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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鞭打出头鸟

巨熊最致命弱点有三处:下体、心脏、脖子!这就决定了铠甲的功效;而他们练就的精焰和厚厚的皮毛表明其它部位的防御能力并不比铠甲差,这也就决定了铠甲的样式。以人类的眼光来看,那两百套轻甲的样式过于简单可笑:保护下体的铠甲根本就是个巨大的三角裤,简单而实用;保护心脏的铠甲跟人类世界中警察使用的枪套很相象,只是枪套两边中心部位变成了巨大的半圆形护胸镜而已;头盔也和人类骑士的头盔差不多,耳朵处有密孔,眼睛处也有细小的横条拦着,巨大的熊嘴完全露出来,便于撕咬,最奇特的是,头盔顶上有条半米长的巨大圆锥,跟犀牛角一样,这大概和熊类擅长用脑袋顶对方身体有关吧。让雷雨奇怪的是,在铠甲连接处,居然都用一种手指粗细的筋连着,听维特说这是地狗的筋,伸缩力很强,不容易断,对此,雷雨很好奇,那地狗到底长什么样,好像大家提起地狗是又爱又怕。
如果想要让这样的铠甲被称为精致,很简单,多加些花纹就成。顺便说一句,熊族一般不需要近战武器,对于他们来说,熊掌和二尺长的指甲就是最有利的武器。
人都有私心,雷雨当然不会傻啦吧叽的给对方提供最好的铠甲样式,所以,他完全照做。
堆积如山的原料放在部落草坪中央,四百头黑熊工匠在各自的作坊里静静地等待着,九百头打杂的灰熊准备就绪,炉火烧的通红……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弱小的妖怪,是否真能在二十天内打造出两百套铠甲。当然,为了完成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奇迹的活儿,不仅酋长下了死命令任何巨熊不得懈怠,就连他们自己也跃跃欲试。
任何新事物出现之后大家都会恍然大悟般的觉得简单,可在那之前,却被认为是奇迹,而雷雨创造奇迹的方法对于人类来说很简单,可对于从未想到这一点的黑熊们来说就是不可想象的,其实,就三个字——流水线!还是最原始的流水线作业。
大致来说,四百头黑熊两头一组,分成两百组,手下配备两头灰熊用于轮流拉风箱和打杂,剩下的五百头灰熊中有四百头则起到了传送带的作用,最后的一百头灰熊用于组装,专人专用,免于混乱。第一队五十组黑胸负责把原料千锤百炼的进行打炼,第二队五十组黑熊把打炼后的原料打成大小不一的圆球,然后,送给下一作坊;第三队五十组黑熊分成五小队,把圆球按雷雨送来的样式,纷纷打造成各种所需形状的毛坯;第四队则把毛坯再加工,最后送给那一百头灰熊进行组装。
然后,再同样组织了一批,以便日夜轮换。换熊不换炉,停工不停火!
当然,任何动物对于重复进行某一项打造也会心烦气躁,于是,雷雨手下便上场了。雷雨可不想在这时候打破阶级层,五头灰熊不敢对黑熊下手,可对自己同胞却是很得力的监工,和雷雨一样,狐假虎威的他们,很细致很认真地执行着;而那维特等黑熊,在雷雨的威逼下,对自己同胞也毫不客气,往往还没等雷雨大手一指,他们早就抡起巨大的熊掌扑上去对偷懒者一顿暴揍……用雷雨的话说,如今想混,就必须拉拢一批来打倒一批……民意沸腾,可雷雨却我行我故,他清楚,就算下面闹的再厉害,也不如穆尔一句话,所以,他只对穆尔负责。
第一天,穆尔还特意带领长老们来视察,结果,等到月亮公公出来也没见到铠甲的一根毛,穆尔脸色不变,还鼓励雷雨不要气馁。
第二天,依旧如此。不过,雷雨听见维特说,黄昏的时候,哈瓦德进了穆尔的房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也没见有什么反应,但老穆尔的脸色一直绷着。对此,雷雨能接受,毕竟,自己揍了哈瓦德儿子一顿,如果他要不进行些小动作那才真叫人担心。
第四天,第一套铠甲终于出笼,穆尔急急地来看,发现也就比平时的铠甲结实几分而已,可闹了这么大动静,几天下来,仅仅打造出一副,穆尔的面色如何,自然能想像得到,重重地把铠甲扔到地上,直接转身走人。听说穆尔回去后,在他五个老婆身上,轮流干了个遍,对此,雷雨却撇了撇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狠踩了几下,金一清楚的听见雷雨边踩边骂着:“你个老东西,不懂就不懂,充什么大尾巴狼。”
而在另一边,哈瓦德看着躺在床上跟粽子似的宝贝儿子,满脸抽搐。
“父亲,听说那个妖怪把所有族熊都调动了,四天下来却仅仅只打的一套铠甲,父亲,你该动手替我报仇了吧?”
“阿亚菲谱,我的好儿子,我已经向老穆尔说了,可老穆尔为了维护自身的尊严,暂时不会动那小妖怪的,所以,我在等,等到能给予那妖怪致命一击,同时也要给老穆尔一点颜色看看的时机。”
“父亲,我看你就是怕穆尔那老东西怕惯了……难道你忍心看着儿子痛苦,难道儿子这顿打就白挨了……”
“哎~!!是我宠坏了你,如今,你吃点亏也好。”
“啊~!父亲,你说这哈是什么意思?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带人去给您出气。”
“我的好孩子,好好休息,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给你出气。”
哈瓦德痛心疾首的出去了,可他父子俩都没想到,时机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每天重复几千次同样的动作,几天下来,谁都会心烦气燥,更何况向来没什么耐心可言的熊类,然而,身份有别,没人带头谁敢闹事,可今天不一样,刺头出来了。
克利虽然是头普通的黑熊,但他在穆尔部落却是家喻户晓地位崇高,就因为他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铁匠高手。你叫一个高手老去打同样的制式,大材小用,谁受得了,这简直就是侮辱。开始几天,他看在食物的份上忍受着,但到了这第六天中午,他不干了,把铁锤一扔,蹲在一旁乘凉去了,而他的行为,直接影响了大家,所有黑熊落下的锤子开始有气无力起来,都等着看雷雨怎么处理这事。
无论是灰熊还是西菲罗,对克利都不敢打骂只能劝说,但性子暴躁的维特就不一样了,这几天和雷雨相处下来,在雷雨特意讨好下,他简直把雷雨当亲兄弟看待了,这不,他正为铠甲数量而担忧的时候,一听说有人歇工不干,恼怒的他,二话不说,提着鞭子走到克利面前:“克利,你到底开不开工?”
“我很累,要休息几天。”在巨熊族,因其本身的超强抵抗力,根本就不会生病,如果真的生病了,那就表示他抵抗力下降快要死了,所以,整个部落里就一个医生,不,准确的说那不叫医生,应该叫死亡见证者或巫师,他的到来,往往预示着你的完蛋。
“早上吃肉的时候你比谁都吃的多,怎么不见你累?”
“我就是累了,打不动铁,你爱怎样就怎样?”
“哎呀,你这是故意给我难看是吧。好!看我不抽死你。”说完,维特举起鞭子,眼看就要落下时,西菲罗等人急忙拉开他,而克利一看有人劝架,气焰也高了,跳脚指维特大骂:“老子打铁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怎么,现在大了,就敢不尊重长辈,对长辈动手?我可告诉你,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父亲穆尔酋长的铠甲还是我亲自打造的,也没见他对我动过鞭子,你个……”
“哎呀~!热闹,真热闹,也让我看看热闹啊。”正闹的不可开交时,一声怪异之声传来,大家立即让开一条道。只见雷雨左手拿着把小茶壶,右手夹着根雪茄,一步三摇的走过来,他身后的小兰小蝶,一个给雷雨煽风,另一个给雷雨剥着一颗淡绿色的水果皮,雷雨边走还边偏着嘴等着喂水果……那吊儿郎当的少爷样,活脱脱一个随时准备调戏村姑的二世祖,只是,周围都是巨熊,他一个人类在这嚣张,显得有些怪异。
黑熊们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的呆了,所有眼睛都盯着雷雨,然后,又有些畏惧的躲开,不为别的,就因这几天下来,在他手下吃鞭子的可不在少数,有酋长大人给他撑腰,有精锐小队贴身保护,谁能拿他怎么办。在众熊的眼里,恶魔长的大概就是这副面孔。
别人都在为他劳作,可他这个当事人却跟没事一样,悠闲悠闲的过着滋润小日子,没一点紧张感。
已经知道怎么回事的雷雨进来后,什么也不问,叼着雪茄,卷起衣袖,右手向维特一伸,嘴里却吊儿郎当的说着:“本少爷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今天就拿你开开荤。”
然后,向克利一指:“维特,西菲罗,给我按好咯。你们不敢揍他,雷爷我敢!”
“你个小妖怪,居然敢对你家克爷下毒手,看我不生吃了你!”克利一听雷雨的话,大怒之下扑了过来,不过,维特和西菲罗显然比他更快,两个家伙一左一右的把克利夹住,直接按在地上死死地压着。
“你敢动我试试?”
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克利还怒视威胁自己,雷雨岂会怕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手艺好么,嘿嘿,流水线作业就有这样的好处,只要第一套下线,后面的还真不需要手艺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用的上克利,那还真就不是他该考虑的,该是穆尔的事了。
“试试就试试!”雷雨摸着二指宽的长皮鞭,眼中的笑意渐渐被冰寒取代,猛地咆哮道:“娘的,阿亚菲谱那么嚣张的家伙,雷爷我都敢揍,难道还不敢抽你,给我按住咯!”
对于黑熊那皮粗毛厚的身材来说,二指宽的皮鞭还真的无法伤到其筋骨,但这皮鞭显然是特制的,抽在身上特疼。
雷雨的方法也和别人不一样,大家都是边抽边问什么,可雷雨却闷不做声的直抽。一连抽了二十多鞭后,累的他气喘吁吁的,一看,克利居然没哼一声的依旧怒视自己,雷雨也火了:老子力气小,可总有力气大的。把鞭子随手向身边一递:“你去抽。”
“雷雨先生,我不敢!”
雷雨抬头一看,是阿踏。
“阿踏,听说你很疼爱与你相依为命的两个妹妹,是么?”
阿踏一听这话,居然吓的脸色大变,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不敢接话。
“如果你不抽他,我这就带人去你家抽你妹妹。”然后,冷眼看着阿踏,冷声道:“你是要你妹妹,还是要他,二选一。”
对于雷雨这么赤裸裸地威胁别人,大家早就习惯了,所以,没人露出愤怒之色,能露出愤怒之色的,早就在雷雨的皮鞭下屈服了。
见阿踏还在犹豫,雷雨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那厚重的麻衣,淡淡地补充一句:“听说你两个妹妹还没嫁人,如果,我到……”
看见阿踏捡起鞭子,雷雨闭上嘴,充满阴谋得逞的笑意。阿踏是小队里心肠最好的,因为他父亲战死疆场,为族里立下大功,所以,从小就得到族人的照顾,喝百家奶,吃百家饭,他自然对族人很友好了。
“克利叔叔,对不起。我——”
“我知道,阿踏,叔叔不怪你,你来吧。”
“啪!”
“啊~!阿踏,你他娘的怎么用这么大劲,老子……”
任何动物都一样,既然已经做了一次,就不会再犹豫第二次。阿踏虽然老实,但不傻,最少比维特聪明的多。他第一鞭子抽下去,就知道已经得罪克利了,他只能选择雷雨,所以,他的劲比别人用的都大,都彻底,就连克利的叫骂,他也装没听见,埋头继续舞动着手里的鞭子。
“啪!”
“啊~!你个小杂碎,老子以前的粮食都喂……”
“啪!”
“啊~!”
几鞭子下去,克利已经疼的无法再骂,只剩下惨叫。
抽到第九鞭子时,克利终于认输:“别抽了,别抽了,我开工,我开工!”
“身体不会又突然不舒服了吧?”雷雨笑嘻嘻地蹲下,向对方喷了口青烟。
“不会,不会了!”
雷雨拍了拍手,吸了口雪茄,向周围眉飞色舞的笑道:“好了,好了,热闹看完了,大家都去开工吧。谁要是想试试我的鞭子,我乐意奉陪。”
这次,所有熊来的快,走的更快。
听着那打铁声接连响起,雷雨回头对克利笑道:“你可以到穆尔那去告状,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尊敬的酋长大人到底是要你呢,还是要那两百套铠甲。”
望着在众多狗腿子保护下大笑而去的雷雨,克利摸了摸身上的血淋淋地鞭痕,疼他的嘴角抽搐几下,然后,他向雷雨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直接向穆尔所在的方向跑去,可跑到半路,又转向哈瓦德而去。
当天,生产出了三套铠甲。
黄昏时,哈瓦德向穆尔强烈要求召开长老会,商讨铠甲进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