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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这些绘画的天才不只是几个澳洲人所具有。而好像是那些土着们一般所共有。昌西说:“许多的青年都善于描画事物。麦累地方,他们的庐舍是用树皮遮盖的,青年人往往喜欢在树皮的内面刻划或用木炭绘画许多的形体景色,以为娱乐。许多青年都是绘画的天才,速写起来非常之迅速。”勒苏埃夫(AlbertLeSoue)也以为“那些土人普遍都具有雕刻和绘画的非常才能。”我们把上述那些例子来看一下,就可以看出这种才力是有显然的大差别的。就是在澳洲,他们的画家之间,也有个高低优劣之分;但是就整体上看,澳洲人绘画天才的秉赋却比较欧洲人还要普遍些。和澳洲人一样,那称为“半禽兽”的布须曼人所具有的绘画艺术的知识和才能,也被一般的批评所否认了。而且也和澳洲人一样,这些“半禽兽”的布须曼人并不符合这种否认,却具有观察和写实的天才,有时竟有为那种到处去发见和猿猴类似的蛮族的人类学者的尖锐目光所不及的。布须曼人的岩石雕刻和绘画,在南非洲非常之多,有心研究的旅行者决不致于忽视过去。夫利什(Fritsch)在好望城(Hopetown)附近山上的平滑石头上,发见了“几万的动物图形往往每一块石头上就有二十或二十以上的图形。”据他说:“这类图形的分布面积很广大,从好望角起通过全区,并且横过俄朗治(Orange)河。哈钦松(MarkHutchinson)发见在德拉青堡(Drachenberg)布须曼人所住过的岩洞中,墙壁全有这种图画;休布纳(Hubner)在特朗斯发尔(Transvaal)的“GestoppteFontein”看见在松软的泥板石上,有二、三百个雕刻图形。这种南非洲人的图画,其技术的风格完全和我们得自澳洲人的相同。有些图形,是拿坚硬石头在灰黑的岩石上刻划出白线而成的,有些图形,是用颜色涂在淡色岩石上的。他们的颜料,和澳洲人受一样的限制,只有鲜红、棕色、黄色和黑色,间也有绿色。颜料用脂油或血汁来掺拌,再用羽毛来涂抹。布须曼人所画的题材,也和澳洲人的一样,全是他们日常的境遇。夫利什说:“那些艺术家们有时随任他们自己的幻想。”但是他所举出的那个唯一的例子,并不见得能增强那种艺术幻想论的说法。他说:“开泡尔脱(Keypoort)的一块岩石上,有一个裸体的人像,腰部有红色的曲折线,手上拿了像一把摺着的伞似的东西,实在难以了解。”布须曼人所画的,往往就是他们所看见而感到直接兴趣的东西——如动物和人。象他们这样的一种专门狩猎的民族对于植物的忽视,乃是必然的事。虽然没有植物,而对南非的高等动物却画得非常高明——有象、犀牛、长颈鹿、以兰羊、水牛、羚羊、鸵鸟、土狼、猿,而且还有狗、牛、马、等家畜。在各种绘画中,南非洲的人物图形也颇精确;例如拿弓的小布须曼人,提着长枪的大卡斐人,带着宽边子帽拿着火枪的部尔人(Boer)。这些图形大多数彼此都各不发生关系;但在特殊情形之下,布须曼人也常作大幅的复杂的图画,颇与澳洲人相似。这类绘画中最显着而易引起我们注意的,是布须曼人与卡斐人的作战图。这是安特列从巴黎福音传道会的报告书中转抄下来的。原画发现于距赫蒙(Hermon)教会两公里的岩洞中。图中画着一大批布须曼人偷了一群牛,正被偷失的卡斐人所追逐的情景。这些强盗有的忙着驱赶牛群,而大多数却拿着弓弩转回头来抵御后方那些拿着枪矛和盾牌正在狂追的敌人。安特列说:“最奇怪的,是在这图中小布须曼人与大卡斐人的身体高低相差很多,这或者是作者为表示弱小布须曼人有勇气竟敢反抗强大的卡斐人之意。”布须曼人的绘画作品,和前述的澳洲人的原始绘画一样的精美;对自然界的形式及运动,都有锐敏的理解和精确的描写。据部特纳(Buttner)说:“有几种的形状刻得非常的清晰,就是经过多年风雨剥蚀所余的断简残片,我们也能无疑地鉴别图中命意。”在战斗图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人像和物像的异常逼真而活跃,这种精确写生,在今日只有用照快像法才可作出。从另一方面说,这种绘画也和澳洲人的艺术一样,都没有配景。但间或也有例外的,至少在布须曼人中的高明画家,也有不少人懂得配景法的基本原理。部特纳说:“在图中距离较远的图形,就画得比较小些,这是极可注意的。”接着他又记述一幅狩猎羚羊图,说:“在图中可以明白看出狩猎人排列成一大圆圈,从各方面一齐追击。上述配景法远近比例也可以从图中看出,凡距离较远的狩猎人及羚羊,那图形就较为缩小。”哈钦松也一样说:“配景和比例尺都应用得准确。对于一只牛或一只以兰羊的背形都很认真,简直可以作为教育用的粉本或拟作。”上述的澳洲人和布须曼人绘画艺术的特征,也完全可以应用于北极的各种狩猎民族中。居住在美洲和亚洲的北极地带的各种民族,如朱克察人、亚留特人和埃斯基摩等族,都极喜欢绘画;各地的人种风物,博物馆中也常有他们的艺术作品陈列。那些图画的篇幅都不很大。像澳洲和南非洲的纪念碑式的岩石绘画,在北极各处都没有见过。北极的艺术家常将各种图形刻在海象牙上面,或是用红土和木炭掺上油脂,画在一块海象皮上面。但从另一方面说,北极人的造型艺术,也都有写实的特征,是和布须曼及澳洲人的绘画相同的。北极人也特别喜欢摹拟在他们日常生活中所见的形象和境地。在埃斯基摩人的海象牙的雕刻上,我们可以看见有圆形的小雪屋和皮制的夏季帐棚;有猎人用叉子指着的熊和海象;还有坐在皮船上驶向陆地和坐在犬撬上向前进行的人物。在朱克察人的绘画中,除去这些图形外,和他们日常生活最接近的驯鹿也极普通;亚留特人在他们古怪的帽子的眉庇上,也画着皮船的船夫正在捉鲸鱼和鱼类的形象。完全想象的创作是非常稀少。希尔德布朗德(Hildebrand)所抄引得许多朱克察人的绘画中,只有一种是现实世界所没有的东西:那是一个在月亮里的人,穿着朱克察式的衣服,有一个大脑袋放在一个不完整的圆圈当中。和这个一样的超现实的人像,在埃斯基摩人的有趣的图画中,也曾有过;菩阿斯曾经把这个图附在他所译的“堪茄寇(Qandjagdjug)的传说”后面。不过在这图中,月亮里的人和普通的埃斯基摩人没有什么分别。北极人素描的式样在本质上都和前述两种民族相仿,没有多少区别。在所有绘图中,也和澳洲人一样缺乏配景观察的能力。但是单个图形却显然在配景上有些进步。其他方面,优美之点完全相同。北极人所画的各种单个图形和复杂图形在形式和动作上都极逼肖自然,和澳洲人与布须曼人的绘画一样的足以令人惊叹。北极人在绘画上虽没有大发展,但他们在造型艺术上却能另向一方面发展,为其他狩猎民族所不能及。澳洲人和布须曼人都不懂雕刻,但北极人却是熟练的雕刻家;实在的,我们从他们骨头雕刻上看来,确实是原始造型艺术中的成功作品。这些小形体的雕刻是人形或动物形。人体形象较为粗劣,虽则还能把特性充分表现出来,可是确“比动物形象刻得坏些。”后者确实是惊人的作品:各种的鲸鱼、海象、海狗、熊、狗、狐、鱼和鸟——总之,凡是在北极人生活中所见到的动物,他们都能敏锐的理解且能精确的描刻出来,简直可以作为动物学家的研究材料。我们上面曾经说过,在现代其他各品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