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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思念

少年坐在位置上,离上次女孩在台上表白的时日已经过了几天,渐渐的少年出门在校园小道行走的时候已经再也没用在他的面前对他好看的笑,也没用人在他的身后羡慕妒忌他在新生晚会上的风景。那些渐渐和时光一起流走的声影,比不上更多的故事上演,在人海中,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们都是仅能给他人一点,仅是一点的欢笑。
过后就不再被人记得,就像是刚刚开学的时候,曾经作为学校的特招生的少年,也在日渐漫长的日子后,被忘记了特招生的身份,那些在开学初沸沸扬扬的表扬,等待日子漫长之后就仅剩下舍友在身边常常开玩笑的叫自己大作家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想起。
那些被遗忘的,就像少年在心中不断微小的,而今却以磅礴的气息跑了出来的女孩一样。
若是没有一点令他人能记住的磅礴事情,谁都记不得谁。少年想起在见到自己心目中一直都不能忘记的少女的时候,在呼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却只能看到她皱眉的眸眼,看到她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想不到自己是谁。每每这样子想,心房里那个往事就有着一段很深很深的伤痕,少年像不到了,自己那久的思念到底还有没有着意义。
而就算少年怎么怀疑自己都好,都改变不了心目中的那点微小的却又是浓烈无比的思念。这些思念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少女好看的脸容之后,就一下子成长到了无比庞大的程度,以至于整个心房都装不下,而装不下,就唯有不思念。
而不思念,就唯有相见。
而相见,就像而今少年坐在的位置上,安静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少女的背影一样。
自少年见到少女的第二日起,少年就打探到了少女的班级和专业。其实也不算难打听,只是通过关系,随便问问那个时候坐在那个方位的是哪个班级,仅此就行。而那些难过的,莫不只是怎么才能再次相见,最令人伤心的就是,就算是相见,也是不能在看到她看自己的眸眼的时候的皱眉。看不得,就只能在身后看一眼背影。
少年就是这样子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少女的背影,舍友很有义气的陪着少年逃了自己专业的课跑来了看少年话中的她,舍友不知道少年看的她是谁,但是在少年被台上的女孩表白之后还想来看的女孩子,就仅仅这个理由,就让舍友有着无比庞大的好奇心。所以在少年无论怎么说不用陪之后都是陪着了过来。
下午的阳光透过没有拉好的窗帘布中洒了进来,洒在这两个不是来上课仅是来看某个少女的脸容上,舍友的表情很安静,满是好奇。少年的脸上也很平静,而他的眸子里满满是少年的背影,那些黑发,像是落到了他的眸子里,怎么闭上眼睛,都是消不掉。少年的眸子,自看到了少女的发根之后就不再移动,他的心思,一下子就回到了三四年前,或许是更就之前。
少年一定是在想着最年少的时候的相遇,而不知道为何,却突然看到他的眸子深皱,之后就再也没有施展开来。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大声的说着话,黑板后面的大屏幕上放着PPT,有风自远方来,乱了前方某个人的发,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转了头往后面看,却是在还没有转到少年的角度的时候就被讲台上的老师说的话吸引回了头。少年被这个动作惊慌,慌忙的低下了头。
不相见,是不敢相见。
讲台上的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补写一些PPT上没有的内容,粉笔灰在他的头顶上被不知名的风吹走,在门口的阳光下被清晰的看到,少年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高中的时候,想起那个时候在其他班上着课的女孩,再而之后,少年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更久之前初中的时光,回到了那个和而今一样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安静坐着的少女身上,近在咫尺,却有高贵得像是远在天涯。
那个少女,名为依然。谢依然的依然。
那些早已经过去的时候,还是不断的在少年的思绪中蔓延,少年的舍友在旁边看着少年,看着他时时皱眉,时时微笑的神情,不知道为何,脸上和眸子里都挂满了担忧和不可理解的悲伤。
阳光在教室外猖狂的下,在另一栋教学里面有着另一个女孩在发着呆,他的思绪也是胡乱的飞,却是没有少年想的那么的远,只是想到了前几天晚上的那些时刻,想到那个时刻的她自己那么的大胆和坚强,就一下子会脸红,她在想,都是怪少年,所以才让她被她的舍友好好的取笑了今天,而今这些取笑已经淡了好多,可是,为什么一起淡下来的还有少年的心呢?女孩的思绪在想着这今天少年都是没有太找自己,都没有好好的找自己。一想到这里,女孩的思绪一下子就混乱了很多。她也是在靠窗的位置,她也在阳光下,那些阳光,在少年的那栋教学楼一下子蔓延到了这栋楼,有着少年的气息的阳光洒到了她的脸上,她不知道这些光洒过少年的脸,只是觉得这些光莫名的温暖。
而她的心房在想到了少年这几日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就凉了好多。
她在桌子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在心底里为自己加油。
她说:既然能再见你,我就不会放你走。
阳光还洒在其他的地方,在少年少女女孩同样的城市里,在他们学校另一面的一个酒桌上,一个穿着很成熟,但是脸上还有着微微稚嫩的男子在和着另一些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谈着各种各样的话,而不知道是有着谁不经意的说着少年所在的学校,而在坐的恰恰好有着在那个学校毕业的人儿在,而又是不经意间,他们谈到了这年刚完结的新生晚会,再而有轻轻巧巧的说出了女孩在晚会上大声高唱表白的事情。在座的人都在大声的笑着,笑着而今的年轻人是那么的大胆,为了爱情付出那么的多。
而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在他们聊着聊着把那大胆的女孩的名字说了出口的时候,他们的桌子上有着一个男子,身子在抖了一下,之后就喝下了一大杯酒。
他对他身边同样年轻的男子说:听说你父亲有一个项目在阳光大学旁边,我能有幸插一脚么?
酒桌外,酒店外,阳光很灿烂。
而同样的阳光在很多地方都一直洒着,阳光大学上的新生晚会有一个叫着筱妍的女孩子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从遥远的南方一路追随过来的故事成了好多好多的版本,在这个很大很大的城市上不断转播。
少年和女孩都不知道,当他们都以为他们的故事已经落幕的时候,在同一个城市中,在很多饭前茶后有着很多很多的人在谈论着他和她。
没有恶意的谈论着那场表白,和那首有着我的爱人啊的歌声。
少年不知道外面的事,而今的他只是在教室里,在角落中淋浴着秋初温暖的光,他的眸子里满满的是身前的声音,他的耳畔听不到老师在讲台上的讲课声,听不到舍友在身边时不时叫一下自己打算和自己闲聊的声响,听不到秋日正浓树叶掉到地上的声音…那些身外之物他都听不到,能听到的,就只有在心房底里,那棵埋葬了三四五六年的思念种子,在少女的背影在少年的眸子间,一下子成长成苍天大树,刺痛了心房。
女孩不知道少年喜欢少女,但是她不知道少女就在这个学校,所以她上台歌唱表白。
少女不知道少年喜欢自己,所以她用手去扶着将到摔倒的少年,眸子里有着关心的话语。
舍友不知道少年喜欢少女,所以在女孩叫他帮忙把舍友请到新生晚会的时候努力帮忙。

这些不断成长的不知道,一下子就蔓延成了一场悲哀,而那些悲哀的种子,还微小无比,却又是在渐渐成长。
直到有一天,终有那么一天,成为苍天大树。
又是下课铃声响,在讲台上的老师在意犹未尽的讲着话,台下很多的学生已经在微声的喊着下课了,要去吃饭的话语。而又不想成为出头鸟,所以台上的老师根本就听不见,又或许是台上的人已经听到,只是在故意不理。
在台下的人,怎么都猜不透台上的人的心事。
无论怎么意犹未尽都还,也是要下课的,在台下越来越吵闹的声响下,台上的老师终于是说出了下课的话语。而在这个时候,少年才反应过来,将他的眼神收了回,假装收拾自己的课本的模样。
少女在等到老师说下课之后,就和三两个好友收拾好了东西,落在了那些汹涌的人群后面,不过多久,庞大的班级上就仅剩下少数几个人,比如说少年,少年舍友,少女,少女好友几位。少女转了身来,看着少年位置的方向莫名的笑,之后她就向着这边走了来,少年紧张的看着她,手了书本明显有着弯曲的力道。或是很久,又或是一瞬间,少女就到了少年的身边,她在少年旁边站了住,没有再向门口走去。
她面对着少年沉默,眼睛安静的看着少年,少年也在看着她,他们两个人都看着很认真,向是要把多年来不在的时光一下子就看完,看到那些大家都不在身边的时候,过得这么样。
舍友和好友们都在他们旁边安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良久,少女说了话,声音平静无比:莫桑落,你这几天都在寻找我的身影干什么?
外面阳光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