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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祖于国初所克城池,令将官守之,勿令儒者在左右论议古今。止设一吏管办文书,有差失罪独坐吏。将官正妻留于京城居住,听于外处娶妾。

太祖所克城池,得元朝官吏及儒士尽用之,如有逃者处死,不许将官擅用。
太祖尝曰:“河南李察罕帖木儿兵威甚狠”先遣杨宪往彼通好。凡察罕帖木儿下山东,又遣汪河往彼结援,不意田丰、王士诚刺杀察罕帖木儿。
太祖以孤兵独守,别无趋向,成败当听其自然。在后灭陈擒张,信知天命之有归,即位后,遂图中原。
太祖于国初编律,颁行各衙门遵守。
岂忆犯法者多,太祖曰:“本欲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而夕犯!今后犯赃者不分轻重皆诛之”后再编律,今枉法不枉法轻重罪之,着为令。

太祖立富乐院于乾道桥。男子令戴绿巾,腰系红搭膊,足穿带毛猪皮靴,不容街中走,止于道傍左右行,或令作匠穿甲。妓妇戴皂冠,身穿皂〈扌皆〉子,出入不许穿华丽衣服。
专令礼房吏王迪管领。此人熟知音律,能作乐府。禁文武官及舍人不许入院,止容商贾出入院内。
夜半,忽遗漏火,延烧脱欢大夫衙,系寄收一应脏物在内。太祖大怒,将库官及院内男子、妇人处以重罪。复移武定桥等处。
太祖又为各处将官妓饮生事,尽起赴京,入院居住。
太祖以火德王色尚赤,将士战袄、战裙、壮帽、旗帜皆用红色。头目马用大黑颔答罕、大黑纛头,以壮军容。

太祖克建康,谓武官曰:“听从开垦荒田,以为已业。”
文职拨与职田,召佃耕种,送纳子粒,以代俸禄。和州有李善长职田,参军郭景祥核出步田不实。太祖曰:“此盖佃人作弊,于面刺“田”字,以警其余”
太祖于国初今各府织造,月办段疋,打造铁甲,按月起解。过期不解,官府处死。

太祖亲征城池,给民户由,俱自花押,后追之。又以上吏害民,令各府县避贯对佥,地里生疏,不知民之贫富,自然无弊。后不用市民,于乡村取识字的人来用。

太祖以递送使客人轿不胜害民,曰:“人虽有贵贱,其口体则一。今后使客有符验,止是夫二名。按察司官及出使外国者,给夫四名,俱以田粮内出钱雇工,不许擅役良民,劳其筋骨,妨夺农务。
情愿受雇者,听从其便。”
太祖国初以来,朝政有失,无人肯言,立执法议理司,以汪广洋、李胜瑞为执法官。
置白牌,于上书“执法议理”,如有失处,许持牌直言极谏。太祖从之。
同佥廖永安于太湖被张士诚执去,卒死于苏州。
弟廖永忠袭职。永忠随太祖鄱阳湖与陈友谅战,有功,后升平章,克两广,封德庆侯。太祖以永忠僭用龙凤不法等事,处以死罪。

按:廖永忠以豪雄茂爽之才,虎视鹰扬之勇,济之以渊深宏远之略,而成乎光大奇伟之勋。观其战鄱阳而歼友谅,靖两广而缚明升,降王破国于指顾之间,斩将搴旗于谈笑之顷,收声定价,岂值开国之元勋?虽古之名将不是过也。永忠论功当封公。
太祖谓:“其所善儒生,窥朕意向,以邀封爵,止封为侯。”
而终复获谴以殁,岂其所以居功者未尽善与?
杨宪、凌说、高见贤、夏煜尝言:“李善长无宰相才”太祖曰:“善长虽无宰相才,与我同里,我自起兵,事我涉历艰难,勤劳簿书,功亦多矣。我既为家主,善长当相我,盖用勋旧也,今后勿言”
太祖亲征宣州,长枪元帅朱亮祖出城拒战,太祖躬亲擐甲,督兵交战,亮祖败走,继以所部军马降,元帅谢国玺等弃城遁去。

太祖选精壮军于帐前守御,名曰“金陵横舟铁甲交枪皇五等把都儿”,帐前亲兵都指挥使司领之。
太祖察知应天府民间乡司专与乡村书算田粮,增减诡寄,躲避差役,坏法害民,漆黥其面以示众。
胡大海克兰溪,获僧人孟月庭,搜得天文、地理书,留在帐下。
太祖亲征婺州,过兰溪,大海以月庭见。太祖得其天文书甚喜,问月庭原师何人?月庭曰:“龙游米得明。”
得明精于天文。太祖克婺州,立观星楼于省东,夜与月庭登楼,仰观天象,至更深得其指授。就令月庭长发娶妻,待之甚厚,跟随太祖回京。
后得处州刘基、江西铁冠,亦能天文,月庭与之议论不合,尝有犯上之言,太祖不加罪,发和州住坐。参军郭景祥奏月庭毁谤,太祖差校尉杖杀之。
太祖围婺州,驻跸西峰寺基上,城中人见五色云罩。
元帅刘脱因不花谙晓天文,曰:“此乃瑞气,不曰城必破。”及二曰,同佥宁安庆以城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