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御孙振嗜贿,某侍御面乞某差,屈二指,孙振以为二千,开颜诺之。次日,以二百金至,忽庄容大言曰:“若贿差当纠!”某侍御失色退。
沈侍御宸荃例转,乔侍御可聘过,慰之曰:“目今所忌而欲除者仇怨也,次异己,次中立,次将及调停。但须考察时作一网空,此后似并归一路矣。然毕竟自相蹄啮,又一哄散耳。”时东林现任已同抱蔓,惟在籍未处,故张掌道孙振请以改元察,虽京察有期,不及待也。孙振坚握河南道印,欲俟京察方迁。刘侍御光斗、袁侍御弘勋,以资深不得,皆恨。故可聘及之。
沈常少胤培谕祭周藩归浙,邀友陆云龙【钱塘人。】
同行,云龙曰:“公在北以使事出都,不半月变作,今又行矣,时事如何?”胤培曰:“君以为何如?”云龙曰:“似乎要败。”胤培曰:“还似等不得要败。”时蔡少宰奕琛起用,予谑胤培曰:“同乡至,佥院入掌矣。”胤培曰:“弟今日上策,当循序迁一冷曹耳,佥院岂可为耶!不为用则速败,为用则败稍缓,然名位俱失。予即不能出上策,何至出下?”
乔侍御可聘掌河南道,有同乡门生以一杯镌号进,三往皆回。吏垣章都谏正宸尤峻,一同乡托沈常少胤培转致书札,胤培笑云:“老虎头上敢抓痒耶?”又曰:“他人怒时可畏,惟章格庵笑时亦可畏。”一时掌科掌道,清操凛凛。
闯伪防御使武愫【崇祯癸未,泾县人。】
至徐张示,谓“自”为“字”,“成”为“丞”,避李自成讳也。郭佥宪维经先为廷尉时,以刑部未解审,止送招画题,遂题请,故动色疏争,驳愫不宜死,盖未见此示也。时邹少京兆之麟涎佥宪缺,唆保国公朱国弼纠其庇逆,遂以此去。
杨纳言维垣巡按河南时,以祥符季邑侯寓庸【天启壬戌,泰兴人。】首荐,故此番又列名荐疏,与虞给谏廷陛【
万历丙辰,嘉兴人。】等并列。后吏部复疏,以廷陛等复原官,而寓庸不得复。铨部止云候服阕起任烦剧,盖因言官前以贪纠,故难之也。时寓庸守制,闻报,即解衰绖,易乌纱帽,圆领角带,与亲友宴旬余。
傅给谏櫆【万历癸丑,临川人。】
当天启时,连疏纠左佥宪光斗、魏都谏大中等,诚过,然狎邪之汪文言自宜纠。解给谏学龙曾为予言,一时颇称快,后因纠魏忠贤,服阕后,终珰世不出。乃以杀光斗等为櫆赞导者,亦过。张太宰捷屡称其枉,然不起,亦不雪。或曰,崇祯时先经杨纳言维垣疏谪,意不许也。
僧大悲屡经会讯,语言颠谬,有“潞王施恩百姓,人人服之,该与他作正位”等语,几构大祸。上召对阁臣于内殿,皆请包荒以安反侧。独张侍御孙振审词有:“大悲本是神棍,故作疯僧,若有主持线索。”又云:“岂是黎邱之鬼?或为专诸之雄。”语多挑激。时孙振与阮戎政大铖欲阱诸异己,有十八罗汉、五十三参、七十二菩萨之说,非上宽仁,大狱兴矣。闻马辅士英亦不欲,故止诛大悲。
蔡辅奕琛自是才人,其入相,杜铜臭,入部院词林,杜纳贡选教职,罢冒滥职方,禁部札参游守把为害地方,严核请乞及铨选之伪冒者。又严束金吾,不许添役收受词状,亦有一番厘振。惜腹心已溃,支吾何补,且大节已丧,不足录也。
陈侍御丹衷巡按湖广,未行时,丹衷与马辅士英密,周仪曹镳系狱,托丹衷致书币求解,未投,被厂役缉获,故例转长沙知府。
许定国欲图高杰,多选诸妓,以二妓縻杰一兵,又选四艳妓侍杰。及中夜伏兵发,一兵已为二妓所掣,故败。
福建郭文宗之奇,【崇祯戊辰,海揭人。】以庶常散馆仪部转今官。王辅铎素与之奇善,因陆直指清源【
崇祯甲戌,平湖人。】疏荐,径批还,翰林而超擢,旧例所无也。寻以张抚军肯堂有言,复调外。忽内忽外,有同儿戏。
旧例,言官赐环,必需建言,由京察得者三人。戴给谏英【崇祯甲戌,宜兴人。】以房师薛辅国观累,既例转,复察处不谨,赐环后,纠韩翰林四维【崇祯辛未,嵩县人。】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