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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虚无的高傲

  “傲慢的女人!”
  轩辕辞从心底生出一种厌恶感,因为这样的嘴脸在轩辕家族里随处可见。
  “你是什么人?”虽然明知是敌人,虽然对她感到十分厌恶,但为了给陆武寻找进攻的机会,轩辕辞依旧问道。
  “哈哈哈……!”那女人笑了起来,尖锐而刺耳的笑声扰乱着陆武和轩辕辞的听觉。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乃虚无,是即将送你们下地狱的人!哈哈——”笑声再次响起。
  一道白色的剑芒毫无征兆地穿过虚无细长的身体。笑声戛然而止,虚无化作一缕黑烟渐渐消失在银白色的光芒之中。
  “愚蠢的女人……”陆武淡漠地说着,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轩辕辞啊,刚才那个叫虚无的女人,除了她声音有点尖锐以外,我真没看出来她是女的……”
  “怎么说?”
  “你看哪,那人的身材,我觉得除了竹竿以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形容了:该凹的地方没有凹进去,更别说该凸起的地方……”
  “小心!”正当陆武说得起劲的时候,轩辕辞的一声大喊令陆武下意识地挥剑向后斩去。
  “哧……”两段细的如同面条的黑色触手被长剑斩断,在落地上挣扎了两下,消散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悬浮在陆武前方的是一个拥有血色巨眼的黑色圆形生物,刚被斩断的触手正以看得见的速度变长,赫然是之前在悬崖附近与陆武交战的生物。
  再次遭遇相同境遇的陆武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迟疑,手腕轻轻一翻,那黑色圆形生物便碎成了无数小块。长剑一甩,一道剑气从轩辕辞脸颊划过,穿过正将触手伸向轩辕辞的黑色圆形生物。
  无数尖啸着的灵魂随着黑色球体的破灭而四散逃逸,它们拖着长长的尾巴,身形也在虚空中越来越小。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轩辕辞回想起了第一次与之遭遇的场面,不禁感慨道。
  “真的是好险啊,差点又要被那东西穿一个洞了!魔法师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只会偷袭。哪里向我们骑士,不论遇到怎样的敌人都会堂堂正正地与之决斗。”陆武的情绪调整地很快,仿佛已然将方才差点被那黑色圆形生物攻击到的事情忘却了。
  “她是召唤师。”轩辕辞白了他一眼。
  “嘛,都一样。呼呼,这下应该没什么事发生了吧,嗨,轩辕辞,你还站在那里干嘛?休息一下吧!还有,别老皱着眉头嘛,已经长得俊秀了,不需要总是用这个表情来显得你很成熟嘛!”
  陆武手舞足蹈地扯着闲话,但轩辕辞却没有闲心看陆武一眼。收回了感慨心绪的轩辕辞,伫立低着头沉思着。
  “虚无刚才说要召唤高阶幻兽来对付陆武,那么,虚无便无可置疑是一名召唤师。那群乌鸦也应该是她的召唤物,这黑色的圆形生物与乌鸦有相同的特点——血红色的眼睛。况且虚无说‘第一次见面’,但我们并没有见过她。我们到达这里之后,陆武第一次显露实力是在悬崖附近遭遇黑色圆形生物的时候,既然虚无说出那样的话,那黑色的圆形生物也必定是虚无的召唤物。召唤师是并不是传统的魔法师,召唤师们通过魔法阵来凝集自然中的元素,配上自身的人灵便可以用意识操纵这些元素之体,可以观测到召唤兽能看到的一切。那些元素之体是不会拥有独立的意识的。但刚才那黑色圆形生物是在虚无被陆武杀死后才袭击陆武的,按理来说,召唤物会随着召唤师的死亡而破灭,也就是说,虚无并没有死,刚才被陆武杀死的仅仅只是她的一个召唤物。但是她假死之后,又派出召唤物来袭击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陆武,先别忙着高兴。”轩辕辞抬起头,拍了拍陆武的肩膀。
  陆武终于消停了下来,恢复了平静,似乎每次陆武经历危险之后都会很活跃。“此时不乐,更待何时?”陆武文绉绉地摇头晃脑说道,不过陆武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十分别扭。
  “我是说……”
  “你不相信我哥吗?哥哥一定会战胜归来的!”陆武忽然认真地说道。
  “嗯,我也相信陆文……”轩辕辞拍打着陆武的肩膀安慰着他,突然轩辕辞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陆武说道,“陆武,快,找到那个虚无,她还没死!”
  “什么?她不是……”
  “先别问,快找到她,然后杀死她!”
  刚才陆武凭借自己的思维模式猜测轩辕辞的想法,令轩辕辞突然明白了虚无的目的。可以想象,虚无也应该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去揣测陆武和轩辕辞的想法。虚无既然打算偷袭,那她必然还有后招,那后招一定足够强大到能够击败陆武的“剑诀——日星隐曜”。那么后招是什么呢?
  那必然就是虚无之前所说的“寂灭之龙”。那“寂灭之龙”应该是属于高等的召唤兽,想要召唤出来并非那么容易,不仅需要对魔法的高深理解,更需要庞大的魔法阵来凝聚能量。凝聚能量最需要的那便就是时间。那么,虚无假死的真正原因便是赢得召唤的时间。但她为什么还要来偷袭,让轩辕辞能够发现她的目的呢?她打的算盘的确非常不错,但她的高傲却成为了她的唯一败笔。
  从尖锐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虚无应该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
  虚无完全可以在与轩辕辞和陆武对话之前先将“寂灭之龙”召唤出来,但她却没有做,而是召唤了成群的乌鸦来试探实力,或者认为那群乌鸦足矣将轩辕辞与陆武消灭,然而,乌鸦死亡后她却将自身的底牌泄漏了出来,除了认为她有恃无恐以外,别无他想。然后,她假装被陆武杀死,赢得准备时间,倘若就是这样,虚无应该也会成功的。但虚无心里大概还存有“打败这样的家伙不需要召唤出‘寂灭之龙’的想法,也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就算是失败了,轩辕辞等人是看不穿她的伎俩的。所以才会操控那两个人黑色的圆形生物去偷袭。
  然而,她失败了,这一切都被轩辕辞所看穿了。
  陆武极力扩散着他的白色光芒,渐渐地,整个世界的暗红色都被明亮温暖的银白所取代。
  “找到了,在小镇的中间。”很快,陆武便找到了隐匿起来的虚无。
  “唰!”在轩辕辞惊愕的神情中,陆武背后张开了一对银白色的翅膀。
  “我们走吧!”陆武抱起轩辕辞,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光向着城镇的中心飞去。留在原地的仅仅是轩辕辞仓皇的叫喊:“喂喂,不要抱那么紧啊!——”
  城镇的中心是一块空地,空地旁边座落着一座像高山一般巍峨但却又残破不堪的建筑,要说建筑也只剩下几个屹立不倒的石柱了。只有那高高耸立着的十字架向世人昭示着它曾经是一座教堂,从这样的废墟中确实很难想象曾经在这样宏伟的一座教堂中会有多少虔诚的信徒来向神祷告,求取平安与幸福。
  在教堂的正前方,闪现着若有若无的氤氲的紫光,虚无站在紫光之中,口中不停地吟唱着咒语。
  “虚无,他们来了,你打算如何?。”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子伫立在紫光之外,持着青黑色的阔剑,抬头望向天际,默默地说道。
  白袍女子身边凝聚出一个黑色的人脸,瞳孔散发着妖艳的红光,傲慢地说道:“他们两人由我来解决足够了。遗忘,你不要插手!”
  “哦?是吗?”遗忘的眉毛翘了一下,“再有一分钟他们就该到达这里了,你认为你召唤‘寂灭之龙’仅仅只再需要一分钟吗?”
  “我的召唤之物难道还不能抵挡他们一阵子吗?”黑色的人脸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他们既然来了,就一定看穿了你的伎俩——你的雕虫小技谁人看不穿呢——他们一见到你一定会立即向你发起攻击。你随手捏来的低阶召唤物恐怕就是数量再多也无法抵挡一道剑气吧?”
  “这……”黑色的人脸显然迟疑了,顿了一顿之后随即又恢复了傲慢的常态,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要不是绝望那时的攻击打偏了半寸,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与我交谈了,你早已粉身碎骨了,或者是换上与我一样的躯体。”
  遗忘并没有理会虚无的话语,而是倚着一旁的石柱默默地看着天际。
  黑色的人脸见遗忘不语露出了讽刺的微笑,接着说:“所以,你只需要与他们交谈,然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遗忘,你要记住了,若不是轮回大人的命令,我可不会与你这样的弱者一起行动。”
  天际突然泛起了一丝银白,一束耀眼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急速前进,吓得暗红色的云朵连忙退散开去,给银白色的光让出一条道。
  不多时,白光落在了教堂前的空地上。耀眼的白光淡去,从白光中走出的是一位手持银白色长剑,身着银色板甲并不算是魁梧的骑士,散发出惊人的斗志;一位衣着华丽,胸口抱着一本棕色书本的俊俏少年,一看便是气宇非凡。
  在两人现出身形的同时,虚无周身的飘渺紫光骤然一暗,一道晶莹剔透而在紫光映射下略带紫意的剑气冲着虚无横掠而去。同时,骑士已经逼近遗忘,伴着破风的呼啸声向遗忘斩出了避无可避的一剑。那柄白色长剑倾刻之间散发出如太阳一般刺眼的白光,剑气好像要挣扎出剑刃一般,在空中形成无数把剑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