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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彭祖曰,得道者耳,非仙人也。仙人者,或竦身入云,无翅而飞。
或驾龙乘云,上造天阶。或化为鸟兽,游浮青云。或潜。行江海,翱翔名山或食元气。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间,而人不识。或隐其身,而莫之见。面生异骨。体有奇毛。率好深僻。不交俗流。然此等虽有不死之寿,去人情,远荣乐。有若雀化为蛤,雉化为蜃,失其本真。更守异气。余之愚,心未愿此。已入道,当食甘旨,服轻丽,通阴阳,处官秩耳。骨坚强,颜色和泽,老而不衰,延年久视,长在世间,寒温风湿不能伤,鬼神众精莫敢犯,五兵百虫不可近,嗔喜毁誉不为累,乃可为贵耳。人受气,虽不知方术,但养之道得宜,常至百二岁。不及此者,伤也。小复晓道,可得二百四十岁。加之,可至四百八十岁。尽其理者,可以不死。但不成仙人耳。养寿之道,但莫伤之而已。夫冬温夏凉,不失四时之和,所以适身也。美色淑姿,闲柔娱乐,不致思欲之惑,所以通神也。车服威仪,知足无求,所以一志也。八音五色,以悦视听,所以导听也。凡此皆以养寿,而不能斟酌之者,反以速患。古之至人,恐下才之子,不识事宜,流遯不还,故绝其源。故有上士别。中士异被。服药百畟,不如独卧。五音使人耳聋。五味使人口爽。苟能节其宜适,抑扬其通塞者,不以减年,得其益也。凡此之类,譬犹水火,用之过当,反为其害也。不知其经脉损伤气不足,内理空,髓脑不实,体已先病,故为外物所犯,因气寒酒色以发之耳。若本充实,岂有病也。夫远思强记伤人,忧喜悲伤人,喜乐过差,忿怒不解伤人,汲汲所愿伤人,阴阳不顺伤人,有所伤者数种,而独戒于房中,岂不惑哉。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所以神气导养,使人不失其和。天地得交接之道,故无终竟之限。人失接之道,故有伤残之期。能避众伤之事,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天地画分而夜合,一岁三百六十交而精气和合,故能生产万物而不穷。人能则之,可以长存。次有服气,得其道,则邪气不得入,治身之本。其余吐纳导引之术,及念体中万神,有舍影守形之事,一千七百余条,及四时首向,责已谢过,卧起早宴之法,皆非真道,可以教初学者,以正其身。人受精养体,服气炼形,则万神自守其真。不然者,则荣卫枯悴,万神自逝,悲思所留者也。人为道,不务其遂其末。告以至言而不能信。
见约要之书,谓之轻浅,而不尽服。诵观夫太清已神中经之属,以此自疲,至死无益,不亦悲哉。又人苦多事,少能弃世独往,山居穴处者。以道教之终不能行,是非仁人之意也。但知房中闭气,节其思虑,适饮食,则得道也。吾先师初着九节都解,指韬形隐遯,尤为开明四极九室诸经,万三千首,为以示始步门庭者。朵女具受诸要以教王。王试之有验。殷王传彭祖之术,屡欲秘之,乃下令国中,有传祖之道者诛之。又欲害祖以绝之。祖知之,乃去不知所之。
其后七十余年闻人于流沙之国西见之。王不常行彭祖之术,得寿三百岁气力丁壮如五十时。得郑女,妖淫失道而殂。俗闲言传彭祖之道杀人者,由于王禁之故也。后有黄山君者,修彭祖之术,数百岁,犹有少容。彭祖既去,乃追论其言,以为彭祖经。
魏伯阳
魏伯阳者,吴人也。本高门之子,而性好道术。后与弟子三人,入山作神丹。丹成。知弟子心怀未尽,乃试之曰,丹虽成,然先宜与犬试之。若犬飞,然后人可服耳。若犬死,即不可服。乃与犬食之,犬即死。伯阳谓弟子曰,作丹唯恐不成,今既成而犬身之死,恐是未合神明最对意,服之,恐复如犬,为之奈何。弟子曰,先生当服之否。伯阳曰,吾背违世路,委家入山,不得道,亦耻复还。
死之与生,吾当服之。乃服丹入口即死。弟子顾视相谓曰,作丹以求长生,服之即死,当奈此何。独一弟子曰,吾师非常人也,服此而死得无有(一本无有字)意耶。(一本作也。)因乃取丹服之,亦死。余二弟子相谓曰,所得丹者,欲求长生耳。今服之既死,焉用此为。不服药,自得数十岁在世间也。遂不服。乃共出山,欲为伯阳及死弟子求棺木。二子去后,伯阳即起。将所服丹,纳死弟子及白犬口中,皆起。弟子姓虞,遂皆仙去。道逢入山伐木人,乃作手书与乡里人。寄谢二弟子。
(一本无弟子二字。)(如解释有三字,一本作是字。)弟子乃始懊恨。伯阳作参同契,五行相类凡三卷。其说如解释
周易,其实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世之儒者,不知神丹之事,多作阴阳注之殊,失其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