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光线很昏暗,只点了一盏油灯。
这次醒得还真快,我无力的睁开眼睛,揉揉昏沉沉的脑袋。
感觉额头上有微热的气息,连忙抬头。映入眼前的是一张漂亮的红唇,薄薄的唇瓣微微张开。我使劲的吞口水,好性感!再抬头,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睫毛。是单颜!而我现在正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都躺在床上。
意识回过来,连忙从坐了起来。看周围,好象就是刚才的红色帐篷,外面热闹的人群现在似乎都睡了,只听到有虫子的叫声传来。
这家伙
"你醒拉?"单颜躺在床上,一手支着下巴微笑的看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凶狠的问他,"你骗我。"
"哪有?"他装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摸样,"不是你要参加的么,我可是顺从你的要求而已"。
他起身坐好,被子从他身下滑下去,露出漂亮均匀的胸肌。我连忙检查自己,还好衣服都在身上。
他向我靠过来,气氛特别诡异,我不由得向后退去,手突然没了支撑点,原来已经到了床的边缘,身体向后倾,被他一把扶起。他手上的温度只隔了一层薄纱传递在我腰间的肌肤上。
"我们现在可是额其和"。声音性感魅惑得我差点喷鼻血。
该死,我是怎么回事。身体有些发热了,脸上露出红潮。
"额其和又怎么样,你不是说是最佳组合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该回去了么,你的属下还在等你呢。"我强装镇定。
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掉进了陷阱的野兽,而单颜就是那个挖好陷阱等我踩下去的猎人。
"他们等不到就会去睡了,不用担心"。他又笑,"我刚刚其实没说完。额其和的意思是神选出来的最佳夫妻组合。来参加的都是情侣,获得额其和这个称谓代表以后夫妻两人会在神的眷顾下一生幸福美满。那两位老者就是古那神的使者,我们喝了他们倒的酒,就是夫妻了。"
他神色依旧微笑,似乎没看到我脸上奇怪的表情一般。
"你怎么刚才不说清楚"。我直起身来拍掉他的手,朝他大声吼道。
"呃,我先前说得不够清楚么?"他作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然后又笑嘻嘻的朝我靠过来,"现在不管这些拉,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我们。"
我没等他说完便一脚踢开他,迅速的跳下床去。开玩笑,我又不是释国人,这些对我没效果。
"我可不承认",我大声向他宣布,"是你骗我的,我现在要走了,你一个人度你的春宵吧!"
我理理衣服,再对他潇洒的做了个"拜拜"的姿势,就往门口走去。得快点离他远点才行,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里总有一股想朝他扑过去的欲望,这小子八成跟我在玩〃美男计〃,故意挑逗我.但是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跟在在一起久了也变色了?
可恶,门帘居然从外面牢牢系上,大大小小的结,真难解,也不知道是谁系的,也不嫌累。身上愈来愈热,我对着这些结不由得气急败坏,要是有剪刀就好了,直接"咔嚓"剪断。想到这个我转身着帐篷里仔细的找,看看有没有什么锋利点的东西。只可惜找了大半天也未能如愿。
单颜那小子居然一副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看着我跑来跑去,上身强健的曲线裸露着,丝被滑至腰间,每次见我视线停在他身上就不停着朝我眨眼,我知道他安的是勾引我的心,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身体越来越热,不知道是动来动去的缘故,还是心里太着急。
"你给我起来,把衣服穿上!"我懊恼的冲他大喊。理智啊理智,快给我滚回来!
"娘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他庸懒的直起身来,又眨着眼睛朝我扔菠菜。
"你先穿好衣服,然后把门打开。"我转过身去不看他,搁在平常他要是这么故意捉弄我,我早开始破口大骂了,何况他开的这个玩笑也太过火了。可是我现在居然生不起气来,我果然是个色女!呜~~
我听到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然后听他似乎是起身了,我才回头。
他健硕挺拔的身材尽入我眼底,在微黄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肤色显得尤为健康。
看得我又是一阵轻颤,连忙捂上眼睛。这家伙居然还是没穿衣服!真是!他想找骂我就成全他!
"臭小子你"我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发不出声音了。
嘴唇被他死死堵住,用力的辗转允吸,像是要把我吸干。我仿佛突然停止了呼吸,身体的渴望更加浓郁。
不对,肯定哪里有问题。我"呜咽"着找回一丝理智,用膝盖使劲的顶在他两腿之间。这是离莲曾经学过的防狼术,不想被我在这里用上。
果然听他倒抽口冷气,弯下腰去,松开了我的唇。我连连深呼吸,试图驱走身体的热量。
"你你对我做怎么了?我好象不对劲"我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问他。
"你这个恶女人,喝了有春丨药的酒居然还这么恶。"他弯腰捂着下身,抬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酒?"我愕然,酒里怎么会放春丨药。
"是这里的风俗",他没好气的看着我,"选为额其和的夫妇都必须在古那神的脚下,也就是这里结合。"
这是谁定下的那么变态的规矩?!我先前居然还觉得这篝火宴很美,没想到实际上这么BT!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还参加!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碰我啊,我们又不是夫妻,趁人之危,算什么君子。"我气急败坏的吼。
"我可从来没自称是君子过",他嘴角忽然出现一抹不屑的笑,"我只知道我们哈齐族的男子遇见看得上眼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
我愣住了,本来觉得大值女子的地位就已经够低了,每个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却没想到他居然视女人为玩物。而我,不过也是他看上眼的一个。心里不由得一阵冰凉,为生在这个时代的女子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呵呵",我突然一阵冷笑,觉得自己真是幼稚,他对我好一点我就把他看作好人,傻瓜似的什么都信他。
心若凉了,身体再灼热又怎么样。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桌上放着的两个酒杯,就是我们刚刚喝酒的杯子,我走过去。一杯是空的,另一杯却还盛着满满的酒。我双手举起那个装满酒的杯子,把酒缓缓的淋在自己头上。
冰冷的酒水经过流过我的脸,脖子,钻入衣裳。然后手一松,酒杯在我脚下"砰"一声开了花。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从容的走到门口,用力磨切结在一起的绳子。那红绳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很结实,我只得拼命的磨。碎片的两侧都很锋利,我的手心渐渐渗出了鲜血,滴在红绳上很快溶入其中。
单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我来",他轻轻的说着伸出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一个转身,打开他的手,手上拿着的碎片划破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好的衣服。我用手里拿着的碎片对准他,鲜血沿着手腕往胳膊上流,"不许碰我!"我冲他咆哮,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对敌人展露自己最后的锋芒。
他注意到我手上的血,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作势又要走过来。我使劲挥舞手上的碎片,"不要过来",我凶狠的瞪着他。他怔怔的站住了,神色复杂。
我不再管他,又转身去割绳子。手很痛很痛,却让我越来越清醒。终于割开了一条可以走出人去的空隙,我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外面很多白色的帐篷,不时传来缠绵的声音。我不停的在草地奔跑,直至远离了灯火。
天阴沉沉的,繁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了,暗红的圆月发着淡淡的光。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股离乡背井的悲凉朝我袭来,身边没有了红漠的寒冰似的脸,没来由的一阵空虚。
单颜会带我去见我爹娘是他为了防止我逃跑的谎话么?
可是,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找到我爹娘的线索,不管怎么样他清楚我爹娘的名字和品性,应该对他们很熟悉才是。
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心安起来,只要可以找到他们,我逞一点匹夫之勇又怎样?!
我打了个寒颤,虽然已经快入夏,白天都很暖和,但是夜晚空旷的平原上气温很底,失血是一个原因,泼了自己一大杯酒也是一个原因。
有几只发光的虫子在我面前飞舞,吸引了我的眼球。是萤火虫,我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再抓,又扑空了,它们带着我团团转,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我的兴致已经完全被它们勾起来,连手掌的伤也顾不上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我追着萤火虫,不由得想到了这首歌,缓缓的唱了起来。
其实我没想抓住它们,只是跟着它们一起跑,恨不得自己也可以跟他们一样飞舞,也好有个伴儿。寂静的夜空只听得到我的歌声。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悲凉的笑声在空旷的草地盖过了虫叫声。反正自己是苦中作乐,大笑几声又何妨?!
我一遍遍的重复歌声,重复大笑。发泄自己满腔的思念。
红漠红漠,我不见了你可有来寻我?!
你可会思念我?
第27章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