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期工人斗争的特点是:
第一、工人阶级的斗争大半是属于经济的。
第二、斗争的形式,己经不只是防卫的,带有普遍的对资本的反抗,而转变为进攻的套试。中国工人阶级对于资本进攻的反抗,同时就是工人阶级的进攻。因为在中国的阶级的形势,是短兵相接的,资本与劳动两方面都不能有让步的可能。
第三、工人的斗争由手工业店员方面发展到产业工人的斗争。
第四、在这些斗争中产生了国民党的黄色工会,工人群众尤其是北方的工人对于黄色工会改良主义的幻想,尚未能打破。尚企望由黄色工会国民党那里能够得到他们所要的东西。因此许多重要的罢工,都不能脱离黄色工会的控制和拍卖。又许多斗争还是取得和平合法的方式。
第五、赤色工会独立领导的工人斗争,还是少数,即在上海赤色工会发动了许多工人斗争,但多半在公开的黄色工会之下来斗争,赤色工会的正确领导很弱。而且斗争大部分是自发的,缺乏组织的现象特别明显。
第六、工人斗争能够取得胜利的很少,大部分的是失败的或无结果。
在这里还应说到帝国主义国民党在这个时期进攻工人的方式。他的特点是除了白色恐怖的镇压之外,同时采用改良主义黄色工会的欺骗方法。
帝国主义国民党感觉到单纯的白色恐怖,与纯粹的官僚工会不足以消灭工人的斗争,反而引起群众激烈的反对。所以不得不采取更巧妙更有效的方法来进攻工人消灭工人的斗争。帝国主义此时是在报纸上教唆国民党用改良主义的方法,并派遣国际联盟劳工局氏汤姆斯来华。国民党就用“民族利益”、“完成北阀统一中国”、“阶级调和”、“振兴实业”等等口号,在工人中宣传,这些假面具的反动理论,在“五三”惨案以后,国民党的宣传更加加紧。起初蒋介石与改组派是站在一致反西山会议派的地位,利用工人群众对官僚工会的不满,来改组西山会议派所支持的官僚工会(如上海工统会,改组派更提出改组国民党和政府的口号,来欺骗群众以作他们政治上的活动,并由他们利用政治上的势力,而普遍建立黄色工会,当时的上海工人总会即是黄色工会的总机关,在北京天津也建立了有群众的总工会。上海的工会整理委员成立后,过去西山会议派份子的官僚工会,都换了蒋派改组派分子,改良主义黄色工会的影响在群众中有很大的扩大。但在桂系势力下之广东武汉湖南则什么工会也没有了。
国民党政府还成立了很多的劳资仲裁机关,向工人群众说:他是站在劳资之外的中立机关,他能“持平”的来解决劳资纠纷,用这样的口吻招致工人到他控制之下,实际上是压迫工人斗争,当时许多工人斗争是跑到这些机关里去。即是有些赤色工会所领导的斗争还免不掉群众与领袖也到这些机关里来解决。但结果经过这些仲裁机关。工人什么也得不到。仲裁机关的决定资本家大部分不能履行,这又证明中国的资本家连极小一点点让步都不可能的。但国民党的仲裁机关,就只能强制工人履行他的决定,而不能强制资本家履行。
当时我们的赤色工会是犯了很大错误的,就是放弃赤色工会的独立性,没有采取坚决消灭黄色工会的策略,参加黄色工会事实上就变成投降黄色工会。许多原因是赤色工会的领袖及活动分子,变成了黄色领袖,因此不能使群众很快的由赤色工会的努力工作的过程中从黄色工会之下解放出来。
三、从一九二九年“五卅”到年关斗争
国民党的蒋桂战争爆发以后,国民党平日所唱的“和平”“统一”等鬼话,在群众中完全证明他只是骗人的。在战争中国民党借口军事时期,更加厉害的压迫群众斗争,动辄以扰乱后方,压迫罢工,宣布戒严绝对禁止罢工。同时各种产业的衰退,生活程度的提高,使工人生活更趋恶化,尤其是黄色工会及国民党的仲裁机关,工人从那里得不到任何条件,他简直是一个问题也不能好好的解决,尤其是在上海是如此。群众对黄色工会己经是认识清楚。加之全总此时已改正他策略的错误,采取坚决的消灭黄色工会,独立领导工人斗争的策略,如是工人群众斗争走入反黄色工会反国民党的斗争。全总在“五卅”四周年纪念及“八一”国际赤色的,是坚决的号召群众的政治示威与政治罢工,在上海,在各地都有很大的成功。上海有数千群众参加全总所号召的示威运动,赤色工会的影响在群众中是非常扩大,他的领导作用逐渐加强,改良主义黄色工会的影响是很快缩小,而至不能领导群众,变成法西斯蒂。工人斗争到国民党仲裁机关去解决的减少以至完全没有工人去,群众的斗争逐渐跑到赤色工会底下,赤色工会逐渐变成工人斗争的唯一领导者。
在此时期上海各纱厂的斗争,唐山五矿反黄色工会自动提出要求的斗争,武汉纱厂店员煤炭工人的罢工,天津各厂的斗争,北京八万人力车夫的骚动,无钖纱厂面粉厂的斗争,青岛各工厂每次的罢工,以至上海安迪生电灯厂,祥昌布厂,武汉福源纱厂,及唐山系奉路大厂的武装冲突。江西景德镇磁工自五月至八月13次的斗争参加者二十万人。虽然赤色工会的领导力量与组织基础是非常薄弱,但群众常常自动提出赤色工会所要提出的纲领,自动冲破国民党黄色工会的控制跑上直接行动。
黄色工会在这些激烈斗争之下,完全变成法西斯蒂,直接压迫群众斗争,逮捕枪杀群众斗争的领袖,黄色工会在群众中的信仰,群众对黄色工会的幻想更加打破。尤其当国民党政治变动中,黄色工会领袖的各派发生激烈的冲突,蒋介石在上海江浙各地在黄色工会中之改组分子扫除。北京天津黄色工会中之蒋介石派失势,国民党的各派彼此在群众间互相攻击,互相倾轧,使群众更能认清黄色工会,更引起反黄色工会的斗争之发展,尤其是今年一月京奉路唐山大厂的斗争,完全在赤色工会领导之下,举行五次数千人的群众大会,群众逮捕黄色领袖,以至打死黄色领袖,与黄色工会的武装队冲突数次,而结果得到完全的胜利,影响京奉路全路工人斗争的活跃,而有走上总罢工的趋势。
第五次劳动大会在一九二九年十月革命节举行,到各地代表四十余人,决定了全国工人斗争的纲领,很正确的改正了过去对黄色工会策略上的错误,决定赤色工会独立领导斗争,独立建立赤色工会的组织,工厂委员会的普遍发展等议案。大会之后在工人斗争中的影响是有很大的作用。
帝国主义国民党资本家在此时进攻工人的方式,主要的是武装压迫,如安迪生电泡厂,祥昌布厂帝国主义是举行直接的屠杀,在武汉纱厂,京奉路及北京人力车夫的斗争,与国民党的武装镇压等。许多工厂驻扎军警及设置常备厂警专以镇压工人。除武装镇压之外,还有关厂政策与开除政策。就是当斗争起来时,工厂关厂及全体开除斗争的工人,掉通班。如青岛全部日厂的停厂,上海南阳烟厂的关闭,祥昌、大丰棉织厂,三星织布厂的关厂事,上海许多工厂将参加斗争的工人成千成万的开除,熟练的及斗争的工人,雇用童工女工及乡下的新工人,长班改临时班,大批养成工之招来,及猪仔式包工等,但统治阶级的这些进攻,是到处遇工人的激烈反抗,到处引起群众的武装冲突,以至上海大丰布厂工人占领工厂,由群众自行开工。工人的斗争已走到最尖锐的形势。
在这个时期工人斗争的特点是:
第一,黄色工会及其领袖的威信,在群众完全破产,群众中斗争反对黄色领袖进到反黄色工会,反国民党的斗争。
第二,赤色工会成为群众斗争的唯一领导者,建立起赤色工会的领导权。但赤色工会的组织力量还是很薄弱。
第三,工人斗争走上政治斗争的阶段,斗争特别尖锐,带有浓厚的政治性,以至群众武装冲突。
第四,敌人已经只能采取最后的武装压迫,及关厂,开除政策来对付工人的斗争,工人群众已经开始整个产业职业的同盟罢工。
第5章 两年来工人革命斗争之发展概况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