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江帮的火龙旗落下,我们立即起程,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
“是”那大汉立即转身离去。
黄老爷子不紧不慢地把一杯杜康老酒一仰脖子吞进肚里,大大咧咧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这才自言自语地道:“奇怪了,劳资与朝廷几乎是河水不犯井水,这些个鹰犬怎么会找上门来。”
老爷子这顿感不妙,难道与英儿他们有关吗,听说勇儿等去武当参加武林聚会,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武当许多年来也没有听说与朝廷有联系啊!
要知道老爷子本是湘西地主出身,未创立三江帮前曾经担任一方里正,后来屡立军功,也曾经是督抚旗下干将,官居从六品官职,但是就是因为他不懂得溜须拍马的功夫而得罪顶头上司,后来才辞官解甲回归故里,凭借江湖阅历,武功法术卓绝,最终打下三江帮半壁山河。
这时那个彪形大汉黄卓又走了进来,“回老帮主,船已经起航。”“那就好,来,黄卓你坐下。”“不敢!”“叫你坐下你就坐下,有什么敢不敢的呢!?”是啊,谁又能不怕啊。
黄卓立即谦恭地坐下,黄老爷子面汗怒色,“姓廖的哪个太监真不是个东西,妈的都快要死的人了还与清庭勾结,屡犯三江帮,今天更是大胆,居然敢暗算本帮,还变本加厉,引来清狗,这当中到底有什么阴谋?”“回帮主,俺确实是没搞醒豁!”
“管他呢,你去查一下小姐的去向,是不是已经到达武当?同时也查查清庭现在到底有什么行动没有,切不可有一念仁慈。”
“是!”
“你可以带几个得力的人,如遇清狗,务要斩尽杀绝,不留活口!”
“是,一切听帮主安排!”那黄卓,练的是少林门路,金刚排打,万法不浸。
而黄老爷子语冷如刀,黄老爷子虽然厉害,却对属下从来没有如此严厉,估计真的是出问题了。黄卓见黄老帮主如此小心万分,也是心里赫然。
他赶紧走到凭栏处,喊上两个武功出众的帮会老幺,解开缆绳,放下一只小船,往东岸而去。
这黄老爷子数天前接到爱女和勇儿的飞鸽传书,知道他们已经出发前往武当山,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坐镇总坛却遇到如此飞来横祸,黄老爷子老江湖,也没想通其中道理,总是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想来想去不觉机伶伶打个寒噤,脸上显出无比的迷茫。许久才目光炯炯地凝视窗外,满面都是惊疑之色。只见西岸传来人声嘈杂,岸边
人影绰绰,越聚越多,不觉心里头又是“咯登”了一下,今年不比常往年,好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一颗心又候地提了起来。
为什么呢,黄老爷子似乎感觉到危险不止一处,难道这是清狗的阴谋吗?
黄老爷子虽然侥幸逃脱,可是总坛护卫七百余人却无一幸免,都被黑衣人和龙不遇等尽皆屠杀。这事不出一天,就传遍了江湖。
神龙架道上,勇儿和三女侠横穿密林。密林外是官道,那采花盗不知逃向何方。勇儿和三女停下脚步,面脸尽是惊讶之色。顺着他们的眼神望北望去,只见前面好象是乱成了一锅粥,一条横跨南北的交通大道被挤得水泄不通。这里远离双溪峡不下千里,前面那些人的说话虽然是江湖行话,但是夹杂许多渝东口音,“不好,好象要出事。”
勇儿一撩长衫下摆,将腰一扭,人已飘飞而出。他那矫健的身影有如山猫或者是野狼一般闯了出去。“闪开,闪开。”“滚……”
“啪,啪”声中,“妈的,你们这些刁民,找死哇!”
一个骄横的大汉身穿满清从七品服饰,一杆长鞭飞舞,在马上驱赶着越聚越多的乡民,在人丛中硬开一条道路,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大汉与一哨官兵押着一个戴脚镣手铐的老年人紧随其后。这里估计离松柏镇并不是很远,由于在密林中穿行,勇儿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松柏镇的范围。
“邓昌是个好官,你们凭什么抓他!”
“不准抓人。”
“邓大人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这路就没人修了!”
“邓大人你是我们神龙架老百姓的父母,害你的贪官不得好死呀!”
“我们跟他们拼了,不准带走邓大人。”有人这样提议……
到处都是愤怒的老百姓,都是糟咋的呐喊声。说到神龙架的邓昌邓大人,不得不罗嗦几句。神龙架传说是神龙尝百草以普救世人,现在的神龙架依然还有许多名贵的中草药,各地挖药的草药医生去的千千,来的万万。比如“七叶一枝花”“文王一枝笔”“头顶一棵珠”等等,都是拿钱都买不到的灵药。属华中道鄂西北郡治下范围。近年设置神龙架衙门,辖三镇四十八寨,邓昌原是陕西人,曾经在日本留学,接受同盟会的主张,回国后受孙中山先生侍卫长杜心五举荐,担任神龙架管理衙门知事一职。为官清正,两袖清风。
“妈的,你们想造反吗?”那骄横的大汉气得青筋乱跳,大吼一声,但是却仍然制止不了越来越多的乡民还有他们不管不顾的呐喊。邓昌拽着胸前一部飘逸的胡须,轻蔑地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大汉,正了正衣冠,向四方摆一摆手,沉稳地叫道:“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同僚!”
四面如潮的喊声瞬时停止了下来,无数双眼睛敬仰地望着气度从容的邓昌,“多谢各位对我邓昌的抬爱,我邓昌自知德行浅薄,居官一方又未能上承天恩,下报黎民,现今国难民危,老夫无有补天之良方,但是耿耿忠心唯天可鉴,如今贪官横行,民不聊生。我邓昌绝不以忠正之身随波逐流,请父老乡亲放心,朗朗乾坤,绝不会容一班祸国殃民者横行无忌,老夫死不足惜,绝不能让善良的百姓遭受飞来横祸!”说到这里邓昌早已声音哽咽,两眼珠落滚落。
静。
一片肃穆的寂静,层层的乡民中有人哭泣。
哭泣声越来越大,响成一片。前排中有人跪下,不少人跪下,这是书中记载老百姓十里相送清官归田的情景,一排又一排,黑压压的,使神龙架的大地显得更加神秘,厚重。
风从空旷的树林吹拂过来,吹得人们的衣服喀喀作响。“起来,乡亲们,快起来!”邓昌早已声音沙哑,老泪纵横了。
勇儿和紫月等站在密林边一个小土坡上,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一群中一个壮实的中年猎人,脸上尽是悲愤之色,他总旁边竹蓝抓起一个大碗,提起一罐老酒哗哗倒下,双手捧到邓昌面前恭敬地说道:“邓大人,我向七只是山野猎户,不知道怎么说话,但是敬你是条为民请命造福山野的好汉子,请喝了这碗酒,前途莫测,还望多多保重!”
“哈哈哈,老夫东游日本,求学归来,蒙杜五推荐居官鄂西,数年为官能得乡民如此爱戴,心愿足也。纵然前路渺茫又有何妨?”';
第61章 半壁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