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羊妈妈对粗角,就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因为粗角和长瘤子小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所以只闻到它的小孩的气味,而闻不出粗角来。长瘤子小羊咬住妈妈的奶,津津有味地吮了起来;饥饿、可怜的粗角也跟它一起,咬住羊妈妈的奶头,贪婪地吮着。
长瘤子小羊享受这顿丰盛的早餐,是它生下来就有的权利。而现在,常跟它打架的粗角却与它鼻尖对着鼻尖,分享这种权利,那是很不公平的,可是羊妈妈和长瘤子小羊对这件事都没有异议。于是,粗角变成长瘤子小羊的竞争者——羊妈妈的养子了。
羊妈妈的聪明伶俐是众所周知的,谁也胜不过它。现在,它对这地方的各种情形更摸得一清二楚,大家都衷心地服从这位新的领导者;而粗角也和长瘤子小羊一样,被大家公认是羊妈妈的孩子。
这两只小羊,在各方面所受到的待遇,都像一对亲兄弟一样,可是粗角对于疼爱它的养母羊妈妈,却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而且一直把过去长瘤子小羊击败它的怨恨,牢牢地记在心坎里。直到目前,它仍然每天和长瘤子小羊吮着羊妈妈的奶,但一有机会,就想欺负长瘤子小羊,以便发泄对它的怨恨。
不过现在的长瘤子小羊比以前更能保卫自己了,它曾经把前来挑衅的粗角刺倒了两三次,让粗角吃了大亏,匆忙逃走。
两只小羊就这样渐渐长大。长大后的粗角,身材矮小肥胖,头上长出的角也是又粗又大,显得非常的粗鲁野蛮。而长瘤子小羊的角长得既修长又端正,与粗角比起来,有很大的差别,它头上那个角瘤,只能是童年的回忆了。
从现在起,我们就把它改名为“克拉格”吧!这是几年后甘达峰的居民给它起的名字,代表“岩角”的意思。后来它还以这个名字,在历史上留下辉煌的一页。
整个夏季,克拉格和粗角不论是在智慧或体格方面,都发育得很好,也学会许多落矶大角羊的传统习惯。例如:当它们发现了异常情况,就会发出“哼!”的警戒信号;当它们知道危机临头时,就会“哼!哼!”发出两声信号。此外,它们也认得这附近的山路,当它们想要舔盐时,即使单独走到附近的盐场,也不会迷路。
它们又学会了“之”字形的跳跃,以躲闪敌人的攻击。此外,它们更学会了如何在杂草多而且容易滑倒的山坡上,来去自如地跳跃行走,而不会发生危险。对于这方面的技术,克拉格要比妈妈来得更高明。
这两只小羊已经可以吃草度日,更具备了独立自主的能力;换句话说,它们已经到了断奶的时期了。这对羊妈妈来说,正可以好好地调养身体,在体内贮存足够的油脂,防备冬日的严寒。
小羊们害怕再也吃不到美味的奶水,因此不愿意那么快就断奶。可是,妈妈的奶水日渐稀少,而小羊头上长出的角,在吸奶的时候又常常刺痛妈妈的腹部,于是羊妈妈干脆不让他们吃奶了。
因为这个缘故,在初雪还没有把整个高原盖成白灰色之前,小羊们已经完全能独立了。它们每天自己找寻食物,再也不用让妈妈操劳了。
开始下雪了,空气冷得像刀一样,会把皮肤冻裂。这个时候,落矶大角羊的结婚季节也隆重揭幕了。羊群为了寻找适当的对象,开始在山丘上徘徊。
羊妈妈率领的羊群,在夏季曾有好几次在远远的地方,看到其他大角羊群。那个时候,这两群大角羊都极力避免聚在一起。然而现在,它们的眼前出现了两只巨大的大角羊,它们彼此互通信号,这一次双方都没有逃避的意思。
于是,两只身材高大的陌生大角羊挨近了。那是两只长着弯弯曲曲的大角、外表魁梧的公羊。它们就像在炫耀自己优越的外貌和强健的体格似的,慢慢向羊妈妈的羊群靠近。
羊妈妈所率领的羊群,一直没有露出和气的神色。等到它们看清来者是谁后,突然间变得很害羞,好像有意躲避陌生者似的,转过头去看旁的地方。不久,追逐游戏开始了,它们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地跑来跑去。最后那两只公羊才获准加入它们的行列。
后来,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争吵。这两只公羊一向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却因为争风吃醋而不顾情谊地大打出手;它们用角相互碰撞,彼此纠缠在一起。
体重较轻的公羊被摔倒了,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匆忙逃走。胜利者在它后面追逐了三四百米,然后才高高兴兴地回来。就这样,那只公羊变成了这群母羊的主人了。
从此,克拉格和粗角被抛弃在一旁。它们总是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只已经成为这群母羊领导者的公羊,心里想着,为了自身的安全,最好尽量与它保持距离。
整个初冬,这群母羊都在大公羊的率领下度过。
公羊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总是尽量找美味的食物给大家吃,对于危险的事物也时时加以注意。由于公羊很熟悉食物的所在,所以它们的粮食来源非常丰盛。
公羊绝不会把羊群带到风小的山谷,因为那种地方积雪太深,往往无法找到食物。它带头走的路,都是些风大的高原、山顶,也只有那些地方,强烈的冷风才会吹散积雪,露出去年长出的牧草。而且在那些地方,只要一有敌人靠近,它们就会立刻发现,并轻易地躲过危难。因此,它们的生活可说是安全又快乐。
第11章 石山大王克拉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