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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褚玉楼的故事

  阜城的烟花之地单独辟出了一条街巷,而其中最负盛名的当数河畔的五层高楼,褚玉楼。
  全木质结构的塔楼屋檐飞翘,红砖绿瓦,凉风拂过,不单能吹响檐角的铜铃,还会将红木窗内的脂粉香一起带出,叫来往的行人无不驻足仰头,怀着一丝贪恋的侥幸,妄图窥一窥那楼内别样的风情。
  但是据说,在里面消遣一夜少说也要一千金叶,单是为着长见识去喝一壶酒,那花销也要比旁处贵上几倍,因而前去褚玉楼消遣的人家非富即贵,泰半都是侯府世子,达官显贵。
  如此赫赫有名的销金窟,按理说背后的东家应当在各位豪客间左右逢迎,好以此换得此处的繁盛和太平,可是至今为止,对于这褚玉楼背后的主人,知晓的人却寥寥无几,不过有一个故事却盛为流传。
  说这褚玉楼原本归属于一位女子,她早年在江湖上卖艺弹琴,以此谋生,不曾想被一位有缘人奉为知己,不单花重金替她赎身,还为她出资在这阜城新建了一座栖身之所,这便是褚玉楼落成的由来。
  自此,但凡是孤苦的独身女子,褚玉楼的楼主都会好心收留,提供衣食住行不说,还请专人教授技艺,而且在里面的人都是自由之身,她们一旦遇着可以托付的良人,便可自行离开,褚玉楼绝不会有半分的强留。
  可是数年后,女子身患重病,无法再继续经营,只能割爱将楼转卖,而原本的清雅之所因为新接手的东家瞬间沦为了五光十色之地,这里夜夜笙歌,声色犬马,但褚玉楼的招牌却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
  苏小卿记得,她第一次进那楼里喝酒就是因为楚启宇的缘故,那时她因为忠义侯家的小世子当街欺凌,承蒙楚启宇顺路搭救,不过她当时还不识得他温王的身份,更不知晓那褚玉楼是烟花之地,以至于那顿酒她也喝得稀里糊涂。
  第二次进那楼里便是对顾新之的答谢,那位镖局的东家好巧不巧将她从林木言的手中解救而下,她为了聊表谢意,于是请了顾新之去喝花酒。
  因为当时她和楚穆城的婚期迫在眉睫,她为了增大自己手中的赢面,于是一门心思地想要赚钱,在和顾新之喝酒的空档,她竟贼心不死地打起了青楼的主意。
  她原是想拖那个顾新之下水的,可是那个人却拒绝了,还好意提醒她,不要什么地方的钱都去赚,因为即使赚到了,可能到时候也没命去花。
  她当时将这段话当做了危言耸听的提醒,想是那顾新之一个本分的生意人不愿蹚浑水的小心谨慎,不过此刻从楚穆城的口中获悉那褚玉楼背后东家的身份,她倒是不住地庆幸自己早前没有掺和进那个乱局里。
  当朝温王竟是皇城最大的烟花之所的老板,这样劲爆的消息虽说没被人尽皆知,但像太后和楚穆城这样将楚启宇视作劲敌的人而言,肯定是一早就获知了。
  而她那时作为礼部尚书的千金,待嫁入摄政王府的王妃,本就夹在当朝太后和楚穆城之间人不人、鬼不鬼,若是再牵扯上一个温王,那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不过由此倒叫她在心中对那个远离朝堂的镖局东家多了一份儿探寻。
  顾新之如果不是早就知晓褚玉楼背后老板的身份,那么一定说不出那番冠冕堂皇的警告,可是他一个江湖人,缘何会对这样的隐秘知之甚详呢?难道说在那张面具之后,隐藏着的是叶苍国朝廷里的什么要员?
  “你竟心不在焉。”楚穆城的声音打断了她游离的神思,她刚一抬头,殷红的娇唇就被身侧的男人俯身夺去了。
  他们的马车已经停下,车夫却识趣地没有声张,到底是摄政王府训练出来的人,眼力价是他们这些底下人最基本的操守。
  他握着鞭子利落地跳下了马车,用眼神制止了王府门口前来接应的一众仆从,众人都会意地点头,敛声屏气地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马车里的两个人。
  苏小卿的呼吸越来越少,她的心跳越来越急,可是架在她身上的楚穆城却丝毫没有要撤开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贪恋什么美味,怎么吃都解不了馋。
  她费力抬手,推了推楚穆城的肩膀,从舌尖抵触了一个词,“大夫。”
  楚穆城慌忙带她出宫回府就是要找大夫诊治的,至于诊治的缘由,她在获悉那褚玉楼的秘密后就已经了然了。
  楚启宇给她的那个瓶子就是从褚玉楼里带出的,想来也是那位王爷特特带进宫给她的,但奇怪的是,拔开瓶塞,瓶中却空无一物。
  对于温王那样一个儒雅性子的人而言,饶是他举止不羁,却也断不会失礼至此,无缘拿个空瓶子来凑数,由此说明,瓶子里的东西已经转移了,而她本身或许就是其中之物的最佳栖身之所。
  经她一提醒,楚穆城终于找回了残存的理智,他起了身,随后拿过了放在木几上的一根朱钗,竟颇为熟练地将苏小卿披散在肩的长发挽了起来,“晚上我们再继续。”
  苏小卿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楚穆城在她的头顶轻笑了一声,又落了一个吻在她的发上,随后将她抱下了马车。
  见他们从车里出来,王府内一众的丫鬟仆从纷纷躬身问好,楚穆城抱着苏小卿脚步未停,径直迈入府内,“王妃醉酒,叫大夫来看看,开一副醒酒的方子。”
  管家连忙应声说好,仅是一个眼神,管家身侧的一个仆从忙小跑着去了王府的别院,殷殷地请大夫去了。
  其实王府内的厨娘也是会熬制醒酒汤的,不过谁叫他家王爷对王妃上心呢,上次不过是一个手背的擦伤也唤了宫里的御医来,那这今次一个醉酒请请大夫,想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叫仆从头疼的是,别院里住着的大夫紧闭着房门,任他喊哑了嗓子,屋内的人就是不点灯开门,最后无法,他只能蔫吧地跑到管家的身边,回明了情况。
  管家一听,面色也难堪了,他们王府里的这位大夫一向脾气古怪,每次犯倔也只有他们王爷能请动,难道要敲门去惊扰那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