常窘迫。
“要不这样,你出一头奴隶来赌,我就出两头,一赔二,怎么样啊?哈!哈!哈……”
财大压人啊,雷雨羞愤的真想找个茅坑掉进去算了。
“我们代表雷雨先生跟你赌!”就在这关键时刻,维特的声音远远传来,打破了沉静。
雷雨惊喜的转身看去,只见维特和西菲罗大步走来。走到自己身边时,维特和西菲罗还特意拍了拍雷雨肩膀已示鼓励。雷雨久旱逢甘露,刹那间的感动让他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可西菲罗的话却让他倍受打击。
“你们怎么来呢?”
“维特说怕你吃亏,所以,我们一直在外面听着,这不,一听到你和哈瓦德打赌,维特就说,倾家荡产也要帮你,还说,你既然主动提出,就绝对不会输。我一听,是这个理,你是靠脑袋吃饭的,以你的阴险,不,不!说错了,以你的聪明,没有把握,怎么可能主动跟对方打赌,所以,兄弟们一合计,一咬牙,凑了些……对了,你到底有把握么?我可真是倾家荡产了。”
“别说三天内打造六十套,就是一百套我也有把握,你说我会赢么?”
西菲罗一听,双眼放光,仿佛已经赢了一样,立即昂首挺胸地盯着哈瓦德——奴隶的化身啊!
“还商量个什么劲,到底赌不赌?”
“赌,怎么不赌!”维特头脑简单,但他对雷雨的话深信不疑,一听准赢,笑了:“哈瓦德,你个老不——西菲罗,你掐我干什么,哦~!恩,哈瓦德,我们出五百头青壮奴隶,你敢赌不?”
“不过,你刚才当着大家亲口说的,一对二,我们出五百头,你就得出一千头。”西菲罗可比维特狡猾多了,当即抓着哈瓦德一时口快的病语不放。
“什么?你疯了啊!”哈瓦德听的心惊胆战,这要真赌了,赢了好说,万一输了,那就真要自己命了。整个穆尔部落有一万四千多头奴隶,其中,老穆尔家的就占了一半,哈瓦德排第二,有两千五百多头,剩下的被几个长老和别的贵族分了。而一下子就要哈瓦德一千头青壮奴隶,那真的是叫他拿半条命来赌,怎么可能。
“不过,看你那小气样,我们也不占你便宜,你就拿两百户出来好了。”维特趾高气扬的说完,西菲罗又一嘴接过去:“但是,我们赢了的话,你的奴隶将全部开放,供我们优先选择。”
一户灰熊,男女老幼加在一起平均算下来,每户有七八头,可里面的公熊也就四头左右,青壮年的成年灰熊男就更少。五百头成年灰熊赌两百户,并不吃亏。
“我好歹也是尊敬的穆尔酋长请的客人,我的身价怎么也值点钱,这样吧,哈瓦德长老,我用自己的性命压五十户。”雷雨说完,西菲罗又一嘴接过去:“我是黑熊,我用自己压二十户!”
雷雨抬头看着西菲罗那兴奋的连眼神都有些扭曲的神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也把自己压了啊?”
“你输了,绝对是个死,我输了,将生不如死。既然你这个阴险的怕死鬼连自己都敢压,那我还怕个屁?”
雷雨很无奈的撇了撇嘴,嘲讽似的一笑:“你他妈妈地真是老子的知音。”
“好,诸位当见证人,我赌了!”如果目光能变成火,雷雨已经被哈瓦德看成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