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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自疗自救

我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我欠了人家人情,自己一走了之就太不负责任了,这会对人家造成一辈子的伤害。我不能这么干,我必须把自己的后事料理好再走。
在深圳医院抢救时,小姚是第一个陪护在我身边的人。我知道所谓七窍出血的惨状,这次我除了左耳之外,其余六窍:右耳,双眼,鼻孔,嘴巴都是血。日夜陪护在我身边的小姚至今对当时的惨状还心有余悸,头部伤口皮肉外翻,经手术清洗缝合包扎后,还是不断地渗血水,她一直不停地为我揩擦,还不时用棉花球轻轻的插入鼻孔,耳孔里去掏,把食指伸到我口中去抠血块,又是血又是痰,一拉一长条。她都感到恶心,想吐,可是还是不停地去抠,去掏,去擦,医生关照要不停地这么干。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出了多少血,回家一个月,拿出从日本带回来的血压器一测,血压表显示为40/70。自己平时的血压一直稳定在80/120水平,我怀疑这个血压器坏了,要老婆自己先量一下,她试下来血压器是正常的。如今血压这么低,我怎么没什么感觉呢?
再称体重吧,反正家里也有磅秤。我支撑着站上去一称,指针在50公斤附近晃动。为求数据准确,我检查了磅秤,移动了位置,再用未伤的左腿摇摇晃晃地站立上去,结果连50公斤都不到了。
唉,算了。大致100斤不到,自己知道就行。近三十年来,我正常情况下的体重一般维持在112-115斤左右,很少波动。只有到东北插队和女儿出生时因劳累过度,体重明显下降。这是我成年后第三次减重,住院二周,减重15斤,平均一天掉一斤肉。
我本来就长得瘦小,全身也就百十斤肉,一天掉一斤,能有几天可维持啊!不行,我得吃,把身上的肉补回来。可是,能吃什么呢?喝汤,吃面,大肥肉,还有豆腐,喝酒喝茶。别的我嚼不烂,吃不了,也不想吃。家里有一大堆营养品,补品,都是来家探望的亲朋好友带来的。可我对这些东西,心理上有抵触。我讨厌这种东西,更不相信营养补品。这种东西,我一样也不吃,特别是“御医”说我淤血未消不能补,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回拒的理由。老婆也拿我没办法,只好慢慢悄悄地处理掉。
陈教授离开时,给我留了足够的药,还特地为我配制了药酒,留下药酒的配方。
他走了,我得靠自己:喝药,锻炼,争取自立。从起床,上厕所开始,到走路吃饭,我要先争取做到生活上自理。开始第一步是艰难的,自己起床,坐起来就不容易,胸口疼得厉害。最初几乎疼得要叫我老婆来帮忙,可是不行,靠人帮忙算自己的本事吗?老是依靠别人,谈何自力!我咬牙不啃声,自己慢慢地挪动身体,让腿部先下床,然后把屁股移到床沿,身体左侧,靠未伤的左半身承压,总算可以坐在床沿了。下一步,就是左腿支撑,右腋柱杖,自己站起来了。
第一步成功的喜悦,难以言表,最重要的我看到了希望,燃起了我的信心。慢慢地,我可以自己穿衣,洗脸,刷牙,坐马桶......一步一步,我在进步。就像同事们说的,我一天一个样。
我每天先在室内动动,感觉可以就到阳台活动活动,再慢慢地走出房间,到走廊里转几圈。有时,在房门口见到隔壁邻居家的宝宝学步走路,我心里又羡慕又痛苦,自己这个正当壮年旺盛的大人,如今连一个娃娃BB都不如,心酸呐!慢慢地,我有点把握了,就柱着柺杖乘电梯下楼,到小区绿地边活动,转圈,扩胸,拉韧带,做气功......此外,还有陈教授教我的健身保健功,我早晚坚持不断。
除此以外,就是一天二顿喝酒,药喝完了喝药酒,药酒没了喝白酒。我不喝酒就腿瘸,早晨起床最明显,自己知道,起床后要在房间里转几圈,才不觉得瘸了,直到如今也是如此。
如今,我一个人在家喝酒不会喝醉。我知道喝醉酒的味道,以前在单位里,因职务关系,作为办公室主任不仅要安排宴请或对外应酬,我还是老总的酒代表。
有一次,我在海外工作会议上,因工作中受到委屈,心中郁闷,在午宴时连喝几杯茅台,一个人顾自喝闷酒,结果喝多了,也乘机发了一通酒疯,回到宾馆吐得人软腿软,吐无可吐。即便如此,老总非但没有怪我,反在中层干部会上,明确宣布我有“公醉”待遇。因为,我醉酒基本上都是因公务而醉。老总本人滴酒不沾,公务宴请,他就喝矿泉水,喝酒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我的头上,我就成了他的酒代表。这酒代表这可不是好差事,他默许我一年“公醉”三次,可我自己掌握只能一年一次。醉酒伤身,我深有体会。自己酒量自己知道,年轻时在东北喝酒是一种生活体验,在单位为应酬喝酒是任务,是折磨。
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喝酒的味道。那是到东北插队落户第一年的端午,东北叫“五月节”。
端午节是当地仅次于春节的重大节日,当地老乡那时一年就认二个节日,一个是春节,还有一个就是端午节。每逢这二个节日,生产队全体放假,其他如元旦,劳动节,甚至国庆节都不放假。
“五月节”这天,生产队宣布不出工,大家放假,休息一天,过“五月节”。往年老乡过“五月节”要杀猪庆贺,一家杀猪全村分享。我们刚去的那年正是准备打战的形势,生产队除了放假外啥也没有。不出工,我们没事可干。因为我们一起下放的插兄被分到各个生产队,临近的革命大队就有外贸轻工的下放干部。放假一天,咱们也走走“亲戚”,去革命大队看看他们。
说走就走,我们从山梁子走,抄近路,来到了革命大队串门。他们队里的一帮插兄也休息没事可干,躺在炕上正无聊。我们一到,那高兴的劲儿,一帮老家伙简直象小孩一样,高兴极了。“朋友来了有好酒”,在革命大队插队的老韩来劲了,不等我们坐下就嚷嚷:“我到小卖部去。”
过了一阵,他手里拿了二瓶白酒,往炕上一放,急匆匆又往外跑。这次他出去了老半天,回来两手空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往炕上一躺:“我从村头跑到村尾,家家户户都去了,想搞二个鸡蛋都没有。啥都没有。老乡说不是要打仗吗,去年大家把能搬的搬了,能吃的都吃了,连小猪小鸡都宰了,随时准备撤退上山,还有什么?”
想想也是,一冬才熬过去,连土豆白菜都没了,春播还没完,青黄不接。算了,大家见见面,吹吹牛就行了。可老韩不甘心,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大蒜头,打开酒瓶,找来几个搪瓷杯,咕嘟咕嘟就把二瓶白酒倒光。“来,喝!”喝酒,真的喝酒,除了白酒一杯,一人几瓣生蒜头,其它啥也没有。
哇,这场面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连想都想不出来。恐怕坐山雕也没有尝蒜头下烧酒的味道吧!喝一口东北白酒,利害。我那时年轻,没喝酒的经验,只知道辣的味道。咬一口大蒜,辣上加辣,辣得我张嘴吐舌,南方人还不习惯生吃蒜头。这经历,这味道值得终身玩味。
说起革命大队,还有一件事令我难以忘怀。我们插队的公社,就是有当时中苏冲突的四大争议岛之一的干岔子岛而来,而干岔子岛又是其中面积最大的争议岛。就地理位置而言,当时的背景是中苏冲突,准备打仗。我们插队的省就是全国的一线,我们所处的地区是省里的一线,而我们所处的县是地区的一线,公社又是县里的一线。我们插队就到了准备打仗的一线的一线的最前线,当时战备,每个村(生产大队)都有民兵。武装民兵连,配备的都是真枪实弹。知识青年是基干民兵,枪就挂在炕头上睡觉。
就在这个大队,一次白天,两帮小青年不知为什么吵架动手打起来了。吃亏的一方的小青年,晚上越想越不服,随手拿起手榴弹去报复,把一颗真手榴弹拉了弦就往对方宿舍扔进去,“轰”一声,手榴弹炸开了。睡在排炕上的小青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就被炸懵了。总算还好,手榴弹被扔在地下,人都睡在炕上。大家被吓坏了,地下炸了个洞,炕也塌了,人也伤了,还好人却没被炸死。要不真的出人命了,小青年真是没头脑。
我们生产队小青年打架也动过斧子,伤了人。这帮孩子真叫人头疼,他们其实没啥大的矛盾,就一语不合动起手来,过后就忘了。好的时候又好得不得了,不好的时候说吵就吵,说骂就骂,要打就打。而且打起来不要命,捞起家伙就干,捞到什么是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真有一股“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劲头。
怎么办呢,都是孩子。我们下放干部只好把他们当孩子一样对待,第一年是高危期,幼稚,单纯,冲动是第一年的通病。随着时间的磨练,小青年慢慢长大,渐渐成熟起来,会动脑子想问题了。第二年就聪明了,第三年开始就显得成熟老练了,思想也开始也复杂起来。这是小青年必经的一个成长的过程,我虽为下放干部身份,其实年龄上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作为兄长,我们还是有许多共同语言的。
如今喝酒吃药,成了我治疗康复的主题。一天三餐二顿酒,饭后二小时后再服三次药。初步匡算,吓了一跳:半年光白酒就喝掉至少有五十斤以上。
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我的酒量不大,也就三两左右的实力。一般的交际应酬,我有自知之明,能够自我控制,基本上还能对付。
我们外贸有外事纪律。当时我按外事纪律的原则掌握:公务场合饮酒一般控制在自己酒量的三分之一,如自己的酒量为三两,我一般掌握喝一量,点到为止。如果还未尽兴,再喝一两问题也不大。超过此量,酒兴就上来了,开始兴奋,会“主动出击”,进入酒酣阶段,气氛上来了,会越喝愈多。此时虽然还未到醉酒阶段,但已难以自控,最后一醉方休。凡醉汉一般都说自己没醉,实际上已经醉了,不能自控,就是“醉汉不醉”的道理。
我佩服周总理的酒量和酒风,他是我们学习的楷模。那时我们公司业务兴旺,我是经理办公室主任,几乎天天要安排宴请活动,自己也经常要参加。一般情况下,我自己不会喝醉,即使当老总的酒代表,也问题不大。我在公务场合醉酒,一般都是败在部队手下。
我发现,部队的参谋长的酒量都很厉害,我还没遇到过不能喝酒的参谋长。我最早领教参谋长喝酒的时候,还是在慰问团时。那还是一九七四年的事,我在上山下乡学习慰问团分团双山小组任副组长,常驻生产建设兵团兵团五师师部,经常下连队“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了解情况。一次下到五十一团,了解女知青患病的情况。工作之余,到团部招待所吃饭,团领导亲自出马,团长,政委,参谋长全体出动。“感情深,一口闷”,喝酒成了“军民团结一家亲”的试金石。喝酒是逃不了的,我们的酒量也不行,只好“意思,意思”而已。我那时才二十来岁,喝酒虽然不够老练,但年轻能喝。几轮白酒喝下来,倒也没事。回到师部好几天后,听说五十一团要找我“算账”,怪我把他们团长喝醉了。他们团长人爽,爱喝。我们边聊边喝,他以喝为主,我以聊为主。他喝醉了,却怪到我头上了。后来,再到五十一团,团长就让参谋长带二位副参谋长向我进攻,白酒已经把我打倒了,还是不放过我,又叫上一人一箱啤酒,开瓶就喝。结果,白酒喝完,一桌八人又把八箱啤酒“消灭”了,人均一箱。
事后,我也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喝的。参谋长厉害,据说四十七团参谋长喝酒过量,结果酒精中毒,把嘴都喝歪了。他平时能喝一斤半白酒,一次他在自己一桌已经喝过一轮酒了,又到隔壁一桌去挑衅,遇上县妇联主任,他小看人家,斗起酒来,用喝水的玻璃杯喝白酒。那妇联主任可不是好欺的,酒量也在一斤以上。结果,又干了两大杯白酒,这位参谋长把自己的嘴都喝歪了。
我的所谓“公醉”,其实都是败在部队参谋长手下。而且,他们喝酒一般不仅仅是一对一干,一对一我已经无法招架,遇上他们集体上阵,轮番作战,那你肯定完了。首长意思意思可以,参谋长出场就要当心,副参谋长出来就要真干了。他们人多,实力强大。我们不行,象我这马马虎虎混混的水平,还当“酒代表”,肯定只好应付应付。所以,我选搞接待的人员,酒量也是用人的基本条件。
根据我的经验,还有我对主动喝酒的女同志也敬而远之。有的能喝酒女同志,喝多少也不醉,据说她们体内有酒精中和的特殊功能。有一个公司的女经理,酒席上喝多少都不醉,从来没醉过酒。为了摸清自己的酒量,她自己在家里试过。结果把她老公喝倒认输,自己还喝,喝得肚子涨了还不醉。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几何。
还有,朝鲜族人喝酒别具一格。在东北,我们隔壁生产大队就是朝鲜屯,他们敬酒敬烟的规矩让你无法推脱。他们规矩多,女人不同席吃喝,却要负责敬烟敬酒,她们小心地迈着碎步绕到你面前,再恭恭敬敬地给你敬烟敬酒,让你不好意思推却。
出访韩国时,我还领教了“原子弹”“氢弹”。所谓“原子弹”就是在一大玻璃杯啤酒中,再放入一小杯白酒,一起干。而更厉害的是一大杯白酒加一小杯啤酒,这种“氢弹”太厉害,我不敢领教。
在东北时,听说为庆祝鄂伦春定居十周年,政府拨款,鄂伦春屯一席酒吃了七天七夜。我不相信,人三天三夜不睡觉就受不了,那有一席酒吃七天七夜的?他们去参加的人说,七天七夜是酒席连轴转,参加的人员轮流喝,轮流睡,喝醉了睡,睡醒了再喝。酒席不撤,大家轮流,没完没了地喝了七天七夜。这么说还可以,鄂伦春人冬天打猎是离不开酒,随身携带的水壶里也只能灌酒,因为冬天水壶里不能放水,水出门就冻,带不出去。喝口酒,跨上马,鄂伦春人立马精神,比谁都厉害。
要说骑马,玩玩可以,真的骑马并不好玩。一次我到公社办事,从生产队到公社也就七/八里地的路程。有一次我骑马到公社办事,去时候还可以,一路轻松,而且又快。可在回来路上,才发现问题来了。在我骑马返回生产队的途中,没多会儿,我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开始疼起来,随着马背脊梁骨的摩擦,双腿夹屁股越来越疼。一路上,实在受不了了,我只得不断改变骑马的姿势,最后象放牛娃一样坐在马背上。好不容易捱到队里,我简直是滚下马来,连站都站不起来。回到宿舍,脱下裤子一看,自己也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的屁股已经被磨破了,短裤上还有血迹。
只怪自己,那时我不懂,也没经验。我到马厩牵了匹马就走,没想到要马鞍子,连麻袋片都没拿,骑了匹光马,还是匹老瘦马。来回十来里地,就给我颜色看,害得我夹着屁股走路,好几天都不敢迈大步。有苦(痛)说不出,怕别人知道了要笑话。
其实,我第一次骑马还是可以的。刚到生产队时,每天出工都在马厩集合,边吃马料(炒黄豆)边等队长派活。我们城市来的人没见过马,更没有机会骑马吃马料,很好奇。
马料,人也能吃?吃过就知道,原来就是炒黄豆,很香,嘣脆。马料除了粗饲料(草料)外,还要添加精饲料(如豆饼,大豆等)。马厩里一口大锅就是炒马料(黄豆)的,谁愿吃,随便抓,随便吃。东北大豆是出名的,也有的是。特别是秋收,地里拉下豆荚难免,一路上还拉下不少,爆开的豆粒满地都是,人们都懒得去捡。因为太多,根本捡不过来。我们队长的老丈人,一个秋天光在地里拔拉丢下的豆荚,装车拉回家打场,收获大豆装了十八麻袋,算算就有好几千斤。为此,还差点被作为资本主义尾巴挨批。可见,东北大豆遍地都是。炒大豆作马料,很平常。
小青年(包括我在内)一有机会当然都想骑马玩玩,老乡也看出来了。一次,一位当地青年主动给我牵来一匹漂亮的白鼻梁子,诡秘地问我:“要不要试试?”
我当然有兴趣,一把接过缰绳,马就高高地昂起头,不停地刨蹄子。我知道,马认生,它不认识我。我轻轻地给它捋捋毛,慢慢地靠近它,拍拍马屁。马是吃马屁的,真的。特别是生马见生人,它警觉性很高。你要擼顺毛,拍拍它屁股,它让你拍,就差不多了。我拍它马屁,它好象开始接受我了,不昂头刨蹄了,慢慢地安静下来了。
我先牵着它溜一圈,它也顺从地跟我走,我想问题不大了。这时,我发现那位给我牵马的小青年在一旁窃笑,得加小心。看得出来,他要看我出洋相。
这匹马好象已经认我了,我趴在它背上试试,它也不动。我觉得:可以了。我下来再拍拍马屁股,它没有反应。我就大胆地纵身上马,可还没等我坐稳,它一溜烟撒腿就跑,立马窜出去了。马跑得飞快,我在马背上东倒西歪,随时都会被它摔下来。没办法,我本能地死死抓住马鬃不放。这马也坏,它见没有把我摔下去,就加速直往前冲。突然,一个急停。此刻来得很突然,我毫无心理准备,人一下往前冲过去,几乎就要蹦过马头,摔出去了。我一手死死拽着马鬃,一手抱紧马脖子,总算没有被它摔下来。
这招过后,马老实了。它放慢脚步,慢慢地走。我这才松了口气,缓过劲来。这时,我才在马背上坐稳,拉着缰绳,让马回头往村里走。它也开始听我的指挥了,前后左右都很“听话”。要快,要慢都可以了。到了村里,这家伙却还故意往树下,障子边上蹭,还要考考你。这时,我已经可以用缰绳和夹腿来驾驭马了。
不久,赶马车,爬犁也可以了还都,只不过是现成的水平。因为,上马鞍,套车,套爬犁都还是老乡搞好了的,这些是马老板的活。就此,我才知道拍马屁还真有用,有时还是必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