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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迷糊中,我似乎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后背源源不断地传来热力。驱走了生命流逝的寒冷感,有个声音不断地在我耳边呢喃,叫我不要离开。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反倒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挣扎着睁开眼,珠帘,芙蕖屏风,瑞脑香炉中缓缓地逸出瑞脑香,这是在掬月阁中,我欲抬手理理鬓边碎发却发现手被抓住了。
  这才发现榻边趴着个人。
  我往回抽了抽手,这一抽把那人惊醒,一张憔悴含着惊喜、担忧的面容印入我的瞳孔。
  他双眼通红、嘴唇惨白,声调凄凄:“你可算是醒了。我以为你”
  “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他却并未回答,只是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轻声问道。“戌时!”
  “你一直在这里?”他嗯了了一声。
  我静静地呆看了半晌帐定。
  “你去休息吧!”
  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便带上门离开。
  泪水安静地漫溢出眼眶。我这才发现。我还是如此在乎帝俊,睁眼看到的不是帝俊我是那么失望。迷蒙中我竟然感觉他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叫我不要离开,原来一切的一起,都只是幻觉。
  青鸾就在这时推门进来,满脸关切地坐在我旁边她,手中拿着个葫芦,她从葫芦中拿出一粒仙丹,喂到我口中。
  “公主,这是大帝用终南山的灵芝炼制的丹药,对你的伤有好处。玄武大帝过几日便下界来看你。”
  我倚靠在青鸾身上,“你上了天宫?他,他可知道我受了伤?”我抬头看向青鸾,她的脸色却有几分古怪复杂。
  她斟酌片刻方低声道:“许是知道的!公主别急,天帝许是公务在身,待得空闲便会来看公主。”我定定地看着她,她便目光闪烁地避开我的眼睛。
  “他是知道的是不是?他不会来的对不对?你见着他了。他在做什么?”
  “公主!”
  她握我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哭腔,“你对我说实话罢!”
  她轻轻抽泣了一声,方才缓缓道:“青鸾在天宫中看见天帝陛下,便禀明了公主的伤情,天帝陛下正和花神霓裳在品茗赏花赏花,陛下只是闲闲地说,改日得空再来看望公主。公主,你不要伤心。”我只觉得心很疼。也很冷。
  “我想静静,你先下去吧!”
  “公主……”她还欲说什么。我便抬手挥了挥,示意她离开。窗外的月,正如霜华一样的清冷。凉透了人心。
  初初被夔牛所伤,便感觉难以活命,休养了这几日,却觉得身上已无大碍。心下却想莫非是上天眷顾我?
  这一日,大金乌将日头布得暖暖烘烘,惠风和畅,晴空万里无云。我坐在高台上,观看轩辕国的军队操练。大将刑天在台下用洪亮的嗓音喊着口号。
  “参见太子殿下!”整齐的口号停止。我伸头向下瞧了瞧,只见轩辕几今日着一身银白盔甲。胸前是块紫晶护心镜,白金头盔,顶插翎羽。纯白披风绣蟒纹。腰间佩戴轩辕剑。这身戎装更衬出他英姿飒爽。他疾步上台来。一挥手。
  “抬上夔牛鼓!”
  便有四十几位军士,吃力地抬着一面巨鼓安放在高台下。这夔牛鼓,以一块巨大的墨玉为鼓身。墨玉雕刻的巨龙盘绕为底座。夔牛皮为鼓面。鼓座上叉放着两柄龙骨鼓槌。校场四周?戟飘扬。更衬得夔牛鼓威严无比。他对我揖了揖手。
  “仙上以为如何?”他开口询问到。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礼节。
  “甚好!”
  我提起裙裾走下高台。手执鼓槌,向着鼓面奋力一击。只听得声若惊雷。霎时间。天地昏暗,乌云蔽日。电闪雷鸣。不久便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击打树叶,沙沙作响。
  一炷香过后。雷雨方歇。地上满是浅浅的水洼。众人脸上都满是疑惑。他快步下高台。接过我手中的鼓槌搁放在鼓座上。递过一方丝帕。我犹豫了片刻。接过拭了拭额边的水滴。
  “我也未料到夔牛鼓不仅声如惊雷。还可呼风唤雨,这便是意料之外的好事。只是这鼓带有仙气。凡人无法击响。战时便只有我亲自为你们击鼓助威!”
  众将士听我如此说便齐齐磕头跪谢,继而高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