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墨也只是停顿了一下,等孔莲月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一旁的王启忍不住多看一眼孔莲月而后跟在萧非墨的身后。
想起雁九娘的伤势萧非墨本是没多注意的,看雁九娘还是那么有精神的和自己对峙萧非墨更是认为雁九娘没受多大的伤,如今想起那晚的情景竟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下了多狠的手了。
孔莲月的话还响在脑海,那一句“如果在遇到狼群就没有一个人与你一起出生入死了。”一直在萧非墨的脑海中徘徊。隐约中眼前闪过一个场景,一女子手持利剑,身穿青衫,眉宇间透着不可忽视的英气,对着背对的那个男子问:“萧非墨,你信我吗?”
萧非墨明明不信她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想着那一幕萧非墨不禁揉揉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索性起身对着外面喊道:“给朕更衣。”
一进天牢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湿气,脚边爬过老鼠也不见得有谁意外很明显老鼠是这里的常客,血腥味在四面八方涌过来不断地有叫喊声在萧非墨的耳边响起。
走到雁九娘的牢狱旁萧非墨不禁皱眉,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生命垂尾的雁九娘和他想象中雁九娘的状态差的也太远了。上前两步映着月光这才看清,身上大大小小新的旧的一条条鞭伤赫然的印在雁九娘身上,一只手上也鲜血淋漓上面残留着几个没拔下来的玻璃碴子。
萧非墨转头看一眼那几名狱卒上前拍了怕雁九娘憔悴的脸,出声叫道:“醒醒,雁九娘你醒醒。”
恍惚中雁九娘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脸,耳旁响起一个明明很熟悉却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下意识的抓住那人的衣袍雁九娘误以为是暮天寒,虚弱的出声道:“天寒,你终于来接我回家了。”
萧非墨的手一顿明明应该放开雁九娘的手却搂的更紧,萧非墨难得的温柔。”嗯,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
雁九娘一笑,干裂的嘴唇立马裂开一个口子雁九娘却不嫌疼,伸出手环住萧非墨的腰嘀咕道:“别再放手了,真的别再放手了。”
萧非墨点点头一把抱起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雁九娘。”不会在放手了,我带你回家。”
雁九娘觉得做了个梦,梦中春不暖花不开漫天的飞雪遮住了眼前的视线,风雪弥漫狂风呼啸,一抹黑影由远及近的向她走来。
风雪实在是太大了,睫毛上都挂了一层冰柱,甚至上下睫毛都被冰冻结在了一起,那抹身影似乎不畏惧眼前的风雪毅然而然的走向雁九娘。走到前雁九娘才看清那人的脸,面色俊朗,轮廓分明,一双鹰眼带着冷傲,不是暮天寒还是谁。
不断的有风声在耳边响起,可隐约中还是听到暮天寒说:“我带你回家。”
梦只是做到这儿就被风雪无情的吹散了,还不等雁九娘有个应允,雁九娘莫名的心慌想说些什么张张嘴却说不出话,伸出手抓了个空不说胳膊上的伤口牵扯着整个身子都跟着痛。
解颐一直守在雁九娘身边,看到雁九娘的反应对一旁的婢女说:“快去请秦公子过来,另外通报皇上一声就说九姑娘醒了。”
那奴才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解颐给雁九娘掖掖被子守在一旁。
萧非墨来的时候雁九娘朦朦胧胧才睁开眼睛,一身的酸痛让雁九娘忍不住皱眉轻哼一声。
解颐在一旁担心到:“姑娘?”
雁九娘微微侧目看向解颐,脑中一刹那的空白随即便恢复了过来,梦只能是梦,即便在真实。
解颐给雁九娘倒杯水递到床边说:“姑娘,你可终于醒了。”
“我以为我死了。”雁九娘没看到萧非墨,接过解颐递过来的水喝一口润润喉。
萧非墨靠在一旁看着雁九娘,听到雁九娘的话习惯性的挑挑眉尾音不自觉的扬起。”就这么想死?”
端着茶杯的手一滞雁九娘看向萧非墨,萧非墨也看向雁九娘,一双凌厉的眸子带着不悦,对着解颐出声道:“你出去吧。”
解颐看一眼雁九娘稍作犹豫,最后还是无奈于萧非墨那杀人的目光。
萧非墨做到雁九娘的床榻上,伸出手给雁九娘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神色温柔且醉人。
雁九娘审视着萧非墨,因为病了的原因身上的凌厉减去了不少,现在发狠的看着萧非墨颇有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架势。
“那么多个日月都躺在我的枕畔,如今干嘛这么看着我。”萧非墨嗤笑一下,明明是嘲讽的话语却带着一丝温柔。
“那么多个日月我们都在算计彼此,如今我防备你有何不对?”
雁九娘的话让萧非墨游弋在雁九娘眉眼间的手一顿,随即放声笑了起来。”说的没错,那么多个日月我们都在算计彼此,最后求的不就是一个输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我不怕,不就是龙椅上换了个屁股么,可你输了你猜猜我会要什么?”
雁九娘抬起眼警惕的看着萧非墨,一颗心揪在了一起生怕萧非墨说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习惯了太多情绪太多在乎的雁九娘忘记了,曾经只有暮天寒会让她如此紧张。
萧非墨呵呵笑两声就被秦翔宇的声音打断了,秦翔宇吊儿郎当埋怨着说:“真不知道你一个月给我多少月俸,我要每天宫里宫外地上地下给你跑腿。”
说着秦翔宇走到雁九娘的床榻旁看着面色憔悴的雁九娘忍不住皱皱眉叹息道:“啧啧啧,想当初多好个美人,嗓子好长得好,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可惜了,可惜了。”
萧非墨没言语看着秦翔宇给雁九娘把脉诊断,秦翔宇看了看一旁放着的瓷瓶打开看了看又拿出一个较大一点的放在一旁正色道:“这个每天按时涂抹,不然身上会留疤的,特别是腹部的伤口较为深一点更要多些涂抹。”
雁九娘点点头,没言语,萧非墨倒是拿过那瓶药闻了闻抬眼看一眼雁九娘一抿嘴放到一旁。
秦翔宇拿过雁九娘抱着傻逼的一只手小心拆开换药,纱布一落下本来肤如凝脂纤纤玉手已经满目疮痍。一整只手都红肿不堪,手背是鞋底碾踏过的伤口,手心是地面摩擦后的伤口,隐约几个较大的刺伤是玻璃碎片刺伤的。
三个人都忍不住皱眉,秦翔宇在医药箱中翻了翻找出一些捻碎了的草药,涂抹之前不忘提醒道:“涂上这个可能会很疼,忍着点。睡能着疼婷在医药箱中翻了翻找出一些捻碎了的操纱布已落下多些照顾。”
雁九娘点点头,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抓紧被子握紧了拳头。
草药才刚刚碰到伤口雁九娘就忍不住把手往回一缩,这感觉不是一个疼字可以概括的,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的穿过皮肉刺进骨头上然后还不够,硬生生的在骨头上刮下一个口子的感觉。
还不等雁九娘有什么反应一旁始终没说话的萧非墨就一把抓住雁九娘欲要缩回去的手,不容反驳的说:“伤成这样还不乖乖涂药,这手是不想要了?”
说话间秦翔宇的药又准确无误的落在雁九娘的手上,雁九娘身子一抖,才多大一会儿雁九娘的额头上就布满汗水。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