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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好大的兽卵(上)

“刘先生,我爷爷年轻时在外游学,在涞水县曾经看见过一位老者为一青年男子医治过此病,那人发病的情景和这孩子一模一样,那位医者称这种病症为癫痫,爷爷将治病的药方也记了下来,只是那本游记因为太过年久已经被虫子咬烂,不过药方我还记得。”
“医道浩瀚,能医层出不穷,我等身居一隅之地,只看到巴掌大的天空,看来我也要出去走走了。”刘长山感叹的说道,“既然你记得药方快快写出来,让我看看。”
“好的。”
“天麻六钱、川贝母三钱、胆南星三钱、姜半夏六钱、橘红三钱、茯苓六钱、菖蒲三钱、全蝎四钱、僵蚕四钱、蜈蚣五条、白矾四钱、皂荚四钱、天竺黄六钱、朱砂两钱;制用法:上药共为极细末,以姜汁六钱,竹沥;六钱,加水稀释后,泛丸为绿豆大,装瓶备用。成人每日服三次,小儿酌减。”陆羽将写完的药方递给刘大掌脉。
“好方啊,好方,此方中君臣配伍十分巧妙,高人啊!“刘大掌脉捋着胡须啧啧称奇。
“嗯,黄掌柜照此方抓药,这位夫人此药需用黄酒服下,切记。”
“多谢刘大人,谢过这位小哥,小妇人记下了。”这位夫人经过方才的大起大落,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的孩子有救了。
“黄掌柜,我记得说过,送陆羽是来和坐诊的大夫学医,而不是当个跑堂的。”待病人走后,刘长山大发雷霆,喝问掌柜的。
此刻黄掌柜吓得两股战战,心说这不怨我呀,陆羽天生废体谁都知道,人家坐堂的大夫不愿意教,我有什么办法。可是这话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出口,不然的话满堂的大夫还不都给得罪死了。只能低头,怯怯不语。
刘大掌脉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当初自己不也是没有看上陆羽吗,不然也不至于追悔莫及,也怪不得这些人。
“陆羽,这段时间委屈你了,这样吧,这段时间我在寄世堂坐诊,你跟在我身边,能学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听到刘掌脉的话寄世堂十几位初问弟子呼吸都急促起来,不仅如此,几位问诊的大夫眼珠也发红恨不能代替陆羽,要知道里面可是有几十年都没突破的老大夫了,这要是跟在刘掌脉身边,只要他稍加点拨,就能使自己获益匪浅,说不准突破境界也是有可能的。
从这一日开始,陆羽终于算脱离了跑堂伙计的生活,正儿八经的是一位初问医者了。从问诊,切脉、开药、验方一水儿的活计都由陆羽先行诊断,再由刘掌脉复诊,陆羽的医术,经验一个劲的见长,结合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各种病例的用药,张仲景伤寒杂病论对伤寒的原因、症状、发展阶段和处理方法,结合平时病人的情况准确的治疗。陆羽的成长速度让刘掌脉又惊又喜,没有想到陆羽不仅辩药上天赋绝伦,在诊疗上的天赋更是惊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切脉用药时的稚嫩,到现在的老辣,俨然有大家之风。同堂的大夫也惊讶不已,谁都没有想到,陆羽竟有如此天赋。纷纷悔恨不已,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收陆羽为徒,即便不成交好与他也是好的,可是现在早已晚矣。
“陆羽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如今你差的只是经验,蟒王寨毕竟只是一隅之地。你是我见过对医学最有灵性的人了,要想再进一步,你一定要走出大山,见到外面的世界方知自己的渺小。走出楚国,走出青州,未来你的成就无可限量。不要因为体质天赋而自卑,天荒九州这么大,一定可以有医好这种体质的灵药。不要放弃!”刘掌脉目光灼灼的看着陆羽。
“陆羽谢谢先生的教导,我一定牢记在心。”刘长山这段话发自肺腑,陆羽听了十分感动。
刘大掌脉点点头非常欣慰。
秋去冬来,转眼间陆羽已经十二岁了。周敏去京城进学已经四年了,期间虽然回来几次,可是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和陆羽呆在一起的时间都不长。如今陆羽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在天荒大陆,男子十五岁就可成亲,大户人家的子弟,十二三岁已经不知道收了几位暖床丫鬟了。
如今陆羽家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平,不光蟒王寨的殷实人家托人来说和,愿意将自家的女儿嫁到陆家,就连蟒山县的豪门世家也托人来说和。盖因为自从刘大掌脉离开蟒山云游去了,陆羽凭借自己的医术在寄世堂站稳脚跟,几年来方圆几十里都知道蟒山寨出了一位神医,药到病除。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诊脉阶位大医生。
陆羽如今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高七尺,虎背蜂腰。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怪不得每次陆羽走在街上,看的大姑娘小媳妇全都面红耳赤的。
陆羽平日里除了在寄世堂坐诊外,自己也经常进山采药,可是蟒王山外围的药材多半都不成熟,附近的药农不知道采了多少次。这次进山,陆羽决定向蟒王山深处看看。
带上药篓,食物,和采药的工具早早的就出发了。蟒王山没有高峰,最高的也就五六百米,而且还在蟒王山深处。刚一进山就碰见附近山寨的采药人和猎户,许多人都上前打招呼,“陆大夫,您也采药来了,我刚采了一朵五季花,送给您入药吧。”
“牛大叔,可谢谢你老了,不过我也采了几株,够用了。您还是拿到山下集市里卖掉贴补家用吧。”
“陆大夫这是什么话,上次要不是你,我家老婆子可就没命了,老头子没有什么本事,只会采药,这次说什么你也要收下。”老头子梗着脖子好说歹说的硬是将五季花塞进陆羽的药篓。
陆羽还没有进入深山药篓就已经被热情的山民塞满了药材。陆羽也在犹豫是否还要进山。最后一咬牙,自己都准备这么长时间了,岂能半途而废。
近处的山林与远处不同,显得明朗清晰,轮廓鲜明。森林上空,密密层层,枝丫交错,阳光很难射到地上,而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就像色彩鲜艳的昆虫一样,仿佛是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似的。随着深入,人迹越来越罕见,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兽吼。让人毛骨悚然,陆羽摸了摸怀中的书屋,感觉到从书屋中传来阵阵的温暖,胆气一壮,阔步向前走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陆羽找了一片空地生起火来。烤着火,吃一口奶奶准备的干粮,心里有了暖意,感觉黑暗的山林不再那么可怕。在火堆上添了几只干柴,将火光挑大,陆羽和衣躺了下来,半睡半醒,不敢深睡。要知道前几次可是都在蟒王山外围,晚上和一群采药人聚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如今自己一个人,而且还是进了深山,不得不小心一些。
陆羽打了一个冷战,赶忙坐了起来。看见火光小了,添上两块干柴将火花挑大,感觉不对劲,四处一望,陆羽的鸡皮疙瘩都吓了出来。只见周围一对对蓝莹莹的眼珠围了过来。是狼群,蟒王山的幽影狂狼出了名的凶残。虽然只是凶兽,可几百只的狼群就敢围攻荒兽,而且往往能够得手。
陆羽一看是狼群,掏出沉石砚注入才气,瞬时沉石砚化为房屋大小对着狼群砸了下去。一砚台就砸死十几只幽影狂狼,可是周围的狼群马上就补了上来。陆羽一看这可不行,才气消耗完了也杀不灭狼群。赶忙祭出爷爷的书屋,书屋变大,上面的云纹流转,朗朗的读书声从书屋中传出,浩然正气化作一团骄阳向四方照射。
幽影狂狼被浩然正气烧死灼伤一片,幽影狼王‘嗷’的一声,群狼后退,围而不攻,森利的牙齿张合着,嗜血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陆羽,口中的涎水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