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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暗香居的伊子俊

秦沫羽思索了片刻,带伊子俊去暗香居,那是他的住处,离书房也比较近。
在南宫荨的房间里,我问翠缇可知道伊子俊的来历吗?
翠缇依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据说,伊子俊是一个秀才,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南宫谦之前救了一次伊子俊。为了报恩,伊子俊来当小姐的老师。
刚才南宫荨看了伊子俊的模样,心里也喝彩,模样十分俊朗,并不差给楚天笑,身上流露出一种书卷气,文质彬彬。古代的那些风流才子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
“荨,伊先生请你去书房。”秦沫羽在房外通知我。伊子俊的行李十分简单,两三下就布置妥当。
书房宽敞明亮,不是主题的梦幻,绛紫色的桌椅,很沉稳的感觉。他站在窗户附近,白色的衣袂,蓝色的天空,绿色的盆景,是那么的协调,像是融进了书房的景色,又有种熟悉的感觉。
“老师好。”
听到南宫荨的声音,他转过头,说:“称呼我为子俊便可。”
我说:“子俊,我是荨。”声音有种糯米般的清甜。
“我知道。”
只是简单的对话,我却心跳加速,像是烟花从我心头闪过,很欣喜的感觉。是他吗?我近乎欣喜若狂,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咳了几声,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他,他也会不好意思的。我赶紧调正自己心态,现在要留好的印象,失意他坐下来,问:“子俊,喜欢喝什么?”
“铁观音。”
“嗯。”南宫荨让秦沫羽拿来一些上等的铁观音,亲自泡茶,泡茶是一门艺术,喝茶也是一种享受。
喝茶的时候,南宫荨问他:“我们认识吗?”
他礼貌的笑了笑,说:“自幼我在南方,未曾来过都城,两个月前才来都城,参加考试。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他的眼睛并不看南宫荨,只是细细回味铁观音的清香。
南宫荨还想问他,是否会意中人或者对我第一次印象如何,又怕唐突,思来想去,决定先不问这些,经常相处,多的是问他的机会。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理了理嗓子:“我们现在上课吧!”
“好的。”他说:“可以先问一下,荨的琴棋书画学到什么程度?”
“大部分字是认识的,书写很一般,画画并没学过,棋艺也一般,只会一个曲子。”想想我的琴棋书画,差不多是一个幼儿班学生的水平,他应该是高手中的高手,差距真大!
“不错,有进步空间。”喝了一小口茶,他继续说:“上午,我们主要写字和写文章,下午下棋或者弹琴或者画画,画画的话一般小时候有基础学的会比较得心应手,可能你学画画会比较累,要有心理准备。”
在书桌上,他铺开一张宣纸,磨好墨,龙飞凤舞般的写字。从来没想过,看人写字也会是一种享受。他写字的样子真的太好看了!有的人会喜欢花样篮球,花样百出,但是真的参加比赛,命中率惨淡,然而,伊子俊虽写字的样子很有他的风格,但写出来的字苍劲有力,很有气势!
“一般男子的字体比较潦草,女子的字体会比较端庄秀丽,我也会女子字体。”说完,他右手执笔,左手挽着右手的衣袖,很细致的写字,动作轻巧,笔头所过之处,便有了一个个公整秀丽的小字。
南宫荨内心暗暗想道:能写出这样端庄的字的人,内心或许也比较传统,假如南宫荨太心急,也许适得其反,令他心生怯意甚至反感。没错,我不能心急,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要学学青蛙效应,让他不知不觉的喜欢我。
“荨,你在想什么?”伊子俊看出南宫荨走神了,南宫荨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赶紧找个理由,不能被他看出刚才的心思,南宫荨故意吱吱唔唔的说:“我一直一位能写出这样的字必然是大家闺秀,没想到男子也可以,心里感慨自己身为女子却不会。”
“呵呵。”他的笑声没有一丝嘲讽的意思,倒像是清泉流过我的心头,说:“但是我喜欢的是狂草,要相信,你以后写小楷会比我还好。”
南宫荨也俏皮的笑了,说:“以后多谢子俊提点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南宫荨的心情都是愉快的,因为发现有了伊子俊,南宫荨的生活一下子变的精彩。
下午的时候,伊子俊要教我画画了,其实南宫荨学过一个学期的素描,奈何这里不时兴素描,也没见过铅笔,传统的中国画在这里才吃香,像油画这里并不存在,更别提油画的颜料了。南宫荨曾经想过一件浪漫的事,有一个男朋友,我画一张他的画像放在房间,他也画一按成张我的画像放在房间,可惜这么浪漫的事还没变成现实,不过,直觉告诉南宫荨也快了。
“子俊画人物如何?”我主要想他画一张我的样子。
伊子俊云淡风轻的说:“画人物,不仅要形似更要神似,要形似容易,而神似不易。”
“那如何才能神似?”
“要多一些接触,了解一个人的品行,也会知道他的性格里最吸引人的地方。那样画出的人也是最有魅力的。”
“有空的时候,你画一张我好不好?”挺担心他会拒绝我,因为伊子俊说想要神似需要时间接触。
惊喜的是伊子俊很干脆的回答,“好的,不过,你要等我些时日,将我眼里最吸引人的荨好好画下来。”
然后子俊开始画画,很简单的花鸟图,看过去别有一番风味,也有他的独特风格。一只喜鹊在花枝上,静下心,仿佛可以听到喜鹊在欢快的歌唱。想到很小的时候,看过一个动画片《神笔马良》,里面的马良画的动物似乎会跑出来,大概也是这样的境界。
南宫荨也尝试着画画,只是很简单在学基础,浓浅淡抹,在和毛笔打交道,要让它勾勒出南宫荨想要的线条和晕,也享受南宫荨在画画的时候,伊子俊在一旁观看指点。
一天的授课很快结束了,南宫荨和子俊一起走向大厅。
“子俊,我能不能,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比较私人的问题?”
“问吧!”
“你有没有红颜知己?”这个意思他应该懂得。
“还没,未遇见心仪的人。”
“真的没有吗?”
子俊含笑的看着我,问:“我还没喜欢过女子,不过,你怎么不问我是否有婚约在身?”
“啊?子俊你有没有婚约在身?”苍天,别让我知道他自小就有娃娃亲,我还不想做小三。
“你猜呢?”子俊难得想和人开玩笑。
“我猜你没有婚约。”
“恭喜你,答对了。”子俊的笑容越看越好看,很无奈的承认我犯花痴了。
看着他温煦的笑容,南宫荨的心既甜蜜又有一些心酸,似曾相似的感觉。没有为什么,感觉自己被人吸引到了,这种感觉排山倒海般的来临,像海啸袭来她的心海。他为什么会吸引到南宫荨,是因为这个笑容还是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
假如南宫荨看到,感觉是这样的强烈,那么他呢?没有恋人没有婚约,会不会也对南宫荨也有一些好感?看他的表情总是波澜不惊,眼神也没流露那种热度,好吧,是南宫荨在暗恋他。活了这么久,南宫荨第一次暗恋人,想靠近又怕唐突,这滋味真不好受。
傍晚的天空无疑是美丽的,灿烂的晚霞,恰似少女羞红的脸,渐渐西下的太阳含情脉脉的和大家道别。南宫荨打算带子俊去荨花阁,荨景苑的东南侧,里面的花花草草有的是南宫荨种的,还有荨景苑里的小桥流水,也可以荡秋千,也可以看到人工湖,还有一些曲径通幽处。一路上,主要南宫荨在讲话,伊子俊静静的含笑听我说。今天的翠缇也特别聪慧,也会恰到好处送来茶水,水果和糕点。
和伊子俊坐在石桌的两侧,也方便聊天。
倒竹筒般的问子俊有什么兴趣爱好,喜欢什么饮食,喜欢什么样的人一起玩,喜欢怎样的穿着,对症下药,投其所好。
他说平时很简单的,看书,画画,弹琴,假如有朋友来,会结伴去骑马或者钓鱼,也很喜欢骑马。我的脑海会幻想一个画面,白衣如谪仙的子俊骑着白马,南宫荨坐在山野的青草地,他伸过手,拉南宫荨上马,抱南宫荨在怀里,两个人一起策马奔腾。
我提议道:“有空,我们一起去骑马好吗?”他可能也在想什么,没听到我说话,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子俊,子俊。”南宫荨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他回过神来,问:“怎么呢?”
在走廊的尽头,我说:“有空,我们一起去骑马好吗?”他思索一下说:“好的,每周我有三天不再荨景苑,要去外面学习,哪一天你画画有进步的时候,我就带你去骑马,当作给你的奖励。”
听到这样的回答,南宫荨高兴的想跳起来抱一下子俊,却被翠缇的话打断,“小姐,伊公子,晚饭准备好了。”索性我带着伊子俊到大厅吃饭,之前本来南宫荨会和翠缇,秦沫羽一起吃饭,现在秦沫羽被调回乘风镖局做账,翠缇恪守奴婢的本分不愿一起吃饭,刚刚好来了伊子俊。
伊子俊吃饭的样子特别的慢,会不会饭菜不合他的口味,他说:“不是饭菜的问题,习惯了细嚼慢咽,回味食物的味道。”
好像还不知道他的饮食偏好,问道:“子俊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饭菜,这里的厨子的厨艺其实不错,很多都会做。”
他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汤,淡淡的说:“也没特别喜欢吃什么,只要清淡的。”
吃过了晚饭,南宫荨问子俊要回去暗香居休息吗?伊子俊说:“今晚,我先去拿我的东西过来,我在别处也有住所,用来学习,一周七天,我大概四天来这里,其他时间不在荨景苑。”
唉!原来他不是每天在我们这里。
送他到门口,一辆马车还在等待伊子俊,月光如水,给他的五官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分外的好看,他说:“荨,早点回去休息吧!夜里冷。”
南宫荨朝他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说:“等你回来继续教我。”期待他早日过来教我,那样能近距离接触。等他的马车启动了,目送他的离去,我才走进荨景苑。
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我想到要和哥哥说一声谢谢,给我找来了一个老师,才有机会认识伊子俊,也许,我的真命天子就是伊子俊。
与君初相识,恰似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