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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人的灵魂13

①”也就是说,它为了存在于理智之外,不需要原因,这一点我承认,“这句话在法文第二版是:”或被放在理智之外。这一点我承认,因为在理智之外它什么都不是。“可是在这里这位对手的礼貌把我驱使到一个相当困难的地步,并且可能给我引起许多人对我的忌妒之心;因为他把我的论据跟圣多玛和亚里士多德的论据相比较,好象他想要用这种办法迫使我说出既然和他们进入同一的道路为什么我却没有在一切事物上走这条道路的理由。可是我请求他容许我不提到别人而只解释我说过的一些东西。那么首先,我的论据并不是从我看见在可感觉的东西里有一种秩序或者动力原因的某一种连续而提出来的;这部分是因为我想到上帝的存在性是远比任何一种可感觉的东西的存在性更为明显,部分也是因为我没有看到这种因果连续能够把我引到别处去,而只是使我认识我的精神的不完满,因为我不能懂得这么无限多的原因怎么如此永恒地彼此相续以致没有第一原因。因为当然,由于我不能懂得它,这并不等于说不应该有一个第一原因;同样由于我不能懂得一个有限的量可以无限分割,也不等于说人们可以达到一个最后分割,在这之后,这个量再不能分割了;而只等于说我的理智是有限的,不能懂得无限,这就是为什么我更喜欢把我的推理依靠在我自己的存在性上的原故,这个存在性不取决于任何原因连续,而且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比我认识它认识得更多;关于这一点我问自己,我并没有怎么追寻从前是由什么原因被产生的,现在保存我的是什么原因,以便我用这个方法使我从原因的全部连续中摆脱出来。除此而外,我没有就我作为肉体和灵魂的组合,而仅仅是并且恰恰是就我作为一个在思维着的东西,来追寻我的存在的原因。我相信这对这个问题用处不少,因为这样,对于我摆脱成见,考虑自然的光明告诉我的东西,问我自己并且坚信任何我对之没有什么认识的东西都不能存在我心里来说,就好得多了。
事实上这和下面的事完全不同,即:我考虑我父亲也是来自我的祖先;而且,如果看到也在追寻我的父亲的父亲上我不能把这种进程继续到无限,为了结束这种追寻,我断言有一个第一原因。再说,我没有仅仅追寻我的存在的原因是什么,就我是一个在思维着的东西而言,而是我主要地、恰恰是就我是一个在思维着东西而追寻这种原因,这个在思维着的东西,在许多别的思想之间,认出了在我心里存着一个至上完满的存在体的观念;因为,我的论证的全部力量就是取决于这里的。首先,因为这个观念使我认识上帝是什么,至少是按照我所能认识他的那种程度;而且,按照真正的逻辑的规律,决不要问什么东西是否存在,如果首先不知道它是什么的话。其次,因为就是这个观念给了我机会去检查我是由我自己还是由别人而存在的,也给了我机会认出我的缺点。最后,就是这个观念,他教导我不仅我的存在有一个原因,而更多的是这个原因含有各种各样的完满性,从而这个原因就是上帝。最后,我没有说过一个东西不可能是它自己的动力因;因为,虽然人们把动力的意义限制在与其结果不相同或者在时间上在其结果之先的那些原因上这一点显然是正确的,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它好象不应该这样限制它,一方面因为那会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谁不知道同一的东西不断与其自身不同、也不能在时间上先在于它自身?另一方面也因为自然的光明并没有告诉我们动力因的本性是时间上在它的结果之先。因为,相反,真正说来,它既没有动力因的名称,也没有动力因的性质,除非是它产生它的结果,从而它并不是在结果之先。不过,自然的光明当然告诉我们没有任何东西是不许问它为什么存在,或者不能追寻它的动力因的,或者,假如它没有动力因,那么问它为什么不需要动力因。
因此,如果我想任何东西以某种方式对它自己的关系就是动力因对它的结果的关系,远不是从这里我就想要得出结论说有一个第一原因,相反,从人们称之为第一的这个原因本身,我再继续追寻原因,这样我就永远不会达到一个第一的原因。可是当然,我坦率地承认能够有个什么东西,在这个东西里边有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是如此地强大、如此地不能穷竭,以致它决不需要任何帮助而存在,并且它现在也不需要任何帮助而被保存,这样它在某种方式上就是它自己的原因;我领会上帝就是这样的。因为,即使我过去是永恒存在的,因为在我之先什么都没有,可是我看到时间的各个部分是彼此分开的,这样一来,从我现在存在并不说明我以后还应该存在,如果,姑且这样说,我不是每时每刻都重新被什么原因创造的话,我就毫无困难地把这个原因称之为动力因,它不断地用这种方式创造我,也就是说它保存我。这样一来,虽然上帝过去永远存在,可是,因为事实上是他自己保存他自己,所以他被说成并且叫做自己是自己的原因,这似乎是相当正确的。(虽然如此,必须指出,在这里我的意思并不是谈由动力因的任何一种实在的、肯定的影响做成的保存,我仅仅是谈上帝的本质是这样的,即他不可能不是永远存在的。)说明了这一点,我就很容易回答这位非常博学的神学家告诫我应该解释的由本身这个词的分别;因为,尽管那些只拘泥于动力这一词的本来的、狭窄的意义的人们认为一个东西不可能是自己的动力因,而不在这里指出与动力因有关的、类似的其他种类的原因,尽管当他们说什么东西是由它自己而存在(除非那个东西是没有原因的)的时候,他们不习惯理解别的东西,虽然他们与其说停留在字面上不如说宁愿停留在事物上,可是他们会很容易地认识到由它自己这一词的反面意义不过是就在于人类精神的不完满,这种反面意义在事物上没有任何基础,而有另外一种正面意义,这种意义是从事物的真实性得出来的,我的论据就是根据这种正面意义的。因为,比如说,如果有人认为一个物体是由它自己而存在的,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个物体是没有原因的,这样,他就不能用任何正面的理由,而只能用一种反面的方式来肯定他所认为的东西,因为他对这个物体的任何原因都没有认识。不过这就证明了在他的判断上的某种不完满,就如同他以后很容易认出,如果他考虑到时间的各个部分彼此不相依存,考虑到从而从他假定这个物体到现在为止是由自己而存在的,也就是说没有原因的,这并不等于说它以后还应该存在,假如不是在它里边有什么实在的、正面的能力,这个能力,姑且这样说,不断地重新①产生它的话。
因为,看到在物体的观念里没有这种能力,他就由之很容易推论出这个物体不是由自己而存在的,这样就会把由自己而存在这一词当做是正面的。同样,当我们说上帝是由自己而存在的,不错,我们也可以把这理解为反面的,并且没有别的想法,除非认为他的存在没有任何原因②,可是,如果我们以前曾经追寻过他为什么存在或者为什么他不停止存在的原因,如果考虑包含在他的观念里的广大无垠的、深不可测的能力,我们把这种能力认识为如此饱满、如此丰富以致事实上这种能力就是他为什么存在以及不停止存在的原因③,如果除了这个原因以外不能有别的原因,那么我们说上帝是由自己而存在的,不再是在反面的意义上,而是相反在正面的意义上这样说的。因为,虽然用不着说他是本身的动力因,怕的是也许人们对于这个词进行争论;不过,因为我们看到使他是由自己而存在的,或者使他没有不同于本身的原因的,并不是从无中生出来的,而是从他的能力的实在的、真正的广大无垠性中生出来的,所以我们完全有权想到他以某方式关于他本身做跟动力因关于它的结果所做的一样的事情,从而他是正面地由自己而存在的。每个人也有权问他自己:在这种意义上他是否是由自己而存在的?当他在他本身里找不到任何一种能力可以保存哪管是一刹那,他就有理由得出结论来说他是由一个别人而存在的,甚至由一个由自己而存在的人而存在的,因为,由于在这里问题是现在而不是过去或将来,进程不可能是继续到无限的。我甚至在这里再接着说几句,(虽然我在别处还没有说过)不能仅仅追究到一个第二原因,因为,如果它有着那么大的能力以致能够保存一个在它以外的东西,它就更有理由用它本身的能力保存它本身,这样一来它就是由自己而存在的④。
①”重新“,法文第二版缺。
②”并且……原因“,法文第二版是:”就如同想要他没有原因一样。“③法文第二版:”以及为什么这样地永远存在的真正原因。“④法文第二版在这段后面还有以下一段文字,这段文字无论是在拉丁文版里或是在1647年法文第一版里都没有,而是1661年第二版加进去的。笛卡尔死于1650年,因而可以证明这段文字未经笛卡尔看过,完全出于克莱尔色列的手笔。
现在,当人们说,任何限制都是由于一种原因使然的,我认为认真说来,人们理解对了,不过他们没有用任何纯正的言词把它表示出来而且他们去不掉困难;因为,认真说来,限制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完满性的一个否定,这个否定不是由一个原因,而是由被限制的东西使然的。虽然一切东西都是被原因限制的这话是真的,可是这本身并不明显,而是必须从别的方面来证明。因为,这位精细的神学家回答得很好,一个东西可以从两种方式来限制:或者是因为产生它的那个人没有给它更多的完满性,或者是因为它的本性就是那样的,即它只能接受某一些完满性,就好象三角形的本性不能有三个以上的边那样。不过我认为凡是存在的东西都或者是由于一个原因,或者是由于自己,把自己作为原因而存在;因为,既然我不仅对于存在性,同时也对于存在性的否定,领会和理解得十分好,那么就没有什么我们能故意认为是如此地由自己而存在的,以致必须给它任何理由说明为什么它存在而不是不存在;这样我们就永远应该正面地说明由自己而存在这几个字,并且就好像这是由于一个原因(即由于他本身固有的一种非常丰富的能力)使然的那样,这种能力只能是在上”为了在这里预防人们可能做出的反驳,即这个这样自己问自己的人也许具有保存自己的能力而没有发觉,我说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这种能力是在他里边,他必然对他有认识;因为,由于在此时此刻他把他自己只认为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在里边不论什么他都不能对它有认识,因为一个精神的一切行动,(比如说保存自己的这个行动,如果它是从精神生出来的)既然是一些思想,从而都是给精神呈现出来并且为精神认识的,那么这一行动,和别的行动一样,也会给精神呈现出来,为精神认识的,并且由于这个行动,精神必然会认识得出产生这种行动的功能。一切行动都必然引导我们去认识产生这些行动的功能。“帝里边,这样人们就很容易论证了。
这位学识渊博的圣师随后向我表示同意的虽然事实上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却一般是被人忽略的问题,这个问题对于把哲学似乎是从黑暗中援救出来是如此地重要,以致当他用他的威信来肯定它的时候,他在我的事业上给了我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