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科学
法国的科学有过光荣的历史,然而它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它同英国科学和荷兰科学一起在十七世纪成长起来,但却始终更具有官办和集中的性质。在初期,这并不妨碍它的发展。它在十八世纪末叶仍然是生气勃勃的。它不仅在失去了拉瓦锡的情况下度过了大革命,而且0还靠了大革命的东风进入它的最兴旺时期。
在年创立的工艺学校就是教授应用科学的第一所学院。它对民用和军用都有好处,受到拿破仑的赞助。
它培养出的人才如此众多,使法国科学无疑在十九世纪初期居于世界前列。不过这种进展并没有维持下去;和其他国家相比,法国科学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虽然也出过一些优秀人才。原因似乎主要在于资产阶级政府官僚习气严重,目光短浅,并且吝啬,不论是王国政府,帝国政府还是共和国政府都是如此。法国大科学家们对这些不利条件都深有体验,但是他们还是取得了成就。例如巴斯德和居里夫妇就毕生为争取人们充分支持科学研究而奋斗B.不过在这整个期间,法国科学从未失去其出众的特点《箴言报》拒绝刊登他所提出的要求建立实验室的呼吁,但是这个呼吁在B年作为一本小册子出版了。它标志着人们对提供科学经费的必要性的认识:“他写道:最大胆的概念、最合理的思维,也只有当有可能进行观察和实验的时候才是有血有肉的。实验室和科学发现是相关的词。把实验室取消了,自然科学就出不了成果,变成死的东西了。它将仅是狭窄而无力的教条性质的科学,不再是进步而有前途的科学了。把实验室交还给它,它的生机、它的成果、它的力量就随即重新出现了。物理学家们和化学家们离开了自己的实验室,就象是战场上没有武器的士兵一样。从这些原则推而广之的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这些对人类有用的成就使你们动心的话、如果你们对电报、达盖式铅字、麻醉药以及这么多其他令人钦佩的发现的惊人效果仍然感到困惑不解的话、如果你们亟欲你的国家能够自称在促成这些美妙的发明中有一份功劳的话,我就恳求你们对人们富有表情地命名为”实验室“的这些神圣场所感到兴趣。你们应该要求增设这类场所并加以修饰;这些便是我们前途的神殿、是富裕和幸福的神殿。人类就是在这里壮大而且变得更为善良。它在那里学会阅读大自然的作品、阅读进步的和万物和谐的作品,而它自身的工作则往往是带有野蛮的、想入非非的和破坏性质的。
非常清晰而漂亮的阐述。它所缺乏的并不是思想而是使那个思想产生成果的物质手段。
在二十世纪的头二十五年中,法国科学跌到第三或第四位;它有一种内在的沮丧情绪。世界大战在人力和资源方面,都给予法国十分沉重的打击。科学界的老人统治在法国比在任何别的地方都为严重。
⒇不过在最近几年,可以看出有了好转的趋势。首先是工业家开始认识到:在人力和物力上,都必须在比迄今为止大得多的规模上进行现代科学研究;新的研究所创立了;大发展的准备工作完成了。经济萧条在经济上和政治上对法国科学界的影响,同它对德国科学界的影响恰恰相反。法国科学家们鉴于德国的前车之鉴和他们自己对法西斯主义的体验而有所警惕。他们开始参加了当代的政治运动,但是他们并不因此而减少科学活动;反之,他们要求科学在建立一个自由⒇这些真理的和风吹到了一些民族的身上。
三十年来,德国到处布满了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而且每天都有新的设立起来,柏林和波恩建成了造价00000D的两座宫殿,二者都用于进行化学研究。圣彼得堡花了000000来建造一所生D理学研究院。英国、美国、奥地利和巴伐利亚都作了更加慷慨的捐献。意大利也一下子走上了这条路。
那么法国将如何办呢?
而法国还没有采取行动。
当我证实下列情况时,谁又能相信呢?
在国家教育预算中没有一个钱拨给实验室以供发展自然科学之用,仅是通过一个虚构和变通的行政办法,作为教师的学者们才能够在教学开支项下,从国库支取某些个人劳动收入。“摘自雷内。
瓦雷里-腊多着《巴斯德传》,第页。
他的呼吁产生了一些效果,不过居里夫人的女儿艾芙所着《居里夫人传》却生动地说明了法国在本世纪中还需要在这方面做多少工作。
而人道的世界的过程中占有其应有的地位。他们的工作显然有助于人民阵线的登台。人民阵线执政后也为科学发展创造了优越得多的条件。在老科学家和民主人士让。佩兰的领导下,在居里。约里奥的协助下,成立了一个新的科学委员会。
他们不仅在短期内使科研经费有所增加,而且使科研本身成为一项职业而不仅是教学的附属物。
(参看附录Ⅵ。)但是变革远远不止是行政管理上的变革。科学工作者们自己还在他们新设立的工会中进行合作,正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需要和自己在社会中的功能。考虑到这些变革都发生在战争威胁和政治动乱比以前任何时候都严重的时候,我们就不能不把这看作是蓬勃的科学复兴运动的证据了。
荷兰、比利时、瑞士和斯堪的纳维亚的科学
某些较小的欧洲国家瑞士、比利时、荷兰和斯堪的纳维亚的科学事业传统可以从十七世纪的伟大时期算起。虽然没有一个国家本身大得有足够力量在今天的科学思想上领先,不过由于在这些国家相对来说不存在使大国科学事业深受其害的政治偏见,这些国家都有一个更有连续性的传统和长期存在的高标准。再加上这些国家的普通教育水平都很高,所以这些国家的科学事业都有可贵的成绩,按人口来说,要比大国的科学成绩大得多。在这些小国里,科学家是受尊敬的社会成员。如果他再具有国际声誉,他的地位可能还超过国内政治家这种情况在大国是不可能有的。要是不深知这些国家的科学工作情况,就很难说出其特点。
由于它们国家小,这些特点必然比大国科学工作的特点更加取决于个人性格。
各个科学工作者一般都受到这个或者那个较大的大陆学派的影响,并且把这个学派的烙印带到自己本国的科学工作中去。
总的来说,除了在比利时之外,处于支配地位的是德国学派的影响,但是在这些国家中,德国学派的官办性质和深奥的哲学性质已不复存在了。不过丹麦的经费筹措办法却需要加以特别说明。
我们在这里可能碰上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情况。
一家大企业卡尔斯伯格酿造公司的创办人J。
C。
雅克布森和卡尔。雅克布森把这家公司作为遗产,全部捐献出来,以支持科学研究和艺术。这个基金每年收入可观,可用于科研的金额达到0000克朗,亦即英镑。
对于这样一个小D国说来,这是一笔大款子。
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科学
旧奥匈帝国的科学和德国科学是不能截然分开的。这两国之间在思想上和人员上经常进行彻底的交流,而且教会的绝对影响近年来对科学已经不起什么妨碍作用了。不用说,奥匈帝国的科学事业在组织上和经费上都比不上德国,但是奥地利的科学自有其光辉之处。它在一个小而贫弱的国家中出色地维持下来,成为传统的自由的德国科学的最后代表,达五年之久。现在它也同德国科学一样,被粗暴地摧毁了,而且摧毁得更快。仅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有八十八名教授和一百六十八名科研人员被解雇、被驱逐出境或者被囚禁。奥地利一下子就丧失了自己的差不多全部拥有国际声誉的科学家。
老传统目前仅仅在捷克斯洛伐克存在着。在那里,这个传统正受到迫在眉睫的战争和纳粹鼓动的内部分裂的威胁。
波兰、匈牙利和巴尔干诸国的科学
东欧国家中,仅有波兰具有本身的科学文化;其他国家的科学仅仅是德国科学的脆弱分支。只要它们一直是一小撮军事集团统治的农业国,科学就休想发展起来。波兰的科学研究是同民族希冀和革命热望结合在一起的。即使在那里,目前,科学家也显然由于政治原因而受到怀疑。他们在经济上窘迫,在内部则由于反犹骚乱而惊恐不安。
西班牙和拉丁美洲的科学其余欧洲国家的科学事业的境况也不怎么美妙。意大利科学的现状将在讨论法西斯主义对科学的影响时加以研究。
尽管它具有古老和出色的传统,还有某些才华出众的科学家,它在现代科学界只起着很小的作用。西班牙的情况就更差了,不过却有比较大的希望。西班牙在许多世纪中一直受到僧侣的支配,从来不象其他欧洲国家那样有发展科学的机会。西班牙的教会断定、而且是正确地断定:科学兴趣的增长是自由主义的一个征兆。它在十九世纪中通过几场暧昧不明的不幸的斗争把人们的科学兴趣压制下去了,虽然也有卡哈耳等才华出众的人物冲出来了。
不过在本世纪,教会的控制放松了,在一群英勇的先驱们引导下,在西班牙开始了一个发展科学的明确运动。在王政末期,它甚至还得到了官方的赏识。马德里大学城的建立就是一个典型例证。这个大学城最近被一批自命为西班牙文明的救世主的暴徒所摧毁了。幸而没有参加争自由的战斗的科学家都安全撤退了。我们可以确信,一旦共和国取得胜利,在目前斗争中一直支持着西班牙共和国的新的进取精神就会使要了解他对蒙昧主义的斗争经过,可参看S。拉蒙。伊。卡哈耳着《我的B一生的回忆》。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