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一周,也可能两周,可能一个月甚至几年”“空军是否考虑到在西线的太阳比柏林晚出来几分钟?”“不得休息,不得松懈”3天之内推进近300公里克莱斯特警告古德里安“严禁超越桥头阵地”色当那条狭小裂缝很快扩展成为一道巨大缺口雷诺紧急电告丘吉尔:“我们这一仗打输了!”法比平原上,德军每昼夜前进20~40公里,他们向法军士兵说:“我们没有时间俘虏你们!”要其放下武器,往南逃命,免得挡路。
1940年5月10日,英国和法国还仍然是凡尔赛和约的胜利者,仍然是海上和陆上的霸主。到5月17日,法国已经是一个被打败的、束手无策的国家,而英国也濒于生死存亡的边缘。从理论上讲,当时的德军并无什么必胜把握,但是经过一番实践,德军的“镰割”计划获得了巨大胜利。1940年的春夏之交,严格地说来,德国人只花了一个星期,便打破了当时原有的世界秩序。
德国统帅部虽然很有信心,但是在发动战争之前,他们也着实忐忑不安过一阵。对于希特勒和最高统帅部的将领来说,决定何时袭击的主要因素是天气状况,因为德军的进攻主要依靠飞机的空中支持,由于天气的原因,希特勒多次在最后时刻把战争延迟,这对于他个人而言是非常不情愿的。
关于天气预测状况,除了德国空军首席气象学家之外,希特勒的爪牙们也四处努力,希望能为元首分担忧虑:戈林甚至在一个假内行身上花费了一笔钱,因为这个人声称他发明了一个能左右天气的电子机械,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破收音机而已;哈尔德将军也想入非非地建议要贿赂希特勒的占卜者,好让他占出一个好兆头来。
天气预报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德国空军首席气象学家辛勤工作,负起决定何时进攻的重任。5月3日希特勒按他的意见把“镰割”计划推迟一天,延到星期一。4日,又决定推迟到星期二,到5月5日星期日预报说,天气仍然变化无常,所以“镰割”计划被延迟为8日星期三。此时希特勒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他认定这是不变的最后期限,并下令给大本营的工作人员印一个特别时间表。时间表表明,5月7日晚他的专列从柏林附近的一个小站发出,第2天到达汉堡,要去奥斯陆进行正式访问,现在正在途中。他对于战争的渴盼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了。
希特勒容忍不了因为天气而再度搁置计划。因为4月末,党卫军获取英、法首相之间的一次电话会谈抄本,表明他们也在计划军事行动。希特勒后来提到,这就是他担心盟国开进荷兰和比利时的原因(实际上这两位首相商讨的是法国对苏联油田进行轰炸的问题)。可是空军气象学家5月7日同希特勒研究时毫不让步,认为很可能仍会出现晨雾,所以希特勒只得把“镰割”计划又推迟一日,但他警告戈林说,这次只允许再拖延一次。
约德尔将军的日记中曾记载了发动战争前最后两天的情况:“5月8日,从荷兰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那边已取消休假、进行疏散、设置路障,并采取了其他动员措施元首不愿再等下去了5月9日,元首决定,一定要在5月10日发动进攻。17时与元首同车离开芬肯克鲁格。在得到10日天气情况有利的报告以后,在21时发出代号‘但泽’的命令。”
9日清晨,值班副官普特卡默给在亚琛最西边的一个军的司令部通了电话,参谋长告诉他有点薄雾,可是太阳已经要出来了,第二天可能还是个晴天。当这位海军副官向希特勒复述这句话时,希特勒说:“好,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三军指挥部接到通知说,关于最后开战(密码用词分别是“但泽”和“奥格斯堡”),最迟不迟于晚9时30分以前发布命令。
这时,开始采取特别安全防范措施了,即使在希特勒本部之中也实行特别治安。给马丁鲍曼的印象是要去访问奥斯陆,因为那里纳粹党当局已拟定盛大欢迎元首计划。希特勒下指示让女秘书们清点物品,装好旅行袋,准备长期旅行。当这些头脑简单的女人信以为真,问及希特勒的心腹尤利乌斯夏勃要去多久时,他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回答说:“可能一周,也可能两周,可能一个月甚至几年!”
事实上,夏勃这位希特勒多年的心腹也一无所知。那天下午,希特勒带着下属驱车驶出柏林,向正北的施塔肯机场驶去。可是,这支车队绕过了施塔肯,向芬肯克鲁格的小火车站驶去,这是个出名的旅游始发站。希特勒的专列正在那里等待着他们。下午4时38分发车,驶向北边的汉堡,可是黄昏之后,却开进了哈格诺乡村的那个小车站。当火车又开动时,即使那些闷在葫芦里的人们也看得出火车不再向北开了。大约9时,火车停在汉诺威外边,接通电话,从波茨坦附近的空军司令部听到了最近的天气预报。天气仍然很好。希特勒下命给各军区发出密码——“但泽”。
尽管大多数德国军队知道大规模进攻不久将要来临,但是直到此时,密码“但泽”发送到各个部队,他们才知道明天就要打仗了。这一年早些时候当“梅克林事件”发生之后,希特勒就要求德军行军必须高度保密,因此直到进攻的前一个晚上德军才接到命令。
现在仍然严守着秘密。晚餐时,施蒙特若无其事地问秘书们:“你有晕车药片吗?”大概是坐了一天不知目的的车,坐晕了。过了一会,希特勒开玩笑地说:“如果你们老实一点,就都可以拿回几张海豹皮作纪念。”他早早地躺下了,可是火车的晃动以及对未来的思虑使他久久不能入睡。他长时间地凝视着车窗外面,盯着那有可能酿成雾的暮霭。“镰割”计划的第一步胜利靠的是德国空军的攻击力量,而雾正是戈林的大敌。
5月10日黎明前一小时,4时25分,火车开进了一个站名标牌被拆掉的小站——尤斯基尔先,这里离盟国前线48公里。一队3个车轴的军用轿车正在灰蒙蒙的晨晖中等候他们,这些车在波兰曾为希特勒立下汗马功劳。花了半个小时,希特勒及其随行人员才乘车穿过艾弗尔的几个小村庄,村里的路标都换成了直挺挺的黄色牌子,上面标着军事符号。在车上,大家继续沉默着,只有一次希特勒打破了沉寂,他把脸转向坐在折叠椅上的空军副官冯贝罗少校,问道:“空军是否考虑到在西线的太阳比柏林晚出来几分钟?”贝罗回答:“考虑到了,请元首放心!”
过了一会,乡村的小路开始往山坡上延伸,通过稀疏零散的灌木林后,轿车停下了,希特勒拖着坐了一天车的僵硬双腿爬了出来。山坡上有一个经重建加固的从前的防空阵地,现在变成了他的战地司令部,这就是著名的“鹰巢”。近处的村庄,居民们已经完全被疏散了,空出的房屋可供他的下级职员使用。现在天已大亮,空中到处是鸟儿鸣叫,它们在报告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希特勒站在暗堡外面,注视着太阳慢慢地升上来,给乡村的大地披上了霞光,这是一个真正春天的天气了。他们听得见西进卡车护送队从山谷和山坡两条主要道路上,传来的低沉的隆隆声。一个副官指着表没说话,这是5月10日早晨5时35分,他们听到远处响起重炮声,这声音越来越大,在他们背后,飞机引擎也发出了轰鸣声,因为德国空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中队正在靠近。
第7章“你有晕车药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