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三个男子见凌止水脸色一红，两人有靠的那么近，便急匆匆走过来。
一人大喝道：“凌樊，你干什么！”
还没等凌樊说话，那男子便一拳过来，狠狠的击中凌樊的腹部。
一阵剧痛，凌樊双手捂住腹部，倒退了两步，脸变得通红，几乎欲滴出血来。
凌止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吓着，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凌樊倒下，而一旁的男子似乎还怒气未消，举拳又欲打去。
凌止水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抓住那人的手气急喊道：“凌萧，你，你这是干嘛！”
凌萧乃是家族学堂的学员，年仅十六，修为已然达到先天第四层，也算是学堂里面的精英弟子了，故而平时在学堂也是嚣张至极，对凌止水也是倾慕至极，如今见凌止水似乎被凌樊欺负，当即暴怒给凌樊这个废物几拳也不为过。
凌萧怒道：“止水，这小子方才不是轻薄与你吗？我替你教训他！”
凌止水一愣，喝道：“谁，谁被欺负啦！凌樊只是不小心绊倒罢了。”
凌萧见是误会了，语气更是凌厉道：“哼，止水，我看你还是少与这废柴在一起为好！要不是看在族长份上，估计早就被赶出凌家了！十三岁了竟是连先天都未突破，我们能家族才不需要这般废人！”
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凌族高层决议隐瞒下去，所以年轻一辈中几乎没人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除了凌樊。故而所有年轻一代的凌族弟子只是认为凌樊修为资质极差，修炼到十三岁了，却连先天都无法突破，对他尽是远离，辱骂声不断。
凌止水见其越说越烈，正欲制止，然而一旁却是传来一个声音。
“你，说，谁，废柴！”凌樊一字一顿的吐出，眼神更是一利。
凌萧本来就年长，个子也高大，一听便来气，上前几步俯视着凌樊，一字字的道：“我，说，你，废……”
还没等那柴字出口，凌樊便对着凌萧腹部一拳过去，顿时打住了他的挑衅。
“啊！”
感觉疼痛，凌萧捂住腹部，退了几步，然而很快便恢复。毕竟年长些，而且凌樊没有先天之气，攻击力不大，一拳最多让凌萧疼痛一下，却不能将其打倒。
凌萧颤抖着手指指着凌樊道：“你，你竟敢打我！”
凌樊不说话，然而眼神依旧犀利的看着凌萧，仿佛一有机会便要将他杀死一般。
凌萧看着那令人后背一凉的眼神，很是讨厌，大喝道：“天才，天方给我过来，将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跟我打得满地找牙，看他还嚣张到什么时候！”说完三人便对着凌樊一顿拳打脚踢。
“给我打！”
虽然气愤，但是三人也知道凌樊的身份，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每拳所到必是极痛，然而却为伤其根本，另外脸也不能打，毕竟让长辈们看到也不好说话。
凌止水见三个先天修为的人竟然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心有不忍，对着喊话的男生当即大喝道：“你们，你们要是在这样打，我便去告诉族长！”
凌止水虽然可以自己上前制止三人，然而他心知凌樊是不愿意躲在女孩背后的人，而喊出族长的名来吓凌萧。
众人听罢，都住了手。
凌萧对着趴在地上的凌樊道：“哼，废物，你就一直躲在你老爹的身后吧！”说完，带着手下的天才，天方转身便走了过去，还兴奋谈论方才揍人的快感。
凌止水看着被打趴在地的凌樊，蹲下身子，取出身上绣花的手帕帮他脸上的淤泥擦了擦。
一丝丝温柔掠过心头，一阵阵芳香透入心房。
凌樊匆匆推开止水的手，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然而由于全身疼痛，不断的跌爬才缓缓起身。
止水见状，心中一揪，细声道：“老是这副臭脾气，为什么老是拒绝别人的好意，非得这样吗？”
凌樊抬头看了看止水，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止水愣了愣神，心中忽然来气，怒道：“你，哼！不识好人心。凌樊你去死吧，最好以后别让我见到你。恨死你啦！”说完愤愤的走开了。
凌樊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比一般的孩子厚实不少，隐隐还有茧印。
惨然一笑，苦练功法，苦练招式，苦练步法。然而却没有半点，哪怕是半点得突破，也没有。
若是自己有先天之气，凭着家族玄功境界的领悟，自然轻易便能收拾那几个人，可是，唯独自己没有，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这般受欺负凌辱。
凌樊独自走着，捂着伤痛，看了看眼前的路，顿时觉得好长好长，惨然而笑，或许自己本就是个废材，是个垃圾，根本连得到关心的资格也没有。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是可笑……
“唉……”
远处一声长叹，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过道，消失不见了。
一个月后，凌家的练武场中，一百多个凌家子弟站立于此，进行每月的试炼，每个人要在天机柱中打上一拳，以测试其实力是否到达先天，以此来改变修炼的强度，更有资格进入家族学堂修炼，颇有因材施教的韵味，而学堂里面的学生也可以自愿来测试一下自己的修为进度如何。
凌樊身为少爷，自然是在最显眼的位置站着，在霍老师一旁站着显得极其显眼。不过也只是引来一众人得怯怯私语以及暗地里的嘲笑，一切都不言而喻，史上最废柴的少爷，而这个特殊的位置，简直是当猴看。
凌樊心中像打翻的五味瓶一般，一阵难受，明知道不突破不了先天，却非得每个人都试一遍，纯应试教育嘛。
凌樊整个过程都低着头，不愿看也不想看，只是听得霍老师将众人的成绩报出。
“凌天友，先天第二层。”
“凌萧，先天第四层。”
“凌止水，先天第四层。”
“凌云霓，先天第二层。”
……
“凌樊！”
“凌樊。到你了。”霍老师，全名凌霍，看上去三十几岁，高大的身材在众人中显得极其威严。因此负责家族传道授业的工作，一般小孩对他极为惧怕。
“霍老师，我不要。”凌樊低头细声道。
霍老师一个错愕，似乎没听清楚，却是转头对凌樊再问一遍道：“凌樊，该你了。”
凌樊细声道：“我不要。”
凌樊似乎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清楚，耳中却充斥着众人笑声，仿佛在说，看那，这就是凌家少爷，还这幅德行，都十三岁了，却连先天都突破不了，连那些八九岁的小屁孩都不如。
霍老师一时语塞，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拒绝家族测试，当即火了道：“凌樊，别以为你是族长的儿子便可以不顾族中规矩。”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不禁缓和下来，道：“即便无法突破先天，但是，这尝试的勇气一定要有，不然也不配做我们凌族的人。”
凌樊微微抬头，看了看众人，那句“试的勇气一定要有，不然也不配做我们凌族的人。”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像想起父亲也曾告诉过自己，不要失去尝试的勇气。
即便失败也不能退缩，只因为我姓凌，乃凌天之子。
似乎明白了什么，凌樊淡淡道：“我明白了，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