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列陈对宿,期明日战。是夜,汪可汗多然火于所陈地,使人不疑,潜移众于哈薛兀里河上。
《秘史》作“合剌泄兀勒”,李侍郎谓即今科布多札布干河南之哈剌泊。
时札木合诸本无“合”字,从张石洲校增。
在幕下,日出望见汪可汗立旗帜非旧处,驰往问之,曰:“王知众否?我昆弟如野鸟依人,终必飞去。”余犹白翎雀也,汪、何二本“余犹”作“余皆”,《说郛》本作“余有”,“有”当作“犹”声之误也,今订正。
栖息幕上,宁肯去乎?我尝言之矣。部将曲怜拔都闻之,《秘史》蒙文作“兀卜赤黑台(姓)古邻把阿秃儿。”叹曰:“至爱昆弟之间,何为是言也?”和都、赤剌温因是亦叛汪可汗,归其父脱脱所居。上见汪可汗移去,曰:“此辈无乃异志乎?”即解陈去驻撒里川。
《秘史》作“撒阿里客额儿”,此地在鄂尔昆河东,与前萨里河同名异地。
汪可汗至土兀剌河,其子亦剌合鲜昆及札阿绀孛自也迭儿按台河《秘史》作“额垤儿阿勒台谷子”。
来会父军。曲薛吾撒八剌乘其不备,虏其部众,又掠汪可汗所居边民牛马辎重而还。亦剌合、札阿绀孛仅以身免,奔告汪可汗。汪可汗命亦剌合将己兵往追之,且遣使来告曰:“乃蛮为不道,掳我人民,太子有良将四人,能假我雪怨复人民乎?”上释前憾,遂遣博尔术那颜、木华黎国王、博罗浑那颜、赤老温拔都四将,帅兵往救之。
屠敬山曰:“《史》、《录》是役有孛罗忽勒、赤老温,通称四良将。今案:孛罗忽勒以丁巳年被掠,是时方称小儿,岂有未及三年即为有名之良将者?且此时锁儿罕失剌未降,其子赤老温安得先来事太祖?此《秘史》、《亲征录》之误,急宜订正者。”维案:屠说未尽,孛罗忽勒被掠在辰巳间,其时当已成童。《秘史》记壬戌秋太祖灭四种塔塔儿时,孛罗忽勒已自有妻。此役仅在壬戌前三年,岂有不能胜兵之理?至赤老温父子来归,在灭泰赤乌时。《秘史》本在此役之前,此书则赤老温父子来归在前,泰赤乌灭亡在后,二书乖异,无可折衷,要未可遽诋为谬误也。
比我军至,亦剌合先与其将迪吉火力亦秃儿干、盏塔兀等二人亦秃儿干之干,汪本、何本作“于”,《说郛》本作“千”。案:下文有亦秃儿干,《秘史》作“亦秃儿坚”,今据改。“迪吉火力”与下文“汪古部长阿剌忽思的乞火力”下四字同音,当是官名,而亦秃儿干则人名也。盏塔兀,拉施特书作“约塔黑”。案:下文亦秃儿干为汪罕使于哈撒儿,则是役似未被擒。《元史》记此事无此二人,而有卜鲁忽〈碍,角代石〉一人,屠敬山谓“卜鲁忽〈碍,角代石〉”即“盏塔兀”之姓,理或然欤?
追至忽剌河山。
《秘史》作“忽剌安忽惕地面”。
曲薛吾撒八剌迎敌,ゼ迪吉火力亦秃儿干、盏塔兀二人。流矢中亦剌合马胯,几为所获。须臾四将兵至,救亦剌合,大败其众,尽夺所掠归之汪可汗。汪可汗深感上德,谢曰:“曩以困乏,荷太子切切加意,今已亡之国,又夺归之,不知将何以报也。
诸本无“不”字,从何校增。
时闻脱脱复出八儿忽真隘,诸本作“入忽真隘”,从何校改。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