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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瓶子里的秘密

  相较于楚启明先前的激昂,楚穆城的声音倒显得平浅得多,不过他在人前一向是个清清冷冷的性子。
  可一番祷文下来,他浅淡的语调却不失该有的气势,这或许就是楚穆城一以贯之的风格。很少人能将一个“冷”字彰显出这般摄人的威风,可他却做得到,且驾轻就熟。
  “二嫂其实不用担心什么,想我那位二哥只身带着三千骑兵迎敌邹国五万大军时依旧镇定自若,这点儿小场面还吓不到他。”
  虽是颔首跪地的姿势,苏小卿的余光里却依旧捕捉到了楚启宇脸上的笑颜。
  她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她不想解释,比起对楚穆城深陷这种状况的忧心,她内心更多的其实是负疚,而一个人内心的愧意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对了,我方才从褚玉楼出来的时候得了个有趣的东西,二嫂想不想一睹为快?”楚启宇的袖口窸窣,不一会儿,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就躺在了他的掌心里。
  瓶身通体幽青,一看便是上好的釉色,瓶口的地方用红绸堵住,绸缎的边缘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金边,想来是这位温王兴起,抢了哪位青楼姑娘的手帕权作瓶塞使用。
  苏小卿有些讶异,“现在看?”他们不是还在进行这一本正经的祭月大典吗,如此堂而皇之地开小差难道没什么所碍?
  楚启宇将瓶子朝她撑地的手边递近了半寸,“他们热闹他们的,我们乐乎我们的,两不相干,看看?”他在怂恿她了。
  苏小卿犹豫间还是抓了那个瓷瓶,不过她却没有立即打开,因为楚穆城的声音已经停下,她记得,现在是要他们这祭台底下的一众人进行集体朝拜了。
  繁琐的祭拜仪式在三连跪后终于宣告了结束,原本端坐在金龙椅里的楚启明到底还带着几分少年心性,一见礼成,他当即从椅子里站起,欢欢喜喜地宣布了中秋宴的开席。
  众人在宫女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各自的饭桌前,伴着钟鼓之声,舞姬们穿着罗衣踏月而来,立时将在场的气氛推向了节日该有的喜庆。
  原来在场的也都是些同道中人,不只她一个人难以忍受刚才礼节的繁琐。也兴许是人一本正经久了总会腻烦,其后总要找点儿乐子来调剂调剂,这女人和美酒就是最好的消遣。
  楚穆城还未归位,他被小皇帝拉着胳膊在龙椅边饮酒,不知他们君臣间说了些什么,楚启宇大笑出声,而楚穆城只是轻浅地拱了拱手,皎皎的月色洒在他的身上,叫苏小卿根本挪不开眼。
  好像他这样的人就适合活在月色下,白日的阳光太过热烈,同他那冷冷的性子是不相称的。
  “二嫂,我敬你一杯。”楚启宇提着酒壶走到了她的桌边,客套地想要为她斟酒,苏小卿忙端了自己的酒杯递到了身侧宫女的手里,笑着将刚才的慌乱敷衍了过去,“怎么好劳烦温王,应该我先端酒去敬你的。”
  楚启宇看了眼自己提着酒壶僵在半空的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刚才苏小卿的避及他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他那位二哥对这位王妃是真的上心,连入口的酒食都会先行提点,对一个由太后强加过来的妻子重视到这份儿上,这叫楚启宇心中暗自窃喜。
  是人都会有软肋,如果一个男人的软肋是女人,那么往往会是他致命的弱点。
  楚启宇在心中腹诽,他那位二哥可要小心了。
  苏小卿同楚启宇轻碰完两杯酒后,嘴角漾开了一个带着酒香的笑,“对了,刚才你给我的那个瓶子我还没有打开,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有趣的东西?”她说着将那个青瓷瓶从袖口里掏了出来,在他们两人面前轻轻晃了晃。
  她一向爱笑,这是楚启宇一早发现的,苏小卿的笑里有一种恣意的欢快,带着一个女人的妩媚与风情,更重要的是,她的笑里透着一种毫无心机的娇憨。
  因而每一次,楚启宇都会为着她的笑心跳加快,既而心中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欢喜。他会想,苏小卿这样的笑当是为着他的缘故专门呈现的吧?
  在这天底下,对于专属的东西,会有什么人不喜欢吗?也正是因为专属的难能可贵,所以才叫人一直挂怀不忘吧。
  “二嫂打开不就知道了。”楚启宇搁了手里的杯子,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他的整个动作自然又随意,好似在苏小卿身边落座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小卿不觉他的举止有何不妥,可楚启宇自己却深知自己的胆大妄为。
  其实按照礼数规矩,楚启宇这头一杯酒该敬皇帝,再是太后,尊卑礼节就是该有的先后次序,可是他倒好,竟堂而皇之地敬了苏小卿,这落在有些古板的大臣眼中,已经成了足以上奏的话柄了。
  他对此非但没有多加收敛注意,反倒得寸进尺地占据了楚穆城的位置,在苏小卿的身边落了坐,这样放肆的张扬自然带着他别样的心思。
  既然这个叫苏小卿的女人成了他那位二哥的心头好,那么如若他成了这份儿心头好的梦中人,那这样的传闻是否能叫那位冷面待人的摄政王更改脸上的神色呢?还真是想看啊!
  苏小卿不觉边上楚启宇视线的玩味,她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往那个启开的瓷瓶里窥探秘密,可不知是否是因为周遭光线的昏暗,她在那瓶子里什么都没有看到。
  “哎,里面有什么吗?”
  楚启宇探过了半个脑袋,“咦,没有吗?”这样靠拢的姿势叫他一侧的面颊刚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苏小卿发髻上晃动的朱钗,轻浅的动作,却带着十足的挑逗。
  美人的美贵在犹不自知,苏小卿就是其中的一例,在与她相交的始末里,她在人前表露出来的永远都是美色之外的东西,可这不意味着旁人也一同丧失了对她的美丽鉴赏的能力。
  这个女人是美的,不是不可方物的美,而是一鼻子一眼,一颦一笑都堪称尤物的真切,是可以真实感知到的存在,所以才会叫人生出痴心妄想的欲望。
  “你们在看什么?”冷寒的声音在头顶上乍响,惊得苏小卿瞬间跌落了手里的瓶子。