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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疑惑

少年愕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窗外的光在下午将到晚上的时候变得比往常来的更加的温和,它透过旁边被某个同学下课的时候顺手拉开的窗帘缝隙洒了进来,洒在少年的背上,洒到少女好看的脸上,洒在外面更大的大地上。但是怎么都洒不进少年的心房底里,融化不了他心底那无来由的悲哀。
少女不知道少年在伤心,也忘记了在多年前她站在少年面前的时候,是笑容好看的,是笑容温和的,不和现在一样的温和,是那种,找到了心爱的男子,想和他过一辈子的温和。就像少年当初在她的面前的时候一样,很温和的笑,很温暖的笑。只是而今,再站在面前,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意义。
少女的温和,仅仅只是疑惑。
等良久,少年终是和少女说了话,他低了低头,不敢看少女的脸容,他也不顾在他旁边的舍友在看着他的脸容,不管舍友的好奇心,他只是微微低着头,轻轻说:我寻找你,因为我一直在寻找你。
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了来,在少年说了话之后就没有人说话,少女只是安静的站在他的面前,笑容还在脸上,只是却是越渐僵硬,少年的头也是越渐的低了下去,像是卑微的乞讨的行者。而其实的也是一样,少年的其实是在乞讨,乞讨多年前和她相识的,而今已经早就将他忘记了的少女的感情。
这些乞讨,日渐将他变得卑微,在多年前到现在,在多年前生长到现在。
这些乞讨和卑微,就和在台上,千里长长寻找过来的女孩一样。那些在台上无比荣耀的歌唱,无过于就是一场卑微的乞讨,乞讨少年能给一点,她早就等待多年的感情。
少年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又是想起了苏醒在阳光万丈的时候说下的话,想起那个易拉罐和可乐还有拉坏的悲哀,在而今惝恍无比的世界里,一定是变成了不一样的选择。少年低着头在沉默的气氛中苦笑,他想起了朋友的话:在这个世界上,你不要高贵的不去接受她人的爱意,因为,在不知名的地方里,早就有人在高贵着不去接受你的爱情。
少年苦笑还没有尽,少女就说了话,她轻轻的说:台上的歌,很好听。
少年抬头,看少女的眸子,很安静,在最深低处又莫名的光。少年沉默,还没有沉默起来,少女就说话:走了,再见。
少年看她转身,没有勇气去拉住,只是默默的看到她的声影,越渐远离。少女的好友,在经过少年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两眼少年,少年看她在看他,只是沉默,没有话语。她也没有话语,之后就跟着追上了少女的步伐。
少年的舍友走到了少年的身边,想说什么话,却是没有说出口,仅是在少年的身边安静的站着,像是那些古代的将军身边的小兵,没有言语,却在默默中说出了所有的言语。
只要是你想做的,那我就全力支持你。
沉默了良久,少女的声影也早在门槛上消失不见,少年偏头,看身边的舍友,他微微的说:想听故事么。之后却是还没有等舍友说话,又是自嘲的笑了笑说:故事好长,不浪费时间了。走吧。
舍友愕然,之后说好的。
他们也是相继的离开了这个班,走到了走廊上,良久不看天气,却是不知道外面的阳光早就下了山,还有最后微微的不想消失不见的不甘心的光,还在人间,怆惶不起来的洒着。
微微黄,又微微红。
时光又我如此的一直蔓延,带着所有数不清的一切轰轰烈烈的前进着,永远不担心自己会崩溃。
而那些会崩溃的,只是那些承受不起光芒的少年少女。
时光的手,一动就会翻雨覆云。
大假。整个学校人走为空,剩下那些回不去和不想回去的人们。而少年在,少年的舍友也在这突然间变得空荡荡的校园里,每日看周围没有人烟的校道。
而今,大晚。少年在桌子边,打算下笔记录今天的事,舍友在不远处的床上。周边很安静,学校里没有了大部分的人,在哪里都是空荡荡的,但是在少年的心房里,却是没有这样子觉得,他日渐变得沉默的脸容,在没有人的地方里,显得更加的安静。有很多时候,就算是舍友在旁边说话,也是没有回应。现在,舍友在他拿笔打算下笔的喂时候,突然说话,话语在安静房间里,一下子就进入了少年的耳畔里,直到心房。
少年愕然,之后就再也下不了笔。
舍友说:喂,你说。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房间那边才有窗,夜光进不来。十五了,夜光来得更加的妖媚。只是进不来,少年和舍友都是看不到。
沉默良久,少年才微微说:爱情?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
在话语尾巴里重复的话语,来得更加的伤人。
舍友沉默了很久,没有接话,或是说不知道接上什么样的话,不知道说什么。少年的故事,终是没有说出来给舍友知道,而仅仅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舍友也是能看到了那些磅礴在心底上的哀伤。舍友没有说什么,也是没有再问少年的事情,只是在日渐漫长的日子里,慢慢的陪伴这少年,也是不再在歌唱之后天天催着少年去陪伴女孩。
舍友在日渐良久的日子里,终于是依稀明白了那些在心房底里,看不到的光。
所以,舍友看到了少年的伤,所以,他也是伤了。
而在沉默的时光中,少年的思绪又乱,他的脑海里在想。爱情是什么呢,也许仅仅是场相伴,只是一场寂寞的相陪。在那些年少的时候,谁真真的能言一个深爱,能言一个永远?
少年在沉默良久之后,假装是不经意间问了下舍友:你今天有看到依然么?好像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舍友在床上,听到少年的问话,眸子莫名的有着不一样的光。少年的桌子边,那么远的距离,看不到。舍友呆了下说:没有的,没有见到。少年噢了声,之后没有言语。
沉默良久,舍友的好奇心瞬时间就深重了起来,他趴着床上,看了一下少年,少年还在面对着桌子,没有看到他的目光,他只是在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笔,很沉默的不说话,也没有下笔,因为也不知道自己下笔还能说什么。在少年的面前,有着两个本子,本子上的封面有着不同的话,封面上,也有着年岁月不同的痕迹。
舍友在床上,终是被自己多日来的好奇心打败。他说:话说回来,你是喜欢依然的吧。
没有问号,说明舍友其实是很确定的,问出来,确只是想在当事人面前能得到一个最好的答案。而今终于是把多日来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舍友像是将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一样,全身都轻松了下来,他趴着床上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和五体投地般的虔诚。而他的问话,却令少年陷入了沉默,少年很久都没有言语,在看着手中早就染满了岁月痕迹的笔,看着笔上早就脱落了漆的表面,心思一下子就漫长,漫长到很多个岁月都装不满。
舍友在床上趴着了很久,一直等不到上年说话,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舍友做了起来,靠在边上的墙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却是没有居高的感觉,舍友的心房,一下子变得有点酸,他在责怪着自己好说不说说这样子的话题。他想了想说:依然可能是回去了吧,那么久不见。
少年终于是说了话。他说:是的,我喜爱她,自多年起到而今。
舍友愕然,他知道少年这句不上不下的话语是在回答他良久之前问出去的话,可是他还是愕然,就算是能猜到少年喜欢的心思,也猜不到自多年起这句伤人的话。舍友在多日来少年脸容上的表情能猜到一二,却是怎么猜都是猜不到这多年是如何来。他想不出,也是不敢问。好奇在心底一下子就蔓延了出来,知道良久良久之后,他才愕然的说了下。哦。
舍友说完这句话之后,时光一下子就变得沉默,少年还是在看着手上的笔,好像刚才的话只是轻轻巧巧的说了出口,好像说多年前始的爱意不是在说自己。少年面前的本子,在越来越晚的时光中变得暗淡,房间里的灯光,在大晚的时间中,变得刺眼明亮。渐渐的,少年开始皱眉,不知道心事漫长的他又是想起了什么。他是舍友,在他不远处靠在墙边,脸容被低下头的发遮住了眼,不长不短发,在这一刻中,好像一下子变得漫长无比,盖了他整个脸容,再也看不出表情。
也看不到眸子,看不到他的心事。
最后,在少年把本子放了回去抽屉的时候,舍友才说了话,他说:你要好好的。
在这个青春末尾的时光中,有一些不知名的感情是朋友间的关心,那些关心很淡很淡,淡到仔细去品尝的时候,就像是一杯不知名的茶,茶叶被泡了很多次,被反复的品尝,到最后就变得和白开水差不多的茶。可是,无论是怎么样,这都是一杯茶,是一杯几千年文化中不可忽视的一杯茶,是一杯在年少末尾,青春末尾中的,除了爱情的最深刻的茶。
在这个房间中,一下子就没有话语,等到末端,少年关了灯,上了床。舍友早也又是躺了下床,只是很明显还是没有睡。他在黑暗中,在两人都看到两人的表情中,轻轻的问:落,那筱妍呢?
黑夜没有光,大家都看不到脸容。
声音在这中间,一下子变得轰隆和漫长,轻轻巧巧就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