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被称为虎狼之师的秦军打败,李牧的确称得上是名将。其实,李牧在守卫赵国边防的时候就已经名声鹊起了。
赵国的北边与匈奴接界,人民经常遭到匈奴的扫荡,李牧被派往北部边境,驻守代雁门郡(现在山西省西北部宁武县以北一带),这还是赵孝成王时期的事情。
在临行之前,李牧向赵王提出了以下两点要求:其一,自己有权根据需要设置官吏。其二,在当地收取的田赋税收全部归帅府,用作军事开支。
如果赵王不答应李牧的要求,李牧就无法完成抗击匈奴的重任。考虑到赵国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来担此重任,赵王便答应了李牧的要求。
李牧到任后,将边防线的烽火台加以完善,派精兵严加守卫,同时增加情报侦察人员,完善情报网,及早预警。
做好这一切后,李牧开始了提高士兵战斗力的训练。他每天宰杀几头牛犒赏士兵,精练骑马射箭战术,全军战士由于得到厚遇,士气高昂,人人奋勇争先,愿为国家出力效劳。
针对匈奴骑兵机动灵活、战斗力强及以掠夺为主要作战目的这一特点,李牧采取了如下策略:
看见匈奴的影子后,烽火台马上报警,所有军民收拾物资退入城堡,任凭匈奴如何叫骂,从不出战。这样匈奴每次都是空手而归。这样过了几年,李牧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损失过物资。
李牧的做法虽然没有让赵国受到一点损失,但是时间一长,士兵便认为李牧胆小怯战。后来,李牧一意坚守不主动出击的消息传到赵孝成王那里,赵王派使者责备李牧,要李牧主动出击。李牧对此置若罔闻,依然如故。
赵王听说李牧仍然一味防守,认为他胆怯无能,丢了赵国的威风,便将李牧召回,派另外一员将领来替代。
新将领一到任,每逢匈奴入侵,即下令军队出战,几次都失利,人员伤亡很大,而且边境不安,百姓已经没有办法耕种和放牧了。
赵王只得又派使臣去请李牧复职,李牧闭门不出,坚称有病,不肯就任。赵王不得已,只得下令强令李牧出山。李牧又提出了要求:大王如果一定用臣,臣只能像从前一样。赵王只好答应了。
李牧又来到雁门,坚持按既定方针办,下令坚守。几年内匈奴多次入侵,都一无所获,但总以为李牧胆小避战。其实李牧早已经定下诱敌深入,设伏包歼的计谋,对种种屈辱骂名置之不理,而边庭将士因为天天得到犒赏,却没有出力的机会,都希望能在战场上效力。李牧看条件成熟了,于是经过严格挑选战车1300辆,又挑选出精壮的战马13000匹,勇敢善战的士兵5万人,优秀射手10万人,然后把挑选出来的车、马、战士严格编队,进行多兵种联合作战演习训练。公元前244年的春天,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李牧让百姓满山遍野去放牧牲畜,引诱匈奴入侵。
不久,情报员来报告,有小股匈奴到了离边境不远的地方。李牧派了一支小部队出战,假装败于匈奴兵,丢弃下许多牛羊作诱饵让匈奴俘虏。
匈奴单于王听到前方战报,十分高兴,因久无缴获,于是率领大军侵入赵境,准备大肆掳掠。
李牧从烽火台报警和情报员报告中熟悉了敌情,早在匈奴来路埋伏下奇兵,待匈奴大部队一到,李牧为消耗敌军,先采取守势的协同作战,战车阵从正面迎战,限制、阻碍和迟滞敌骑,步兵居中阻击,弓弩兵轮番远程射杀,而将骑兵及精锐步兵控制于军阵侧后。
当匈奴军冲击受挫时,李牧乘势将控制的机动精锐部队由两翼加入战斗,发动钳形攻势,包围匈奴军于战场,经过几年养精蓄锐训练有素的赵军将士们,早已摩拳擦掌,个个象生龙活虎,向敌人扑了过去。两翼包抄的一万三千名赵军骑兵仿佛两把锋利砍刀,轻松的撕开匈奴人看似不可一世的军阵,在转瞬间扼住10万匈奴骑兵命运的咽喉。一整天的会战很快演变成一场对匈奴的追歼屠杀。十万匈奴骑兵全军覆没,匈奴单于仅带了少量亲随仓皇逃窜。
李牧大败匈奴之后,又趁胜利之势收拾了在赵北部的匈奴属国,灭襜褴、破东胡,收降林胡,迫使单于向遥远的北方逃去,完全清除了北方的忧患。在这次取得辉煌胜利的战役以后,慑于赵军之威,过了十几年,匈奴兵还不敢来入侵赵的边境。李牧也因此成为继廉颇、赵奢之后赵国的一名冉冉升起的将星。
在与桓齮一战中,启用李牧是赵王迁的无奈之举,李牧本是赵国北部边境防御匈奴的边防将士,把她掉过来就意味着向匈奴敞开了大门,可是,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呢?好在李牧的大胜,给岌岌可危的赵国带来了一线生机。然而,面对秦军的惨败,嬴政怎肯善罢甘休,经过一年的休整后,他又开始调兵遣将,向赵国再次次发起了冲锋。刚刚得以喘息的李牧,又将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嬴政在发兵前对这次攻赵做了详细的分析:
桓齮的惨败使秦军的士气陷入了低谷,秦军急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恢复士气。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只有真刀真枪的把赵国打服,秦国才能在国际上重振声威。
公元前232年,始皇帝下令发兵两路,北路大军取道山西,经太原攻取狼孟、番吾,南路大军渡漳水,攻取邺城,对邯郸形成合围之势。
此时的赵国实在没有能力同时抵挡秦国的两路大军了,李牧遂决心采取南守北攻,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
李牧让大将司马尚在邯郸南据守长城一线,自己率主力北进,反击远程来犯的秦军,两军在番吾附近相遇。面对有备而来的秦军,常规的战术肯定无法奏效。李牧深知:
秦军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是常胜之兵其势必骄,由于秦军具备强大的正面作战能力,所以往往会放松对侧翼和后方的防护。
故此,李牧来到番吾之后,让先头部队直冲敌军,同时命令骑兵部队从侧翼展开攻击。
由于秦军的侧翼疏于防范,李牧的骑兵部队很快得手,将秦军冲击得七零八散,一番掩杀后,北路秦军大败。
然后,李牧即刻回师邯郸,与司马尚合军攻击南路秦军。秦南路军知北路军已被击退后,料难获胜,稍一接触,即撤军退走。
秦军再次成就了李牧的不败神话。
然而,两次大胜秦国的代价也不小,此时的赵国就连战场上的正常战斗减员都已经承受不起。赵国真的胜了吗?其实是有苦自知。空有胜秦之名,没有胜秦之实,反而被战争拖向了覆亡的深渊。
第22章破赵总动员——李牧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