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典史俸银一十九两五钱二分(闰年加银一两六钱二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照例奉裁充饷),薪凑俸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照例奉裁充饷)。门子一名,工食银六两(闰年加银五钱,年带征银二钱),实给银六两二钱。皂隶四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二十四两(闰年加银二两,年带征银八钱),实给银二十四两八钱。马夫一名,工食银六两(闰年加银五钱,年带征银二钱),实给银六两二钱。
新港巡检俸银一十九两五钱二分(闰年加银六钱二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照例奉裁充饷),薪凑俸钱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照例奉裁充饷)。皂隶二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年带征银四钱),实给一十二两四钱。
澎湖巡检俸银一十九两五钱二分(闰年加银一两六钱二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照例奉裁充饷),薪凑俸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照例奉裁充饷)。皂隶二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年带征银四钱),实给银一十二两四钱。
本府进表合用绫袱纸张,实给银三两。
府学圣庙香灯银二两五钱二分,县学圣庙香灯银二两五钱二分。春秋二祭,府县学、启圣公、文庙、山川、社稷、邑厉等坛祠银二百三十二两。
乡饮二次,实给银一十五两零三分。
习仪、拜贺、救护,香烛银六钱;祈晴、祷雨、谢神,香烛银六钱。
修理府县学、文庙、城隍、社稷等坛祠银四十两。
新中举人花红旗匾银一两三钱三分三厘三毫三丝,会试举人盘费银三十两,进士花红旗匾银二两,府学岁贡生旗匾银二两五钱,县学岁贡生旗匾银一两二钱五分。
新港巡检弓兵一十八名,每名工食银一两七钱六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七微,共银三十一两八钱(闰年加银二两六钱五分,年带征银一两零六分),实给银三十二两八钱六分。澎湖巡检司弓兵一十八名,每名工食银一两七钱六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七微,共银三十一两八钱(闰年加银二两六钱五分,年带征银一两零六分),实给银三十二两八钱六分。
府前一铺、南北二铺,共三铺;每铺司兵四名,共一十二名,每名工食银七两二钱、火把银一两五钱三分六厘五毫八丝五忽四微,共银一百零四两八钱三分九厘零二丝四忽八微(闰年加银八两七钱三分六厘五毫八丝五忽四微,年带征银二两四钱九分四厘六毫三丝四忽一微六纤),实给银一百零八两三钱三分三厘六毫五丝八忽九微六纤。
存恤孤贫夏冬衣布(本县属孤贫六十三名口,每名年给银一两五钱八分七厘三毫),实给银一百两。孤贫月粮(每口月给银二钱三分零九毫二丝八忽),实给银一百七十四两五钱八分一厘九毫七丝三忽。
囚犯月粮银三十两。
以上支给,共银二千六百一十九两九钱零一厘五毫二丝一忽九微六纤。解府兵饷银:五千五百二十四两四钱六分五厘八毫七丝零四纤。
论曰: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自古有之。禹贡则壤定赋,即布缕、粟米之征也;周礼登其民数、均其事役,即力役之征也。汉时年十五以上、五十六以下者出赋钱,户口之赋所由始也。历代屡变其法。本朝田赋有则,丁额有税。就内地而论,田赋之至重者,每亩输米一斗五、六升,多至二斗止矣;折色,每亩征银一钱余止矣。人丁之税,有就产配丁、有就丁征税。就产配丁者,计通县产米之多寡以配额丁,产多而丁少,每丁多至三钱余?就丁征税者,每丁不过一钱有奇,而又一家数口,止报一、二丁。台则不然;田以甲计,分为上、中、下则,每甲较内地十亩零。即以下则而论,每甲征粟五石五斗,折米二石五斗七升五合,视内地为已重;而上、中则者更不堪矣。又况地皆沙卤,佃民耕一、二年则弃此而垦彼,非如内地之世耕其地也。每甲输业户之粟,多不过八石,少止五、六石,是以不免有垦多报少之弊也。人丁每丁税银四钱七分六厘,其视内地又较重矣。夫三代以上,法在宜民;三代以下,法在补救。补救之法,行之惟人,其难其慎,尚庶几哉!
人物志
宦绩
沈朝聘,辽东人,以晋江令调补台湾。当开辟之始,民心未定、百废未兴,沈为政廉而有守,勤而不废,锄强暴、植善良,存心爱民,疮痍藉有起色。惜乎秩未满而以忧去。后历官至大中丕。
李中素,湖广麻城人。康熙三十四年,调台湾。操履端洁,莅治精勤。爱民礼士,被容接者如坐春风中。喜吟咏,着撰甚多。吴球之乱,株连无辜,悉宽宥之;台人颂德不衰。寻以疾,卒于官。建祠于邑治之左,以志不忘,额曰“李公祠”。
陈璸,广东海康人,甲戌进士。知台湾县,清静节俭,苞苴不行;劝课农桑,奖掖士类。首以建兴文庙为急,而役大费钜,悉捐己俸,不以病民。陋规悉除,至今民蒙其德。行取入部,去之日,囊橐萧然,两袖清风。后以四川文衡,调补台湾监司,超陞湖广巡抚。士民不忘其泽,塑像祀于文昌阁下。康熙五十八年,入名宦祠。
论曰:国家用人,清廉与才能并重。沈当开辟之始,廉静不苛,务与民相休息,仁声与仁闻并至者也;陈茹冰饮蘖,持正表属,洵千古之所希觏。二公皆不数年而晋大中丞之秩,人才之不系于资格也,不信然哉?李负明哲之才,士乐栽培、民无称冤,有古循吏之风。苟天假以年,俾得展其才猷,又安知不与沈、陈同邀宠遇哉?
义行
监生陈士俊,字子庆,漳浦人也;居东安坊。父子好行善事。康熙五十七年荒旱,米价高腾,士俊出粟二千五百石,砻米以济四坊之穷民,沾惠者无算。他如修桥施棺,置园地于诸罗,以充义塚。种种善事,类皆啧啧于人口者也。四庠绅衿高其谊,闻于邑长俞兆岳,会状通详列宪褒嘉,总督暨道、府给“好行其德”、“为善最乐”、“积厚流芳”三匾以奖之;邑长俞兆岳表其操曰“清标雅望”。五十九年,复构园地于凤山之新昌里,附近邑治,以为塚山。
论曰:义行之难也,宇宙间恒不多觏,况海外乎?千古中不可多得,况今时乎?夫士无论显晦,即被褐怀玉荣耳!台湾开辟近四十年,渐以仁摩、以义陶,淑于礼乐,而尚义乐善者,惟士俊一人焉。岂不难哉!考泉州府志,有李森者,常出粟往山东赈饥,嘉靖诏旌为义民。若士俊者,何多媿焉?故特表而出之,以奖善也,亦以励后人也。
孝行
林氏,辜纯汤之妻、明经辜南金之胞嫂也。居于东安坊。纯汤卒,林年二十有二,无子,抚其媵二子为己子;事姑至孝,躬纺绩以奉甘旨。历数十年如一日。姑病,忧形于色,日侍左右,未尝或离,汤药必躬亲;病笃,自割其股,杂汤药以进。吁天,愿减己寿。姑病果痊,延五年而卒。里閈中群称为孝妇焉。知县李中素手书“节孝”以赠之。
张氏者,洪之廷妻也。之廷死,仅遗一女,氏柏舟自矢。舅姑以其年少,使邻媪隐讽以窥其志,氏曰:“微舅姑,我且死,今不得不为舅姑存。若背而之他,从一之谓何”?勤纺绩以奉甘旨,委曲以承顺舅姑之心。孀居四十载,冰操如一日。台之人群称其孝节焉。
论曰:世道之衰也,求孝道于缙绅大夫之家,邈矣无闻,而独于巾帼之中得两人焉。若张女者,养舅姑于夫死之后,四十余年不改其行,良足多矣!林女抚其庶子以续夫嗣,割股事姑,苦节自持,抑又悲矣!乃一为府志之所载、一为府志之所未及详,向使不广搜而采记之,不几使闺阁之流,终抱恨于千古耶?賸兹香奁,光厥青简,岂徒曰其人足以不没已乎?
隐逸
张士〈木郁〉,惠安人也;万历丙辰进士,张矿之孙。八岁,补弟子员,登崇祯癸酉科副榜。康熙十三年,逆藩作乱,避难于浯、厦、漳、澄之间。二十八年,遁迹来台,居于东安坊;杜门不出,持长素,焚香烹茗,日以书史自娱,飘然于世俗之外焉。辟榖三年,惟食茶果。年至九十九而终。诸罗县知县刘作楫匾曰“期颐上寿”。
论曰:成周之世,不治首阳;圣王在上,不强民以必从,则各行其愿也。士〈木郁〉工文章,博通经史,隐遯海滨,不求闻于当世,高风自足千古矣!博采旧事,得之故老之传闻者,盖不可多觏焉,岂真志芳行洁者之鲜其人耶?意其不能自传者多矣!端有望于后之阐幽者。
贞烈
郑氏,伪礼官郑斌之女、续顺公沈瑞之妻也。甲寅,耿逆倡乱,伪藩郑经应之,分师寇广,迁公来台。辛酉冬,伪行人傅为霖反间谋泄,株连及公,囚其眷属,而归氏于斌。氏泣告曰:“儿既适沈家,生死与共,愿父遣儿至逮所”。斌从之,当事羁之别室。及公将缢,问夫人何在?从者以实告,公解一带,使人持别。夫人曰:“万事休矣”!遂投缳而死。
伪总制陈永华女陈氏,少知书守礼。及长,适郑经之子克〈臧上土下〉。克〈臧上土下〉者,经之螟蛉子也。经西寇,委政于永华,永华欲避震主之嫌,乃请立克〈臧上土下〉为监国。迨经败东还,永华卒,经亦相继病殁。诸弟环诉于经母董氏曰:“克〈臧上土下〉非吾骨肉,一旦得志,吾属无遗类矣”!董氏即命收监国印。克〈臧上土下〉谓陈曰:“事势变矣!恐不能相保”。陈曰:“夫在与在、夫亡与亡,必不相负”。克〈臧上土下〉既幽于别室,诸弟令乌鬼于夜深拉杀之。陈氏恸哭不已,日惟饮茶数勺。至卒哭,悬帛柩侧,沐浴整衣,自缢而死。从容就义,陈氏有焉。合葬于武定里洲仔尾。
郑氏宜娘者,海澄人也。年十八,归谢灿。灿去家远贾,三载始归,寻病卒。氏朝夕号泣,誓以死从。邻媪慰以姑老家贫,且无兄弟,若何?氏答曰:“妇人从一而终,我第知从一之义耳。他不遑顾也”。既卒哭,投缳而死。伪天兴州建坊于镇北坊以旌之,曰“贞节坊”。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