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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忠信所以進德也。脩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進是進而未已,居是居而不遷,修辭立其誠。且把修辭一件做題目,非禮勿視聼言動也。在此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亦在此,言忠信,行篤敬也。在此動容貌,正顔色,出辭,氣亦在此。
古者祭天地,皆天子行禮。至唐開元,禮始定自郊天之外,餘使有司攝之,後來遂為故事。
格物是窮理,不可易也,而以格為“至”,則有可籌繹者。格于上下,可以訓“至”。格物難以訓“至”,曰“致知在至物”,非辭也。愚嘗謂,格且比方思量之謂,此為是,此為非,此為正,此為邪,此為輕,此為重。今之諺“欲知輕重”,則曰以稱格之。此字必有傳承。玉篇云“格,至也、量也、度也”。廣韻亦然。彼之字義多出于古時經註,“格,至也”,是出堯典注,不知“度也,量也”出在何處。以此訓“格”,正與今文合,向曾以告星渚,星渚以面看屋,久之無説。致知在格物,格物在致知之初。
何曽日食萬錢,乃子何劭,便日食二萬。諺云敎奢易,教儉難。
平江,呉國都;嘉興,越地,相去百四十里。呉王逺逺經畧,破楚敗齊,而不能退取湖杭,以錢塘為界,豈但夫差之愚,其先世亦疎矣。
“畏厭[乙甲切,通作壓,履壞也]溺,三不弔”,只是惡病欲染人,如疫之類。若説有畏而死,則子畏於匡如何説。
自先王之禮不行,人心放恣,被釋氏乗虛而入,而冠禮、丧禮、葬禮、祭禮,皆被他将蠻夷之法來奪了。冠禮,如他初削髮受戒之類,其叮嚀告戒甚嚴。古時亦能有几个好僧。不比今時,受戒方新,出壇便破也。丧禮,則有所謂七次之說。謂人死後遇第七日,其魄必經由一隂司,受許多苦,至于七七,過七个隂司。又有百日、有三年,皆經隂司。夲是欺罔,愚夫惑其説。遇此時,亦能記得父母,請僧追薦,謂之做功德。做功德了,便做羹飯,謂之七次,羹飯随家豐儉。今讀書人既闢佛老,不用其説,而于吾禮之中自不曽盡,朝夕奠無[一作非]奠,朔望無朔望,飲酒食肉,若罔聞知,是夷狄之不若也。葬是順,火化是逆,今貧民無地可塟,又被他説火化上天,葬禮亦被奪了。施斛一節,既薦祖先,又與祖先,請客而共享之,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葢是理之必然,後世小人,但知自已饑餓,何曽有思親之心,往往雖有,子孫亦是若敖,如此則施斛請客之説,寧可信其有,不失為長厚也。畢竟是一个祭祀,以僧代巫而求逹于鬼神,請父母而又與請客。致死致生之道,容或有是理也。予先室死,曽施斛祭之,友朋來問云“君素不信佛老,何為施斛?”予曰“我自不信,我自施斛”。既而友人吕居中云“鄭慥堂先生,亦不信佛老,亦不廢斛,曽有所感也。以僧代巫,却要擇僧。”
淵明送一僕[今作力]與乃子,助其薪水之勞,而曰彼亦人子也。見得淵明知道王褒《僮約》。無此事,以文為戲。後世虐用其下者,乃以為口實。可歎也。
四惡: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出納之吝比上似輕,何以亦謂之惡?朱子謂“當賞不賞,當罰不罰,亦甚計利害”,看來上三件是陽惡,下一件是柔惡,其害一也。集註引項羽刓印事。項羽婦人之仁,高祖在掌握内不能殺,雖麤暴,只是柔惡,謂之有司堂。堂主人只做得一司一軄之事也。
章雪崖,平江隠君子也。不曽見晦翁而時時有書問道。晦翁答書見存。有時常高聲云“世紛如何汨沒得,自家可以見其胸中之所存也”。顧齋、胡文淳嘗從之。此顧齋說予。每書此句于扇上,人知敬聖賢之言,方可讀書。
檀弓曰“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注謂父母形體在此,禮其神也。此,今祀后土之禮也。儀禮不説。
易,六經之祖。河圖,易之祖。
魏文侯自請于周為諸侯。田和遷齊,康公又為之請為諸侯。吾以為卜子夏、叚干木恥矣。
古者,人鬼不相襲而相得也。後世人求鬼,鬼求人,鬼亦非其鬼矣。
白樂天長恨歌叙事詳贍,後人得知當時實事,有功紀錄,然以敗亡為戲,更無惻怛憂愛之意,身為唐臣,亦當知春秋所以存魯之法,便是草木,亦将不忍,葢祖父與身皆朝廷長養,不可謂草茅不知朝廷,吾之此説不是不容臣下做此語,但有惻怛憂愛之心,語言自重。
頴考叔取蝥弧以先登,純孝者如此乎?莊公受許之後,其愧辭如此,許又非其不共戴之讐。
張良,弟死不葬。雖以良之功名不可掩也,史之有功類此也。
“天生烝民,其命靡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其初秉於天者,無不具此良心,而全歸者鮮矣,故曰“人皆有之,賢者能勿丧耳”。使天命之常者,其功乃在人。
“無適也,無莫也,無可無不可也。義之與比,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也”。不獨論“仕”、“止”。
谷永云“楚王絶丹姫以成覇功”。應劭注漢書,便撰个丹姫出來。谷永集中乃夏姫也。解注難看如此。
崔浩謂老子非老聃所著。此說可信。
蘧伯玉,信君子矣,不若史魚之直諫君之言也。
聖人曰“直哉,史魚!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而荀子曰“盗名不如盗貨。田仲、史鰌不如盗也”。然則聖人亦被史魚瞞了,荀卿無忌憚。
田單宣言令燕軍劓齊卒、掘齊人墓,燒死人以激齊軍之怒。此當時策士形容田單謀策過當之言。若果如此足以亡齊,决不足以復齊也[一作决不能復齊也]。
章雪崖有詩云“掩關作夏計,長日獨清坐。戎葵競自花,安榴粲成朶。時芳詎容歇,幽賞無不可。微風忽吹來,諒亦深知我”。可以見其胷次。
紹興間有錢弼者,鎮江士人,喜談兵,能以氣運推勝負。紹興辛巳,金亮入境。弼曰此耶律德光,帝巴氣運也,亮果死。又言秦莊襄王甲寅,始皇即位,是嵗漢高祖生。成帝寵趙后姤,亂帝無嗣,綏和二年乙卯嵗,召定陶恭王之子立之,是為哀帝,改建平元年,是嵗光武生。後唐天成元年,洛陽大亂,明年丁亥歲,而夲朝太祖生于洛陽。靖康之變,北敵侵陵,建炎元年丁未,高宗即位于南京,而金人偽立張椘子河北,是嵗孝宗生。其言甚歴歴也。孝宗真應恢復之運,極有志焉,而光堯以艱難之餘,愛兵惜民,往往寛之。士大夫習安既久,置之度外。惟一陳同父以書生慷慨議論,乃共駭愕,以為恠人,遂使金國僥倖少延,水旱凶荒漸漸自亡,人事有負于天矣。
北極正乎上,南極正乎下,故日月經星之運,日日而然,時時而然,千萬嵗而然。天之有靜也。春遊過東三萬里,夏遊過南三萬里,秋遊過西三萬里,冬遊過北三萬里,地之有動也。天主于動,所以有靜者,地鎮之也。地主乎靜,所以動者,天挾之也。天而無靜,則無晝夜,地而無動,則無寒暑[此下一有舊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