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之一:《火山王杨衮》>第8章 杨君爱马踏梁营寨 刘知远献计破敌兵

第8章 杨君爱马踏梁营寨 刘知远献计破敌兵

高行周听店家说,杨衮已经不辞而别,很是诧异,急忙问道:“走了多长时间?”店家答道:“我方才见他拿着自己应用的东西来到马棚,驮在马上,就扳鞍上马出店了。恐怕已经走出二十多里路啦。”“杨将军说没说上哪里去?”“他说上宝鸡山要王彦章的脑袋呀!把我都吓哆嗦了。那王彦章,下水象个夜叉,上岸象条豺狼,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呀!”高行周听了摇一摇头,不以为然。刘知远听了,却感到莫名其妙,遂不满地说:“我等不是说定同去宝鸡山吗?二弟杨衮为何竟不辞而别,独自去了?”“咳!”高行周慨叹一声,说:“家父曾经对我说过,我这位杨衮叔叔,性格倔强,颇重情义。他对家父视同恩师。当听家父屈死,哭得死去活来,非要亲手杀死王章彦为家父报仇不可!兄弟估计,他要和我等同去,不论你我,谁要先把王彦章杀死,他就不能亲自为家父报仇了。故而不辞而别,抢光去了。”
刘知远吃惊地说:“哎呀,他独自前去,势单力孤,恐怕不是王彦章的对手。你我别耽搁丁,快些追赶二弟,助他一臂之力!”高行周和刘知远,酒也不喝了,找来店家,付了店钱,收拾收拾,就带着各自的人,追赶杨衮去了。高行周猜的很时,杨衮正是怕不能亲自为高思继报仇,才独自去宝鸡山。这宝鸡山,位于陕西境内,地处要冲,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太平镇距宝鸡山还有几日路程。杨衮为高恩继复仇心切,离开了太平镇,披星戴月赶路。不到几天,就来到宝鸡山下。杨衮立马擎枪一看:
宝鸡山卞营挨营,营内营外虎狼兵。刀枪林立冒寒气,旗幡飘摆舞飙风。但见旗上绣朱字,便知营内是梁兵。
困得唐兵无退路,缺粮断水盼救星!杨衮看罢,心急如火,咬着牙,说:“王彦章呀,王彦章,我若不踏乱你的连营,取下你的脑袋,非为杨衮!”说罢催马来到梁营门外,冲着里边喊道:“梁国的军兵听着,快去禀报你家元帅王彦章,叫他前来受死!”
时间不长,“咚咚咚”三声炮响,从营内出来一哨军兵,列开阵脚,当中闪山一人,人高马大,铁盔乌甲,手托一杆方天画戟,来到杨衮近前,圆睁二目,厉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单人独马来此搅闹?”杨衮说:“我叫杨衮,前来会王彦章为高思继报仇。我生来不杀无辜,你要不是王彦章,就马上回去,换他前来送死!”“噢——你就是那位抗旨不遵,大闹校场,箭射梁王的杨衮!?”“我就是大骂朱温的那个杨衮,你到底是不是王彦章?”“你怎配和我家元帅对阵?我乃是王彦章元帅怅下的先锋官,叫马建忠,人送外号铁戟将。梁王求贤若渴,看你象个将科,向你赐甲赏马封官,对你可谓恩重如山,你为何不识抬举?竟带酒大骂我主,反出汴梁!我劝你还是下马就擒,到梁王面前负荆请罪。梁王若是高兴,还兴许再赏你一官半职。岂不是件好事!”杨衮大怒,抖枪骂道:“朱温这小子,不如猪狗,你家杨老爷怎能与这禽兽为伍!你快把王彦章换来,免你命丧我手!”“杀鸡焉用宰牛刀,我来要你的命!”马建忠“哇呀”暴叫,绷马拧朝,就奔杨痛刺来。杨衮心想:我就和你比划两趟,试试你这两下子到底怎样?两手一拧火尖枪,一带烈炎驹,往上一闯,“吭嘟”一声,就把对方铁戟架出去了。二马错镫,踅了回来,两条兵刃重新绞在一起。双方打了几个照面,杨衮拧枪奔马建忠的前心就刺。铁戟将擎戟往外就推,往外推了半天,也没把杨衮的枪给推回去,心中惊道,他的力气可不小啊!杨衮往两臂叫足了力量,大喊一声:“你给我滚下去!”铁戟将马建忠力不从心,心说,滚下去可比挨扎好啊!两脚赶紧抽镫,随着杨衮的枪劲儿,“扑通”栽下马来。杨衮催马上前,用枪尖点住马建忠的前心,圆睁二目,大声说道:“马建忠。两军对阵,胜者生,败有亡,按理我该把你扎死,只因我杨衮是奔王彦章来的,不忍心杀你这个无名小辈。你要听我相劝;朱温乃是兽类,王彦章是无头之鬼,大丈夫不保昏君劣帅。你要是男子汉,就远走高飞,逃命去吧!”“多谢杨将军不斩之恩!”
马建忠爬起来,扳鞍上马,远走高飞了。杨衮掉过马头,脚一踮镫,飞马闯进连营。营外的梁兵就追,营里的梁兵就挡。杨衮有如下山猛虎,把火尖枪排得上下翻飞,“砰砰砰砰”,挨着军兵就倒,碰上刀枪就飞。杨衮的身后,死尸东倒西歪,血水遍地直流。杨衮闯过头营,杀进二道营内,迎面杀来一将,被杨衮一枪刺到马下。吓得梁兵再也不敢上了,一个个抱头鼠窜。杨衮没啥挑了,拧枪就挑帐篷,只挑得篷布满天乱飞,座座帐篷支离破碎。好家遭了九级地震!杨衮挑得不亦乐乎,挑完二道营寨,就挑三道连营,挑完了三道,就挑四道……这时,有的军兵禀报了王彦章,气得王彦章“哇呀呀”暴叫,上马擎枪就奔四道连营。王彦章目睹自己的连营,旗倒兵散之状,气得他把鼻子都筋到脸里去了!不由厉声问道:“这堆废物,都躲哪里去了?”从一块破篷布下,钻出来几个军兵,哆哆嗦嗦地说:“回元帅爷,我们都在这儿哪!”“呆一会儿再跟你们算帐,那个杨衮哪里去了?”“回元帅爷,他杀奔里边去啦!”王彦章刚想追赶杨衮,突然有人来报:“启禀元帅,方才闯来两个人,他们自报姓名,一个是潼台关的刘知远,一个是高思继的儿子叫高行周,杀进北营去了。”王彦章想,待我抓住他们,再去追那杨衮。便舍下杨衮,去追刘知远和高行周。王彦章来到北营一看,也是帐破营乱,人仰马翻,一问吓得半死不活的军兵,才知道刘知远和高行周也马踏营寨,闯了过去,奔宝鸡山了。王彦章东一耙了,西一扫帚,谁也没划拉着,怎不生气?咬牙切齿地说“我非把你们三个,剁巴剁巴,一勺烩了不可!”单个的都没抓着,还想一勺烩了呢!这时,又有人跑来禀报:“杨大帅,那个姓杨的不知为什么,又从宝鸡山杀回来了,杀到中营,边系边嚷……”“他嚷叫什么?”“让你献出脑袋!”
把王彦章的肺管子都气裂了。扯着嗓子叫道:“杨衮哪杨衮,你踏我连营,如履平地,你就当刘知远和高行周的替死鬼吧!我还是先来拿你!”说罢催马,宜奔中营。王彦章来到中营一看,中营也被杀得乱七八糟,连自己的元帅大帐也被挑塌架了,几个残兵败将正在收拾营帐。气急败坏地问道:“那个杨衮哪里去了?”军兵答道:“元帅,您来晚啦,杨衮闯出连营跑啦!”“哇呀呀呀,气死我也!把王彦章气的,差点儿没昏过去,在马上晃了两晃,稳一稳神,有气无力地说:“走,再去追刘知远和高行周!”王彦章嘴上说追,心里明白追是追不上了。他这么说,只不过是在军兵面前虚张一下声势;给自己吃下一颗宽心丸儿罢啦!其实刘知远和高行周早到宝鸡山了。刘知远和高行周上了宝鸡山,和唐兵说明来意,便迳直奔往晋王李克用的大营。恰好和李晋王走了一个碰头。李晋王知道迎面来的是刘知远和高行周,往前紧走几步,抱腕拱手,说:“二位将军就是刘知远和高行周吧!本王迎接来迟,请二位将军担待!”刘知远和高行周听了感到奇怪,同听问道:“晋王千岁怎么知道我等今日来宝鸡山?”李晋王说:“杨衮方才前来见我,说二位将军稍候一会儿就能到宝鸡山,助我剿灭梁兵。说罢转身要走。我让他进营等你二位。他说要等二位到来,就不能亲手杀王彦章,为高思继报仇了。扳鞍上马下山;闯进梁军中营,会王彦章去了,难道二位将军没有碰见?!”刘知远说:“我二人是从梁军北营闯过来的,怎能碰见他呢?”
李晋王说。“杨衮将军甚是骁勇,我那十三太保死后,恐怕他就是天下无敌将了。即使独自会王彦章,料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二位还是请到营内,一边歇息,一边商量破敌之计吧!”刘知远和高行周点了点头,便跟李晋王来到山上晋王帐内。李晋王吩咐摆宴,为二位将军接风。席间,李晋王向二人介绍了破梁兵,战王彦章的情况。刘知远听罢沉思片刻,说:“晋王千岁,如今存孝已不在世,朱温反而有了王彦章这名虎将,敌我双方力量已经变了,若不知己知彼,仍然以力死拼,岂有不败之理!如今看来‘逢强智取’这句话就有用了。”李晋王似有所悟,欠身问道:“将军有何破敌之计?”刘知远说:“俗话说‘一箭易断,十箭难折’呀!千岁手下颇多勇将,单人较量虽不是王彦章的对手,如果挑选良将,如此这般合力智取,王彦章即死定矣!”晋王听罢,连称“好计”。马上带领刘知远,高行周去看地形。回到营地,又详细计议一番,商定明日依计破敌。次日清晨,晋王升帐,众将两旁站定。帐内静得鸦雀无声。晋主向众将引见了刘知远和高行周,然后讲了合力破敌,智取王彦章之计。众将听了,无不交口称赞,人人精神振奋。晋王最后说道:“这次会战王彦章,胜负在此一举。望众位听我派遣,奋勇杀敌,违令者斩!”众将齐声应道:“我等愿听晋王之命!”晋王依计调兵遣将,先派大太保季嗣源、三太保李存勋,又派刘知远、石敬塘、郭威,如此这般交代明白,最后才对高行周说:“我如何安排各将布阵杀敌,你已听明白了,这回就该你出马了,能否活捉王彦章,就在你这一举!”晋王说到这里,正色厉声说道:“小将高行周听令,命你带领三千人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定要把那水贼捉住,为你父报仇!”
“是!”高行周满脸喜色,接过令箭,跑到帐外,带领军兵,下山破敌去了。李晋王遣兵调将完毕,立即命令左右亲兵亲将,随他到宝鸡山顶观敌了阵。先说大太保李嗣源,带领三千人马来到梁营,摆开阵势,冲着粱营喊道:“梁兵听着:赶快进去禀报,就说李嗣源叫王彦章前来受死!”王彦章昨天叫杨衮和刘知远、高行周把他的连营几乎都折腾得散了架儿,足憋了一宿的气。一听军兵说李嗣源又来了,气得扯着嗓子直叫:“李克用啊李克用,你昨天把我坑得好苦,今天又打发李嗣源来了。我今天就来个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非把你的宝鸡山踏平不可!”当即吩咐军兵看好中营,自己带着三千人马,出来迎敌。端坐马上往前一看,后军阵前一将,头戴束发金冠,两根雉鸡翎脑后飘摆,身披大叶亮金甲,面似紫玉手托一杆方天画戟。颇有大将风度。王彦章明知故问:“你就是李嗣源吧?莫非你前来请我踏平你那宝鸡山吗?”李嗣源冷笑着说:“我家父王用兵如神,昨日派出几位小将,把你连营踏得七零八落!今日特意命我取你脑袋来了。”说着催马托戟,就奔王彦章扎来。王彦章催马托枪招架。两个人打到一起。王彦章身如铁塔,力大无穷,越战越勇。李嗣源和他打了十五六个回合,就觉得力不从心了。边打边想,若再跟他打下去就要误事。便两手抖戟,大声喊道:“王彦章,你力大枪沉,大太保打不过你,就让你多括两天,改日再要你的脑袋,我走啦!”说罢虚晃一戟,拨马就往西面跑去。王彦章想,你明摆着打不过我,还说风凉话!你们昨天踏了我的连营,今天再放了你,不就便宜你啦,我非把你追上。要你脑袋不可!两脚一踹镫,催马急追。王彦章追到一个山口,乌骓马的马头,刚要碰到李嗣源的马尾,就听西山脚下松树林里大喊一声:“王彦章,我来要你的命!”王彦章机灵一震,就见从松林内驰出一匹战马,马上一人,头戴束发金冠,身被黄金铠甲,双手托刀,迎面杀来。身后军兵跟着扑来。王彦章认识此人,乃是李晋王的亲儿子,三太保李存勖。原来,李克用在遣将之时,怕王彦章追上李嗣源,发生意外,特派李存勖在此埋伏,助大太保一臂之力。李存勖马到切近,挡住王彦章,托刀就砍。李嗣源也踅了回来助战。这哥俩也不是王彦章的对手。三支兵刃碰到一起,“叮叮当当”响了一阵儿。李嗣源就给李存勖递个眼色。哥俩同时虚晃一下兵刃,拨马就败了下去,“嗒嗒嗒嗒”,驰进山口。王彦章杀兴正旺,一看这哥俩逃走,心想,这回妥啦,我今天再来个一勺烩!断喝一声,“你哥们跑不了啦!”驱马直追。
俗话说;“心急失智”。王彦章贪功心切,就没顾看看地形,也跟着进了山口,眼瞅着这哥俩跑一上一个小山庄,他紧跟着跑了上去,往上一看,哥俩踪影皆无。王彦章愣在山丘上了。心里话,怎么人跑下去就不见啦?这是什么鬼地方?!
立马擎枪四下瞅,三面是山峭又陡,山脚密林风不透,遍地石头像人头。南面山口似虎口,峭壁如钳卡咽喉。
只要进来难出去,人头落地变石头!王彦章看罢大悟,这不是人头峪吗,我怎么稀里糊涂追到这里来了?如果中了理伏,就出不去了,踅马就下山丘。这时就听“咣”地一声炮响,声如巨雷,不由往前一栽,接着“咚咚咚咚”,炮声四起,震耳欲聋。战马停蹄。他坐在马上稳一稳神,转着脑袋一看:东南正东东北正北西北正西西南,成千上万的伏兵,象潮水般涌来。马蹄“嗒嗒嗒嗒”,旗帜“哗啦啦啦”,兵器“啪啪啪啪”,喊声“杀杀杀杀”,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汇在一起,就象疾风暴雨大雪冰雹山呼海啸的混声合奏,震得他头昏脑胀。他觉着正前方没有军兵,就狠狠一抡枪杆,催着战马一直向前跑去。不料这匹战马不走正道,被脚下的“人头”绊得跌跌撞撞,哩噜歪斜,好不容易跑到山口,又听“咣”地一声炮响,从两侧崖下跃起两股伏兵,横在山口,挡住去路。在军兵中那杯大旗脚下闪出一马,马上一将,顶盔披甲,面似美玉,颔下微有须髯,相貌堂堂,威武英俊,王彦章不认识,再看旗一绣着“潼台刘知远”五个大字。这才想起,当年潼台抢亲的就是他吧?不料今天在此和他相遇。心里暗道,别看你打死了朱温的儿子,和我较量,岂是我的对手?对。
我要了你的命,再由这里冲出去。王彦章拿定了主意,就绷马拧枪奔刘知远扎来。刘知远催马托刀就往外推,杀了几个招面,忽地一掉马头,就来个“一马四刀”。王彦章听见刀风,猛一哈腰,就把这四刀躲过去了。这“一马四刀”是刘知远的绝艺。一看一马四刀落空,就知难以取胜。一带坐骑,就往下败。王彦章刚想追刘知远,一看四面八方的伏兵已经逼来,拨马就向山口冲去。忽听身后有人喊道:“水贼休走,我来要你的命!”王彦章回头一看,从正北方追来一匹银鬃马,马上一员小将,银袍素铠,双手托枪。眼睛瞪得溜圆,马上百步威风,顶梁千层杀气,霎时追到近前,大声叫道:“王彦章,你还跑得了吗?”这人原来是高行周。王彦章这时的打算是,能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打。一看真跑不了,便踅过马来问道:“你是何人?”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高行周看见了王彦章,眼珠子都冒血了。语声含着悲愤:“王彦章,我是白马银枪高思继的儿子,叫高行周,今日特来会你,为家父报仇雪恨!”王彦章一听他是高思继的儿子,头发稍都发凉。可是他又一想,一个小毛孩子,前来找我报仇,岂不是送死!我打发你见爹去吧!把牙一咬,拧枪杀来。高行周托枪招架。二马盘旋,双枪相碰,两个人就打了起来。高行周使的虽是夏家北霸六合枪法,但跟他爹高思继相比,可差的悬殊。高行周和王彦章打了三十四个回合,就盔歪甲斜,脊梁冒汗,知道自己力量不足,难以取胜。但他为给爹爹报仇,还是咬着牙打下去。又强打几个回合,枪乱了花,马错了步。再看王彦章,却越打越猛,越战越勇,越杀越急,枪法多变,一招接着一招,急向自己逼来。逼得高行周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有人喊着“高行周,你快回来,我来擒他!”高行周往东一看,驰来一匹青鬃马,马上一人,手中横枪。原来是和刘知远一起来的那个郭威。拨马就退。郭威上来,和王彦章打了几个回合,也胜不了。石敬瑭又驱马上阵,把郭威也替换下来,也难战胜王彦章。
正在这节骨眼儿,忽听山口那边有人大喊一声。“三军们,闪开,看我来也!”高行周等众将在山口那儿一看,从山口跑来一马,马上一将,正是杨衮。杨衮是怎么来的?原来昨天杨衮闯过梁营,给李晋王送完了信儿,从梁营闯出来,天就快黑了,肚子也饿了,便找了一个小店住下。次日清晨起来,饱饱吃了顿饭,又跑到梁营讨敌骂阵。守营的梁兵一看,昨天闯营这人又来了,吓得脑后“嗡嗡”直响。心里话,他要再闯进来,我们又该倒霉了,痛痛快快把他支走算啦!就笑着对杨衮说:“今儿个一早,你们唐将李嗣源来骂阵。我家元帅出马迎敌,李嗣源打不过我家元帅,拨马就逃,我家元帅就追。据说他们正在人头峪那儿打呢,难道你不知道吗?”杨衮听罢,拨马就奔人头峪去了。来到山口,唐兵说没有李嗣源的令箭,谁也不准进人头峪。急得杨衮两眼冒火,心想;我去太原会李存孝时,曾跟李嗣源交过手,被我打得大败而归,心里一定还在恨我,怎能给我令箭。我去送信儿看出,那个李晋王的心眼儿还很不错,就到他那儿讨支令箭吧。想罢掉过马头,又跑到梁营,话也没说,就往营里冲去。梁兵一看,他怎么又回来啦?都吓得躲了起来。杨衮顺利地通过梁营,到宝鸡山见到正在观阵的李晋王,说明来意。李晋王正为自己这帮人打不过王彦章而着急,一看杨衮来了,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只令箭。杨衮接过令箭,来到人头峪的山口,唐兵还要阻挡,杨衮在马上把李晋王的金皮大令一晃,说:“我有晋王金皮大令,谁敢阻挡?”唐兵一看,果是晋王大令,就闪开一条路,把杨衮放进去了。杨衮进人头峪,正赶上石敬瑭和王彦章交手。杨衮一着,那个骑乌骓马的黑大个儿,把那个长得怪模怪样的人打得败下阵来,心想,都说王彦章身高过大,膀大腰圆,骑在马上,好象半截黑塔,那个黑大个儿,一定是王彦章啦。心里话,王彦章啊,王彦章,我昨天马踏你的连营,象掏弄药引子那样掏弄你,也没把你掏弄到手,今天可碰到你了。这就是说,昨天不该你死,今天才是你的死期。一看王彦章向山口冲去,打马迎上前去,把枪一横,大声说道:“王彦章,你跑不了啦!”王彦章的乌骓马,“噢——”地长嘶一声,就停下了。王彦章骑在马上,大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挡住我的去路!”杨衮“嘿嘿”一笑,说“我就是昨天马踏你连营的那个杨衮。”
王彦章一听他是杨衮,头发梢都凉了。心里话,他就是会过李存孝,骂过朱温,昨天把我的连营踏得乱七八糟的那个杨衮呀,此人并非无名小辈,我得格外小心!王彦章想罢。拔一拔腰板儿,壮一壮精神,问道:“杨衮,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和我做对?”“谁说你我无冤无仇,难道你把我叔伯师哥高恩继就白白挑死啦,我是找你给我师哥报仇来啦!你快下马就擒,不然的话。叫你尝尝我这条火尖枪的厉害!”‘哈哈哈哈……”王彦章仰脸笑罢,说道:“杨衮,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枪法!你快撤马过来!”杨衮恨不得把王彦章一把抓过来,生吞活嚼了才能解恨:“王彦章,你拿命来!”绷马拧枪,就奔王彦章扎来。王彦章抖枪往外招架,跟杨衮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