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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兩個月轉瞬即逝,考試始終來到了。
這場比試中,其中的重頭戲無疑正是第八班與第五班的較勁。要是沒能夠逆水行舟,不進必退。那些臨陣磨槍、臨渴掘井的孩子們,將無法抵過這場考驗,成為整個年級的底層,甚至將被逼退學。假如第五班的孩子們稍有鬆懈,下一個淪為第八班成員的將是他們。無論如何,他們的一切將會於這幾天中手底下見真章
今天,是十一月一日。現在即將開始的是,魔法學園兩個月一度的應用試——實戰部分第一場。今早,由風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個位於學院東面的巨大考試場所。
這兒猶像一個巨大的體育館,所佔空間大慨就跟半個學園總面積差不多。由於是否觀賞別人的考試是自由選擇的,有的學生倒也會不來,打算爭取時間溫習,在輪到自己考試時才出現吧。
放眼望向圓形的中心部分,那兒正是這場實戰試的試場。雖然光看觀眾席跟外圍的話,這兒的確很像一個大球場,但當眼睛對焦到那本該是片大草地的地方時,那幻影轉瞬灰飛煙滅。那個區域不光地勢高度處處不一,既有建築物、叢林、也有泳池。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把各種環境東拼西湊而成的地帶,叫人看得很是不舒服。
由風走到了自己班就坐的那個區域,打算尋找空位坐下來。但一眼望去,那兒卻早已坐得密密麻麻,倒不如該說是已座無虛席。雖然說得好像是哪兒的盛大比賽似的萬眾期待,但這其實是十分奇怪的事情。同班的孩子們注意到由風的到來,有的人下意識將視線移開,有的人則偷偷瞥向他,有的更明顯地冷笑了起來。聰明的由風一下子便掌握了大致的情況,只是為難地呆在了原地。這時,嫣妙風走來,看見由風站在了原地,感到疑惑:“由風,你站在這幹麼呢?”
由風將身子轉向妙風,兩根眉毛湊在了一起,絮語道:“呃,其實這兒沒有我的座位。”
“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少了一個位置”妙風說着說着,便停了下來,因為她也察覺到了其中的原因。她看着眼前這群孩子,心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然而,她卻不知道其中的解決方法。
這時,一道熟悉的呼喚聲從身後傳來:“由風!”
由風跟老師回過首去,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清秀女生和戴着藍框眼鏡的短褲男孩出現在那兒,原來是夏河及莉可。莉可一雙大眼睛眨着,配合一身雪白的衣服,就像可愛的白兔一樣,她張口便問由風:“今天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由風呆呆地看着他們,什麼也說不出來,面有難色。注意到氛圍異樣的夏河連忙打着莉可,問妙風:“嫣老師,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嗯其實是座位上的分配出了點差錯。”嫣妙風含糊地說明了狀況。
“啊!那麼由風來跟我們一起坐不就好了?我們第二班有很多同學都沒來觀戰呢,所以還有空”
可是夏河還沒說完,莉可就已經打斷他,突然嚴肅起來,倔強地道:“這可不行!校規說學生們不得私下亂坐位子的!”
呃真不愧是嚴守規矩的莉可,真嚴慬啊!任何情況下也不會有例外嗎夏河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見此,妙風適當地插話:“既然如此,我就特別批准由風你到第二班就座吧。”
“誒?可以嗎?”只見妙風輕輕點頭示意,由風亦表示明白,走到莉可的身邊。莉可二人雖說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乖乖地聽從老師的指示一同離去。
由風、莉可跟夏河到了屬於第二班的座位區域,一起坐在了這個橢圓型的空間,相鄰的座位上。四周的孩子們七嘴八舌、談笑風生,整個地方好不熱鬧。莉可一臉好奇,企圖追問由風,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就在發聲之際,被夏河阻止了。莉可一臉不解地望向夏河,在那眼鏡下的雙眸蘊藏着成熟,他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暫且先別追究。
由風怔怔地看着待在考試場地,心有所思,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二人私下溝通,只是靜候着考試的正式開始。
“說起來,莉可。你報的是理論考試吧?什麼時候考?”見遲遲還未正式開始,空氣變得沉寂,夏河終於顯得有點沉不着氣,向坐在他身旁的莉可搭話道。
莉可歪頭沉思半響,然後輕聲說:“理論考試是在第三天,即跟實戰考試的初賽同一天進行。那麼你們又在實戰試哪幾場開考?”
“啊我們都是明天才應考。我是第五場,而由風則是最後一場的第六場。”
像是不想讓他們三人之間陷入沉寂,夏河再度憋出幾句話來:“說起來,這間王家魔法學院的考試設定得真奇怪啊!整個考試分為兩個部分,應用試跟筆試,這點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但應用試竟又細分為兩個選項,分別是實戰試以及理論試,供學生們按自己喜歡的形式挑考試內容。這不會太複雜了點嗎?”
由風也耐不住沉悶,開始加入她們二人之間的話題:“那是因為校方不想光以戰鬥,或光以才智來判斷一個學生的前途吧?想讓孩子們發揮他們的所長,展示於人前。於是讓我們挑自己有自信的,這其實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唔原來如此。”夏河點了點頭,若深意的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他隨即又問:“但這好像也無法解釋這實戰試為什麼要弄成武道大會似的形式啊?”
“額這個嘛這可能真的是學園方的獨特興趣吧?”至於為什麼要將實戰試弄得那麼熱鬧,活像一個武道比賽似的,連由風也說不上其中的原由。
他將視線投向了比賽場地,在那的是按照指示,分散站到不同位置,四十名戰戰競競的小孩。在他們的身上,皆披着微微隱若可見的光亮。所有孩子在考試之前就已被老師們施放了一個魔法防壁,其中,隱含着兩個用意。
其一是保護孩子們的安全,防止他們因為這場考試身受重傷,甚至發生不幸。
其二是那些魔法障壁有着獨一無二的術式。這些屏障全數有着同等的耐久力,當它們承受至一定程度的攻擊,達到某個數值之時,將會把考生傳送到場外。同時該名孩子的考試便就此完結。換句話說,就像是遊戲中的生命值。
“各位同學請注意!重覆一遍,各位同學請注意!”一把洪亮的聲音傳開,於這潦闊的場地中迴響起來,將所有本在高談闊論的學生們喝止。頃刻間,整個會場陷入了一片死寂,靜心等待着該把聲音述說的下文。由風則趁此段空檔於場內四處搜尋說話人的蹤影,最後終於在考場外的邊緣內側發現了那唯一一個站起身子的高瘦男子。雖則因為遙遠而無法拜見他的面容,但倒可以看出在他身旁還坐着三個人。
“大家好!我是今次考試的考官之一,我是車興騰老師,任教的一般科目是物理、數學,魔法科目則是攻擊系魔法。今期的考試將由我跟其餘三名老師為大家作出講解、分析,從觀戰中學習,跟考生們一起成長!諸位考生們別擔心,在考試開始後,我們的聲音將不會傳入試場,影響你們的表現。所以請盡情地展現自己的實力!”
在交待過今次考試的瑣碎事項後,車老師開始進行裁判介紹:“接下來有請我們的評審老師進行自我介紹。首先是綺年玉貌、我們整個學院最受歡迎的沙都老師——”
洪亮的聲線倏地改變,一把輕柔的聲音接着傳遍眾人的耳朵:“大家好!我是沙都老師,任教的科目是語文以及控場魔法。請大家多多指教!”
由風從遠處看見一名披着一頭長髮的女性,站了起來,向四周揮手。的確是會受歡迎的教師,即便沒能近距離拜見她的那俏麗的容貌,但僅憑她的聲音亦能感受到她的溫柔,叫人輕易地容納聲線傳入心坎。可是由風他們的年紀尚小,所以對此則沒有多大的反應,像是木偶一般,聽過便算。
“接下來,是我校的支援高手——李華犒老師!”
“大家好!我是李華犒老師,任教物理、化學以及支援型魔法。”沉實而厚重的聲音,在由風的腦內剎那間便浮現出了對他的想像。從遠處看來,他那魁梧的身軀跟其他人比起來也要高大。即便是坐在他身旁的車老師,恐怕也要比他小一圈。他身穿一件加大碼的白色襯衣,一條黑色、由天蟲絲織成的長褲。光從那個印象猜,他大慨是那類腳踏實地的老實人。可是這跟專修的支援型魔法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支援類都是瘦弱的人的專長吧。
“最後,是我們尊貴的湯嘉菲老師!”隨着一聲介紹,一名紮着馬尾,身穿白色格子恤衫,一條及膝的黑色緊身裙的女性站了起來。一身整齊的服裝給人一股端莊的感覺,光憑第一印象,別人一定會認為她是那種一絲不苟、開不了玩笑的人吧?
“大家好!我是湯嘉菲老師,任教歷史和煉金魔法,同時也擔任學院長助手。”一聽到湯老師進行自我介紹,由風的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回想起了跟她的約定。只要在這場實戰試中奪得了首席,她就會將風來的事情全盤托出。一想到這兒,他蹙着眉,全身血液流動的速度也不知不覺加快了起來。
“好了!在我們介紹過評判們後,考試正式開始的時間即將到來,請各位站在考場內的考生們做好準備。重申一遍,即將開始的是第一場地的考試,請各位在考場內的考生們做好準備。本次考試的考核重點是使用魔法進行實戰的能力,我們會按各位考生的戰鬥技巧、打倒敵人的數量以及生存時間作為評分準則,進行給分。考試時間是三小時,請各位就此盡情發揮自己的實力。”
聽見評判宣佈考試即將開始,整個會場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心跳聲十分響亮,噗通噗通的聲音清晰地流入了耳朵,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連觀眾們也為之揪緊內心。
宣佈着龍爭虎鬥的開始,是按時而至,傳遍整個空間的一席話:“……考試,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