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心神恍惚的从乔家客栈里走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脚下一个踉跄,重重的趴倒在了地上。挣扎着,他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脚下打了一个滑,又摔倒在了地上。公子倾忽然放声狂笑,却又突然脸露痛苦,像是疯了一般。丝毫不在意旁边人的看法。
两个人来到了公子倾的身边。
“公子,起来吧。”孔曌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扶着公子倾。孔曌的涨红了脸,却根本扶不起像是烂泥一样的公子倾。听见寇三的嗤笑。孔曌白了一眼寇三:“帮忙啊。”
“哦哦。”寇三连忙答应着,蹲下来将公子倾扶起。
公子倾挣开两人转向向旁边的酒楼走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呦,倾大爷来了,快快里边请。”酒楼小二热情的招待着公子倾。
公子倾推开小二,坐在座位上,失落道:“把你们这的好酒都给我拿上来。”
孔曌和寇三坐到公子倾的旁边。寇三正想开口劝公子倾,孔曌却摆了摆手。
“爷,酒来了。”
孔曌接过酒,打发走了小二,站起身就给公子倾倒酒。公子倾红着眼,突然间一把抢过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对着嘴就灌了下去。寇三呆呆的看着公子倾,这种喝酒的方式只在街边听评书的时候听说书先生说过。这种喝法多浪费啊,寇三心疼的想着。
寇三站了起来,他伸手拽着公子倾的胳膊,想要阻止公子倾。公子倾放下酒坛,一把抹掉了嘴角的酒渍。他盯着寇三,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认真道:“小三,你知道吗?我失恋了。”
“嗯。嗯?”寇三疑惑的看着公子倾。“还不清楚吗?我被甩了。”公子倾哀怨道。
“”寇三呆呆的看着公子倾。
公子倾不再理会发呆的寇三,举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孔曌连忙站起来压住公子倾的手,坚定的看着公子倾。
公子倾迎着孔曌的眼光,满是失落道:“哦,我知道了,我不喝了。”
“不,我陪你喝。”孔曌端起酒杯,对着公子倾道。
“哈哈哈,痛快。”公子倾闻言一阵大笑,举起坛子对着孔曌的酒杯就撞了过去。杯坛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碎成了千万块落在地上。
公子倾见了,不满的拍着桌子,大声嚷嚷道:“小二,快上酒。”
“来了来了。”小二怀里抱着四五坛子酒来到公子倾这一桌上,将酒坛的放在桌子上后。如负释重的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倾大爷,有吩咐您说话。”
公子倾从怀里掏出一贯钱,扔给了小二,道:“先下去吧。”
小二嬉笑着接过钱,退了下去。
公子倾搬起酒坛,拍掉了酒坛封口递给孔曌,道:“男人,就用这喝。”孔曌微微一笑,接了过去。公子倾又打开了一坛,递给寇三道:“小三,来。”寇三接过酒坛,道:“嗯,公子,来。”公子倾自顾自的打开一坛,把酒坛高高举起,道:“为了大家,干。”两人举起酒坛,仰脖一阵狂灌。因为喝的太急,孔曌还被呛住了,他涨红着脸不住的咳嗽。
公子倾看着孔曌,发出爽朗的笑声,对着寇三道:“来,我们喝。”
酒坛相碰,激荡起了两个少年不安定的心。
“为了我公子倾的名号,干”
“为了君励,干”
“为了小三,干”
“为了”
“为了我被你们偷袭,干”孔曌打着酒嗝,醉醺醺道。
三人相视,忽地大笑,“对,为了你被我们偷袭,干。”
孔曌趴在桌子上,浑身上下仿佛都脱了力,嘴里还在不住的嘟囔着。寇三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像是在思考人生一般。公子倾怀里抱着酒坛,低着头对着趴在桌子上的孔曌絮絮叨叨的在说些什么。末了,公子倾抬起头,站了起来,抱着酒坛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街上。寇三见了,急忙站了起来。小二走上前,拉着寇三,嘻嘻笑道:“三爷,您看,这酒也喝了,这帐是不是该结一下啊。”
寇三听了,一脸醉意地摸了摸身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子。看见在一旁熟睡的孔曌,寇三把手伸向了孔曌,从孔曌的身上摸出了一个钱袋,扔给了小二,道:“你看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爷慢走。”小二谄笑道。
寇三伸手把孔曌扶起,跟着公子倾来到了街上。
公子倾在街上阑珊的走着,一步三摇。忽而停下,举起酒坛,对着月亮拱了拱酒坛,口中高声吟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说完,就往嘴里灌酒。喝完,仰天哈哈大笑。寇三扶着孔曌连忙赶上前。同时口中道:“公子,等等我。”
公子倾像是没有听见后面的声音一样,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为了乔宁,喝。”公子倾吃吃笑,低声喃喃自语。言讫,举起酒坛一饮而尽。喝完了坛中酒,将酒坛重重的扔在地上。酒坛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惹的路边人家犬狂吠不止。
公子倾仰天一声长啸,纵声狂歌:“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一滴液体坠落在了地上,激起了地上的尘土。寇三愣呆呆的看着公子倾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拉得极长,显得那么的孤单,萧索。
正在寇三愣神的时候,忽然公子倾顿了一下,扭头向着寇三跑了过来。在寇三诧异的目光中,公子倾一手拉住寇三,一手拉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孔曌,向着镇外就跑了出去。寇三一愣,问:“公子,你要干嘛。”
公子倾闻言豪迈道:“如此良辰吉日,正好办事。”说着,扭过头对着寇三一笑,眨了眨眼。寇三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挣开了公子倾的手,捂着胸口一脸惊恐道:“你还是拉着孔曌一个人吧,他长的白白净净的多好看,我一个小乞丐别脏了你。”
公子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寇三,道:“小三,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人的,你这么说,很让我伤心的。”
寇三撇了撇嘴,防备的盯着公子倾道:“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跟你行龙阳之事的。”
公子倾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酒意全消,爬上了一脸的愤怒。他含着笑走向了寇三,就像是一个微笑的恶魔
寇三捂着被公子倾揍的生疼的脑袋,被公子倾揪着衣领,向着镇外拖去。
公子倾一头黑线的走在前面。拽着两个人,公子倾明显有点吃不消。他松开了手,掐着腰,就像是骂街的泼妇一样。指着寇三大骂道:“你去扶孔曌去。乖乖,累死爹了。”
寇三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乖乖的扶起孔曌,跟着公子倾。
三人来到了镇外山上的山神庙。公子倾推开了庙门,尘土激荡,公子倾扬起手在面前挥了挥,扫开了飞扬的尘土。
公子倾在庙里找了三个蒲团,依次整齐的排放在山神像前。公子倾看着寇三,一歪脑袋道:“把孔曌弄醒。”
寇三哦了一声,跑到山神庙外的一条小溪边,用双手捧了一捧水,来到庙里,对着孔曌的脸就泼了上去。
孔曌打了一声喷嚏,幽幽的醒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扭头对着二人疑惑的问道:“这是哪?”
公子倾随口应道:“山神庙,快过来,还有你,小三。”
孔曌站起来,脚下发虚,一个不稳,寇三急忙扶住。二人来到公子倾的身边,看着公子倾。
见两人盯着自己,公子倾解释道:“我们也要从军了,我想,难得我们这么情投意合,怎么着,要不我们结拜一下。”
寇三咧了咧嘴,“情投意合”用词还真是妙啊。他的心里这么想着。
公子倾狠狠地瞪了一下寇三:“怎么,有意见?”
寇三连忙摆了摆手。
公子倾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孔曌沉吟了一会儿,道:“嗯,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结拜。”说着,扭头看了看寇三问道:“小三,你说呢。”
寇三望着公子倾和孔曌的目光,摇了摇头。二人见如此情况,顿时失望至极。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怎么能少的了我呢。”寇三看着二人失望的神色,嘻嘻笑道。
山神庙中顿时传出了一阵鬼哭狼嚎。
“我,公子倾。”
“我,孔曌。”
“我,寇林。”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黄天在上,厚土在下,见证我兄弟今日誓言。日后如有违背,人神共戮。”
三人撮土为香,以年龄排大小。公子倾长孔曌一月,寇林七月。排最大,孔曌次之,寇林最小。
“你不是叫寇三吗?”公子倾看着寇林问道。
寇林撇撇嘴:“那是我讨饭用的艺名。我真名寇林”
“”公子倾孔曌
山脚下传来了一声鸡鸣,天边已然露白。
公子倾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瞧了瞧庙外,伸腿蹬醒了寇林,道:“天亮了,起来了该。”
寇林迷糊着,口中嘟囔着抱怨着什么。
片刻后,三人彻彻底底的醒来。公子倾一脸阳光的来到庙外,高高兴兴的迈步就往外走。寇林和孔曌跟在后面。看着公子倾那股子得意劲,寇林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道:“哼,不知道是哪位昨天晚上寻死觅活的哭着喊着拉着我,半夜里都不睡。”
公子倾闻言回过头,看着寇林笑眯眯道:“怎么,有意见?”
寇林忽然露出了一个贱贱的笑容:“谁,是谁有意见,看我不揍死他。”
公子倾满意的点点头,向外就走了出去。孔曌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呀卧槽。”公子倾重重的趴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他晃了晃脑袋,吐出了嘴里的草皮。
寇林在一旁很无良的大笑了起来。
孔曌表情凝重了起来,他来到公子倾的身边,道:“咦,这是谁。”
听到孔曌的话,公子倾爬了起来,看着孔曌指的方向,只见庙门口躺着一个人,那人面容俊美,紧紧的皱着眉头,嘴唇发青,身高极长,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杆长枪。
“这人应该有1米8多”公子倾心中暗暗地想着。
“还在看什么,救人啊。”公子倾急忙道。
“哦哦。”两人急忙应道。
三人将那人抬到了孔曌家中,一番救治,过了半天,那人才慢慢的醒来。刚睁开眼,就看见寇林坐在床边,那人一声暴喝,拧拳望着寇林的脸上就打了过去。
公子倾和孔曌在外面一边煎着药,一边讨论着那人的来历,忽然间听见了寇林的惨叫声。两人相视一看,叫声不好,急急忙忙的冲向了房内。
推开房门,只见寇林满头冷汗,一只手直直的垂在地上,另一只手还被那人捉在手中。公子倾脸上瞬间爬满了愤怒,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那人大声咆哮道:“你个混蛋,老子救了你你知不知道,早知道你是恩将仇报的人,老子就应该把你扔在山上喂狼。”
那人看清楚了公子倾的相貌,突然一呆,松开了捉住了寇林的手,喃喃道:“师,师傅。”
第17章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