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囚咬则被汾雀强行拉去瞧看小二的尸首,只见,小二只剩下一副皮囊,体内血液全无,老板早早报官,现场不敢惊动一丝一毫,只待官老爷前来断案。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那官老爷终于坐着轿子来了,只见他大腹便便,一边走路还一边打着酒嗝,两旁衙差给他开道,身后跟着师爷和仵作,那场面好不威风。
官老爷道“店家何在?”
老板尽管已然是唬得两腿发软,却也得走上前来回话道“大人,小人在此。”
官老爷道“现场可有人破坏过?”
老板道“回大人,没有。”
官老爷道“仵作去验尸。店家,你是何时发现这尸体的?”
老板道“回大人,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此尸体身着衣服正是本店小二的衣服,本店小二平日此时已然小楼干活了,但今早却始终不见他人影,我便上楼寻他,孰料他竟命丧这里,好不骇人。”
官老爷道“小二今日可与人结仇?”
老板道“他平日里只在这店内干活,因他口齿伶俐,所以与往来客人还算不错,未曾与谁结仇。”
官老爷道“你这店里最近可有何可疑之人出没?”
老板道“未曾有过。”
官老爷道“仵作,可曾验出什么蹊跷来?”
仵作道“回老爷,此案初步定论为他杀,小人查出小二脖子上有两个牙齿咬过的痕迹,死者肩骨和肋骨都有近半粉碎,凶手手段极其残忍。”
官老爷和师爷耳语商量一会儿,便又由衙差开道,便离开了。
那仵作欲离开时却被诸多房客拦下,追问道“仵作,您验尸多年,相信一经您的法眼就能看出是什么作的案,这小二死得如此离奇,您说说吧!”
仵作见衙差已走,便悄悄道出二字“僵尸。”
诸多房客一时炸了锅,纷纷要求退房,老板狠狠瞪了仵作一眼,心里亦是后悔莫急:早知如此,我何必如此声张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官老爷和师爷下楼时,却见局中局似是没事人一样坐在哪里独自饮茶,便指着局中局道“你是何人?为何本老爷在此地办公多年从未见过你?”
局中局为免生事,便起身做了个揖,道“老爷有礼,小人是此店的房客。”
官老爷哼道“刚才明明所有的房客都去瞧看尸体,唯有你不去?我看你十分地可疑!”
局中局笑道“小人昨夜与朋友在此饮酒,对面便是查账簿查了一夜的店家,此事已然证明小人的清白。”
那官老爷本是不依不饶,无奈揪不住局中局把柄,也只得作罢。
且说如意被俘,如意自己却不知道,仍旧昏迷着,直到自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惊得如意一个激灵。
如意睁眼,一看四周却是另一番天地——仿佛是个山洞里,周围尽是石钟乳,偶尔还听得见水滴的声音,见光,却又寻不见光从何来。
如意站起,发现自己是自由之身,环顾四周后,竟发现洞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你给我老实些!”一个沙哑而尖锐的声音由远而近,如意望见,不远处一个洞口内似有个影子朝这里逼近。如意喝道“谁?滚出来!”
那影子忽地窜了进来,却见,好大一只蝙蝠飞进来!那蝙蝠浑身黧黑,嘴边带血,幽绿地眼睛盯着如意就是一个劲的看,如意亦看那只蝙蝠模样:头顶浑天霹雳耳,臂生招魂揽鬼翅,道是牙尖嘴利兽,却是阴曹传送人,逢人必夺七窍血,过街老鼠三分亲,喜滋滋偏爱嗜血成魔性,阴森森遍地白骨野鬼坟,不识它莫道无良蝙蝠妖,只呼作飞天罗刹栋丙人。
如意见它样子,一脸不屑道“我道是什么东西偷偷摸摸的,原来是只蝙蝠妖。”
“栋丙人。”
如意“栋丙人?什么意思?”
栋丙人“我就是栋丙人。”
如意“什么鬼名字,我来问你,谁派你来的?”
栋丙人“我没喝你的血是看你有用,不然你早变干尸了,还敢我跟我嚣张?”
如意“据我所知这地方好像一般货色不敢动手,你却公开虏人!是你是刘贤的手下还是背后有更多的阴谋?说!”
栋丙人面有愠色,冷冷地道“你别找死。”
如意“怕你不成!就凭你那一对翅膀和一口破牙,还奈何不了我,蝙蝠妖!”
栋丙人“栋丙人!”
如意“你到底动也不动?不动手我可走了!”
栋丙人将翅膀一扇,“随我来。”
如意亦跟着他走,栋丙人和如意一前一后的走,栋丙人走了没两步,只见它眼珠子溜溜一转,‘嗖’地便转过身来,一只翅膀便拍到了如意身上,如意猝不及防,吃了个实亏,如意气得“妈的!蝙蝠妖跟我耍心机!”如意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栋丙人身上,如意把栋丙人按到在地,欲挥拳时,却被栋丙人反压了过来,栋丙人道“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刑无暮说尸体也可,那我干脆直接收拾了你,再去邀功!”言罢,栋丙人便开了嘴,露出半尺长的尖牙要奔如意的脖子去,如意欲推它不开,栋丙人用翅膀将如意紧紧裹在自己跟前,它眼泛绿光,晃得如意睁不开眼,眼见栋丙人的尖牙离如意的脖子只一根手指的距离,眼见如意将命丧它口,如意急中生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博!如意抓准时机,趁它不备,顺着它的脖子咬将下去,如意虽从为吸过血,但此次为自卫,咬下去后便开始狠命的喝!直叫栋丙人疼得无力还击,翅膀亦松了下来,只口里喊道“你竟吸我血!”
如意喝够后,把栋丙人往地上一推,栋丙人便倒栽过去,直直地挺在地上大口喘气,眼里的绿光比刚才倒弱了好些,眼见命不久矣。
如意抹抹嘴边的血,啐了一口道“到底是畜生的血,真腥!”
只见,那地上的栋丙人求生欲望之强,喘气尚且费尽,还招着如意,道“你过来……你若……救我一命,我……送一件宝物……”
如意“你以为我像那么傻呀?我过去你好趁机把血吸回去,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栋丙人道“不会的……就算……我能把血吸回去……也活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你能救我……”
如意寻思片刻,“那要看你送我什么宝物了,一般的物件我才不稀罕。”
栋丙人“你往后……退几步……钟乳石最少的地方……把那石头搬开……”
如意听说,便照做,但防它有炸,如意搬石头的时候侧着身子,石头搬开,只见里面露出一个硬的东西来,栋丙人道“快……继续……那就是宝物……”
如意闻说,便伸手把那栋丙人所谓的‘宝物’取将出来,原来,是一把二尺长的刀,那刀背厚刃薄,手柄上是麒麟戏火图,如意来回耍了两番,便对栋丙人道“这就是你说的‘宝物’?是你没见过真的‘宝物’还是在存心耍我?这什么破铜烂铁也值得我救你?”
栋丙人赶紧道“慢……慢……你待我细说,这刀……名叫‘锁魂刀’,是镇元大仙……升仙之前的……随身宝刀,此宝刀……只锁魂……不杀生……,所锁的魂魄……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会……自动超生……而且……每锁一魂便会……便会威力大增……,我求你……我求你用这刀……把我的魂锁住……我会跟这把宝刀里……宝刀里所有的魂魄一样……自动超生的……求你……”
如意闻说,寻思: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被我撞上了?道“那好,我要如何锁你的魂魄?”
栋丙人道“你……只需……把刀对向我……喊声‘锁’即可……”
如意把刀细细端详了一番,便把刀对向栋丙人,道“锁!”只见栋丙人瞬间化作一股细烟,被锁魂刀吸了进去。
如意见这把锁魂刀果真如此,喜不自禁,但恐临溪担心,便提起锁魂刀,走出洞外,见周围尽是树林,如意运作腾云术,便速速回了紫城。
原来,那树林离紫城并不多远,只消半个时辰的功夫,如意便到了紫城边界,如意亦雇了辆马车,急急赶回了五巷客栈。
如意到了五巷客栈,却发现,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客栈里冷清了好多,而且,门上、窗上无不贴着黄符,如意记得昨日来时,这楼下还有不少的食客,现今,却除了坐在柜台前垂头丧气的老板外,空无一人。
如意正上楼时,忽地听见后面大喊一声“拿住那贼人!”如意正诧异时,却被那些奔过来的衙差摁在那里,如意满脑子回想,却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身犯何罪,即喝道“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没犯罪啊!”
一衙差道“报上名来!”
如意道“席如意!”
那几个衙差便用绳子将如意捆了起来,道“那便没错了,抓的正是你,带走!”
随后几个衙差便把如意带出了客栈,如意口里喊道“白河!辛囚咬!——”
任是如意喊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有谁回音,如意看那衙差用绳子拴着自己,另一头他们便扯着,五六个衙差在前头走着好不威风,如意便开口啐了他当中一个,那衙差回头即喝道“你作死!”伸脚便踢着如意,如意一躲,便躲过去了,如意道“你们好没道理,我到底身犯何罪,竟无由头地被你们这般羞辱,若不是看你们身体凡胎,我早一刀将你们砍得稀烂!”
那衙差讥笑道“呵呵——好大口气!那俺们就告诉你,你昨夜整夜未归,那五巷客栈里的小二而今却丧命了,这不是你所为?你作案之后便逃了,这摆明了就是畏罪潜逃!”
如意听罢,气道“你放屁!我若是畏罪潜逃,那今早还回来作死?都是什么狗屁逻辑!看来今番小爷不给你们些颜色瞧瞧便不知天底下还有黑白之分!”言罢,如意便挣开那绳索,抽出那锁魂刀,挥刀便对着那几个衙差使起全劲来,如意只道是试试这刀的威力,不料,那刀危及那些个衙差的肉身,只是刀光便把那些个衙差砍做两半,登时在那五巷客栈门前五六个衙差命丧当场,血泊之中还有些个未断气的在那里哼哼着,来往的路人无不吓得呆在当场,如意提刀时也未想到竟是如此结果。
如意看了看那地上横卧着的尸身,擦了擦刀上的血,正要望客栈里头走时,没走两步便闻见一声呼喊“如意!”
如意闻声回头,只见,是临溪笑中带泪的站在门口叫他,如意笑着看她,临溪竟跑过来将他抱住,这一抱,如意亦是惊讶不已,如意笑道“好好的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
临溪放了手,道“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声不响的?”
如意笑,把手里的刀往上一提,道“看!我拾到一把好刀!”
“咳咳……”如意一看,是汾雀、辛囚咬从后面过来,那假意的咳嗽声便是汾雀发出的了。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