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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回

  那海公子、任义、王点三人,一见来人却是郎青,先是一证,接着不约而同地惊叫道:“是他?!”
  就在这肘,郎青抽身欲逃,海士元却大喝一声:“龙渊、马振,给我拿下了他!”
  龙渊、马振闻听,只是发愣。任义见状,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扑向郎青。此时,龙渊;马振才一齐上前,将郎青擒住,立时禀报了宋大人。
  宋大人坐了二堂,便问:“他是何人,因何拿他?”
  三人一齐答道:“就是郎青,不知为何假扮瑞白,在梁府做起了少爷?”
  宋大人说:“此事太奇,郎青明明已死,为何又冒出来一个?”
  王点闻言上前一跪,便把邹知县与邢伯怎样约他瞒宫作弊,怎样将城东无名死者假说郎青,自己怎样怕落意恩负义之名,才推病不到尸场等情,说了一遍。
  宋大人一听,说道:“好个王点!我看你是个无私君子,岂能做出这等骗官作弊之事!”说完又大骂邹知县,“邹仁,这个卑郾的狗官,他竟敢通同作弊,不顾王法,连本府也卖了进去!”
  宋慈越说越有气,遂把桌子一拍,“来呀!大刑伺候!”
  龙渊、马振答应一声,备好大刑。
  宋大人正要发话,忽有青衣来报:“启禀太爷,梁夫人到!”
  “来得正好,请!”青衣答应着,去把梁夫人引到二堂。
  宋大人一见夫人,拱揖说道,“不知夫人驾到南昌,有失远迎。”
  夫人见此情形,心中生疑,遂问道,“贵府,这是为何?”
  宋慈未予回答,吩咐看坐。而后,转向郎青说,“你就是郎青吗?”
  “小人是郎青。”郎青战战兢兢地应道。
  梁夫人闻听,大吃一惊,也不敢启问,呆坐在那里,惊疑不止。
  宋大人又问:“你是怎样进的粱府?从实招来!”
  郎青心想,现有三人作证,赖也难以以赖过。事已如此,好汉不知眼前亏,不如数招了,免受大刑。想到这里,他乖乖地跪下,便把帮助李寿抢亲,事发逃走,在大丰城东遇到单信投亲。途中病倒,单信怎样托他粱府报信,怎样暴病饿死,他又如何冒充单信来到梁府,被梁夫人认侄收留之事招认一遍。
  未等宋大人发话,粱夫人却痛哭不止。
  宋大人见状,便盼咐将郎青押了下去,然后说,“夫入莫要过于悲伤。令侄已死,哭也无益了。”
  梁夫人收泪,即问:“不知贵府听说大丰县城东死了一人吗?”
  “城东倒是死了一人,但他并非令侄单信。”
  梁夫人越听越糊涂,忙问,“他不是侄子单信,又是哪个呢?”
  “夫人,本府到大丰县私访,查出几桩冤枉命案,经查实凶手就是郎青。我命知县拿获,不料郎青逃走,未曾拿住。邹知校害怕归罪于他,遂与拿差通同作弊,将城东无名死者说成郎青,以期结案。方才知道那死者原是令侄单信。”
  “邹知县与差人作弊,你又如何得知?”“自有人知。”“他是哪个?”
  宋大人指着王点说道,“就是这个王点。若非王点对我实讲,本府不会知道邹知县瞒官作弊。若非王点到梁府化缘,见过瑞白形公,今日也拿不住郎青。”
  粱夫人说,“王点是何人,怎会到我府上化缘?又说见过瑞白相公,这端白又是何人?”
  王点闻言,走上前来,作了个揖。他正要答话,青衣跑来禀报,“启禀太爷,南昌县令求见!”
  宋大人说,“请至书房。”青衣遵命而去。
  过了一会儿,宋慈与众人说,“本府去去,少时即回。”
  宋大人来到书房,南昌县令起身叩见已毕,他问:“贵县前来何事?”
  “府尊大人,卑职所辖界内,百姓淘井之时,发现无名尸体一具,无法辨认,敢请大人指教。”
  宋大人听罢,说道:“同去验来!”
  宋慈刚返回二堂,只见王点走至梁夫人面前,作揖说:“昔日我到府上上化缘,多蒙夫人布施,并赐斋饭,还请公子作陪。我与公子正然话到衷肠,突然圣旨下到府上,公子即与老爷接旨去了,从此再未相见。
  粱夫人听罢,问道:“你可是全任和尚?”王点说,“正是我王点呀!”
  “你为何还俗了?”王点又把为何还俗的话说了一遍。梁夫人点点头,“原来如此。”
  王点又问:“梁夫人,公子可在府上?”他不提公子倒还罢了,他这一提,梁夫人好不伤心。
  宋大人叹了口气说,“唉!找到这个没了那个,有了那个又没这个。何处去寻瑞白呢?”
  梁夫人忙问:“瑞白又是何人?”“就是夫人的义子白似玉嘛!”
  “你说的这个瑞白,可是三合县人氏?”“不,他是大丰县人氐。”
  粱夫人摇摇头说,“只怕不是一个人喽。”
  宋大人说:“愿是一个人。”粱夫人听罢,不-以为然。
  宋大人说:“夫人,这郎青,单信不是还能成为一个人哩?”
  粱夫人昕罢,点头称是,“既是一人,相烦贵府,加意访求。”说着,欠身离座,“老身告辞,今日搅乱堂规.还请见谅.”
  宋慈说:“卑职不敢!”说罢,急忙盼咐,排开执事,相送太太回府。
  送走梁夫人之后,宋慈命将郎青带上堂来。思索片刻,他轻轻叫了声“郎青”。
  郎青叩口头应道,“小人在。”“你可知罪?”
  “知罪……太爷尽管吩咐,小人无有不从之理。”
  宋大人说:“我来问你,你可识字吗?”“小人识字。”
  “如此甚好!本府闲暇无事,编了互首歌词,你若与我书录下来,我就赦你无罪。”
  郎青一听,喜出望外,心下暗想,书录三首歌词,就能免罪,不花钱,二不费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想着,急忙说,“太爷的恩典!”
  宋大人吩咐:“给他纸笔。”马振应命,拿来纸笔递给郎青。”
  宋慈说:“郎青听着,我念你写。”
  郎青展纸握笔,答道:“太爷,请说。”
  宋大人故意清清嗓子,随口念道:“主无上点方成王,海水起自混元江,楚头儿孙靖是傻,孙氏知府坐黄堂。
  宋大人念完,即问郎青,“写完没有。”朗答,“写完了。”宋慈说,“再听第二首。”
  “苗秀难为田,番降甘露详惠天。红白瑞气飘野外,五谷丰登乐自然。”
  宋大人见郎青写完,说:“听写第三首。”
  “莫氏女郭氏男,夫妻配合命不竖,生儿送进长春寺,养女寄在草云庵。”
  宋大人三首歌词念罢,郎青即时写宪,双手呈上。宋大人接在手中,将郎青在长春寺求签时,亲笔写下的解冤字封取了出来,两相对照,果然字迹出自郎青之手。他未动声色地诲说,“郎青,你写的果然不错。现在我就把你假充单信,冒认富亲之罪赦了。”
  郎青昕了,自然喜不胜喜,连说:“太爷的恩典,小人没齿不忘!”
  宋大人冷笑一声说,“此罪虽然赦免,但你害田秀,药傻子,杀死郭莫二氏,是万万不能赦的!”
  郎青一听,如同迅雷贯耳,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战战兢兢,苦苦哀告:“太爷明鉴,小人冤枉!”
  宋大人听罢太怒:“呸!你一连害了数条人命,以为别人不知?”说着,展出郎青在长春寺写的解冤字封,“这是你在长春寺亲笔写下的解冤字封,桩桩杀人事实,俱都写在上面,还敢抵赖?!
  郎青心想,奇怪,我写的字封,亲眼看它一火焚之,怎会再有我的亲笔?莫不是敲山震虎,套我的口供?想到此,开口说道,“青天老爷,小人冤枉,实在冤枉!”
  宋大人见他如此刁赖,怒不可竭,大喝—声:“看夹棍伺候!”三班呼应,闯了过来。
  郎青慌忙叫道:“太爷息怒!小人虽曾到过长春寿求签、写封,但未写过杀人之事!”
  宋大人手指王点说道:“你抡起头来,看他是何人?”
  郎青抬头一看说,“他是王点。”
  王点说,“郎施主,你还认得我这全任大师傅吗?”
  郎青一听,目瞪口呆,无言答对,心想这回可完了!他限珠一转,正想对策,忽听宋慈喊道“看刑!”话音未落,只见三班,好似乌云压顶,朝他扑了过来。
  郎青看势不好,急忙叫道:“太爷慢动刑,我招,我招,我全招!
  “讲!”宋大人大喝一声。郎青缓了一口气,才把杀人事实,一桩一件地供认出来。
  宋大人听罢,吩咐一声音:“叫他画供!”
  画毕,宋慈发令,“来人!将郎青暂且寄监。”三班遂即押走郎青,收监不提。
  宋大人遂又叫过龙渊、马振,吩咐说,“你们二人拿上传牌,快马加鞭,速到大丰县.将知县邹仁,差人邢伯,立时拿来,不可有误!”二人领命而去。
  宋慈又将任义、王点安顿一番,与那南昌县令,赶往现场,验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