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桃仁属性:主治瘀血,少腹满痛,故兼治肠痈,及妇人经水不利。
桃仁考证属性:桃仁承气汤证曰∶少腹急结。
大黄牡丹皮汤证曰∶少腹肿痞。
苇茎汤证不具。
上三方,桃仁各五十枚。
下瘀血汤证曰∶产妇腹痛。又曰∶经水不利。
上一方,桃仁三十枚。
大虫丸证曰∶腹满。
上一方,桃仁一升。
抵当丸证曰∶少腹满。
上一方,桃仁二十五枚。
抵当汤证曰∶少腹当硬满。又曰∶妇人经水不利。
上一方,桃仁二十枚。
桂枝茯苓丸证,不具。
上一方,桃仁诸药等分。
据此诸方,则桃仁主治瘀血急结,少腹满痛明矣。凡毒结于少腹,则小便不利,或如淋。
其如此者,后必有脓自下。或泻血者,或妇人经水不利者,是又脐下久瘀血之所致也。
桃仁互考属性:桃仁承气汤证曰∶热结膀胱,其人如狂,其虽血自下,下者愈。此似无医治所预也,岂非自愈之证乎?虽然,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者,虽其血自下,亦有少腹急结证也。若或有前证,而血不自下,少腹急结者。亦宜与此方攻之。犹产后血不自下,瘀热上冲,少腹急结者。
夫急结者,必满痛,是桃仁五十枚所主也。故云∶服汤已,其血必自下,大便微利则愈,然则桃仁治少腹急结满痛明矣。后世医者,未见其血自下,而但见少腹急结,以为热结膀胱,岂不想像之治乎?余故曰∶热结膀胱四字,后人妄添可知焉。下者愈,《脉经》作下之则愈为是。
大黄牡丹皮汤,后世以为治肠痈之方,虽然,此方岂唯治肠痈矣乎?凡治诸疡脓未成者。
苟脓已成者,非此方之所治也。至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其脉迟紧者,则此方之所治也。如彼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证,此为肠痈表证也,是非此方之所治也。若有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其脉迟紧证,则不问其肠痈也否,又不问其瘀血也否,宜与此方。何以不问其肠痈也否,又不问其瘀血也否,而与此方乎?曰∶观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证,而后宜与此方,况于其脉迟紧者乎?故方证相对,则血必自下。若其脉洪数,则脓已成,非此方之所宜也。是所谓观其脉证也。虽然,不随其脉迟紧,而今随其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证,是所谓随证治之也。然则少腹肿痞者,是桃仁所主明矣。
苇茎汤证,不具。但谓咳有微热、烦满、胸中甲错,是为肺痈,是外证也。以此四证,名肺痈者,非疾医之义,今不取焉。虽然,因胸中甲错证,则知瘀血内结矣。因咳有微热烦满证,则知瘀血欲成脓矣,不可不以此方吐之。况又云再服当吐如脓,则知胸中瘀血,遂化成脓矣。是所以有咳,有微热,烦满证也。夫苇茎、蓬术、苡仁、桃仁、瓜瓣,皆有化血成脓之功也。今虽曰当吐如脓,亦吐者皆脓也,瘀血所化也。由此观之,则桃仁虽曰治少腹瘀血,亦变用则有治胸腹瘀血结痛之功,是所以方有桃仁五十枚也。下瘀血汤方,治脐下毒痛,及妇人经水不利毒痛者。故后人此为腹中有干血着脐下,夫不问干血也否,苟有脐下毒痛证,则宜与此方。虽然,服之新血下如豚肝,或经水利者,腹中脐下所着干血,共下明矣,唯新字可疑。由此观之,则下瘀血汤之名,盖后人所命焉。余以为此方,本是丸方,疑古有小虫丸之名。方铭不传,故后人名曰下瘀血之汤,但以蜜和为丸,以酒煎之,似非汤法,下条有大
虫丸,可并考。又按法曰∶产妇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者,此为腹中有干血着脐下。夫腹痛烦满不得卧,岂唯产后有之乎?产后最多此证也,治以枳实芍药散者,是法也。以法治之而不愈者,诊之腹中有毒,而痛着于脐下,此为腹中有干血着脐下矣。故今转其方,用下瘀血汤下之。曰∶未见其血自下,而用此方者,何也?曰∶今用芍药治腹痛,用枳实治烦满不得卧,而不愈者,盖产时已见瘀血续自下。今瘀血不续自下,是必干血着脐下,使瘀血不自下。是以腹痛烦满,不得卧也,不可不以此方下之。故服汤后,新血又下如豚肝,谓之方证相对也。若不见血自下,而但用此方,治脐下毒痛者,不想像臆度之治而何也?若有瘀血,则当有脐下甲错及结痛证。以此二法,候内有瘀血,故今用桃仁三十枚。此为治瘀血毒痛,所以用
虫破之,用大黄下之也。《类聚方》产后二字,加曲截者,盖此方不但治妇人产后腹痛矣。虽男子亦有瘀血自下,脐下毒痛证,则宜服此方。服汤已,瘀血又自下者愈。《方极》但云脐下毒痛,是不问瘀血也否,与此方之谓也。由是观之,谓之干血着脐下,亦属想象臆度,不可从焉。大
虫丸证者,后世所谓劳瘵也。故《金匮要略》有五劳、七伤、虚极、及缓中补虚之说,岂仲景之言哉?是盖后人妄添,或注文误入,不俟余辨。但至羸瘦腹满、不能饮食、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证,则此方所宜也。
按∶此方盖古来相传之方,而仲景取以治伤寒瘥后有此证者,此人本有久瘀血,今患伤寒,故瘥后又见此证,故用四虫,及桃仁、干漆、地黄、大黄以破血行瘀。况有桃仁一升乎?夫干血者,久瘀血也。苟有久瘀血,则必有肌肤甲错、腹满证也,可以见矣。
桂枝茯苓丸证,不悉具。虽然,此方本五味等分,则一药各治一证,故宜以一药之功,而分治一证矣。按此方,盖治瘀血上冲、腹中毒痛、心下悸、及妇人胎动血自下、或经水有变者。故法曰∶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是也。由此观之,则桃仁非主少腹有毒,瘀血自下与不下乎?余故曰∶桃仁之功,大抵与牡丹皮相似矣!盖以治腹中及脐下毒痛故也。《金匮要略》此方之条,古今诸家注解,不得其义。余尝作此解,今不赘于此。
东洞翁尝立诊察瘀血三法,其说尽矣。仲景又别有诊察瘀血外证之法,曰其身甲错、曰胸中甲错(胸中盖心胸上也)、曰肌肤甲错。此三法,宜以甲错而诊察瘀血也。二方皆有桃仁,故卷下桃仁辨误属性:李杲云∶桃仁治热入血室。杲之言过矣!夫仲景治热入血室证,无有用桃仁之方。本论太阳下编,治热入血室者,有二法∶一刺期门,一用小柴胡汤。一不载其方矣。未尝见用桃仁者,治血岂惟用桃仁乎。
桃仁品考属性:桃仁,唯一品。无萃渡者,奸商或杂梅仁,不可不择,我们去皮不去尖。
下巴豆属性:主治心腹胸膈之毒。故兼治心腹猝痛、胀满吐脓。
巴豆考证属性:桔梗白散证曰∶咳而胸满、及吐脓。
备急丸证曰∶心腹胀满、猝痛。
九痛丸证曰∶心痛、及腹胀痛。
以上三方,巴豆各一两。
走马汤证曰∶心痛腹胀。
上一方,巴豆二枚。
据此诸方,则巴豆或一两,或二枚,然本与诸药等分。但白散之方,巴豆一两,以配桔梗、贝母各三两。《金匮要略》九痛丸方,附子本作三两,余皆等分。《千金方》但作一两。
盖作一两,则附子亦与诸药等分今从此。凡仲景之用巴豆也,虽备于急卒之病,皆是驱逐膈间之毒物,荡涤肠胃之闭塞,故诸方皆为等分。夫巴豆同桔梗用,则使毒成脓;同贝母用,则能去咽喉之毒;同杏仁用,则能驱心胸之毒;同大黄、干姜用,则能吐下心腹结毒急痛;同附子、吴茱萸用,则能治心中寒冷毒痛。仲景之方用巴豆者,唯此四方,大抵足尽巴豆之功效矣。
巴豆互考属性:走马汤、备急圆、九痛丸三方,皆不载诸本论,而载诸《金匮要略》,盖脱误矣!走马汤证曰∶中恶。又曰∶通治飞尸鬼击病。《千金方》走马汤证曰∶治肺脏飞尸鬼注,因名曰飞尸走马汤。九痛丸证曰∶兼治卒中恶。备急圆证曰∶若中恶客忤,停尸卒死者。按上三方证,曰飞尸、曰鬼注、曰鬼击、曰中恶、曰客忤、曰停尸,皆是晋唐医人之所附会,而决非仲景之意,又非疾医家之言。古者巫医并称,故后世遂以巫者之言,混于医事,实晋唐医人之所为也。故彼所前言诸证,似证非证,孰恶孰鬼,将何以分别之乎?不可从焉!假令巫有前数事,亦于医事何与之有,故随其证而后治之,则何必论是恶是鬼乎哉?若夫天地之间,有恶者,有鬼者,有尸者,有注者,有停者,有忤者,亦人无一毒畜积于身躯间者,则是恶是鬼,亦岂有注之击之中之忤之者矣乎?此人尝有一毒,畜积于身躯间者,故是恶是鬼,亦能注之击之中之忤之也。医者宜治其一毒而已,晋唐医人之说,不可从矣!况于宋明之医说乎?
巴豆辨误属性:桔梗白散法曰∶强人饮服半钱匕,羸者减之。又曰∶若下多不止,饮冷水一杯,则定。
走马汤法曰∶老少量之。九痛丸法曰∶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丸。但备急圆,最备其急卒之病,而其服法,无量老少强弱者何也?曰∶此方者,最备其急卒之病,则服法不必量老少强弱也。夫病苟至急卒,则岂遑于量老少强弱乎?宜随其毒浅深轻重治之耳。如彼走马汤白散证,却急于备急圆证矣!然今云量其老少强弱者,恐非仲景之意也。盖仲景之治病也,惟随其证而治之。故其证重,则方亦多服之。其证轻,则方亦少服之。故虽强人,其证轻,则方亦随少服之。虽羸者,而其证重,则方亦随多服之,是仲景随证治之之法也。何必羸者弱者减之,强人壮人多服之乎?所谓量老少强弱者,是唯为粗工垂其戒者欤。医之守之,慎之至也。至彼饮冷水止,其下多者,最是后人之恐巴豆者之言,其妄添亦可知己。凡恐药者,不知恐病者也。不知恐病者,则病不可得而治焉。是医者之所常病也。今也不然,有医而恐药者,是不知治病之方法,与察病之规则者也,无如之何而已。夫病患之恐医也,恐其医之药也,是医施已恐之之药也。是无他,夫医不知其察病之规则,与治病之方法,而欲施已恐之药也。可胜叹哉!呜呼!医犹且恐之,病患岂不恐之乎?此天下古今之通病,而所以恐巴豆及诸药者,为之故也。夫苟有其证,而服其药,又何恐之有?苟无其证,而施其药,则百药皆可恐焉,又何独巴豆之恐乎?
巴豆品考属性:巴豆带壳者良,是唯一品,无有伪品。宋王硕曰∶巴豆不压油而用之,巴豆之功,多在于油也。王硕者,能知巴豆之功者也。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