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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东方亓驾临畅园

  从颜家回来后,颜惑儿就开始往宫外的“南宫府邸”走,经常是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南宫戟知道她是去设计他们的小屋去了,但是具体是怎样情况就不知道。颜惑儿还明令禁止他去小屋,说要给他个惊喜。南宫戟很享受地说:“谨遵娘子命令。”然后两个人嘎嘎的笑了起来。
  南宫戟知道,在这个皇宫,颜惑儿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他这个丈夫,与其把她锁在这个皇宫,不如和她逍遥地在宫外生活。这也是他所想的。
  晚上南宫戟回到畅园的时候跟颜惑儿说,明天东方亓要过来。“怎么,整个皇宫都是他皇上的,他什么时候要到哪个宫还需要提前知会?”颜惑儿有点吃味。她并不想多见东方亓,尤其是从颜家回来后。
  南宫戟扫了扫她的鼻梁,“这还不是因为你每天都宫外走嘛,我们成亲后,我们也没怎么拜见过他。”
  “得了,南宫二爷何时跟皇上讲起礼数来了。”颜惑儿把头瞥过去,对他使小性子。
  “惑儿。”南宫戟定定地看着颜惑儿,眼里含着些嗔怒。颜惑儿看到他这副模样,泄气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明天不到宫外去了。在这里恭候他。”
  “其实,明天戟是过来议事的。”
  “议事干嘛不在他自己的穹宇殿,跑来外宫干吗?”
  “内宫又出现黑衣人了。”南宫戟说。又出现黑衣人。对啊,上次出现的黑衣人还没有捉到,沉寂了这么久,又出现了。
  “在哪里发现他的踪影?”颜惑儿问。
  “落月亭。”
  落月亭,颜惑儿第一个想起的是那个黄昏她在亭里小憩,遇上雨,她在亭里,南宫戟在亭外,他在雨中吹着玉笛。落月亭,那是内宫最近外宫的地方,离畅园也不远。
  “可知道黑衣人的目的?”
  南宫戟摇摇头。没有确定下来的事,南宫戟也不想多说什么。“惑儿,我只想让你自己留个心,出入注意安全,别的,就不要想太多了。万大事有你丈夫顶着。”
  万大事有你丈夫顶着。多让她窝心的话。这么多年来,她都已经忘了被人呵护的感觉是怎样的了。她一直都强迫,让自己坚强起来,许多事都是她自己在撑着,因为她知道,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给她撑着事?颜惑儿心里问着,南宫戟,你说,我能躲在你的保护伞下吗?
  第二天清晨下起了朦朦细雨,异常阴冷。颜惑儿坐在长廊的石凳上看着细长的雨,庭院里种的几株梅花,在前天就开了,此刻梅花正迎着雨摇曳,脚下的石板储了一小滩水,她正用脚尖在点着,荡出一波波的水纹。
  原本,颜惑儿以为东方亓会用过早膳才会过来,而且,他肯定会带着一大班宫娥太监过来。可他竟只身过来,不带一人。他还是穿着那件浅色的龙袍罩上一件紫纱。撑的是那天在颜家看到的红梅伞,他步履轻盈,朦胧雨中的他,恍如隔世,让她想起那年在梧桐树下的他,那时,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是一种该怎样形容的眼神呢?颜惑儿一直都在问自己。可一直找不到答案。
  “皇上吉祥。”颜惑儿欠了欠身,向他行礼。
  这是她入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向他行礼。东方亓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带着藏青色衣襟绣花的米色绕曲裾衣。“你可曾向我行礼?”
  “以前,皇上未曾对我封位,而我的身份又是北国公主,自然不想,也不愿对皇上行礼。可如今我已经向皇上告明身份,而我又只是一将军夫人,丈夫还是皇上倚重的臣子,自然怕被外人说闲话,落下一个目无君上的罪名。”
  颜惑儿说得句句在理,可在东方亓的眼里,听起来就像一把刀,句句剜心。他若早封她的妃位,早知道她的身份,她又怎么会成为南宫戟的夫人!她越为南宫戟着想,他的心就越痛。自己念了二十年的人,早以为已经不在世上的人,早在第一眼看见时便爱上的人,他却双手奉上给了别人!
  东方亓掐着她的下巴,他可以感受到,她骨头碎裂的声音。可是她就痛得皱了眉,都不吭一句。“颜惑儿,朕今天过来不是看你如何维护你丈夫的颜面。”虽然东方亓很想惩罚她,可是看着她痛,他的心也不舒服,尤其看到她的唇,他就很想覆上去。可一想到那里已经被南宫戟占领,他的心,就痛了起来,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颜惑儿不由得痛得喊了一声,可随即便让东方亓趁机吻上她的唇。“放……放开”颜惑儿挣扎着避开他,却让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无处可逃。
  “哐当”看见这一幕的飞花慌了打翻了茶托和茶杯。东方亓瞥了她一眼,飞花对上他那冷刀子眼神,自然吓得更深了,连话都说不清:“皇……皇上,饶……饶命。”
  “啪”的一声。颜惑儿趁东方亓松开她,立即回了他一个耳光。“飞花,起来,带皇上去镂室,二爷在那里候着。”颜惑儿瞪了他一样,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看到她离去的背影,东方亓知道她用手在擦着她的嘴。
  是嫌弃吗?颜惑儿,你嫌弃我碰你?可你知道吗,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爱上你了。只一眼,便以一生。因为你而在心里想了,念了,痛了十年的这个我,你可曾有过一丝的怜惜?东方亓多想把他心里想的这番话,一字不漏地告诉她。她成功了,让他如此痛苦地活着。
  颜惑儿想用她的手抹去东方亓的印记,可她的手指覆在唇上的时候,她竟迟疑了。她竟然念起刚才东方亓对她的吻,与南宫戟的温柔不同,他的吻,带着霸道,带着不可抗拒,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抗拒这个吻。思至此,颜惑儿被自己这个念想吓到了!她是南宫戟的妻子,不是东方亓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