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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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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尾三娘,朱喙、翠翼、褐脊,彩耀相间,尾长盈尺。台人因而名之,生于诸罗深山中,罕有见者。
白鸠,每当风雨,舞翅盘旋,霜衣雪襟,可为近玩。或呼为洋鸽,云自咬口留吧来者。初开台时,一双不下二十金;近饲养将雏者多,价不及十分之一。
白鸠能知气候,每交一时,即是连鸣数声。
白鸠周身如雪,皎然可爱,能知气候,每交一更,辄鸣数声,真慧禽也。
绿鸠,绀嘴、碧毛、艳深鹦鹉,惟不善鸣,逊白鸠。
海鹅,俗名南风戆,又名布袋鹅;恒于海滨猎鱼。又海鸡比家鸡较大;色黑,脚绿,宿海屿中,取而烹食,骨脆味甚美。
乌鶖,似八哥,而通体皆黑,喙如锥,尾长,飞最疾,鸣如黄莺,善作百鸟声;则随更递唤,能搏鹰鸇,遇诸恶鸟飞空中,则窜喙其胸胁。鹰鸇飞较迟,爪不能及,负痛飞鸣而去;宿处恶鸟不敢近。
五鸣鸡,大如翕,西代羽鸟鹑,项白,每漏下一鼓则一鸣。又潮鸡,潮上辄鸣。
五色鸟,出柑仔潭,大小不一,数十为群,啁啾互答,巧转如戏东游草诗注)。
白八哥、白昼眉,亦未见;或云:盐水港、统领埤、加冬树大数围,其上每年生白八哥,相近居民伺其将雏,攫而饲之。
海燕,与中土无别,而营巢少异。又一种似燕,背淡黑色,腹下黄色,尾长,飞则鸣,行则摇,曰番荜。
番鸭,大如鹅,足微细,两颊红如鸡冠。雄者色更赤,蓄之常飞去;人每载入内地,然褷褷唼唼无足充玩。
番鸭,大如舒凫,翎彩微异,嘴迹皆赤色,味殊逊之。
赤鸟鹳,俗呼食蛇鸟,状似鹤,略小而短尾,周身毛羽淡红色,专食蛇虺。知探蛇穴,以嘴啄洞口,令自出;或口衔而飞空中,头尾皆动。
倒挂鸟,似鹦鹉而小,翎羽鲜明,红绿相间,缘枝循行,喙如钩,足短爪长;性好倒挂,夜睡亦然。种出东洋、吕宋。
内地鶺鴒鸟,毛羽黑白相间;台地则为淡黄浅绿色。斑鸠有纯白者,鸡有大如拳重不如八、九两者;身轻能飞。
喜鹊,海外无之。蒋太守元枢自内地捕雌雄纵林木中,今孳育,郡城多见;南北路则无。谓:所纵鹊,逾年无一存者,殊不然。
豹,说文:豹似虎;圜文黄纹,黑如钱,比比相对,圈中五圈左右各四者曰金钱豹;宜为裘。纹如艾叶者,曰艾叶豹;台谓之乌云豹。土产者稍大于犬,而无所害于人,或名之獐虎。金钱豹色类云豹,而黑点较黄。石豹,台山无虎,此别有一种。
鹿,埤雅:鹿性决躁。又曰性警,分背而食;食则相呼,群居则环角外向,以防物之害己。雅尔翼:鹿,阳兽,游山,夏至得阴气而解角,从阳退之象。近海者多鲨鱼所化。
麋,鹿之大者。左传:泽有介麋雅尔翼:麋,阴兽,游泽,冬至得阳每而解角,从阴退之象。性淫迷。
獐,似鹿而小,无角,性悍而善跳。埤雅:獐性胆怯,饮水见影辄奔。崔豹古今注:鹿有角而不能触,獐有牙而不能噬。麇即獐。
麂,鹿类也,有角而短细。本草纲目:鹿外旨内即古麂字,麂,似獐而小。按雅尔云:鹿外旨内大麕,麕即獐也。似麇大于獐矣,本草为是(噶玛兰厅志。谨案:邵氏雅尔正义云:其大者大于獐,然小于獐者特多,则麂固有大于獐者。雅尔所云,自属可据。噶玛兰志以本草为是,但见麂之小者耳)。
熊,埤雅:熊似豕,掌心有白脂如玉,味甚美,俗呼熊白。好举木而引气;冬蛰不食,饥则自舐其掌,故美在掌。种类不一。有人、马、猪、狗诸种,各肖其形,出于深山。毛劲鬣厚而密,矢镞不能入;蹄有利爪缘木能升高,或穴地而处。
獭,蔡邕月令章句:獭,毛虫,西方白虎之属,水居杀鱼者也。埤雅:似狐而小,青黑色,肤如伏翼。月令:正月獭祭鱼。毛黑而润。一名水狗,水居食鱼,知水性,能为穴,又有一种山居者名旱獭。
猴,形似人而多智,一名狙,一名猢孙。雅尔曰:猱,母猴。内山一种极小,名金丝猴。长臂善啸,便攀援。近嶐嶐岭一带尤多。三貂岭及内山甚多。
兔,埤雅:兔,吐也,生子从口中吐出,视月而孕,目尤了:故礼称兔为明视。每孕一月而生。
野猪,通志:似家猪而腹小,脚长、毛色褐、牙利如镰。野彘两耳与尾略小,毛鬣苍色,大者如牛;巨牙出唇外,击木可断,怒则以牙伤人,辄折胁穿腹,行疾如风。番猪,毛多黄色,出番界。又有豪,如箭猪蝟毛,行有声,能射人(淡水厅志。谨案:桂海虞衡志云:□猪即豪猪,身有棘刺,能振发射人,是山猪豪猪与野猪别为一种,以其豪似蒿,故又名蒿猪,一名箭猪)。
黄羊,水沙连、红头屿出,有鬻其皮为褥者。
山羊,能陟峻,生深山中,皮堪作鞋。
山兕,形如水牛,即野牛也。南嵌山内多野牛,千百成群。谨案:南越笔记云:山牛两睛红,百十成群,见人弗避,此所云山牛即野牛也)。
山猫,取其毛以束笔,微短而软。产自深山。亦名笔猫。
石虎,山坑中有形如猫,皮五色,性不咬人,皮可为褥。
果子猫,食物。本草:猫有白面者,名玉面:喜食百果,又名果狸。广韵:狸,野猫也。
山鼠,通志名山犭军;土人捕获,以蔗梗填腹,去毛,炙黄,合猪肉煮食,味香美。
竹鼠留,一名管犭豪(同上。谨案:竹鼠留即竹鼠也。太平御览引交州记曰:竹鼠如小狗,子食竹根;台地此鼠甚多,喜食竹叶,亦名竹犭屯,性爱伏匿,与鼠同)。
飞鼠,雅尔:鼯鼠夷由。郭璞注:似蝙蝠,肉翅,飞且乳,一名飞生。尾大而长,生在山林。
碰尾鼠,形似鼠而尾特长,其毛且松而大,俗以毛松大为碰尾也。尾长毛松,或蓄笼中,饲以果实。
骡驴、七子猫、番鼠、山狗、白鼻猫(。俱无注)。
以上毛之属(寻常牛、马、猪、羊、狗、猫、鼠等类,今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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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无虎,故鹿最繁,昔年近山皆为土番鹿场。今汉人垦种,极目良田,遂多于内山捕猎;角尾单弱,绝不似关东之濯濯。角百对,只煎胶二十余筋;鹿虽多,街市求一脔不得。冬春时社番截成方块,重可筋余,皆用盐渍,运致府治,色黑味变,不堪下箸,而值亦不轻。
鹿以角纪年,凡角一岐为一年,犹马之纪岁以齿也。番人世世射鹿为生,未见七岐以上者;向谓鹿仙兽多寿,又谓五百岁而白,千岁而元,特妄言耳!竹堑番社得小鹿,通体纯白,角才两岐,要不过偶然毛色之异耳!书固未足尽信也。鹿生三岁始角,角生一岁解,犹人之毁齿也。解后再角,即终身不复解,每岁只增一岐耳。
牝鹿,以四月乳,未乳极肥;腹中胎鹿,皮毛鲜泽,文彩可爱。又牝鹿既乳,视小鹿长则避之他山,虑小鹿之淫之也。兽之不乱伦者,惟鹿与马;牝马误蒸则自死,牝鹿自远以避。
福州东岛视澎湖为近,内惟产鹿,千百为群,岛人捕得取其肠胃连粪食之,以为至美。其全体则鬻之,福州人今所鬻鹿脯、鹿筋皆东岛物也(玉堂荟记)。
熊之种类不一,有猪熊、马熊、狗熊、人熊之异,各肖其形。诸熊毛劲如鬣,又厚密。矢镞不能入;蹄有利爪能缘木升高,蹲于树巅或穴地而处,人以计取之,无生致者。腹中多脂可啖,掌为八珍之一,脍炙人口,然不易熟庖。人取其汁烹他物为羹,助其鲜美,一掌可供数十烹;若为屠门之嚼,贻笑知味矣。
艾叶豹,斑驳可观,制裘者重直购之;然亦粗重不堪曳娄。惟野牛皮制衣箧甚坚,台物以此为最。
山猪,盖野彘也。两耳与尾略小,毛鬣苍色稍别;大者如牛,牙出唇外,击木可断,力能拒虎,怒则以牙伤人,辄折胁穿腹,行疾如风,猎者不敢射。又有豪猪,别是一种,箭如蝟毛,行则有声;虽能射人,不出寻丈外。
台湾多野牛,千百为群,欲取之,先置木城四面,一面开门,驱之急,则皆入;入则扃闭而饥饿之,然后徐施羁靮,豢之刍豆与家牛无异。
近生番深山产野黄牛,千百为群,诸番取之用以耕田、驾车。陈小崖外纪云:荷兰时,南北两路设牛头司,取其牡者驯狎之,阉其外以耕,其牝则纵诸山以孳生。
产马小而弱,不及中土,内山亦有产者,名曰山马。内山多猴,有小如拳者,不易得。
山鼠,土人捕获以蔗梗填腹,去毛、炙黄、合猪同煮食。
山猫,取其毛以束笔,微短而软。乡间亦有捕蝉,纸裹煨熟以下酒者。
番犬,高倍常犬,状尤狞狰,中土人每重直购而蓄之。又番猫较家猫肥泽,而尾甚短,捕鼠亦捷。
虫鱼类
蜥蜴,似蛇;四足长五、六寸。说文:在草曰蜥蜴,在壁曰蝘蜓,守宫也。台产者能鸣。台之蝘蜓,其声嘎嘎,过澎湖则不鸣。俗呼神龙。壁虎一名蝘蜓,身扁四足。广博物志曰:蝘蜓即守宫,以器养之,食以朱砂,体尽赤;所食满七斤,捣以万杵,以点女人肢体,终身不灭;偶则落,故曰守宫。一名四脚蛇(。谨案:守宫,粤东谓之檐蛇,以其好居檐间也。其色黑,惟台产色白,头左右有小孔,状若洞,达鸣声如小雀,台南一带皆然。自大甲溪以北则不鸣,亦虫豸之异也)。
蚁,有赤、黑、白诸类,赤而小似丝者,俗呼黄丝蚁;黑而大者,俗呼走马蚁;以其走之疾故也。白蚁湿热相蒸而生,凡器物衣服一为所侵,皆成蛀粉。宁化志:蚁畏茶,委弃茶渣,干而为末,布于其中,蚁不敢犯。白蚁即蛀蠹山堂肆考云:人家屋中蠹也。似螘而大,白色,食梁栋如锯开,薄片层层可揭;夏时悉脱壳生翅,如尉上虫下飞出。地埤湿,故多。
萤,腐草化生。雅尔谓之即炤。万毕术曰:萤火却马。注云:取萤火裹以羊皮置土中,马见之鸣,却不敢行。内地生于夏、秋之间;台二月即生。一名丹鸟,一名霄烛,夜飞腹下有光。
蜂,种类甚多,其毒在尾,垂颖如锋,故谓之蜂。群蜂采花佳者,以首载之,贡于王;故曰:蜂蚁识君臣。酿蜜者为蜜蜂。蜜蜂酿花作蜜,养橱中,年割二次,渣可为蜡。郭璞云:一种黑蜂,穿竹作孔者名笛师;俗呼钻竹蜂。澎无养蜜蜂者。
蝉,礼月令:仲夏之月,蝉始鸣。淮南子:蝉无口而鸣,饮而不食,三十日而蜕。考工记:以膀鸣者,是也。台地三月即噪于树间。一名蜩母,一名蜩,又名螗蜩,曰蟭蛄,曰蜼蟟,曰蝘。
水蛭,水虫也,蠕动如血片,断之寸寸,得水复活;能虫匝牛、马、人血。本草:大者名马蜞,腹黄者为马蟥;物理小识曰:马蟥烧成灰,以碗覆之于地,过一夜复生。俗呼为蜈蜞,此地内山最多,无水而活。即马蟥也。一名水马,误水之,亟饮酸醋即愈。
蜻蜓,埤雅:蜻蜓饮露,六足四翼,翅轻薄如蝉翼,遇雨多集水上款飞,色青而大。小而黄者曰胡离;小而赤者曰赤卒。至冬犹群飞。
蛙,背青色,谓之青蛙作青约,一名田蛙,亦名水蛙,味甚美;台地最多,人以为珍馔。青约图经:背青绿色。海错疏:身青、嘴尖、脊路微黑,腹细而白,土人去其皮食之。土人带皮食之。水鸡一名田鸡,即蛙也;赤色而小者,名蛤子。蛙,一名田鸡。
蜘蛛,布网如罾丝,自处其中;飞虫触网者,缠缚食之。春得暖风,布丝远扬,有长至丈余者。雅尔曰:在地中布网者,为土蜘蛛;络幕草上者,为草蜘蛛。一名喜子,腹有足,能制蛇、鹤,亦能制蜈蚣(。谨案:蜘蛛说文作鼅鼄;解云:蝥也。其云其地中布网者,络幕草上者;乃尔雅郭注,非尔雅正文。旧志援引误混。台南有蜘蛛类人面,谓之人面蛛蜘,络罩树间,乃异种也)。
螥螂,漆色,状如龙虱,缘壁善走,有翅能飞。台多藏橱中漳志谓:蝤虫煎食,解毒最神。蝤虫即螥螂。
蚕,尔雅:蟓,桑茧。注:食桑叶作茧者,即今蚕。本草:蚕,含丝虫也。按:蚕吐丝可为帛;但台地无有能缫之者。儿童饲之,未能缫丝。
蜂虎,状似灯蛾而大,头有斑点,入蜜蜂窝,则尽食其蜂。能折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