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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话说这牡丹醒来早已是落日时分,残阳的余辉散落在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特有的娇媚。她努力地用手撑坐起来,却不知怎地失了力气,蓦地瘫了下去,压伤了胳膀。牡丹顿了顿,稍许喘了口气,又重新忍着疼痛撑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民宅,凌乱的茶具摆放在朱色剥落的木桌上,破旧的纸窗间偶尔刮进一阵微冷的风,还有不知名的昆虫徘徊在摇曳的烛火间。
牡丹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吹笛的少年,却记不得那阵悠扬的旋律。
牡丹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端着碎裂的瓷碗小心地向她走来,他的竹笛被随意地丢放在旧木桌上,发出一阵隐约的呻吟。
“姐姐受了凉,喝些姜汤罢。”那少年说着,将那碗递给了牡丹。
牡丹竟是有些惶恐,一时犹豫着不愿去接。
“姐姐是怕了我吧?”少年忽然笑了起来,年少的肌肤如莲花般绽放了开,让人好生喜欢。
倒是牡丹,被那少年这样一说,不好意思了起来,支吾着接过瓷碗,一咕噜将那姜汤喝了下去,却是不巧呛了喉咙,窘得这牡丹是满面通红。
“姐姐大可不必如此,”少年微笑着取回牡丹手中的碗,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竟是伸出红舌舔了舔碗口,“姐姐用的可是镇上万花姑娘的脂粉?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牡丹愣也似地望着眼前皮如凝脂的美少年,心底掀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方才见姐姐看我惊慌,莫非是想起了昨夜之事?”
牡丹听得这一番话,不知怎么地慌了神,脸颊不自觉地泛起绯色的桃花。
“弟弟此话怎讲?”
“姐姐似是问过弟弟这话,”那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挑起牡丹的下额,“弟弟还是以为,姐姐若是不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罢,一张俊脸便贴上了牡丹的唇。那唇在牡丹的唇上温柔地挪移着,仿佛是要将它俘虏了一般,慢慢地,蔓延进她的齿间,纠缠着,宛若藤蔓般悱恻缠绵。
牡丹竟是从了那少年,任凭他柔软的舌间放肆地游离。
“姐姐还记得昨夜,我俩相会树下之事?”少年松了口,低头轻解牡丹的衣带。
牡丹被这突然的纠结恍惚了头脑,幽幽地捧起少年的脸,嘴角扬起一丝妩媚的笑意。
“姐姐注定是我的人。”那少年忽然提高了嗓音,一转身把将牡丹压在了身下。
牡丹依旧是微笑着,少年的唇再次纠缠住她的肌肤,一寸一寸,直到那一处温暖潮湿的密林。
月夜桃花,劫否?被劫否?
而洛府上下见寻牡丹无望,又是听得郭外传言有女子跳河失踪,便料想这牡丹兴许一时想不开,寻死了去,也就不愿东奔西跑。加上洛亚为了上京的事终日埋头书丛,下人们自然是不愿上私塾打搅,也就惺惺作态地再去询问了一番牡丹的下落,而后便没了尾音。
再看牡丹这边,那少年似是牡丹心中愈绕愈紧的藤蔓,带着他唇间好闻的花香,一点一点,抹去了她心中原本属于洛书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