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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危险关系

在他们的背后,白天看见了高高在上的花祭,当她看到白天赶到洞口时,会心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然要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扭头的那一瞬间,山顶又出现了一阵摇晃,无数沙土巨石摇晃而下,最后堵在了洞口,把白天几人最后的那一点光明给封死了。
他们在黑暗与慌乱之中,颤栗了几秒钟,随即平静下来,因为清尘祭起了水晶球,所以他们可以看清彼此。
白天看见水玲珑望着前面被堵死的出口,不住的颤抖,白天走上前去,握起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如同在冷水里泡过。清尘不做言语,捧着水晶球,径直走到了原先洞口的位置,敲了敲那些堵住去路的石块,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回廊里,很明显,那代表着洞口被堵得严严实实,而不是想象中侥幸的以为的外强中干。
清尘试着移动石块,却只是徒劳,无论怎么努力,石块毅力在眼前纹丝不动。然而清尘却依然在坚持不懈着,白天看不下去了,便松开水玲珑的手,走过去帮忙,可结果并没有改变,他们连这样的雪山一角都无法移动,更别谈活着逃出去了。
白天最后累的瘫倒在地面上,清尘也气喘嘘嘘的擦着汗,原本清秀的脸蛋上,如今已经布满了污泥。她无意中不知往哪瞟了一眼,随即便有办法了,因为我看见她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的希望源自于她手中的水晶球,她再次走到洞口前,左手擎着水晶球伸向先,右手后背,然后嘴唇翻飞不息,如同风中被灌满的长袍的衣角。随即挥动起右手,点燃了水晶球的活力,最后右手朝前一推……
之后,一片莹绿色的光芒蔓延,泛滥成灾,将他们完全淹没。光线强烈的让人难以睁开眼,而当他们在听见一声巨响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清尘倒在他们背后好远的地面上,捂着胸口挣扎着,然后哽咽了一下,一股鲜血喷溅了出来,淋湿了一大片,血腥的味道在回廊里被无限扩张。
与此同时,另一双眼睛,在目睹了这一切后,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
黑名用牙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嘴唇瑟瑟发抖。心里似乎猛然的空缺了一大块,像生硬的被人割走一般,酸楚的疼痛感阵阵袭来。黑名不用的闭上了眼睛,愁眉紧锁。他能够感觉到前方那位女孩的痛苦,同时也清楚的知道她可能会那么做,却没有丝毫的力气上前阻止,只是不断的念叨着,“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清尘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不堪的样子深深的印刻在白天的脑海。白天慌忙跑过去,蹲在她身边,想帮她检查伤势,无奈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步履蹒跚的重新走到了巨石块之间,单手撑在石块表面,然后埋下头不断的喘着粗气。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白天,帮我。”
白天愣了一下,不知所措。而当他们目光相撞时,白天还是点了点头。
她咽了一口口水,抬起头看着庞然大物般的石块,抬着水晶球的手,不住的颤动,但最后还是骄傲的高高举了起来。
清尘退到了石块对面大约三米的地方,紧闭着眼睛,眉头紧缩,默念咒语。点燃了水晶球最后的活力。而白天则站在她的身后,按照她所说的,为她护法。在必要的时候,也就是水晶球的光芒变得微弱的时候,用法力逼出水晶球里迂回的残骑裂甲的势力。
白天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于是清尘开始了她的行动,原本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当她开始的时候,白天便觉得不对劲。
这次运作水晶球,清尘用了很长时间,相较于往常,只要几秒钟便可以祭起的水晶球。可是这回,她花了大把的时间,反复默念这一个冗长的咒语,水晶球的反应更是光怪陆离,间接的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阴森的闪烁在这狭小的回廊里。
终于,清尘停止了多余的动作,开始松开了抬着水晶球的手臂,让它独自悬浮在空中,然后将它推向前方。然后颤抖的叫了一声,“白天……”
当白天的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的时候,他瞬间明白了这一切。清尘通体冰凉,体内气息虚弱,法术更是消弭殆尽,从而导致了脸色苍白,呼吸颤抖,身体不经意的晃动着……
“清尘,你……”白天咬着嘴唇叫道,同时迅速收手,将已经被她逼出体内的气息收回。
清尘感觉到了,挣扎着回头,苦笑着说道,“白天,你……”
“你想一死了之吗?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有算清楚呢。你给我收起来,我会找到其他出口的,不需要你与阎王做交易!”白天冲她吼道。
然后滞留在回廊里的,只有无限的沉寂,以及黑暗。那种卷心的痛苦和无奈重重包围着白天,使白天挣扎不得,却也不强撑着。
白天想起了许久之前在水晶球中缔造的梦境里他看到那个也是同现在一般的环境下垂死的女孩。慢慢的在他的怀里沉睡下去,注定的这样的安排,注定的这样的结局。该死的死,该撒开的全然不在。而白天,却又无能为力,扭转一切。白天做不到,他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无能。一路上只是盲目的冲杀,对身边的人,那些寂静与暗示下即将远逝的人,只会留下一大堆空空的怀念和更多的对自己的埋怨。
黑名躲在他们的后面,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迟迟不肯出来。脑海里一阵混乱,什么头绪都理不出,他紧闭这双眼,埋下头,想使自己冷静下来。却不能自已的握紧了双拳,然后,一拳砸在了洞壁上……
黑名只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火气,然而,他不曾知道,他只一拳,就只一拳,就映照了生命的循环往复。命理中,黑名终究要出这一拳,来结束自己和那个念念不忘的清尘的生命。在这一段,已经走够了人生的尽头。
回廊的宁静被黑名的一拳所打破,整座山再次剧烈的颤动着,尖锐的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山顶上的巨石奋不顾身的俯冲而下,坠落在他们头顶,沙石从缝隙间漏下,使得他们陷入沙山石海。
白天警觉的扫描周遭,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然而清尘在白天放松的时候,一鼓作气,将体内剩余的力量一并逼出体外,冲破了白天的防线,等他发现再次阻止时,发现为时已晚。此时,白天只能将她逼出体外的气息顶在空气中不能向前,但是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将它们收回,只能和清尘骑虎难下般僵持着。
“住手……”白天冲她吼道。
却没想到,清尘居然冲我吼了回来,“该住手的是你!如果你松了手,或许只有我一个人会死。但是你如果不松手,那谁都别想或者出去。命运我就是该这样做的,我们曾经苦苦追寻的,就是命,所谓的命。我们不得不这样妥协,因为我们没有跟命叫喧的资本,所以,我必须这样做,用完我的生命的最后一丝的能量,打通所有的出路。”
清尘狰狞的表情,白天第一次看见,使他呆愣在那里,但并没有松手。只是很本能的没有松手,白天迟疑了,这一切真的是按照白天之前看到的那样。一点点的上演,死亡,结束,彩虹,碎片。在这之前的因因果果,都是按照那种冥冥中已然安排好的纹路开始上演的。
清尘叹了口气,收回了一脸的凶神恶煞,“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你许诺会照顾一生的人,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吗……”
心底的马奇诺防线,弱不禁风。最后,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一点点消融的防线,溃烂,弥散。不知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白天开始担心,白天开始怀疑究竟自己是在重复着命,还是命就是这样的重复。一定要有一段血腥的情节,方能继续下去,然后缓缓开演。让所有人都看到结局,看到冰凉的答案。
白天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在他回头张望的目光触及到水玲珑的那一刻,他松了手,然后闭上了双眼,一丝丝绝望的气息流转在白天的周身。
黑名睁开眼睛的时候,清尘的水晶球离巨石已经非常近了,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水晶球爆炸了,一阵强烈的光波飞花四溅的散射,当光芒消失的时候,清尘已经躺在地上了,停止了动作,而她的周围,散落一地水晶球的碎片。而那块依旧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碎片,被她紧紧的攥在手心。
黑名皱了皱眉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吗?为了在乎的人,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想不通,脑袋开始变得很疼。黑名也真的泛开难耐的悸动。他一直在苦苦逃脱着什么,也一直在苦苦阻挡着白天众人地方向。然而白天他们确实矢志不渝的向前走。黑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原本就是被刻画上的,扰乱他们,最后却是给予了他们答案。越是阻拦,越让他们顺着命运带来的纹路向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