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地势悠远,崎岖不平,如今大雪也覆盖了这里,给这座连绵不绝的山穿了一层厚厚的棉衣,有时还可以遇见几只鸟儿在空中飞行,无力地抖动翅膀,也无法飞往远处。
此时山上出现四个模糊的小点,但是雪下得太大,挡住了眼前的视线,等到四个小点渐渐靠近之后,才看清楚,没想到是四个兵官,坐骑是四匹汗血宝马,一起奔向最高的山峰。
走在前方的是一名青年,一身戎装,身披铠甲,英姿飒爽,仔细看来人长得眉清目秀,如剑般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地似一潭深不见底湖水,炯炯有神。高高挺立的鼻头,似有几分倔强之气,却英俊无比。
身后几个人是这青年的随从,他们几个人一路冒着大雪走到最后一个山峰前,青年一个人骑到半山腰,回头望望山下,走走停停,后面一个随从叫道:“将军!前面太险峻了,赶紧回来吧。”
只见那随从连续喊了好几声,那青年将军才微微摇头,转过马头往回赶,那个随从眼见那青年将军表情很失落,心揪了起来,轻轻问:“将军,这昆仑山脉又让您犯愁该怎样才能过去吧?”
青年将军深深地叹气,说:“春秋时吴国有名将军王牧,吴王让王牧去蒙古攻打敌人,王牧去了蒙古了以后,反而只字不提打仗的事,每天杀鸡宰羊赏给部下。鞑子每次来抢劫,王牧就让部下藏匿,结果鞑子什么也没找到,自然什么好处都没抢到。”
说完,青年将军拨弄了下战盔,旁边的士兵都默默地听着他的讲述,心里想到:“我们这些都是些粗枝大叶的人,大字不识,将军一定不是寻常人,不仅打仗常胜,并且博学多才,未来再取了凤仪公主,那便是那便是这几个士兵都是粗人,前段时间见了青年的勇猛作为,发自内心的敬佩。”
青年将军转过身,对着刚刚说话的随从轻笑着说:“王大哥,你感觉到这王牧是为什么这样,他是怎么想的?”
那随从猛地一惊,垂下头,颤抖着说:“您高高在上,怎可与我一届小官呼兄换弟,您这一声大哥,真是折煞了我啊。”
随从说罢忍不住望了望少将军,眼看这青年将军摇摇头,又不经意地笑了笑,忽然就感觉到青年将军笑起来甚是英俊,这世间最美女子的微笑也大抵如此吧。
士兵先愣了,接着少将军又说:“家父最先也是最小的士兵,多年前家父只是刘将军旗下一个小小的军官,之后历经坎坷才做了个地方关将,在女真剿灭天罗教才被封了大将军,六年前,家父父亲又在仪州剿灭蒙古的主要兵力,才算真正当上了将军。说起来,家父当年在王大哥这个年纪,和大哥不相上下。”
话题转过来,青年将军说道:“我也只不过是在幽州大战里的一名弃婴,承蒙父亲垂爱,这么多年来悉心教导,教我读书识字,熟读兵法,而今也是我第一次带兵,故此大哥们也不要了推辞了。”
这青年将军年过二十,讲起话来句句在理,让王大哥和一些士兵不由得敬佩他,自然与他更加亲近了。
大家纷纷点头,暗道:“我们哪敢和大将军相比,不过是少将军怜惜我们,和蔼待我们,咱们可不能忘本。”
王大哥点头说道:“陈少将军如此愿意和我们交心,咱们也不要太小家子气,从今往后大家以兄弟互称,我姓王名安泊,虚长大家几岁,就斗胆自称老大,这位是肖武,肖二哥。这是徐昌运,徐三哥,以后只要陈将军有要求,哥几个必定在所不辞。”
另外两名随从挺起胸膛,连连说是。
陈将军点头,连连称好,又继续刚刚的话题:“王牧在蒙古驻扎了好几年,经常守在蒙古包内,从不与鞑子正面交锋,如此一来,鞑子就认为王牧将军不敢与他们打交道,哈哈。”
陈将军笑得得意,三人心情也见好了,竟也一起笑了起来。
不过王安泊转念一想,说:“虽然这王牧十分聪明,不过一直躲着鞑子,朝中大臣也是相当只埋怨。”
陈将军一拍大腿,说:“对,没过多久,吴王就派另一名大臣去攻打蒙古,王牧也被召回贬低了。”
大家都觉着惊讶,虽说早已料想到事情必是如此发展,但王牧将军英勇善战,怎么也会被贬嫡?
陈将军停了下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来的将军不甘示弱,但凡鞑子攻击便开战攻打,只是时间一久,士兵和粮草越来越少,对这鞑子也渐渐力不从心了。”
此时左边的王鹏说:“吴王此时八成重新召回王牧将军,命他继续讨伐鞑子。
陈将军转过马身,转身奔向山顶,说道:“对,吴王没办法,只得召回王牧,王牧就与吴王协商,依照以前的战略不变,吴王如此才答应,哈哈不过这王牧回到蒙古后,依旧实行以前的作法,并且还连续败了四次,失掉粮草无数,哈,这王牧将军当真有过人之处。”
身后几人不解,寻思着暗道,王大将军一世英名,不过连败了四次,这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几人交谈着,不知不觉中已快走到山顶上,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饱经沧桑的声音说道:“王牧将军的确有过人之处,他并非一味示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匈奴放下戒心,才可等待时机时刻准备战争背水一战,终于有一日他找到机会,鞑子率领军队进攻吴国,却中了王牧设下的圈套,王牧更是一举歼灭了鞑子的主国,还将单于逼到了偏远苦寒之地。”
接着四人一齐奔向山顶,这饱经沧桑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由得敬佩起来,似乎处于几千年前的战场之上。
四人登上山顶,方才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身穿一件破旧的蓝色道衣,看起来很久了,显得发白,苍老的面孔在这苍茫的雪色中,寒风吹起,稀散的白发飘飞。
四人一会儿便骑到老道士面前,徐三哥见这老道士十分可疑,便箭步冲到将军前护住将军说道:“何方人士?”声音粗矿威武,颇有几分威信。
陈将军轻声叫道:“徐三哥。”一边按住徐昌运握住军刀的手,一边不紧不慢地下马,面向老道士行礼:“在下陈允正见过道长,道长从何而来,将去向何方?”
这陈少将军眼见这老道士衣着邋遢,言行却并不在意,寻思着师父也是如此啊,整日在华山下劈柴喂马暗道。如此便笑了起来,不由得感觉到这老道士倒也十分亲近。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